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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纓世家》第260章 節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第260章 節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母子三人聊了一會兒,長寧和宜興打聽了消息,也不欲擾了母親休息,便告辭回院。晉陽叮囑:“老太妃這幾日心情想必不會好,你們也多往榮壽居裡去幾趟,安慰安慰她老人家,還有阿晨,八月裡便是你成親的日子,雖說陸鉞也沒個親人,沒有人挑你的刺兒,可嫁妝裡,該你自己動手繡的你也要準備好了,人是你自己看好的,你也盡些心,別整日裡跟著阿旭瘋去。”

  長寧笑著應“是”。

  自己這個二女兒,晉陽還是放心的,宜興聽母親這麽說,撇了撇嘴:“阿娘怎總說的我的不是呢,我便是再不好,也是阿娘的女兒,倒好似我不好,說出去您多有面子似的。”

  晉陽笑著罵了她一回,揮手打發了姐妹二人。

  長寧和宜興回了院,宜興內心裡燃著熊熊的八卦之火,當然不肯回自己的住處,跟著長寧去了東院裡,吩咐了使女準備晚膳,宜興才同坐了下來的長寧道:“沒想到秦晗面上乖巧,竟做出這樣欺凌弱小的事兒來,咱們家素來講究寬厚,她倒好,跑到浮翠閣裡和雲元宵一個才七八歲的丫頭動手去了。阿昭平時不搭理她,她還真敢當阿昭是個好性兒了,這回吃了虧,想必她也能消停些日子。要我說,那丫頭頂著一張笑面兒,可看著你的眼神卻人覺得恁不舒服。還有二嬸,竟也真好意思為著小輩們的是非跑到祖母面前鬧去。”

  長寧白了她一眼:“長輩們也是你可以議論的?你也是快要出嫁的人了,雖說四舅舅寬厚,可四舅母卻是個講規矩的,你再這樣,將來可怎好?難怪阿娘整天擔心你。”

  宜興笑道:“你放心吧,四舅母雖是最講規矩的,可打我小時,這麽多侄女外甥女中,她最疼的就是我。再說我心裡有數呢。對了,阿昭這回被禁了足,阿娘又說我們不能去瞧她,可真不管不聞的,阿昭難免心寒,不是說小圓子被打了臉麽?我記得二姐姐你這裡有些好藥,叫顏玉找出來,回頭就給浮翠閣裡送去。給小圓子送東西,阿昭曉得了,比給她送東西更高興。”

  “才說了你不懂事兒,你這會兒倒又比誰都想的周到了。”長寧笑道,又叫了顏玉來,尋了藥膏給浮翠閣裡送去,且囑咐顏玉,“就和涪陵說,我和她三姐姐也不便去看她,讓她有什麽需要的,隻管打發人來和阿娘說,若是覺得阿娘那裡不便的,與我和阿旭說也是一樣。”

  顏玉應下,拿了藥膏去了浮翠閣裡。

  姐妹兩人一處用了晚膳,宜興笑道:“不如今兒就與姐姐一處睡了。”

  長寧想著自己不久便要出嫁,姐妹間這般相處的時候是越來越小,笑著應下,洗漱過後,躺在床上聊天,宜興歎了口氣:“原以為阿昭能嫁到羅家去的,表叔公那麽疼她,羅家人口也簡單,表嬸娘衛夫人更是個難不相處的人,阿昭也算是嫁的好了。再說景年表哥那樣的人才,誰個不想嫁?誰想到能出了這樣的波折呢。二姐姐你說,就阿昭那個折騰勁兒,她真能乖乖嫁給泰宴表哥?”

  長寧想的畢竟比一派天真的宜興多,聽了這話,默了一下,笑道:“這事兒倒不在阿昭怎麽想,其實她那性子並不適合嫁進皇家,所以雖說是門好親事,阿爹和阿娘都不放心,要不然阿娘也不會往宮裡跑。還有表叔公和陳爺爺不是都進宮裡去了麽?皇外祖父和皇外祖母怕也不會潑了兩位老國公的面子的。再說,景年表哥是那被人搶了媳婦,卻不吱聲的性子?他待阿昭倒是上心,只怕不會輕易就認了輸呢。且看著吧。咱們家今兒鬧了這一出,阿昭同三省居已是撕破了臉,她的事,三省居那邊就不好再說話。聽阿娘的意思,這事兒三省居可沒少從中摻和。就是其它人的都肯了,阿昭真嫁給泰宴表哥,別人不論,咱自家阿兄果真是個吃素的?二嬸壞了阿昭的親事,阿兄若是能忍下這口氣,他就不是咱們阿兄了。就是他成親前不發作,成親後也要發作出來,這段日子,咱們也老實些吧,別觸到誰的霉頭上。說起來阿娘是禁了阿昭的足,可要我說,這也是阿娘想著阿昭不肯吃虧的性子,保護阿昭的意思,她那麽聰明,想必能想明白的。”

