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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子妃》第221章 智鬥表姑(2)
  第221章 智鬥表姑(2)
  水玲瓏微微一愣,這倒是新鮮,頭一回聽人誇獎她鼻子的,水玲瓏朝文鳶看去,這才發現文鳶的鼻子最美:“你的比我的好看多了。”

  文鳶不好意思地微紅了臉:“哪裡?表嫂太過謙了,其實我有自知之明的,我長得醜,又不夠溫柔,哥哥們常笑我將來怕是要在閨中住一輩子。”

  文鳶長得醜的話,全天下沒幾個美女了。水玲瓏一時弄不清她是真的妄自菲薄,還是單純的想再獲得一次讚美,舒柔一笑,水玲瓏說道:“在閨中住一輩子也沒什麽不好。”

  文鳶呆怔!水玲瓏吃了一塊糕點,文鳶意識回籠,嬌柔地笑道,“我今天來是想向表嫂道謝的。”

  水玲瓏不明所以:“向我道謝?這謝從何來呀?”

  文鳶笑得天真爛漫:“表嫂不用瞞我,我都知道了。”

  水玲瓏的眼皮子動了動,淡淡笑道:“知道什麽?”

  文鳶笑得眉眼彎彎:“二姑姑做的壞事太多,表哥惱怒二姑姑,難免遷怒於我,所以表哥一開始不願意替我解毒,是表嫂勸了表哥,表哥才肯救我。”

  這裡的二姑姑指的是上官燕。但文鳶不僅是上官燕的侄女兒,也是上官茜的,水玲瓏不知道文鳶是否真心這麽看待諸葛鈺的初衷,於是,沒承認也沒否認。

  文鳶的眸光微微一凝,隻覺得水玲瓏的想法與常人格外不同。她又借著喝百果茶的空擋好生打量了一下水玲瓏的屋子,整潔乾淨,典雅別致,多寶格上的玉器琳琅滿目、價值連城;床對面是一塊粉色心形地毯,旁邊有一個十六格子的半人高矮櫃,分別放著不同種類的玩具,大半她叫不上名字;櫃子旁邊的牆上貼著一張長方形藍邊花紋白紙,從下到上按照月份,印了哥兒和姐兒的小腳印,腳印慢慢變大,她仿佛也看到了哥兒和姐兒有哭有笑的成長歷程…難怪表哥總想回家,這家實在溫馨美好。

  二人又聊了會兒天,直到姐兒要吃奶,文鳶才與水玲瓏告別。

  姐兒和哥兒吃飽後並排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水玲瓏揉了揉眼,也摟著姐兒睡下了。枝繁替水玲瓏掖好被角,見水玲瓏闔上了眼眸,枝繁隻得轉頭拉著鍾媽媽進了偏房:“鍾媽媽,你說大小姐是不是太掉以輕心了?”聲音很小很低,生怕被水玲瓏聽見。

  鍾媽媽往外瞟了瞟,也受枝繁的影響,壓低音量道:“怎麽了?”

  枝繁柳眉微蹙:“我一看那個表小姐就覺得不對勁兒,渾身不舒服!”關鍵是她仰慕諸葛鈺,便覺得天底下的雌性都和她一樣,也仰慕諸葛鈺。

  鍾媽媽沒她這麽敏感:“你這小妮子,哪根筋安錯了吧?表小姐有什麽不對勁兒的?我瞧著蠻單純可愛。”

  真是心中有佛,眾人皆佛啊。枝繁繞起了腰間的流蘇:“鍾媽媽你太善良、太以己度人了,這院子裡大大小小奴仆二十多,真正能與大小姐榮辱與共的不超過一手指數,人性本善沒錯,可人一旦吃了五谷雜糧,有了七情六欲,便什麽都不好說了。”

  鍾媽媽好歹是過來人,想了想也轉過彎來了:“傻丫頭,你沒嫁過人不知道其中的彎彎道道,妻子再得丈夫歡心她也是妻,是妻就得謹守夫綱,在宅子裡,做決定的從來不是女人。男人真要變心,女人是擋不住的。再者,上面有長輩,大小姐在紫藤院能呼風喚雨,出了紫藤院呢?她也能像指揮世子爺那樣去指揮王爺、指揮老太君?”

