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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愛(同名電視劇原著)》第30章 瓦解
  第30章 瓦解
  正當衛卿摩拳擦掌,挖空心思怎麽抱得美人歸時,周是卻在收拾東西,準備去雲南。考研成績已經下來,專業排名第三,若不是英語太差,名次還會好點,不過錄取肯定沒問題,公費應該也是囊中之物。她大松一口氣,身輕如雲,前些日子的陰霾不快一掃而空。

  這時候,學校照例組織美術系的學生外出寫生。不知道系裡的領導怎麽想的,居然千裡迢迢要去雲南,真是下了不小的決心。大家一聽很興奮,整天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說雲南怎麽怎麽漂亮,敢情當成是集體旅遊了。

  可是帶隊的老師卻緊張得不行,覺得肩上的擔子實在不輕,於是在出發前一天開了個動員大會。先是系裡吳主任講話,說來說去就“安全”倆字,他簡明扼要地說:“同學們啊,大家平平安安地回來,就算圓滿完成了任務!祝大家明天旅途愉快!”

  接下來肖老頭的講話就繁瑣多了:“大家記好了要帶的東西:畫板,筆,紙,路上吃的東西,日常洗漱用品,牙刷,毛巾……最緊要的是感冒藥……”零零碎碎居然列了個清單,連針和線都列明了,說是在野外扎到刺了,可以挑出來。肖老頭又嚴肅地說:“大家要明白,這次出去不是觀光旅遊、圖享受的,是學習、磨煉,是一次難得的經驗!所以要做好吃苦耐勞的準備,要多看多寫多畫!大家是帶著任務去寫生的,不是到處遊玩去的!出發之前,一定要端正心態!路上我會和大家仔細說一說該注意的事項。”

  接下來,每個人手裡發了一份文件,有責任委托書、個人保證書、保險單,還有記錄本什麽的。周是看見上面赫然寫著若發生意外,受益人為某某某。她嚇了一跳,第一次簽這種東西,好像自己真的會出事似的,猶豫了一下才寫上爸爸的名字。

  然後發了印有學校名字的帽子,還有班級姓名的胸牌,老師強調必須時刻戴著。第二天中午吃完飯在校門口集合,人人拖著個皮箱,提著一大袋吃食,登上校車。先去西客站候車,照例人潮擁擠,肖老頭怕人走散了,喊道:“別懶懶散散的,按學號排成兩列,依次進場。嚴禁個人主義,無論什麽事,集體行動!男生辛苦點,發揚紳士精神,多幫幫女生。”

  於是眾人像軍訓般,戴著統一的帽子,排成兩列進入候車廳,引得大家好奇地張望。周是心想:有夠傻的。下午四點五十的火車,直到上了車,肖老頭繃緊的神經才松下來,點著人頭問:“人都到齊沒?這次由我和沈老師帶隊,沈老師本身就是雲南人,到時候大家要聽沈老師的指揮,切忌吊兒郎當,拿老師的話當耳旁風。路上肯定會有許多狀況,老師一時有顧不到的地方,因此,采用大家的意見,每個男生負責照顧兩個女生,正好是九個男生、十八個女生。自願組隊也行,按學號分配也行,反正大家互相照應,有困難一起克服。”

  周是和劉諾正商量著該找誰來當苦力,張帥跑過來笑說:“兩位美女,若有在下效勞的地方,萬死不辭。”劉諾挑眉,笑說:“行,咱倆的身家性命可就交給你了啊。”於是三人組成一隊,換了座位湊到一塊。

  學校為了省經費,訂的是硬座,還是半價票。條件雖不太好,不過大夥湊在一塊,有說有笑,倒不覺得怎麽難熬。可是路程太長,三千多公裡,要坐整整三十八個小時,想來就有點心驚,於是他們吆三喝五地打起牌來。

  周是坐火車坐習慣了,通常埋頭狠睡一覺就差不多了,火車一晃悠,她睡意就上來了,但是硬被大家拉來打牌。她跟張帥搭夥,周是表面不說話,任由大家拿她當菜鳥,心想:就憑你們是我對手?
  她從小在牌桌邊長大,跟著她爸打牌都快成精了。張帥不知道該發什麽牌,周是使眼色,指著紅心,意思說對方肯定還有。如此這般,殺得對方丟盔棄甲,抱頭鼠竄。

