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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愛(同名電視劇原著)》第22章 青島
  第22章 青島
  衛卿一路牽著周是的手上了飛機,機場人潮擁擠,他將周是護在懷裡,十分體貼。周是說:“大冬天的去青島吹冷風呀。”衛卿笑:“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北京這地兒,空氣糟糕透了。就透個氣兒,以後再帶你出去好好玩玩。”周是暗罵他奢侈,哪兒不能透氣呀,用得著千裡迢迢地跑去青島嗎?

  兩個人是搭乘早上九點的飛機,周是昨晚沒睡好,困得歪在座位上睡覺。衛卿扶著她的頭,柔聲說:“靠著我的肩膀好好休息一下,到了叫你。”一睜眼,居然已經到青島了,還不到十點半。

  從流亭機場出來,感覺立時不同。空氣澄淨,藍天白雲,陽光明媚,一瀉千裡,周是許久都沒見過這麽乾淨美麗的地方了。相比之下,北京確實烏煙瘴氣。

  機場有人來接,衛卿取過車鑰匙,打發他回去了。衛卿摸著她的頭髮說:“累不?我們先去酒店,吃完午飯帶你隨便走走。想去哪兒?”

  周是想了想,說:“我聽說青島的棧橋很有特色,好玩嗎?”衛卿搖頭:“越是出名的地方越是不行。人太多,太擠,再說,大冬天的也沒什麽看頭,光是風浪。要不,等會兒帶你去五四廣場看看,在海邊隨便走走?”周是點頭。

  他帶周是到台東吃飯,說:“這邊什麽吃的都有。有一家瑤瑤火鍋很出名,想不想吃火鍋?”周是點點頭。到了那兒,果真海鮮極其鮮美,啤酒十分地道。兩個人一頓飯大快朵頤,津津有味。周是連聲稱讚好吃。

  酒足飯飽,周是懶洋洋地窩在車裡,悠然自得。衛卿見她臉喝得紅紅的,嘴唇透出紅潤的光澤,不懷好意地說:“周是,你嘴角有東西。”周是抽出紙巾擦,問:“還有嗎?”衛卿笑:“沒擦到。”欺身上去,偷得一個香吻。

  周是嗔道:“衛卿,光天化日,你別動手動腳的。人家都看著呢!”衛卿忙打岔說:“好好好,我一定老老實實。走吧,先去五四廣場看看。”

  周是一路看來,紅瓦綠樹,海天山城,依山傍水,真是一個得天獨厚的城市。街道乾淨整齊,大樹參天,寧靜而悠閑。各式各樣的歐洲建築,令人目不暇接,猶如置身於歐洲異域,到處洋溢著別樣的風情,靜雅宜人。怪不得有“海上都市,歐亞風情”的美譽。

  兩個人下車,沿著海岸線轉了轉,在午後眺望浩瀚的黃海,四面來風,本應塵慮盡消,只可惜海風呼嘯,寒冷蕭瑟,吹得周是手足冰涼。衛卿擁住她說:“走吧,七八月份來避暑正是時候,現在不行。帶你去海底世界看看,晚上再帶你去商業街轉轉。”

  周是因為第一次來青島,興致盎然,參觀完水族館,聽人說八大關是青島最好的地方,嚷著要去。衛卿看了看時間,說:“天都要黑了,明天帶你去八大關。那裡的確應該去看看,很有韻味。我們先去吃晚飯,你若還想逛,在附近的商業街走走。”

  晚飯又是海鮮美酒,周是吃得愜意之至。吃完飯,才覺得累了,渾身酸疼,也不逛了,直接回酒店休息。周是嚷著說累了,趴在床上不肯起來。衛卿坐過來,說:“哪兒疼了?我給你揉揉。”手當真在她腰上不規矩地揉來捏去。

  周是翻身起來,質問:“衛卿,你為什麽又訂一個房間?”衛卿呈“大”字倒在床上,說:“這麽大一張床,睡不了我們兩個人?”周是氣惱地說:“你再去訂一間房,快去啦,我才不要跟你一塊睡!”衛卿翻個身,乾脆閉上眼睛。周是氣得揪他耳朵,衛卿一個翻身,將她抱住,懶洋洋地說:“你再調皮,小心我把你吃了。同睡一間房怎麽了,以前又不是沒睡過。”

