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謝如心行動中
謝如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聽張媽的住址。
張媽搬走後,只有莊柏君和莊梓君兄妹知道她現在住在哪裡,莊父只是知道她在公司附近,但不知道具體的地點,司機老王知道,可他口風景,謝如心擔心問得太明顯,老王會警覺起來,告她一狀,所以她只能另想辦法。
她想找到張媽,是因為張媽是莊柏君身世的知情人。她想要把莊柏君的身世真相透露出去,但不能親自去做,不然莊父知道了,生起氣來,記在莊喬身上,他們母子就得不了好處了。她想要製造一個完全與她和莊喬“無關”的泄露渠道,讓莊父就算生氣也怪不到她頭上。
這件事她只能交給莊喬出面去辦了。
莊父最近經常跟小兒子談心,希望他能用心讀書,真真正正學點東西,最好是自己感興趣的專業。就算他將來不進公司做事,也能長久地從事一個喜歡的職業。莊父是真心在為這個私生子著想,莊喬內心可以感覺得到他對自己的關心和愛護,心裡也覺得很感動,可是一想到母親和他對莊家是懷著惡意的,他心裡就開始掙扎。
莊喬問謝如心:“一定要這樣嗎?要是爸發現了真相……”
謝如心瞪了他一眼:“只要我們做得小心點,他又怎麽會知道真相?別告訴我,你被他洗腦了,真覺得有了這個爸爸的關心,就什麽都不想要了?他為什麽叫你選擇自己喜歡的專業,不用勉強自己去讀管理?還不是怕你將來搶了莊柏君的位子嗎?你才是他唯一的兒子,唯一的繼承人。就算你不想管公司,也不能便宜了莊柏君這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野種!你親老子明知道他是野種,還把他看得比你更重,你就不會有一點不甘心?”
莊喬確實覺得不甘心,他的心硬了起來,決定要照著母親的指示去做。
他先在一次散步過程中,在父子倆進行談心的時候,坦承自己當初接近莊家,接近張媽,指使她在莊父書房裡安裝竊聽器,確實是不懷好意。
他說自己以前並不清楚自己真正的身世,只知道他是莊父的兒子,但莊父沒有跟謝如心結婚,他就看那些狗血的電視劇什麽的,腦補出一個身世來,以為莊父對他媽媽始亂終棄,又或是莊父的前妻蘇美英橫刀奪愛,破壞了他們母子的幸福什麽的,就對莊家懷恨在心。當初想要接近張媽,確實沒安好心,本來是打算竊聽莊父的商業機密,然後賣給他的競爭對手,打擊他出出氣的。當然,出完氣也就完了,他沒有別的計劃。後來因為詐騙案的事,他的計劃被打亂,母親謝如心又把他真正的身世告訴了他,他才知道自己以前誤會了,所以沒有繼續原本的計劃。現在他覺得非常愧疚,尤其覺得對不起當時信任自己的張媽,希望能當面跟張媽說一聲對不起。
莊父雖然嘴上說不在乎,但對於兒子當年安放竊聽器的事,一直都覺得有根刺在心裡,只不過是為了大局,沒有提而已。現在兒子向他坦承錯誤,他覺得非常欣慰,那根刺也消失了。他主動聯系了張媽,表示了莊喬的意願,一再請張媽一定要到莊家來。張媽沒辦法,隻好過來了,莊喬擺出誠懇的態度向她道了歉,還有意無意地提到當年會認識她,只是一個巧合,他知道她在莊家幫傭後就利用上了,但並不是一開始就有心接近她的。最後他還送了張媽一份禮物,是一抬價值不菲的治療儀,是她現在的腰疼老毛病正需要的。張媽漸漸就心軟了,在莊父的勸說下,也表示了對莊喬的原諒。
莊喬笑得很開心,就象是心頭大石被移開了似的,活潑潑地圍著莊父說笑,又拉著張媽撒嬌。張媽想起當初她會喜歡這個年輕人,信任這個年輕人,正是因為他活潑開朗又貼心,處處為她著想,就象是現在這樣。但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假象,不是真的,是他裝出來的。他的生母謝如心,還是害死了蘇美英父親的人。張媽心裡又警覺起來了。雖然當著莊父和莊喬的面,她好象什麽異樣都沒有,但她沒有答應讓莊喬開車送她回家,也拒絕了他請吃飯的請求。
張媽不知道,就算送她回家的是信得過的司機老王,在他們的車後面,也依然跟著另一輛車,謝如心的手下就在那輛車上,一路跟著她回家,弄清楚了她現在的住址,沒過多久,又跟她兒子媳婦“認識”了,拿到了她家裡的電話號碼,知道她的孫子在哪家幼兒園上課。
謝如心看著手裡張媽一家的資料,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事實證明,就算不想辦法哄騙,蘇美英的這個保姆也依然跑不出她的手掌心。
