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婚禮前夕(十一)
“知道了。”端木磊涼涼帶著諷刺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來,語調頗為涼薄道,“要我說,這種渣滓就應該直接處理掉,免得膈應到自己。”
蘇舞淡淡道:“我當然會處理,等她露出尾巴的時候,我一定會給她一個終生難忘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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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蘇舞意料,蘇瑩竟然真的安安分分在蘇家住了下來,除了每日吃飯,一般都窩在自己房間裡,很少出門。
端木磊甚至找人監視了她的房間,也沒有發現她有和任何人偷偷通訊聯絡的痕跡。
溫雲馨表示不解:“既然你那麽擔心她出什麽么蛾子,把她趕出去不就是了?”
蘇舞皺眉,說不出是什麽樣的感覺,總之心中的不安和煩躁很強烈,“我不是不想趕走她,但一來爸爸和以槐對她還都抱有感情,我不想在結婚前把事情弄僵;二來如果她真的有所圖謀,放在眼皮底下,反而會更安心一些。”
不管蘇瑩的目的是什麽,時間都一天天過去,婚禮的日期也近在眼前。
靜謐的暗夜中,蘇舞蜷縮在床上,眉頭緊皺,臉色慘白,整個人仿佛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難以掙扎,難以解脫。
突然,她渾身猛地一顫,豁然睜開眼,發出劇烈的喘息。
房間的燈光馬上被打開,溫雲馨揉著眼,不顧滿滿的困倦,連忙道:“小舞,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蘇舞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微微戰栗的輕啞,“不是,只是做了個噩夢。”
溫雲馨一愣,猛然想起當時墨晟澤夜闖時,蘇舞說過的話——這段時間她總是做噩夢。
“怎麽會總是做噩夢呢?”溫雲馨憂心忡忡道,“後天……不對,現在應該說是明天,明天就是婚禮了,你要是精神不佳,沒有墨晟澤俊俏漂亮可怎麽辦呢?”
蘇舞被她逗笑了,正要回話,體內突然竄過一股讓她酥麻的電流。
原本冰涼的身體裡,仿佛被放進了幾隻螞蟻,在胸口不斷爬動,讓她整個人都躁動不安。
不詳的預感充斥全身,蘇舞猛地站起身,輕輕喊了一句:“端木磊!”
溫雲馨一怔,正想問她幹嘛突然叫墨大少派過來的保鏢的名字,不等話語出口,房間的門竟然如鬼魅般被打開,一個俊秀青年衣著肅然、神色清醒地走進門來。
這……這是什麽?既飛簷走壁輕功後的千裡傳音嗎?
她可知道那端木磊是睡在一牆之隔的隔壁的,怎麽蘇舞只是悄悄叫了他的名字,聲音跟蚊子叫差不多,他就聽見並且馬上出現了?
溫雲馨被墨家這群人的神出鬼沒閃瞎了狗眼,蘇舞卻神色嚴肅,不等端木磊開口詢問,就沉聲道:“蘇瑩那你派人盯著嗎?”
端木磊一怔:“當然。出什麽事了?”
蘇舞碰了碰眉心,有些疲憊道:“就和你出事,還有飛機裡被裝上炸彈後一樣,我說不清楚為什麽,但就是覺得很不對勁,現在也一樣。”
端木磊聞言眸光一寒,徹底肅容道:“我馬上去看看。”
說完,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
溫雲馨有些迷惘地看看蘇舞,輕聲道:“要不我們也出去看看?”
蘇舞幾乎想也不想就搖頭,手掌重重按在雲馨肩膀上,斬釘截鐵道:“雲馨,你相信我,每次我有預感的時候,事情一定很嚴重。你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必須留在這裡!”
“那你也一起留下!”溫雲馨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心慌,她緊緊抓住蘇舞的手,惶惶然道,“不然你現在馬上給墨大少打電話?可是沒道理啊,蘇瑩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她就算有什麽動作,也不可能比墨大少派給你的保鏢還厲害啊!”
溫雲馨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從樓下傳來。
蘇舞的身體猛然一顫,眼底浮起森然的寒意與濃濃的憂心。
剛剛那尖叫,是蘇以槐的聲音。該死!她千防萬防,竟然還是讓蘇瑩鑽了空子。蘇瑩向來惡毒有余,智謀不足,到底哪來的本事,在端木磊他們的眼皮底下動手腳?
蘇瑩彎下身,雙手緊緊按在溫雲馨肩上,聲音沉沉堅決:“雲馨,答應我,不要出這個房間。這裡是我的臥室,無論我是否離開,都一定會有人守著,只有這裡才是最安全的。答應我,不要出去!”
溫雲馨急的眼圈都紅了,想要強硬拽住蘇舞,卻被她輕而易舉的掙脫。
蘇舞柔聲道:“以槐畢竟是我的弟弟,下面還有端木磊,還有我爸爸,我不可能拋下他們不管,更何況,墨家的暗衛很厲害,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危。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好不好?別讓我救弟弟的時候,還要為你操心,嗯?”
恐懼和擔心讓溫雲馨的身體都在顫抖,可是看著蘇舞鎮定的表情,她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
歸根到底,還是自己不夠強,除了給蘇舞添亂,其他什麽都做不了。
眼看著蘇舞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後,溫雲馨的心臟突然一陣緊縮,痛的她呼吸都一陣凝滯。
她的手下意識地伸出去,想要挽留蘇舞,可是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蘇舞消失在門口。
為什麽有種,可能永遠也無法再見到蘇舞的錯覺?
溫雲馨按著自己劇烈跳動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飛快拿出手機,把電話撥了出去。
“霍離,你有墨大少的聯系方法嗎?”
“你先不要問我幹什麽?求你了想盡一切辦法聯系上他,讓他來蘇家。”
“我沒事,你別擔心。我……我只是擔心蘇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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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蘇舞下樓看到客廳中的一幕時,還是瞳孔一陣驟然收縮。
只見光線亮堂的客廳中,穿著睡衣,披頭散發的蘇瑩悠閑地坐在沙發上,而剛剛發出尖叫的蘇以槐,甚至包括蘇忠河,都躺在她身前不遠處的地面上滿面痛苦,發出低弱的呻吟。
蘇舞的眼力很好,哪怕隔了很遠,也能一眼看出蘇忠河和蘇以槐的情況很不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