  打了半天,劉諾這邊連零都沒突破,真乃奇恥大辱!正打著牌,她不經意一轉頭,看見周是使的小動作,扯著她說:“好啊你,偷看我牌!怪不得會贏!”周是忙說沒有。劉諾氣憤地說:“你還說沒有?我看見你遞眼色給張帥了!”眾人鬧起來,說周是太不擇手段,都不肯放過她。

  周是忙辯解:“誰偷看你牌了?算牌誰不會呀!就一百零八張,打來打去就這些,注意點就記住了。再說了,你自己拿牌有問題,這裡抽一張,那裡抽一張,一看就沒對子,哪能怪我!”周是在牌桌上可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再說她運氣不壞,因此所向披靡,打得對方落花流水。

  眾人一聽,十分泄氣,都說:“周是,原來你深藏不露啊。不玩了,不玩了,這麽厲害,玩得有什麽意思。”於是一哄而散。

  周是哼著小調趴在窗前,十分得意。這就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嘛!張帥坐下來,捅了捅她,笑著稱讚:“你記性真好。”周是搖頭,說:“這有什麽,一點小聰明罷了。我媽以前老說我聰明不在正事上,光會歪門邪道,老擔心我聰明反被聰明誤。”張帥說:“你媽媽真有智慧。”

  周是驕傲地說:“是啊,我所有的本事都是媽媽教的,她很疼我,可是從不溺愛。”周是的母親作為一個教育工作者,最大的成功就是周是,盡管她已不在人世。

  鬧騰了這麽久,周是有點困了,頭枕胳膊上,怎麽睡怎麽難受,這就是坐硬座的痛苦,要是臥鋪,就能舒舒服服睡一覺了。張帥伸出肩膀,笑說:“靠著我睡吧,路還長著呢。”周是也不跟他客氣,照顧女生,也是應該的,心想:同學這麽多年,有什麽好忌諱的。

  於是靠著他的肩膀迷迷糊糊睡去,越睡越往下滑,張帥扶住她的頭,輕輕放在腿上。已是半夜凌晨時分,眾人都眯著眼打盹。車廂裡十分安靜,只聽見火車轟隆轟隆往前開的聲音。車窗外漆黑一片,只看見幾點快速閃過的燈火,似乎要帶領他們往另外一個神秘莫測的地方去。萬籟無聲,他覺得此刻是如此難得,稍縱即逝,只希望列車一直開下去、開下去——不要到達終點。

  可惜周是睡了兩個多小時,因為睡姿不正確,半邊身子發麻了,難受地醒來,才發覺自己睡在他腿上,說了聲不好意思,因為沒其他想法,倒不覺得尷尬。她拿了件毛衣卷成一團,趴在桌上繼續睡。

  張帥掏出紙巾,擦了擦她嘴角被壓得流出來的口水,笑了下,靠著座位亦閉上眼睛。

  他們由北到南,幾乎跨越大半個中國。先走京廣線南下,再轉湘黔線到貴陽,然後從貴陽直赴昆明。他們會在昆明待幾天,主要目的地是麗江。

  太陽早早地就穿雲破霧照進來,短消息提醒:歡迎大家來到長沙。周是睜眼,已是早餐時分。張帥讓她先排隊洗漱,等她回來時,牛奶雞蛋已放在桌上。

  周是問:“你買的?我帶了挺多吃的,火車上東西可貴了。”張帥搖頭,說:“趁熱吃吧,貴不了多少。”他們這次寫生,住宿夥食費都得自己掏。一趟下來,恐怕得好幾千。所以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話是不折不扣的真理。

  周是吃完東西,春日的陽光暖烘烘照在身上,她懶洋洋又閉上眼睛。旅途無聊,風景看久了也就是這樣,還不如睡覺。直到急促的鈴聲將她吵醒,看了一眼,是衛卿,腦中還沒反應過來,順手就接了。

  衛卿聽見轟隆轟隆的聲音,皺眉問:“在哪兒呢?車站?怎麽這麽吵?”因為實在太無聊,周是沒有像往常那樣掛斷電話,而是打著哈欠說:“在火車上呢。”聲音慵懶低沉,一聽就知道剛睡醒。買賣不成仁義在,就算分了手也不是不能客客氣氣地說話。

  衛卿一驚,說:“火車?你現在在哪兒?”周是轉頭看了看電子牌,說:“現在冷水江東。”天高皇帝遠,也不怕他什麽。衛卿愣了下,問:“冷水江東?”什麽地方?周是解釋說是在湖南境內。衛卿沒好氣地說:“你去湖南乾嗎?”