  周是推他:“快起來,你很重耶,壓得我快喘不過氣來。”在他身下又是踢又是打的。衛卿佯裝生氣,說:“你再亂動我就不饒你了哦!”周是連忙說:“我要去洗澡,你再去樓下訂一間房啦。不然,要不你睡沙發,要不我睡沙發。”別以為她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麽歪主意!說完她匆匆逃進浴室。

  衛卿欲火剛剛被撩起,眼看著她跑了。這時聽見浴室傳來的水聲,更是火上澆油。他帶周是出來玩本來就沒安什麽好心,不然大冬天來青島吃飽了沒事乾是不是?他這些天壓抑著生理欲望,好不容易有和她獨處的機會,偏偏看得見、摸不著,都快憋出內傷來了。更氣人的是,周是動不動就說“誰是你女朋友”,這讓他越發挫敗,心想:還不如趁機生米煮成熟飯,省得她死鴨子嘴硬,看她到時候還敢抵賴。

  心裡計議已定,便想盡辦法勾引周是。衛卿覺得,既然兩情相悅,男歡女愛的事,就沒必要克制,省得傷身傷心。男人果然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周是特意穿戴整齊才從浴室出來,見他還沒走,皺了皺眉,打著哈欠說:“我不管,反正你今天要不另外開一個房間,要不睡沙發,當然,你願意睡地上也行,反正我沒意見……”話還未說完,她就被衛卿一把抱住,雙雙滾在床上。周是推他:“你又來了!”

  衛卿撫著她側臉,一臉懊惱地說:“周是,讓我親親你嘛!”聲音裡透露出鬱悶和不滿。周是猶豫了下,說:“親完你就走?”反正不知被他強親過多少次了,也不在乎多一次。衛卿哼哼哈哈沒回答,隻說:“這次你要閉上眼睛,要乖乖的,不要亂動。”周是又羞又惱,吼道:“趕快親,親完趕緊走!”說著閉上眼睛,嘴唇抿得死緊。她心想,如果不讓他佔點便宜,恐怕一個晚上都要跟自己歪纏下去。

  衛卿見她這樣,輕笑一聲,在她耳旁柔聲哄道:“放輕松,接吻是一件很享受的事,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鍋,用不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還拉她起來,說:“乖,像這樣,抱住我——手放在腦後——不要害羞!是你自己答應讓我親的,既然答應了,就一定要做好是不是?”

  周是遲疑地環住他,手足無措,心臟怦怦亂跳,說實話,她對接吻不可能一點都不好奇。她舔了舔略顯乾燥的唇,緊張地說:“好了沒,你快點。”她覺得自己有點受不了了。這哪兒是接吻,分明是折磨人。

  衛卿就這樣一步一步誘惑不諳世事的她,在她耳旁吹氣說:“等下要記得換氣,還有,不要一味退縮,要有反應。接吻是兩個人的事情,知不知道?”吹得周是渾身細細麻麻的癢,體內湧動著一股無名的騷動,隻好紅著臉不說話。這種感覺十分陌生,像是一場危險而又刺激的遊戲,令她有些害怕,不由得想打退堂鼓了。

  衛卿見她意志動搖,忙吻上去,一手扶在她腦後,一手在她背上遊移。

  周是連忙按住他的手,喘著粗氣不肯讓他再繼續,一臉堅決。他忙住手,在她耳旁哄道:“乖——放松——”想讓周是失去警惕。

  周是此刻顧不得了,抬腳拚命亂踢,一邊踢一邊使勁掙扎。其實她並非沒反應,只不過因為是初次,難免感到恐懼,下意識掙扎,憑的完全是一股本能。衛卿哪想得到她在這個時候還能這麽野蠻,毫無防備之下,也是他不走運,堪堪被她踢中要害,當下痛得倒在床上起不來。幸虧周是胡亂中力道並不大,可是他這個時候再大的欲火亦消失殆盡。

