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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袖蘭宮》第2567章 九卷49 一步登天
  第2567章 九卷49 一步登天

  二月初三日,皇帝奉皇太后自圓明園起鑾,東巡泰山以及曲阜。

  這一次同行嬪妃有皇貴妃,慶貴妃,穎妃、豫妃、容妃,順嬪。

  在這些隨駕的嬪妃裡,唯有順嬪一人是新人。便從這樣的際遇上來看,不知內裡的人,也已經足夠私下裡議論,說順嬪果然是皇上的新寵了。

  這樣的局面,皇太后自是高興;可是永常在卻再一次失去了陪同皇太后出巡的機會,又要眼睜睜看著順嬪得意,她心下苦楚,卻要狠狠摁住,絕不能表露出來。

  她知道,至少目下,她的立場是與順嬪在同一邊的。順嬪得寵,她在皇太后和皇太后宮裡人面前,都只能表現出高興來。

  順嬪臨走之前,永常在還特地用自己的衣料趕著裁製了件披風,送去給順嬪。

  “……這回皇上奉皇太后東巡,依舊要走水路。這件披風是用石榴紅閃金的緞子做成,在這早春的水路之上,水天都是藍的,兩岸新柳輕綠,都說‘榴花照水’,順嬪娘娘穿這石榴紅閃金緞子做成的披風,必定是最為鮮亮好看的。”

  “順嬪娘娘在一眾隨駕的主位中間兒,本就是最年輕貌美的;若再披上這件這件披風,自是如虎添翼了去。相信皇上立在禦舟之上,自會在眾人當中第一眼就看見順嬪娘娘去。”

  順嬪近來也有些沒適應永常在忽然的示好去。這簡直是南轅北轍,忽然就直接掉頭了,倒叫人很是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年輕的女子,能與眾位嬪妃一起陪皇上出巡,哪個不想獨得皇上的青眼去呢?

  那一件好看的衣裳,便是必備。

  可是順嬪也有難言之隱——她家世出身是高,可是阿瑪愛必達卻因犯錯,好容易從伊犁回京養病,這時候便不敢再出任何的紕漏,叫皇上再抓住什麽把柄去。

  順嬪的母家便也不敢再將家裡的東西往宮裡送,這幾年倒叫順嬪隻指著宮裡的份例,以及皇太后的恩賞來過活。可是即便是到了嬪位,年例銀子也只有二百兩,宮裡的節項又多,都不夠使的。

  而嬪位的份例衣料,如蟒緞、織金緞、閃緞等貴重的衣料,也每年只有一匹去;她又年輕,愛新鮮,過年剛做了新衣裳,這會子便沒的用了。

  永常在這會子送上的這件閃金的緞子披風,當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去。

  “這叫我如何過意得去?”順嬪雖捉住了披風,嘴上卻還是推辭,“永常在你的份例本就不多,這一件披風所用的,又是廢料極多……永常在送給我了,豈非是你自己倒沒的穿了?”

  永常在垂首淡淡憾然地笑,“瞧順嬪娘娘說的,倒叫小妾無地自容了去。小妾留在宮裡,這回也未能隨駕,這樣新鮮的好料子留著也是可惜了,總歸沒有用得著的地方兒。”

  永常在說著黯然神傷,“況且順嬪娘娘爺知道,小妾剛被皇上降了位份去,這會子只是微末的常在。若是還敢穿這樣鮮亮奪目的料子去,皇上豈不是要叱責小妾沒心沒肺了去?”

  “小妾已被皇上厭棄,哪裡比得上順嬪娘娘正是新寵……這樣鮮亮好看的緞子,合該就給順嬪娘娘這樣的天子新寵穿用的。這顏色最合適順嬪娘娘臉上的好氣色,皇上看了心裡也喜歡不是?”