  周是聳肩:“不是去湖南,我們畢業前寫生,要去雲南。”衛卿叫出來:“你現在在雲南?”周是糾正他:“正確來說,應該是去雲南的路上。”衛卿氣急敗壞,吼道:“為什麽不早說?”周是奇道:“為什麽要說?”她跟他現在可是一刀兩斷了,還肯跟他說話,完全是看在舊日的情分上。

  衛卿氣得不行,莫名其妙跑去雲南乾嗎?他壓抑著怒氣問:“你們去雲南哪兒?昆明?”周是點頭,說大概是吧。聽肖老頭說好像要先在昆明落腳,然後轉乘大巴去麗江。全程大概有二十來天。

  衛卿還要打聽情況,周是聽見手機鈴聲警告,忙說:“我手機快沒電了,我掛了啊。沒事別打電話,又不是不要錢的電話!”長途加漫遊,她心疼著呢。火車上充不了電,看來要一路關機了。

  衛卿聽得差點沒氣死!這個周是,真是沒心沒肺。分手了,不見一點傷心,還有心情去雲南!枉費他這幾天茶飯不思,寢食不安,淨想著怎麽跟她和好。他頹然倒在椅子上,又氣又怒,偏偏像被人踩中死穴,發作不得。

  衛卿這會兒,還真有點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的意味。

  第三天早上七點多,總算到達昆明。眾人快坐趴下了,一臉菜色,拖著行李東倒西歪地下車,幾乎站不穩。肖老頭看得搖頭,說:“大家注意點形象,出來就代表學校,可別讓人說首都來的大學生就這點素質!精神點!排隊出來!班長負責,可別走散了。”

  門口早有聯系好的巴士,周是最後一個有氣無力地爬上去,前面都坐滿了,隻好走到最後一排,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吃驚得說不出話來。衛卿正蹺著二郎腿,看著她似笑非笑。

  周是這下完全清醒過來,捂著唇問:“你怎麽在這兒?”自己不會是白日做夢吧!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周圍同學都好奇地看著他倆,有人見過衛卿,想起他身份,小聲地指指點點。

  衛卿衝她說:“坐這兒吧。”拍了拍旁邊的座位。肖老頭和沈老師也不知他為什麽突然在這裡出現,上前來打招呼:“衛先生。”看著他和周是,驚疑不定。衛卿笑了笑,鎮定地說:“我來雲南出差,知道周是也來這兒寫生,找她有事。沒妨礙大家吧?”

  肖老頭沒想到周是真人不露相,和衛卿這個大人物如此親密,雖不知究竟是何關系,還是客氣地說:“沒有,沒有。周是這兩天身體有點虛弱,衛先生來了,正好有個照應的人。”眼睛在他和周是之間來回打量。

  衛卿從周是學校知道他們此行的安排,於是先坐飛機到昆明,然後守株待兔。周是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轉頭問肖老頭具體日程安排。肖老頭和沈老師商量,說同學們長途跋涉,身心疲憊,今天先在招待所歇一天,明天安排去世博園。

  衛卿裝模作樣將一袋東西拿給周是,說:“我先走了啊,中午接你出去吃飯。”周是瞪著他下車,覺得自己一世英名都給毀了,這下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衛卿站在路邊衝她揮手,周是氣呼呼地轉過頭,不再看他。車子往靠近郊區的招待所開去。周是一個頭兩個大,萬萬沒想到衛卿會跟到雲南來。打開袋子一看,盒子裡是各種各樣的藥品,有感冒藥、消炎藥、腸胃藥、創可貼、正氣水,還有風油精等日常用藥。塑料袋裡裝的是她愛吃的零食,什麽牛肉干、巧克力、薯片,都是上好的。