  枝繁一想是這麽理,頻頻點頭:“是我操之過急了,總想著大小姐和世子爺這般要好,可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鍾媽媽道:“你放心,大小姐心裡有譜兒呢。”

  裡屋的水玲瓏翻了個身,將姐兒摟入了懷中。

  卻說諸葛鈺下了朝,於媽媽便在二進門處恭迎了他:“世子爺萬福!”

  諸葛鈺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嗯。”沒有與之交談的意思!
  於媽媽諂媚一笑,溫聲道:“小姐做了喀什慶的佳肴,特地邀請您過去一起用晚膳。”

  諸葛鈺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掃得她心裡發毛,連眼皮子都不敢抬,又聽得諸葛鈺聲若寒潭道:“我沒空,你叫她自己吃。”

  於媽媽碰了個釘子,卻仍不罷休:“小姐是和老太太學的,聽老太太說,當年大姑奶奶最愛吃那幾樣菜了,世子爺小時候也愛吃的,就不知時隔多年您忘了沒。”

  諸葛鈺的眸光微微一顫,卻淡淡說道:“過去這麽多年,口味早就變了。”言罷,與於媽媽擦肩而過,邁步回往紫藤院,剛走了沒幾步,便有一名小丫鬟神色匆匆地跑來,尚隔著老遠便叫開了:“於媽媽,好歹是找著您了!您趕緊回去看看吧!小姐她又毒發了!”

  於媽媽眼神一閃,撲倒在了諸葛鈺腳邊:“世子爺!您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小姐出生時大姑奶奶也是抱過疼過的,待她就像親生的一樣,小姐若是出事,大姑奶奶在天之靈也不會好受的呀,世子爺。”

  諸葛鈺的眉頭登時一皺,看了看珠光寶氣,恨不得比主子還衣著華貴的於媽媽,冷聲道:“叫上胡大夫!”

  於媽媽眸光一暗,似乎要說什麽,卻在對上諸葛鈺冷如寒冰的眼神時生生把話卡在了喉嚨。她即刻轉身,去往外院請來了胡大夫,胡大夫背著醫藥箱匆匆趕來,對諸葛鈺拱了拱手:“世子爺。”

  “嗯。”諸葛鈺沒多言,闊步朝前走去,胡大夫硬著頭皮跟上,一邊走一邊覺得後面的於媽媽好似要用眼神把他給射成篩子,他搖搖頭,大夫難做,權貴之家的大夫更難做。

  屋內,文鳶坐起身,甜甜地喚了一句“表哥”。諸葛鈺目不斜視,沒有回避卻也沒因她的美貌而生出一絲一毫的驚豔,最令女人寒心的不是男人不願意看她,而是看了也像沒看見她,文鳶複又躺回床上,“表哥請坐。”

  諸葛鈺看了看正飽受火毒折磨的她,退到屏風外,對胡大夫道:“繼續按照我昨天的穴位施針。”

  文鳶的眸光暗了暗:“表哥,還是你來針灸吧!”

  “胡大夫醫術高明,深得針灸之法的精髓,昨晚他針灸得極好。”諸葛鈺語氣淡淡地道。

  文鳶咬了咬唇:“表哥,好歹男女有別,胡大夫是男子,於我的清譽或多或少有點兒影響,不像我們是…”

  “醫者眼中無男女之分,為你針灸的事兒也不會外傳。”諸葛鈺打斷文鳶的話,“要麽胡大夫,要麽我走人。”

  胡大夫捏了把冷汗!他是傻子才看不出來文鳶小姐和世子爺有那麽點兒瓜葛,之所以說瓜葛是因為文鳶小姐並不是一名普通的追求者,他雖然摸不準具體事項,可按照他在王府行醫多年對世子爺的了解情況來看,世子爺一般是無視仰慕者的,從不曾像反感文鳶小姐這般排斥過誰。越排斥,越說明有瓜葛啊。

  胡大夫斂起心底的八卦因子,用於媽媽打來的熱水淨了手,爾後打開醫藥箱,取出一排消過毒的銀針:“表小姐,可以開始了。”

  文鳶忍住羞惱,將頭髮挽起,露出與白天鵝般修長美麗的雪頸,又捋起袖子並卷起褲腿,平躺於床外側。

  醫者與患者之間本就無論男女,否則,那些得了隱疾的女子豈不都得活活病死?這個道理文鳶明白,可就是心裡不舒坦。既然無論男女,諸葛鈺幹嘛不親自替她施針?還不是怕水玲瓏吃醋?