  周是嚇得捂住唇,見他痛得在床上翻滾,臉色慘白,才知道害怕。她慌亂地拉了拉自己的領口,爬到他跟前,著急地問:“衛卿,你怎麽了?你不要嚇我!要不要去醫院?”驚慌中還落下兩滴眼淚,手足無措。心裡想的卻是,萬一把他踢成太監了,那該怎麽辦!自己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衛卿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見她一張小臉哭得梨花帶雨,怒火漸漸消失,半晌,歎了口氣說:“踢得這麽重,你想做寡婦是不是?”周是見他沒事,放下心來,聽他還在胡說八道,心裡一陣煩亂,胡亂擦了擦眼淚,披上外套就往外走。

  衛卿連忙喊住她:“去哪兒?”周是悶悶地說:“出去走走。”衛卿怕她一個人出事,故意說:“你就這麽撇下我走了?也不安慰安慰我?”周是見他痛得仍小聲吸氣,恨聲罵道:“活該!”這哪是人呀,分明就一頭不折不扣的色狼。衛卿見她要走,忙使出拖延之計,說:“你給我倒杯水降降火。”

  周是哼道:“自己倒!你又沒被踢得斷手殘腳。你先歇著吧,我出去吹吹冷風,一會兒就回來。”帶上門出去了。衛卿見她一臉苦惱的神色,知道她心裡正亂著呢,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於是沒追出去。他躺了會兒,站起來整理衣服,苦笑地想,周是這隻小野貓,真是又撩人又抓人。他碰上她,自己也不知是福是禍。

  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沒見她回來,衛卿心裡有些著急了。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再說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極容易出事,何況周是還是漂亮的女孩,加上她此刻心緒煩亂……衛卿連忙穿上外套,後悔不迭,這個時候怎麽可以讓她一個人出去,萬一出什麽意外呢?他著急地邊走邊打電話,聽到鈴聲響,回頭一看,她的手機正擱桌上呢。

  衛卿衝到酒店樓下,心急如焚。街上車水馬龍,燈光璀璨,一時間也不知上哪兒去找。他估計她大概走不遠,於是在附近來回搜尋。

  就在衛卿找得滿頭大汗時,周是正坐在廣場的秋千上看小孩玩呢。她搖著秋千,慢悠悠來回晃蕩著,手上還拿了根黃瓜,嘎嘣嘎嘣咬得脆響,很是愜意。另一個路過的小孩見周是吃得香甜,饞了,拉著母親的手嚷:“媽媽,媽媽,我要吃黃瓜。”那母親看了一眼周是,覺得尷尬,哄著說:“黃瓜冷,我們去喝熱奶茶好不好?”小孩子硬是不依,又吵又鬧,就是要吃黃瓜,還強調要吃生的,不要削皮。

  周是一邊嚼一邊看著母女倆離去的背影,啞然失笑,看著手裡的黃瓜,心想,有這麽好吃嗎?搖了搖頭,兀自吃得津津有味。衛卿找到她時,見她埋頭啃黃瓜,吃得不亦樂乎,連他走到身邊都未發覺,沒好氣地說:“你倒是吃得挺帶勁兒呀!”周是抬頭見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沒多話。

  衛卿指了指她:“往一邊去。”

  周是咕噥:“你那麽重,小心把秋千壓壞了。”還是往旁邊移了移。衛卿坐下,聞到新鮮黃瓜的清香,便湊過頭去問:“哪來的黃瓜?”周是指了指前面的超市,說:“買的。”

  衛卿見她吃得一臉享受,其實也挺想吃的,卻說:“買什麽不好,單單買黃瓜!大冬天的你吃得不冷呀。”周是出來時,身上什麽都沒有,口袋裡只有三個找零的硬幣,於是到超市買了兩根黃瓜。她隨口問:“你要吃嗎?”衛卿連忙點頭,說:“我吃你手上的就行了。”周是手上只剩下一小截了,從塑料袋裡拿出另外一根遞給他。衛卿接在手裡,問:“洗了沒?”