  他這是什麽意思?不是早說好已經分手了嗎?周是一臉鬱悶地看著窗外截然不同的熱帶風光。無奈之余,想到他為了自己跑遍大半個中國,還細心地為她準備這麽多東西,不是不感動的。

  學校聯系的招待所條件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兩個帶隊老師,一個當地導遊,正好三十個人。肖老頭領了房間鑰匙,聚在大廳開會:“我們預備先在昆明待三到五天,然後主要目的地是麗江。所以大家在昆明這幾天先將就將就,出來就是吃苦磨煉的,也別抱怨條件差,大家都克服一下。”

  分配房間才知道肖老頭為什麽這麽說,一個標準間臨時加了床鋪,居然住四人,幾乎連轉身的地方都沒有,周是無語,甚至懷疑衛生間能不能用。按寢室住下來,大家把行李一放,連落腳的地都沒,隻好趴到床上去。坐了這麽久火車,骨頭基本都散了,一倒下就爬不起來。

  劉諾捅了捅她,說:“喂,周是,大家說剛才來看你的那個男人是雲瑪的總裁,好像叫衛卿是吧?聽說還參加過咱們學校的頒獎典禮來著。老實交代,你跟他到底什麽關系!這次可別想糊弄我啊。”

  周是想:這難道就是衛卿的目的,想讓他們的關系大白於天下?也是他所謂的教訓?讓她退無可退,無可奈何之下隻好跟他在一起?這人做事為什麽總是那麽霸道呢?不是早說分手了嗎?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現在弄得她又開始心煩意亂,茫然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原來她的意志並不如想象中那麽堅定。衛卿一來,她的心防便一點一點地瓦解消融。不知何時,他已經在她心裡安營扎寨。

  劉諾見她不回答,撓她癢癢,周是向來觸癢不禁,連聲討饒,從這頭滾到那頭,喘著氣說:“大姐,坐了這麽久火車,你不累呀?還有力氣打聽別人的八卦!”

  劉諾捶她:“你算是別人嗎?”小心翼翼地又問,“是男朋友吧?”

  周是蒙著被子沒說話,倒沒像上次那樣矢口否認,滿頭大汗地說衛卿是她叔叔。群眾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說出來只會欲蓋彌彰。她對衛卿再次舉棋不定,可是一想到分手的理由,卻始終不肯舉手投降。

  感情是這樣的脆弱無助,可是她有她的堅持和驕傲。

  中午時分,衛卿打電話過來讓她出來吃飯。周是悶悶地拒絕了,說:“不了,老師組織大家在旁邊的餐廳吃飯,我一個人不去不好,還是跟著大家吃吧。謝謝你今天特意來看我,我很感激。”掛了電話。衛卿沒像往常那樣不甘心地打過來,一直到她排隊入座吃飯,還是沒消息。

  她拿著筷子,突然覺得有點後悔。他千裡迢迢地跟過來,臉上有掩飾不了的疲倦,這樣辛苦,出去吃頓飯有什麽?她食不知味,放下飯碗,頻頻看手機,連條短信都沒有。她灰心喪氣地想:他此刻是回北京了嗎?換作自己,被這樣拒絕,不回去還留在這乾嗎?
  她心不在焉地吃完飯,幾個女生相邀去逛街,負責照顧的男生怕出意外,一路作陪。周是半點興致也無,懶懶地回到招待所,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盯著手機不放,鬼使神差之下撥了衛卿的號,剛接通,連忙掛斷。心如鹿撞,怦怦亂跳,既懊惱又期待。懊惱的是自己,期待的是衛卿。為什麽會這樣?她從來都不是不乾不脆、藕斷絲連的人啊!

  可是衛卿並沒有回電話,他那時正在賓館洗澡呢。一路風塵仆仆,確實累了。想著養足精神,晚上定要將周是帶出來說清楚。可憐的周是,以為他回去了,茫茫然埋在枕頭下,有點傷心,有點淒惶,或許還有點後悔。

  她自己也認識到,事情似乎遠沒有結束,對衛卿真是又恨又惱:千山萬水的,追過來乾嗎?分明是想逼得她不顧一切往下跳。可是在此之前,總要讓她看清楚腳下走的是怎樣一條路,他總是這樣咄咄逼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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