國慶節過去了,莊喬開始成為F大管理系的進修生,跟著其他正式的學生一起聽課學習。莊父在學校附近為他租了一套小公寓,讓他不用住校跟其他人擠宿舍,還給他請了個保姆負責他的一日三餐和家務活。這是他的一片慈父之心,想得也很周到,莊喬起初還挺感動的。但謝如心一句:“他給兩個女兒買房子,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輪到你這個兒子,居然只是租了一套小公寓就完事了?他根本就沒想過要給你什麽好處吧?做父親做得這麽苛刻,也算是少見了。”莊喬的心又一次冷硬起來。
莊梓君在公司附近有一套公寓,莊雅棠在F大附近的玉石街有公寓有門面,名下還有好幾處房產,為什麽輪到他就成了租房?他心裡深深地覺得不公平。可是莊梓君和莊雅棠都是莊父的親生女兒,還都是合法婚姻下的婚生子,他沒辦法說父親不該這麽做,只能把這件事埋在心底。
上學的生活讓他很不習慣,就算莊父為他請了家教,他要跟上同學的進度,也覺得很吃力。他高中時期是在美國讀的,讀的是很普通的中學,也沒把心思放在功課上,精力都用來打籃球了。現在他忽然要開始接觸名牌大學名牌專業的課程,還是全中文的,他資質也有限,感到很艱難後,就忍不住分心。F大的男生們也有籃球隊,打得一般般,他下課後經過看見,就忍不住加入他們。兩個星期過去,他功課進展很不怎麽樣,倒是跟籃球隊的人交上了朋友。
莊父從家教那裡知道小兒子的功課情況後,跟他談了一次話。他不反對莊喬去打籃球,但不認為他能從事這項職業一輩子。他在美國時也沒能打得非常好,而且這一行還是吃青春飯的。莊喬年紀已經不小了,他跟其他同學相比,年紀大了四歲,如果再不抓緊時間學習,就會落在後面。莊父並不強求莊喬一定要學習管理,但他希望莊喬能真正學些東西,還要改變以前的一些壞習慣,不要遇到什麽事,都想用旁門左道去達到目的。
莊父的話刺痛了莊喬。他開始認識到,父親對他其實是失望的,也看不起他以前的做事方法。可他不覺得自己那樣做有什麽不對,他想做就做了,父親從小就沒養過他,沒教過他,為什麽現在又要來管東管西?要不是為了那份家產,他才不會聽父親那些廢話呢!
莊喬有些自暴自棄了,謝如心看在眼裡,雖然很高興兒子不再輕易被莊父洗了腦,但也有些擔心他的狀態會影響自己的計劃。她覺得,自己應該再加快一些腳步才行。
她又再次去了莊家,找莊父談話,就拿兒子最近的精神狀態做話題,讓莊父以後跟兒子談話,說話稍微軟和一點,別傷害了兒子的心。莊父恍然,他跟大兒子和兩個女兒談話,向來都是這個態度,沒想到用同樣的態度對待莊喬是不行的,他表示以後一定會注意。
謝如心跟莊父在書房裡談了半天,兩人就象夫妻商量孩子的事一樣,氣氛親密而愉快。袁梅蘭看在眼裡,隻覺得屁股上長了刺,坐都坐不住了,不停地在書房外面走來走去,偷看他們在房間裡做什麽。
她有些暴躁,但是女兒勸過她,不要隨便發火,更不能對著丈夫發火,那樣只會便宜了謝如心。可她真的忍不住!那個賤人天天跑來家裡,丈夫還對她很客氣,他到底在想什麽?!
她走進了廚房,陳嫂正在做午飯,看到她就問:“太太,要不要做謝女士那一份?她會留下來吃飯吧?”袁梅蘭終於忍不住了,發火說:“你瞎眼了?誰要留她吃飯?再問這種蠢問題,你就給我回家吃自己去吧!”罵完轉身就回了房間。
陳嫂不過是隨口問一句,沒想到就被劈頭罵成狗,心裡也有些生氣,嘀咕說:“不做就不做,直說就行了,罵人幹什麽?”心裡也覺得很不痛快,手下的動作就大了一點。
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謝如心居然走了進來,非常客氣地問她:“請問有茶嗎?書房的茶壺沒茶水了。”
陳嫂連忙接過她手裡的茶壺:“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
謝如心溫柔地笑笑:“沒關系,是我們談得興起,茶就喝多了。”然後狀若無意地說:“剛才是你們家太太在罵你嗎?如果是為了我留不留下來吃飯的話,那真是對不起了。雖然你們家先生好意,但你們家太太這麽生氣,我硬要留下來好象顯得太厚臉皮了。你別做我的飯,我到會所裡隨便吃吃就可以了。”
陳嫂笑著把熱水灌進茶壺裡,心想:“這位女士可比太太和氣多了。”
她沒有發現,謝如心正在她背後,用一種飽含深意的目光打量著她,嘴角露出了微笑。
出去吃飯,回來晚了,更新也晚了,很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