  周是沒好氣地說:“吃不死你。”衛卿猶豫著不肯吃。周是一把搶在手裡,說:“不吃給我吃,這黃瓜可新鮮了,又嫩又脆。”當真咬起來,嘎嘣嘎嘣響,也不管他。衛卿看她吃,一下子覺得口渴,隻好又湊上去,涎著臉說:“你掰一半給我。”周是瞪他,說:“你怎麽這麽煩?”還是哢嚓一下,給他一半。

  衛卿邊吃邊點頭:“確實挺好吃的。”他頭一次知道原來黃瓜也可以是人間美味,清香撲鼻,回味無窮。以後,他再也沒有吃到過這麽好吃的黃瓜了——全是因為身邊人的緣故,因為周是接下來的話。

  周是邊咬著手裡的黃瓜邊看著遠處的燈光,說:“衛卿,我們交往吧。”

  衛卿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差點噎著,半天才反應過來,問:“你想好了?”周是點頭,輕松地說:“是呀,想好了。所以就答應你嘍。”

  衛卿的心在黑暗中開出花來,熠熠如閃耀的星辰,說不出的喜悅,還有幸福——或許是幸福,他自己亦無力分辨。他激動地用力抱緊她,笑意在嘴邊蕩漾。他蹭著她的鼻頭問:“怎麽想通的?”

  周是聳肩:“就交往呀,反正我總要交男朋友的。對象是你,大概也不壞。”周是想,反正這麽親密了,不承認也不行了。交男朋友而已,不必看得太慎重。談個戀愛、找個男朋友也不錯。衛卿很會疼人,又會哄人開心,比青澀的毛頭小子強多了。色是色了點,換個角度想,也無可厚非,男人都差不多。

  於是豁然開朗,交往而已,並不代表非得有個什麽結果。可是,衛卿卻不這麽想。當他開始認真時,周是還處在遊戲的狀態,畢竟,她是這樣年輕,總想著將純白的紙塗上美麗的色彩,不像衛卿,已過盡千帆。所以,一直遊戲人間的他為此吃盡苦頭。所以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報應不爽。

  衛卿摸著她冰涼的指尖,說:“晚上風大,回去吧。”將她的手放在自己口袋裡取暖。周是也不抗拒,兩個人挨挨蹭蹭,極其親密地回到酒店。

  周是看著凌亂的床單,想起剛才那一幕,臉不由得紅了。衛卿掀開被子上床,歎氣說:“今晚我就是有心亦無力了。”周是磨磨蹭蹭爬上去。衛卿伸手摟住她,頭在她頸邊蹭來蹭去,尚在埋怨:“你還真敢踢!到現在還疼呢。”

  周是羞得捂住臉,抬頭時認真地低聲說:“衛卿,媽媽曾教育我,女孩子婚前最好不要發生性行為。所以我……我心裡很緊張,剛才才會不小心踢你的。我不是故意的。”她在道歉,在解釋,在不安。

  衛卿很明白,她之所以不安,是因為在乎他。他親了親她的唇,微笑道:“沒關系。放心,你不會做寡婦的。”周是氣得打他。衛卿哈哈大笑,過了會兒,頭埋在她脖前,說:“你媽媽說得很對。”難怪周是自尊自愛。話雖這麽說,可是他心裡卻在暗暗叫苦,這叫他怎麽熬下去?似乎除了結婚,別無他法。

  兩人也不鬧了,老老實實睡覺。周是在睡夢中聽到手機響,打開一看,是短信。衛卿翻身摟著她霸道地說:“別看了,明天再說。”

  周是推他,說:“我們明天得回去了。”並解釋,“差點忘了,李明成幫我訂了明天晚上的火車票。我們要一塊回家。”周是以前在自己學校訂車票,春運期間總是慢車,不像清華的學生,可以享受鐵路部門的優先權,訂到特快直達的火車。這就是學校差距呀,周是只能無語。所以,後來她的火車票一律由李明成負責訂。

  周是說著便爬起來找火車票,一看時間,果然是明天晚上的,若不是李明成發短信問她行李收拾好了沒,她差點就忘了,還一直以為是後天。

  衛卿一聽,睡意全沒了,問:“你要和李明成一塊回家?”

  周是點頭:“對呀,我跟他同住一個小區,當然是一塊回家。”衛卿撐起上身,不悅道:“你們倆又不同校,為什麽非得一塊回家?”周是瞪他:“你這什麽話?本來就該一塊回家,路上好有個照應。再說啦,火車票都買好了。我跟他是鄰座。”她扯過被子,背對他躺下,想起李明成,不由得有些神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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