  宜興人雖單純,卻不是個蠢的,旋即便明白了姐姐話裡的意思:“也是,秦晗這回在阿昭手上吃了這麽大的虧,二嬸那裡亦沒討得了好去,再加上慕容顯真的事,只怕三省居裡咱們的那位二嬸,正想著法兒挑阿昭的不是呢,說起來,她到底是阿昭的繼母,真要擺出長輩的款兒來,吃虧的總歸是阿昭多些。”

  長寧便歎了口氣:“就是這個理。阿昭又是那麽個寧折不彎的成長的脾氣,真要傳出去,總歸落了個不孝的名聲。”

  被兩姐妹提起的秦昭此時也哄了圓子睡下,回了自己的屋裡,讓人叫了秦鳴來:“你明兒和秦風說一聲,把我打了秦晗的事情,讓人悄悄傳出去。傳的越廣越好。”

  秦鳴嚇了一跳,這樣的事情,對錯且不論,可只要一傳出去,秦昭一個不憐么妹,不敬尊長的壞名聲是跑不了的,當然,秦晗一樣也落不了好。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兒,真不是好辦法。

  按說,郡主不是這樣糊塗的人。

  秦昭卻也不解釋。

  做人下屬的,上面怎麽吩咐,自己怎麽做也就是了。秦鳴應下。第二天便和秦風說了。不過三日間,長安城裡繼上次並肩王府秦二爺的夫人允和郡主的陪嫁管事和東宮屬官接觸後便被殺的消息之後,並肩王府裡的涪陵郡主下重手打了欺負她恩人之女的繼母所出的妹妹秦晗的八卦,便在上京城的貴婦圈中流行了起來。

  晉陽還是從清河那裡聽到的消息。

  晉陽開始是生氣,若是老太妃知道了,隻當她治家不嚴呢。

  可旋即又生了疑,自己府裡的情況她是知道的,平時別人能打聽出些並肩王府無關緊要的消息,不算奇怪,可這種事關自家女兒名聲的事情,卻絕對沒有人敢往外傳,難道是三省居裡故意放出去的?可也不象,畢竟雖八卦已出了幾個版本,可裡面無一例外,都提到了秦晗打人的事情,秦昭不過是為養父母家的妹妹作主,這才打了秦晗而已。

  難道是秦昭?
  可,秦昭打人雖事出有因,但到底坐實了她從前落下的心狠手辣的名聲。秦晗再不是,也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對妹妹能下這樣的狠手,實在有失仁厚。

  難道不是秦昭?

  三省居和秦昭都不象是主動會往外頭散布這消息的人。

  但是不是這兩邊,晉陽又實在尋不出好的由頭來。

  秦晢那邊也因秦昭和秦晗的事情,臉色陰鬱了幾天了,連即將娶親的大喜事都沒讓他多幾分喜色。晉陽不免頭痛,若是再叫他曉得這外頭的傳言,只怕這王府裡又得生出事端來。

  何況,阿昭和泰宴的婚事,都是三省居裡的兩位惹出來的,這事兒也瞞不住,秦晢若是知道了,原先至少還能明上敬著三省居,知道後,只怕這點面兒上的情也沒有了,那會兒真不知道會出什麽事。

  清河見晉陽臉色不好,再加上王府備著娶親嫁女的事情,晉陽又時常要往宮裡跑,正是忙的時候,清河也不好再多耽擱,便告辭回去。

  晉陽無心留客,卻親自送了清河出門。

  回到院裡,晉陽叫了顏好來問:“吟園那邊,這幾日都還正常吧?”

  顏好答道:“倒沒什麽,只是這幾日郎君出門比尋常多了些,且去浮翠閣裡看了涪陵郡主一回,別的再沒事了。只是有一事,奴婢覺得應該叫殿下知曉。”

  “什麽事?”