  胡大夫施針完畢,文鳶穿戴整齊,諸葛鈺才運功替她逼毒。文鳶做完治療,整個人恢復正常,紅豔豔的膚色轉為正常的白皙水嫩,愈加添了一分嫵媚動人,她揚起一抹舒柔的笑:“真是辛苦表哥和胡大夫了,眼下過了飯點,不若就留下吃頓便飯吧,我做了喀什慶的菜肴,表哥和胡大夫給我一個答謝的機會,如何?”

  胡大夫一脖子冷汗,他能不能閃?諸葛鈺濃眉一挑,在文鳶本以為他會拒絕並想到了第二套說辭時,語氣如常道:“好像是不能浪費了。”

  文鳶心頭一喜,忙叫於媽媽將熱乎乎的飯菜端了上來,諸葛鈺看向胡大夫,漫不經心地道:“所以你留下把飯菜吃光。”

  胡大夫…瞠目結舌!文鳶也大吃了一驚:“表哥!”

  表叔也沒用!諸葛鈺似笑非笑地轉身,不帶一絲拖遝地走掉了。文鳶氣得面色發白,胡大夫見處境不妙,為明哲保身,遂拱了拱手說道:“我還有事,先行一步,表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

  文鳶下意識地想說“慢走不送”,卻不知想到什麽又笑了:“什麽事兒等吃了飯再去做吧,表哥說的對,一桌子好菜不能浪費,表哥叫你吃完,你便吃完吧!”

  胡大夫扶額,有種不祥的預感…

  夕陽落入地平線,天際灰蒙蒙的一片,隻余一點微弱霞光與彎月繁星互相輝映。紫藤院內,水玲瓏剛和小夏喂哥兒、姐兒吃完飯,二人坐在地毯上玩耍,旁邊的圓凳上放著兩個木質雙柄水杯,綠色的是姐兒的,藍色的是哥兒的,哥兒經常拿錯,姐兒便會揍他,揍不贏就哭。譬如此時,二人又在搶杯子了。

  水玲瓏走到二人身邊,掰開二人的小手,將藍色杯子塞進哥兒手裡,又把綠色的給了姐兒:“弘哥兒你要認得自己的杯子知道嗎?”

  哥兒咕嚕咕嚕喝水,時而瞟她兩眼,不答話。水玲瓏又看向姐兒:“女孩子溫柔一點,別動不動就揍人,尤其你又打不贏。”

  姐兒捏著杯子,甜甜一笑:“娘,娘…”

  水玲瓏失笑,揉了揉她頭頂的發:“也不知隨了誰。”語畢,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牆壁上的沙漏,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卻在女兒將水杯遞到她唇邊示意她也喝一口時再次浮現在了唇角。

  姐兒和哥兒玩累了,洗完澡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枝繁進來,壯看了她一眼後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小姐,飯菜熱了兩遍了,您看,是不是先吃?”她問過安平了,世子爺明明回了府,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飯點早過,大小姐這麽餓著也不是辦法。本來就瘦,姐兒又吃奶,若再餓上一兩頓,身子怎麽吃得消?
  “嗯,擺飯吧。”水玲瓏伸了個懶腰。枝繁笑著應下,躬身退出,將小廚房裡的飯菜全部端了上來,有水玲瓏愛吃的涮羊肉、糯米藕夾,也有諸葛鈺喜歡的糖醋排骨、冬菇燜雞,並一份專屬於她的米酒小糯米丸子。水玲瓏拿起筷子準備用餐,突然,諸葛鈺走了進來,看著滿桌子尚未開動的飯菜,濃眉就是一蹙:“這麽晚了才吃飯?”