  順嬪紅了雙頰,果然是榴花好顏色。

  不管皇上實際上是如何待她的,可是至少如今從表面上叫外人看起來,她是皇上的新寵——甚至是唯一的新寵。

  即便這身份其實暫且尚未坐實,可是現今的高位嬪妃,個個都是四十歲上下了,已經沒什麽希望再為皇家開枝散葉。也就是說,她們的位分也都是到頭了,再沒什麽晉位的余地去了。

  而年輕人裡呢,也就她跟蘭貴人、永常在三個人。

  蘭常在是侄女,自家人;而永常在這回也懂了認低服軟。

  順嬪覺著,她的封號可真好,從此真的要一帆風順了去呢。

  照這個情勢下去,她得寵,或者說進一步為皇上誕育皇嗣,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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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奉皇太后先從水路到曲阜,赴闕裡拜先賢孔子。

  今年是東巡山東,比不得南巡的規模去,況且皇帝也要節省財力,故此隻備大小共十二艘船。

  順嬪有了永常在襄助的這件披風,立在“安福艫”上,在水天碧藍之中,當真獨為鮮亮。

  那“榴花照水”一詞,順嬪亦是當得起的。

  每逢皇帝登上皇太后的禦舟來請安,皇太后也總悄然打量兒子的神情。

  兒子的目光,果然也曾多次落在順嬪身上過。

  順嬪年輕啊,是所有隨行嬪妃裡最為年輕的一個。在一群四十歲的嬪妃中間,剛過二十歲的順嬪自是新鮮得仿佛都能放出光來;更何況她身上這個石榴紅色,又配上閃緞的紋理,也是所有隨行嬪妃之中,順嬪唯一敢穿的。

  見皇帝如此,皇太后終於放下心來,暗暗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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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曲阜,再從德州登陸,皇帝奉皇太后登泰山,赴碧霞宮拈香。

  皇太后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

  皇帝登泰山,自是要到山頂的岱頂行宮“雲巢”,而皇太后因年事已高,要立在十八盤下的行宮駐蹕。皇太后道:“皇貴妃、慶貴妃、穎妃、豫妃、容妃,她們個個兒年歲都不小了,我瞧著她們上一趟泰山,也都累了。尤其是皇貴妃,再不複乾隆十三年那時候的年輕氣盛~”

  皇太后將話說到這兒,婉兮心下就已經有數了。她淡淡含笑,靜靜等著皇太后的下文。

  皇太后小心瞟一眼婉兮,這才又對皇帝道:“上泰山一趟,她們顧著自己還來不及,又如何伺候你去?便叫順嬪陪著你吧。她年輕,又是頭一回來泰山,伺候你得力,你又可沿途與她講說講說這泰山的種種妙宗。”

  皇太后說罷,又看婉兮一眼,“皇貴妃這些年在我身邊兒,深得我心。還是叫皇貴妃留下來,陪我住在十八盤下頭吧。”

  皇帝轉眸望過來,目光與婉兮悄然一撞。

  婉兮眸光一轉,又朝皇帝腰帶子上繞了一圈兒。

  皇帝竟已會意,垂首低低一笑。

  夫妻三十年,許多心意的交流早已不用言語,只需一個眼神,一抹微笑,已是足夠。

  今年是皇太后的八十大壽,皇帝自是凡事都不違拗,這便含笑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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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登岱頂“雲巢”行宮,這一次婉兮自己是中宮,而年輕人變成了今日的順嬪;倒仿佛乾隆十三年那會子的時光倒轉過來。

  婉兮自也有一百個理由,如同當年的孝賢皇后一般,時時、事事都防著新人去。

  可是婉兮卻沒有,她反倒專注於這山水神聖之中,每天都陪皇太后玩兒得很開心。

  就連皇太后好幾回細細打量她的笑容,竟也沒挑出半點不真實來。

  就連皇太后都不得不與安頤嘀咕,“那皇貴妃在后宮裡,真是要活成精了。”

  都說后宮多怨女,但凡進了后宮的女人,又有幾人還記著什麽是真正的笑的?不過都是虛飾出來的,有時候甚至要打掉牙齒和血吞。

  可是這皇貴妃此時卻並沒有因為順嬪而不高興,反倒是真正寄情山水,得山水之樂了。

  安頤便道,“倒也是的~想想皇貴妃都到了這個歲數,皇子和公主爺都生了這麽些,位分也到了皇貴妃去,她還有什麽好爭的,又有什麽不知足去?”