  顏好皺了一下眉,方回道:“奴婢聽吟園的丫頭說,今兒一早,郎君去了趟三省居,不過待了半柱香的時間,便從三省居裡怒氣衝衝的衝了出來。奴婢便打聽了是為了什麽事情,可三省居裡發生了什麽,奴婢沒打聽出來,卻是吟園裡的丫頭,說是前兩日二老爺給吟園裡送了個使女去,說是……說是……”

  “有什麽話你直管說就了,倒打什麽結?”

  顏好臉都紅了,低聲道:“那丫頭說,送過去的使女,是教導郎君人事的。那使女奴婢從前也見過一回,卻是個難得的美人兒,說是絕色,也不為過。且瞧著,倒和李家小姐有幾份神似呢。還是允和郡主從西北帶來人。奴婢想著,大概是那使女在吟園裡做了什麽叫郎君生氣的事情吧,要不然,郎君何至於一早便去三省居裡與二老爺置氣呢?”

  晉陽一聽,差點兒氣樂了。

  她是真沒想到,允和竟是這麽個蠢的人。

  她這才來長安多久?倒把這勳貴人家的事兒都學的差不多了。

  不錯,男子婚前若是沒個通房丫頭什麽的,大多數人家會給小郎君按排使女提前教導人事。

  可秦晢是那尋常小郎君?何況人是從三省居出去的,他會要?允和正當避嫌的時候,偏往前湊。別說三省居了,就是她晉陽,都沒往吟園裡送人。允和這一出,到底圖個什麽?送的還是和思玄那丫頭有幾份象的人。

  晉陽便道:“你去吟園裡說一聲,等郎君回來,讓他來見我。”

  顏好應了是。

  便又有仆婦們過來回話,晉陽便打發了顏好。

  到了晚間,秦晢回府,聽說晉陽公主尋他,換了衣衫,便去了晉陽那裡。

  行了禮,晉陽便問:“尋你來也沒別的事情,只聽丫鬟們說,你今兒一早去了三省居裡,出來時臉色有些不大好?可是有什麽事?眼看著你大婚了,不管什麽事,你近日都給我老實些兒,把婚事平平順順的辦了,是如今最重要的,等你完了婚,回頭隨你們鬧騰去。”

  秦晢也知道晉陽語氣雖不大好,卻是為了他好才這麽囑咐的,便道:“侄兒知道了,定不會讓伯娘擔心的。其實也不是為別的,父親和允和郡主給我送了人,我原也沒打算搭理那使女,隻親長賜,不敢辭,這才留了下來,不想那賤婢倒是個知道上進的,昨兒晚上趁著我多吃了幾杯酒,倒爬到我的床上來了。”

  “就為著這個,你便跑到你老子面前發火?一個使女,便是爬了你的床,又能有多大的事情?你不喜歡,隻管把人送回三省居,亦或是要了身契過來,直接發賣了也就是了。”

  秦晢冷笑道:“侄兒可不就是這麽想的?我再厭惡那丫頭,也不過是想著送回三省居裡,誰知道約和郡主卻道,那使女是她最得用的人,因想著我是父親的長子,這才割愛把那丫頭給了我,既是與我有了肌膚之親,已是我的人了,又不是尋常的丫頭,怎好再送回去亦或是發賣?至少也得抬個正經的妾室才是。偏父親也是這個意思,我倒不知道,一個婢女而已,倒在父親和允和郡主面前,比我還有體面呢,爬了我的床,便該供著敬著了。我秦晢竟要納一個婢女為正經妾室,這麽可笑的話,倒能認真與我說出口。且,英國公府訂親時說的明明白白,咱們家也是應了的,除非思玄無所出,我不能納妾。正經良妾尚不能納,更何況讓我抬一個婢女為妾。何況,那賤婢,侄兒是碰也沒有碰,覺得床上多了個人,侄兒又素來不喜人近身的,一腳便踢了下去。”

  晉陽聽的眉頭一挑。

  秦晢的婚事可是她一手促成的。當初答應英國公府條件的,也是她晉陽。三省居裡這是在打英國公府的臉,還是她晉陽的臉?若真抬了這丫頭作妾室,以英國公府老夫人那脾氣,便是她這個大公主,只怕也要吃掛落。

  她晉陽丟不起這個人。

  允和倒是打的好算盤,若是秦晢真的留了那丫頭,英國公府那邊落不了好且不說,將來還能給思玄添堵,哪個女人能受得了男人去寵別的女人?且這個女人還與自己有幾份像似。就算秦晢並不寵那丫頭,整日裡有這麽個人在自己面前晃悠,也舒服不了。

  若是不成,惹了秦晢的厭,將來秦晢只要看到思玄的臉,便能想起這一出不愉快來,小夫妻兩個還能好?

