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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與你有染》第22章 如果最後等到你(1)
  第22章 如果最後等到你(1)
  兩人約了上午十點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見面。梅苒到的時候,周一渺已經坐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見到她連忙站起來,“師妹。”

  “周師兄,”梅苒把包放好,朝他點點頭,“你很早過來了?”

  她沒有讓人等的習慣,每次都會提前出門。

  “沒,剛坐一會兒。”

  梅苒放下心,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卡布奇諾,想了想又多要了一塊抹茶蛋糕。

  服務生一一記下,看了周一渺一眼,問,“先生,您的咖啡應該已經涼了,需要幫您換掉嗎?”

  周一渺似乎有些尷尬,“不必了,謝謝。”

  其實,梅苒從一坐下來就察覺到了對面男人的異常,他好像有些緊張,她又在心裡暗笑道,“應該只是錯覺吧?那個無論再棘手的手術也不輕易皺一下眉頭的周一渺周醫生,怎麽可能會緊張呢?”

  不過,她轉念又一想,心湖猛然像被投進了一塊巨石,“周師兄,難道是檢查結果……”

  “不是,”周一渺搖頭,他垂落在椅子邊的手突然握成拳,又慢慢松開,“第一次檢查的結果,暫時沒發現什麽問題。”

  梅苒這才露出笑容,“那就好,我還以為……”她沒再繼續說下去,捧起咖啡喝了一口。

  “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梅苒抬頭,“周師兄你呢?”

  周一渺看著她,思緒飄回了那個沐著蒙蒙細雨的小山莊,水霧仿佛一片薄紗鋪在山腰上,恍如仙境。

  老家的燈光依然昏黃,阿爸舍不得換上更好的燈泡,每年寄回去的錢他一個不落地存好,準備將來給這個爭氣的兒子娶個好媳婦。

  阿媽穿著圍裙在又矮又暗的小廚房裡忙活,水汽氤氳,柴火在爐灶裡劈裡啪啦地燃著,她那張滿布皺紋的臉,時不時開出一朵開心的笑容。

  這一切都讓周一渺心裡泛酸、眼底翻淚。

  他多想就這樣,一輩子都守在他們身旁。

  周一渺感覺自己站在一個十字路口,茫然無措,過去的人生中不是沒有過這樣艱難的時刻,沒有背景沒有錢沒有勢,在那座連燈光都不敢探照得太亮的城市,他往上攀爬的一步,無不以血淚作為代價。

  只是,這一次不一樣,他沒有選擇向左走還是向右走的權利。

  山裡的夜靜悄悄,周一渺躺在閣樓的木板床上,目不轉睛地看天窗裡透進來的一小片星星。

  這些被譽為永恆的事物或許已存在了千年萬年,可那又如何?它們無知無覺、沒有任何情感。

  他從繁星看到東方現白,村頭的大公雞昂首挺胸地鳴叫著,日複一日不知疲倦,它將整個山村的人和一草一木都喚醒。

  樓下傳來阿爸阿媽壓低的聲音:
  “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好像又瘦了。”

  “是啊。”父親在歎氣。

  “老周,你吃過早飯趕緊出門,上鎮子裡買些好吃的給阿渺補補身子。”

  聽到這裡,周一渺終於撐不住,偏頭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時床尾的陽光都有些燙腳,他下床,赤腳走到窗邊,閣樓的窗正對著後院菜園。阿媽正提著個菜籃,手腳利落地割著韭菜,她的後背已經有些彎了,雙鬢的銀發也格外刺眼。

  “媽,我來幫您。”

  “不用不用,”她忙擺手,“你就在那兒站著,不要讓汙泥髒了你的衣裳。”

  “唉,”她無奈歎氣,“你這孩子!”

  周一渺把一把韭菜放到菜籃裡,迎上那雙滿懷慈愛的眼睛,他又迅速轉過頭。

  “媽!”他忽然指著井邊一顆高大茂盛的柿子樹,“這棵樹不是已經……”

  “是啊,”周母笑了笑,“我也以為它活不成了,還尋思著讓你爸找個時間把它劈了來燒火,哪曾想著今年開春它又開始抽枝了,如今還結了滿樹的果子。”她語氣有些惋惜,“我記得啊,你小時候最喜歡吃柿子了,可惜它還青澀澀的,等熟了叫人捎些給你。”

  似乎有什麽曾鬱積在胸口那個地方的東西一瞬間消失無蹤了,周一渺笑意濃得如天上的豔陽,“媽,謝謝您!”

  “這孩子,說什麽傻話呢?”周母嗔笑。

  “周師兄?”

  周一渺猛地回神。

  梅苒好笑,“我看你剛剛好像魂兒都掉了,叫你幾遍了都沒反應。”

  “抱歉,我們說到哪兒了?”

