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協助調查
  當莊父為莊喬請的辯護律師來到之後，雅棠將從麗芳那裡得知的消息告訴了他，並且說：“我懷疑謝如心或者莊喬手下的人裡面，很多都是從這個村子裡出來的。謝如心是那裡的人，她的父親以前做包工頭的時候，很有可能對村子裡的不少人有過幫助，所以現在村裡還有很多人念舊情，願意幫謝如心做一些不太好的事。但村子裡不是每一個人都認同這一點的，也許當他們發現，親人有可能會面臨判刑和監禁時，保護自己家庭的想法就會佔了上風。律師先生不妨將這件事告訴警方，讓他們去跟謝如心和莊喬手下被捕的人的家屬談一談。還有，那個傳聞中被關在謝家老屋的人，最好也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律師非常驚喜：“這個情況對案子很有幫助，我會跟警方通氣的。如果真能撬開那幾個人的嘴，這個案子就會變得更加明朗了。就算莊二少不肯配合我們的工作，我也有把握將他的罪名從主犯變更為從犯，罪名要小很多。”

  莊父歎了口氣：“那孩子就是不省心，一切就敗落了。”他緊緊地握了律師的手。

  律師笑著反握回去：“莊董客氣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律師非常敬業地在第一時間趕去警局，向這些日子裡早已混熟的一位警官私下透了口風。很快，負責這件案子的盧警官就打通了雅棠的電話：“莊小姐？我剛剛聽說了一個消息，你母親店裡的員工有謝如心案的線索？”

  雅棠笑了：“盧警官，好久不見了，你這麽快就收到了消息？這件事說來話長，有時間嗎？我們坐下來詳細說。”

  一小時後，他們在玉石街的房子裡見面了。這房子前兩天才剛打掃過，用來招待客人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也比較私密。

  雅棠就把自己了解的情況告訴了盧警官，為防自己有所疏漏，她還事先繞道美容會所，把麗芳給載了過來，讓她本人親口向盧警官說明。麗芳本來還戰戰兢兢的，但因為不是在警察局接受問話，而是在一個私密性強又比較休閑的環境裡向盧警官做說明，還有雅棠在一旁安撫，她很快就鎮靜了下來，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訴了盧警官。

  她最後說：“這些話本來我是不敢說，也不想說的。可是謝女士被抓了……她手下有人跟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們有私下通電話，他跟我說，謝女士做的不是什麽好事，可是他已經上了賊船，沒辦法了，如果跟謝女士說辭職，恐怕命都保不住。他說謝女士的心很狠，殺人放火都敢做的，所以他不敢冒險。他家裡人還在村子裡，謝女士還有很多手下在村裡，就算是為了家裡人的安全，他也必須硬著頭皮幫謝女士乾下去。警察同志，我朋友真的不是壞人，他是被逼的，你們能不能放了他？”

  盧警官問她那個朋友叫什麽名字，麗芳說了，盧警官想了想：“他是謝如心的其中一名保鏢，審問的時候，他表現得很不安，也沒有太過抗拒，但卻什麽都不肯說。我們覺得他不象是死硬派，不肯開口一定有他的原因，現在總算弄明白了。在案子查清楚之前，我們還不能確定你的朋友到底觸犯了哪條法律，所以我不敢說能不能放了他。但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他願意和警方合作，幫助案子盡快水落石出，我們會為他爭取寬大處理的。”

  麗芳的眼圈紅了，她跟這個“朋友”其實關系非常親密，已經到了準備談婚論嫁的時候了，就是為了多掙點錢結婚，他們才會接受了謝如心的安排，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但不管怎麽樣，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們已經顧慮不了那麽多了，最要緊的還是先把人救出來。

  麗芳清楚，她的男友學歷低、沒有一技之長，性格也有些木訥，唯一的優點就是足夠高壯，身手也不錯，做做保鏢打手沒問題。但要是真的留下了案底，將來他的前途就不好說了，她還是希望他能找到正經的工作，而不是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可正經的工作又怎會青睞一個有案底的人呢？別說工作了，就說婚事，哪怕她父親感激謝如心，也知道她男友是為了謝如心才留下的案底，說到親事時，還是不會願意把女兒嫁給一個有前科的人的。麗芳決心要自救，為了他，也為了自己。

  盧警官問了些別的情況，麗芳都一一答了，他暫時想不到有什麽可問的，就囑咐她：“你先別回村裡，最好在市內逗留一段時間，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吧，有需要的時候，我們會再找你的。”