  晉陽囑咐了幾句秦晢幾句凡事以婚事為要,不許生閑氣,秦昭的事情,也不許他近來有什麽動作,讓他安心,凡事還有王爺和她呢,便打發了秦晢。

  待秦晢一出去,便叫了顏好來:“你帶人去萬芳園裡挑兩個最有顏色的,給我送到三省居裡去,就說是王爺說的,二老爺身邊也沒個妾室服侍,這麽多年了,連個侍妾都沒有,也不成樣子,都是咱們作兄嫂的疏忽,委屈了二老爺。”

  萬芳園是王府裡眷養歌妓的院所。顏好心裡明白,這是殿下為著郎君的事情,在給允和郡主添堵呢。

  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

  你在郎君面前拿長輩的款兒,既做了初一,就別怪別人做十五。王爺和殿下,當然也能在三省居面前擺長兄長嫂的款兒。

  一樣的長者賜不可辭。

  二老爺收不收用,那是二老爺的事情,不過是讓三省居裡的那兩位曉得,你能朝別人伸手,自也有人能朝你伸手。郎君,是有殿下護著的,只要你們還沒分家,還在王府,王爺和殿下,就作得了郎君的主。

  三省居裡,允和一看到當屋裡站著的兩個妖嬈嫵麗的絕色美人兒,聽了顏好垂著頭說出來的話,差點氣的吐血。偏面上不能帶出半分來,非但不能,還偏得做出感激的樣子,說出讓兄長和嫂嫂惦記了的話。

  待顏好一出門,允和便讓人把兩個歌妓給關到了最僻陋的下人房裡。即便她知道秦懷用哪怕見了這兩個絕色歌妓,他非好色之人,也不至於會收用,可晉陽這赤裸裸的打臉行徑,還是讓她受不了。

  想她允和未嫁時,被安西王當成掌上明珠一般疼著,嫁給秦懷用後,在北平也是過的千尊萬貴的日子,何曾受過這樣辱?
  如今,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允和暗暗發誓,總有一日,她一定會把她所受之辱,全部還回去。

  只要慕容氏能強大,能成為西北真正的王,能恢復祖先們的榮光偉業,何愁大衛朝庭不在慕容氏面前低下那高傲的頭?到時候,自會尊著她允和敬著她允和,誰人還能敢如今時今日一般待她?
  至於那個竟然敢打她女兒耳光的賤人所出的秦昭,她總有一天,會讓她和她娘一樣,死都不知道死在哪個荒山野嶺。

  還有秦晢,如果不是他該死不死,跑到北庭去折騰,還成了什麽三軍節度使,安西怎會象現在這樣處處受人製摯?
  她和秦懷用,又怎會落日今日這般處處需要仰人鼻息的境地?他們在北平府經營的一切,都差點毀在這小子的手上,總有一天,她也會讓他付出代價。

  把秦昭嫁給東宮嫡子,不過是第一步棋而已。

  想到秦昭的婚事,允和又計上心來。

  如今那幾家,包括秦懷玉和晉陽都在發力,想讓陛下改口,收回旨意,如今瞧著,宮裡似乎也有些輕動,允和實在想不明白,太子妃為什麽開始時那麽積極,如今反倒動搖起來。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她沒有想到的?
  東宮既然想穩固勢力,肯定離不開那幾家貴勳的支持,可東宮不能與朝臣結交,原本娶了秦昭,是再好不過的捷徑,現在的動搖,是在顧忌什麽?
  不行,她一定要弄明白才行。

  偏偏秦懷用這兩天也總往外跑,回來時總喝的大醉,好好商量個事情都不成。這事兒,總得與他商議一下才好。

  東宮那裡,如今是不好再接觸了,她原也派了人去試探的,不想原本熱情的東宮,如今卻是見到她這裡派過去的人,都開始推搪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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