  “如果擁有了這麽些的皇貴妃,這會子若還千防萬防的,那倒是她自己在敗自己的福氣了。”

  皇太后都是歎了口氣,“道理說的是簡單,可是從前孝賢和那拉氏兩個,卻都沒能做到啊。”

  不管怎麽說,皇貴妃只要不跟她對著乾就行。她將順嬪放在皇帝身邊兒,若皇貴妃橫檔豎扒,又或者在她面前耷拉臉子,那她必定不放過去。

  可是皇貴妃如今這樣,倒叫她非但找不到毛病,心下反倒有些不得勁兒。這便每日裡早膳、晚膳的,都不叫皇貴妃站著伺候,反倒親自拉皇貴妃一起坐下吃了。

  “要不還得格外賞給你克食去,倒麻煩,還要叫他們格外預備去。不如坐下一起用,一切都是現成的,還熱乎。”

  婉兮自是歡喜,便也大方坐下一起用膳。

  退一步天地寬,她容著順嬪去,便也換來了與皇太后關系的改善。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況且今年是皇太后的八十大壽,她若要與皇太后再僵著去,那是她當兒媳婦的不孝了不說,又何嘗不是又叫皇上為難呢?

  八十耄耋之年,這樣的壽數民間都是少見,更何況是皇太后呢。便在哪一年跟皇太后摩擦都好,就是不能趕著在這一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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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放心~”語琴都有些沉不住氣,來與婉兮嘀咕。

  婉兮眼眸輕轉,“姐姐擔心什麽呢?”

  “我還能擔心什麽喲?”語琴歎口氣,“如今的情勢,倒如乾隆十三年那會子的情形倒轉過來一般。”

  那拉氏死前不是也警告過婉兮,如今后宮之巔上的人換成了婉兮,便再不是婉兮奪走別人的恩寵,而是有前仆後繼的新人,瞄準婉兮,來搶婉兮的一切了。

  婉兮含笑垂眸,“當年的情形倒轉過來了麽?姐姐怎麽忘了,今日的皇上已經六十一歲;而二十三年前,皇上才是三十幾歲的青壯……”

  語琴一怔,隨即便也“撲哧兒”笑了。

  “可不!還是你聰穎,我竟忘了這一節!”

  婉兮眨眼輕笑,“所以什麽新人舊人啊,這后宮裡人與人從來就都不是相同的,命運和際遇又怎會相同?況且若說‘命’這個字,關竅不過是‘時機’罷了。時機對了,緣分便在,一切都順風順水;可若時機不對,有緣無分,那便即使強求卻也求之不得。”

  語琴心結盡解,拍手笑道,“可不是!咱們不說順嬪不好,可是卻不能不說,順嬪趕上的這個時機,真的不算好——她進宮來,皇上都六十了,便是她美若天仙,那皇上也得有那個身子骨才行啊!”

  婉兮含笑垂首,“還有一事,我沒好意思跟姐姐說——皇上離京前,剛閃了腰。”

  語琴一訝,抬眸盯緊了婉兮。兩個嘴角已是上揚,馬上就要爆笑出聲。

  婉兮趕緊兩手搖擺,“姐姐別瞎想!不是那麽回事……”

  其實是二月初一那天,她為了跟皇上說那席子的事兒,結果在地上坐臥久了,皇上起身的時候沒使好那個勁兒,一下子將腰給閃了。

  終究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呢,再是平素不斷弓馬,可也畢竟是這個年歲了。

  語琴拊掌輕笑,“我說那天仿佛看見你盯著皇上的腰,溜過一眼去。哎喲,那這回順嬪雖說陪著皇上到了岱頂行宮去,可是怕又是白高興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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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為皇帝這回閃了腰,往年一向堅持出巡時都要自己騎馬的皇帝,這回登陸之後,適當坐車。登山之時,又要坐轎。

  這樣一來,禦前侍衛的任務又有所加重。

  偏在此時,皇帝發現在登泰山的時候兒,有一個抬轎子的藍翎侍衛,名叫清海的,竟然不會滿語。皇帝用滿語與他說話,他根本就無法對答。

  皇帝失望之下,將清海的藍翎侍衛革退。

  皇帝並下旨,命“該管大臣務將所屬人等用心教習,倘仍有不諳清語者,將該管大臣一並治罪。著通行曉諭知之。”