  麗芳連忙把自己在店裡印的名片給了盧警官，雖然她要離開美容會所了，但名片上的聯系方式有她的私人手機號，警方還是能聯系到她的。

  雅棠有些擔心：“你只在店裡做到元旦，謝如心那邊雖然暫時處於警方的控制中，但她在外面還有手下，應該不會發現你跟警方有聯系吧？你要不要換個住處？搬去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麗芳搖搖頭：“沒關系，我可以跟他們說，是因為美容會所換了老板，我跟琳達一向有矛盾，所以她把我炒了。現在謝女士那邊自己都忙不過來，他們沒空管我的。我會另外找一份工作先做著，等我朋友出來了，再想以後的事。”

  盧警官合上筆記本站起了身：“那就先這樣吧，有事聯系我，手機號和警局的電話號碼剛才都給你了，要記清楚。如果有更多的消息，也可以跟我們聯系。請注意安全。”

  麗芳笑著道謝，和雅棠一起送走了盧警官，就忍不住歎了口氣。她心裡有些沮喪，如果謝如心真的進了監獄，被她父親知道她曾經幫助過警方的話，也許他會生氣到不許他們進家門吧？到時候他們就要到別的地方找工作、生活了，等到有一天父親消了氣，他們才能試著回去。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雅棠看著她，想了想，問：“你是不是打算以後還做美容這一行？”

  麗芳怔了怔，笑說：“我好歹也在店裡受過三個月的培訓，對這一行比較有經驗，如果能做回這一行，當然很好啊，但如果不行的話，改行也沒關系。怎麽？莊小姐有好介紹？”

  雅棠點點頭：“下面是玉石街，我在這裡住過幾年，有幾家店鋪的老板我都非常熟悉，他們有人在招店員，主要是負責接待工作的，也有些小珠寶店在招售貨員，你可以去試試。你的口才很好，說不定適合這一行呢？如果你在這裡找到了工作，盧警官再來這裡找你，只要行動謹慎一點，謝如心的人不會那麽容易發現的。”

  麗芳想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心裡非常感激：“謝謝你，莊小姐，你想得太周到了！”

  雅棠笑笑：“還要看你的表現怎麽樣，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怎麽樣？這就下去應聘吧？我陪你。”

  麗芳的口才確實不錯，半小時之後，才應聘到第三間店，她已經被一家專賣各種中低檔翡翠玉石首飾的小珠寶店聘用了，試用期只要一個月，薪水也令人滿意。麗芳離開玉石街的時候，高興得快要蹦起來了，對雅棠更加感激，心裡也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男友救出來，他們就算沒有了謝如心，也還有美好的前景呢。

  關於謝如心老家那個村子的事，雅棠沒有多加過問，不過從莊喬的律師那裡，她聽到一些風聲，好象已經有警察在秘密調查了。她對盧警官很有信心，只要他有心要查，遲早會查出來的。她開始將注意力收回來，準備要回京城了。但看到母親整天宅在公寓裡，沒精打采的樣子，連飯都不想吃，她又有些不放心。

  梁仲舒跟她通電話的時候，她提起這件事，梁仲舒就給她提建議：“不如讓伯母出去旅遊吧？報個好一點的旅行團，到別的地方玩一玩，散散心。有人照顧她，她也可以換換心情。”

  雅棠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就去跟母親提，但袁梅蘭現在連出門都懶，又怎會答應去旅遊呢？她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我在這裡挺好的，出去玩會很累。”

  雅棠歎息著勸她：“媽，你別這樣，找個你喜歡的地方去玩吧？你不是一直很想去馬爾代夫和澳洲嗎？還有上一回，你還說有朋友去了歐洲玩，回來向你炫耀的，你不服氣，說遲早也會去一次，不如就現在去吧？”

  雅棠不知道內情，隨口就拿了兩個例子來勸說母親，袁梅蘭卻從她的話裡，想起了當初本來是打算跟丈夫——現在是前夫了——一起去歐洲玩的，可莊父身體不好，又忙於工作，怎麽也抽不出空來，計劃一再推遲，她磨了很久，最終說服莊父，明年五一長假過後就去歐洲。可是現在兩人離了婚，這個計劃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真讓人感傷。

  袁梅蘭鼻子一酸，又有了想哭的衝動。雅棠一見就嚇了一跳，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惹著她了，連忙好聲好氣地勸說著，好不容易把人勸得平靜下來，才無奈地提議：“要不你出去逛個街，做個美容吧？整天窩在家裡發霉，你會越來越抑鬱的，出去散散心吧。”

  袁梅蘭吸吸鼻子，摸了摸自己的臉。這幾天都沒心情做護理了，連護膚品都沒顧得上擦，她的皮膚變糟了很多。她湊到盥洗室對著鏡子看了半天，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如果她沒把自己的皮膚樣貌身材保養好，將來還怎麽把莊父哄回來呢？
  她決定要接受女兒的建議：“好吧，我們去做美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