  水玲瓏莞爾一笑:“剛剛不餓,你吃了沒?沒吃的話一起。”

  諸葛鈺就坐下,和她安安靜靜地用了一些晚膳。自始至終水玲瓏都沒問諸葛鈺去了哪裡,為何明明回了府卻拖到現在進家門。倒是諸葛鈺清了清嗓子,如實招供:“文鳶毒發,我和胡大夫一起替她解毒,耗費了一些時辰。”

  這算是…解釋?玲瓏將鬢角的秀發攏到爾後,笑意淺淺道:“嗯,我知道了。”

  諸葛鈺將她抱在腿上,額頭貼著她鬢角,輕聲道:“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信我今生隻娶你一個妻子,對不對?”

  水玲瓏眉梢一挑,眼底閃過一絲狐疑,隨後笑道:“嗯,我自是信你的。”

  諸葛鈺就籲了口氣,含笑看著溫柔美麗的她,眼底的情欲漸漸濃鬱了起來,不由地挑開她微微敞開的衣襟,埋頭呼吸著她混合了乳香的鈴蘭氣息,須臾,下腹一緊,有些難以自持了。

  水玲瓏很有默契地勾住他脖子,將自己毫無保留地送給了他。諸葛鈺愛極了她這副樣子,像隻迷人的小妖精。就在二人漸入佳境時,枝繁在門口清了清嗓子,稟報道:“世子爺,世子妃,德福家的有急事找!”

  “什麽?皓哥兒不見了?他好端端的怎麽會不見?”上官虹聽完莊媽媽的轉述,驚訝得手一抖,龍眼都砸在了桌上,“是不是跑到哪兒撒野沒找著啊?”

  莊媽媽惋惜地歎道:“誰知道呢?剛德福家的來咱們院子問了,神色十分慌張,說是上學時突然鬧肚子,跑去上茅廁,誰料,一直到姑爺去佟學居接他下學,他都沒再出現。”

  上官虹的眸子一緊,凝思著道:“這孩子就是野!要換成緒陽,怎麽也不會孤身一人跑不見。”語氣裡,隱隱透著一股自豪,一直覺得兒子敗給小他一歲的皓哥兒挺丟臉,此時總算找回了一點兒場子。拿長處比人短處,感覺非常良好。

  莊媽媽不自然地笑了笑:“那咱們要不要幫忙找找?”

  上官虹緩緩地揚起唇角,似笑非笑,似譏還嘲:“自然要找的,好歹是我堂妹的外孫。”笑著歎了口氣,眼底溢出無盡的譏誚和淡淡惆悵,“也不知她在天上看到自己的兒孫變成這個樣子,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斷?”

  莊媽媽的眼皮一睜,又迅速垂下,當年的事已經過去那麽多年,夫人怎麽還沒釋然啊…

  “竟有這回事?”水玲瓏問向德福家的,她的淚水或多或少為她增添了一絲可憐成分,但水玲瓏明白,她擔心皓哥兒的安危,更擔心自己的飯碗,皓哥兒若是完好無損地找回來,她或許能保住一條小命;若是磕哪兒碰哪兒,甭管她和余伯是不是兄妹,王爺都一定不會放過她。

  德福家的膽戰心驚,天知道她明明等在茅廁門口兒的,怎麽表公子就好像土地公似的遁走了?表公子要出事,自己還活不活了?德福家的越想越怕,越怕越語無倫次:“都怪奴婢…奴婢要是一起進去…也許…也許就能避免了…是奴婢不好…奴婢粗心大意沒看好表公子…”

  承認錯誤總比推卸責任強,這點是大哥教她,大哥說,很多人受盤問時會本能地替自己辯駁,殊不知你強調自己沒有做錯,其實就是在怪罪別人罵錯,別人要替你承擔後果已經很窩火了,還要反過來被你指責,他不趕了你才怪!
  諸葛鈺冷冽如刀的目光在她頭頂掃了一圈,幾乎要揭掉一塊皮下來,德福家的忙又將身子福低了幾分。

  “杵在這兒幹什麽?還不快去找?”諸葛鈺一聲厲喝,德福家的嚇得一個踉蹌,差點兒栽了個跟頭,“是是是!奴婢這就去找。”

  德福家的走後,諸葛鈺握了握水玲瓏的手,心情不好笑不出來,隻淡淡地道:“你困了就先歇息,不必等我,我去找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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