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終身為師（一）

  端木磊永遠都不會忘記，第一次遇見墨晟澤時的場景。

  那個十六歲的少年，有著一雙墨綠色，如野獸般銳利冷酷地眼睛。

  他把暗夜王朝“鬥獸籠”中欺負自己的人疊成小山，踩在腳下。

  居高臨下的睥睨眼神，猶如統禦萬魔的撒旦，讓人心甘情願臣服。

  端木磊當時被打成腦震蕩，耳邊嗡嗡作響，卻還是清楚聽到了少年冰冷霸氣的話語。

  “我不會為任何人停下腳步，如果你想留在我身邊，就自己跟上來。”

  這些年來，端木磊從沒有一刻懈怠，努力練武，努力經營暗夜王朝，努力訓練手下，為的就是離那個王者近一點、更近一點。

  他已經記不起，自己對墨晟澤的感情，是什麽時候從敬畏變為崇拜，又從崇拜變為孺慕。

  那個人就像自己的哥哥，又像導師，是這世間最重要的親人。

  所以，只要能讓他開心，讓他活下去體驗到幸福，端木磊願意付出一切代價。

  冰涼的手捂住腹部，指縫間都能感受到血液汩汩流出的粘稠。

  腿骨被打斷，肋骨也裂了幾根，背上的傷更是數之不盡，可從他的臉上你看不到半分痛苦的痕跡。

  鮮血染紅了房間的地板、鏡面，襯著鏡子的反射，紅色折疊著紅色，仿佛整個房間都浸泡在血水之中。

  房間中橫七豎八堆滿了屍體，有一些甚至兩三具疊在一起，每一個都是身高1米8以上的強壯男子，卻每一個死前都露出驚恐的表情。

  端木磊已經無法正常站立，他感覺到身體迅速地冰冷。

  從注射入第四枚藥劑後，這種寒冷和虛弱就侵襲了他身體的每一寸細胞。

  關節處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撕咬，讓舉起晶刃的動作，都變得無比艱難。

  他閉了閉眼，只有一隻腳能用力，卻依舊站的筆直。

  冰冷而毫無猶疑的目光掃過眼前僅剩的十幾人，嘴角露出孤傲又孑然的笑容。

  ====
  妮娜坐在監控室中，看著眼前這一幕，冷汗抑製不住地從她額頭冒出。

  左眼皮不知為何，瘋狂地跳個不停。

  她煩躁的用滿是冷汗的手捂住左眼，冷聲問道，“數據記錄的如何了？”

  身後穿著白大褂的助手連忙將統計數據的電腦遞過來，聲音和手都止不住顫抖。

  “如……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絕不相信這是真實地數據。”

  “普通人注射第一支肌肉松弛劑時就應該無力反抗了，可是他……他居然又連續注射了肌肉萎縮劑，心肺衰竭劑和細胞免疫功能破壞病毒，還有這樣的行動力。”

  “你看這個反射神經靈敏度，這個暴擊力度……”

  助手連連搖頭，臉色嚇得慘白，可眼底深處卻又有著難以壓製的興奮。

  “這樣的實驗體，如果能一直留下來就好了。只可惜，注射了這四種試劑，再加上他身上的致命傷……神仙難救了。”

  妮娜聽到“神仙難救”這四個字，竟然莫名地松了口氣。

  哪怕只是隔著監控攝像頭，這個男子帶給人的壓迫感也實在太強了，強到明知他已經被拔掉牙齒，減掉爪子，關在籠子中，卻依舊會感到害怕。

  “好了，貓捉老鼠的把戲玩夠了。”她揮了揮手道，“把數據保存好，收尾！”

  聽到收尾二字，眾人的目光落在另一間房中衣衫不整、滿地打滾的女孩上，都露出陰測測的笑容。

  妮娜不滿地抱怨道，“我真搞不懂，為什麽少爺不許我們碰那個蘇舞，找個身材外貌都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孩容易嘛？”

  那叫傑森的男人在一旁溫和道：“少爺自然有他的考量，我們照著做就是了。”

  “我不是質疑少爺。”妮娜咬了咬豐潤的紅唇，眼中閃過一抹癡迷和嫉恨。

  “我只是想不明白，那個蘇舞到底有什麽能耐，能讓身邊的男人都對她死心塌地！”

  盡管少爺掩飾的很好，可是當他抱著昏迷的蘇舞時，那溫柔到刻骨的眼神，讓妮娜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強烈地不甘和怨恨。

  她那高高在上，宛如天神般只能仰望，無法企及的少爺，卻對邊的女人露出這樣的溫柔。

  妮娜猛地握緊拳頭，甚至沒意識到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傑森忍不住在一旁低聲道：“妮娜，那女孩畢竟是無辜的，做做誘餌就算了……如果被少爺知道，他不會容許這種事發生的。”

  妮娜眼中的不耐一閃而逝，隨即化為妖嬈的笑，撲進傑森懷中，“這裡除了你都是受我控制的實驗體。你不說，我不說，少爺怎麽會知道呢？”

  “傑森，你不會出賣妮娜的哦？”

  ===
  端木磊的眼前一片模糊，耳中充斥的都是自己緩慢到幾乎停止的心跳聲。

  他的五感在急劇退化，行動力趨向於無，可他還是很快發現了對面房間的異動。

  他心神巨震，顧不得全身崩潰般地疼痛，轉過身去，狠狠撞擊那扇玻璃牆。

  “蘇舞——！！蘇舞——！！”

  他的視線一片模糊，仿佛有溫熱的潮濕在泛濫，卻不知是血還是淚。

  他用盡體內最後的真氣攻擊那玻璃牆，可是晶刃已失，要怎麽才能打破這狙擊槍也無法射穿的壁壘。

  端木磊隻覺得心臟處疼的仿佛已經被千刀凌遲，焚心蝕骨，也不過如此。

  他端木磊可以死，可以死無全屍。可是蘇舞怎麽可以！

  那個說“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死有余辜”的女孩，那個每天跟著他學武從不喊苦的女孩，那個笑著說“端木磊，你這樣累不累”的女孩，怎麽可以被毀。

  如果她毀了，晟澤哥要怎麽辦？
  ===
  才發現很多人看不到作者有話說，那我只能在正文中也申明下。

  此文明天上架，今天是最後的免費章節奉送時間，第三更，晚上應該還有一更，但時間會比較晚。明天依舊是正常雙更。無論如何都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

  　話說剛剛才發現，很多讀者看不到作者有話說，心情真複雜。一方面，前面好多話有一半白講了；一方面又很慶幸，啊，原來有一半人看不到本人如此無下限的吐槽，形象多少保住一點。咳……去碼第四更，大家別等了，估計會比較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