  此旨一下,內大臣們俱都慌亂了起來,趕緊挑選滿語嫻熟者,到禦前伺候。

  此時是出巡在外,出行途中帶來的侍衛本就人數有限;此時還要從中篩選,一時間能用的人便更少。這便叫內大臣們絞盡腦汁,甚至不惜破格提拔一些原本沒資格在禦前行走的侍衛,火線調到禦前伺候。

  沒人能想到,便是這樣一件小事,竟給了一個人,這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次機會,叫這個人終於可以堂而皇之,走到了皇帝的身邊。

  這個人,便是和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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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珅十歲被挑入鹹安宮官學,在鹹安宮接受過最嚴格的官學教育,精通滿、漢、蒙、藏四種語言,更通讀四書五經。

  他剛因家族的世職三等輕車都尉,而被授為三等侍衛。

  這樣的人,自是內大臣們恨不得挖地三尺給用到禦前伺候的。

  況且今年和珅二十二歲,最是年輕力壯之時。被內大臣們給火線提到禦前,協助抬轎子伺候皇帝登山,自是得力。

  再加上和珅相貌俊美,這般在肩輿之前抬轎子,皇帝自是留意。

  皇帝因革退藍翎侍衛清海之事,本就有心查驗禦前侍衛們的滿語。皇帝這便特地與這個年輕的生面孔用滿語說話,和珅對答如流,沒有半點遲滯。

  皇帝由此知曉和珅的家世,知道他祖上乃是功臣,以軍功為家族贏得輕車都尉的世職;且他是英廉的孫女婿,這便不由得叫皇帝對這個年輕人格外注意。

  皇帝有心考校,這便又問以學問事,但凡四書五經,和珅幾乎倒背如流,任何一句皇帝故意的用典,他全都能聽懂,並能接出下句來。

  皇帝都是驚喜,哪裡想到身邊還隱藏這樣一個文武雙全的年輕人!
  連續多日的君臣相處,皇帝更知道了和珅原來曾經參加過科舉考試,只可惜名落孫山。皇帝問和珅是否還記得當日所答的卷子,和珅竟背誦而出,一字不落。

  皇帝不由讚歎道,“憑你這文章,當日本該中選。想來竟是閱卷的大臣耽誤了你去。”

  這一次東巡回京,皇帝便下旨將和珅挑補入“粘竿處”,從此正式成為皇帝身邊的貼身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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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十六日,親蠶禮。

  因皇貴妃、慶貴妃都在出巡的途中,京中遣妃代行,自是妃位之上的揀擇人選。

  皇太后離京前,已是與皇帝說下了,這個差事交給舒妃去。

  舒妃原本就是妃位之上,排位最高者,既然皇貴妃和慶貴妃都不在,叫舒妃代為行禮是情理之中。

  這一回舒妃代行親蠶禮的意義卻是重大:舒妃是永瑆養母,在皇上接連下旨呵斥過永珹、永璿之後,永瑆的處境便也跟著有些尷尬。而此時舒妃能夠代行親蠶禮,不由得叫永瑆的困境緩解了不少去。

  舒妃行完親蠶禮回到圓明園,一眾留京的嬪妃都來行禮道賀。

  永常在特地在舒妃面前含笑道,“這一番是皇太后力主由舒妃娘娘代行親蠶禮……皇太后這會子雖然身在東巡途中,可是皇太后卻時時都掛念著舒妃娘娘。”

  舒妃忙站起身來,朝向東方:“妾身謝皇太后恩典。”

  永常在在畔瞟著舒妃的神色,含笑道,“原本舒妃娘娘既是妃位之上排位最高的,按說皇貴妃和慶貴妃都不在京中,舒妃娘娘代行親蠶禮是情理之中。”

  “舒妃娘娘怕也奇怪,小妾為何說是皇太后‘力主’由舒妃娘娘行禮呢……”

  舒妃笑笑,“哪有什麽必定的清理啊?不過都是皇太后和皇上的恩典才是。”

  永常在含笑垂首,“……小妾倒是聽說,皇上原本沒想命舒妃娘娘您來行禮呢。小妾也不知道緣故,不過是聽皇上在皇太后面前,隱約提到過四阿哥和八阿哥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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