  “你昨晚說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說,什麽事啊?”

  她巧笑焉兮地問。周一渺卻感覺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緊張,剪得極短的指甲深深陷進手心裡,半晌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師妹,你還記得我曾說過本來想開一家小飯館嗎?”

  梅苒點頭。

  他似乎做出了某個重大的決定,突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氣息不穩地在鼻間湧動。

  他不能再隱瞞下去了。在經過那段漫長難捱的日子後,對她的這份感情已經濃得快要壓不住。

  他必須要讓她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個男人不求結果地喜歡著她。

  他的這份感情,不再卑微,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我曾設想過,如果你是飯館的老板娘,那該多好……”

  那應該是我往後的人生中能想象到的最美好最幸福的事。

  從咖啡廳走出來,梅苒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連接傅時謹的電話反應都慢了半拍。

  “在家裡嗎?”

  “嗯……不是,還在外面。”

  “發生什麽事了?”

  梅苒不知道該怎麽和他說,那件事根本就在她的意料之外,周師兄怎麽會對她……

  “苒苒?”

  “我沒事,”她輕輕呼氣,“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到了。”

  “注意安全。”那邊頓了頓又說,“我等你。”

  在司機第三次問她去哪兒的時候,梅苒才怔怔回過神,連忙報上了地址。

  心底突起微瀾,一時之間還平靜不下來,她又給余聲發了幾條信息。

  到傅家時,傅時謹正在客廳看新聞,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著,姿態慵懶中又帶著點兒優雅,側頭看到她,清俊的眉眼帶上笑意,“來了。”

  男人的氣色看起來比昨天好了許多,看來針灸的效果還不錯。梅苒走到他身邊坐下,“現在感覺怎麽樣?”

  他卻將她那柔軟的手握住,輕輕捏在手裡,大半身子也順勢靠了過來,熱熱的氣息噴在她臉頰,“頭還有點疼。”

  他似想起什麽,微眯起深邃眸子,“我記得有一次你幫我按摩,感覺還挺舒服的。”

  梅苒還不知某人這是在“得寸進尺”,信以為真地替他按摩起來,只是還沒按上一會兒,手又被他握住,她不解地看過去。

  “我好多了,”他唇邊噙著一絲淡笑,莫名來了一句,“我舍不得你太累。”

  梅苒卻一下子明白過來。

  他指的是她曾受過傷的手,可這話為什麽聽起來那麽……曖昧呢?

  看著女孩子漸漸泛起粉色的耳根,想來預期效果已經收到,傅時謹滿足地靠在她身上,繼續看起新聞來。

  可很明顯的,他心思大多都在她身上,連她眉間那一絲異樣都收在眼底,卻絲毫不動聲色。

  這樣坐了大半個小時,老太太系著圍裙樂呵呵地從廚房裡出來了,“時謹啊,老楊從老家帶回來一隻正宗的山間走地雞,你和小苒待會兒到後山摘些蘑菇回來一起燉。”

  原來前段時間大雨過後,森林裡到處都是濕潤潤的,加上氣候適宜,許多腐木上便長出了蘑菇來。

  有生之年,梅苒還未親眼看過這麽多蘑菇,它們一朵朵地開著,肥嘟嘟的,憨厚可愛,隨著微風輕輕拂動,似笑似點頭。

  她蹲下去,不一會兒就采摘了一籃子。

  她好像又發現了什麽,驚喜得漂亮雙眸都似有盈盈之光在閃動,“這裡竟然還有野菜!”

  傅時謹還真沒看出那一叢野草裡有什麽珍寶,不過還是微微彎下腰來看。

  這些野菜也長得很肥美,色澤純淨,想來味道一定極其鮮美,梅苒忍不住各種都摘了一把,妥帖有致地放進草籃裡。

  她抬起頭,正好對上男人的視線,他背後就是一大片耀眼的陽光,他用挺拔的身體替她構建了一方清影,她笑著伸出手,“拉我起來。”

  傅時謹不僅將她拉起來,還順手拿過了籃子,卻一直不肯松開她的手,梅苒隻得跟隨著他的腳步往前走。

  清風徐來,滿目的綠一波波溫柔地顫動著,林間深處偶爾傳來幾聲清脆悅耳的鳥鳴,襯得這一處平時鮮少被人探訪的秘境更為幽靜。

  梅苒好像聽見了流水聲。

  不遠處有一片潭水,有幾隻野水鴨正鳧水,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那鴨子像一片片浮在水面的棉花糖,有說不出的可愛。

  梅苒迫不及待地走近去看,那鴨子也不怕生,繼續悠悠然地戲水,清洗潔淨的白色羽毛。

  水很清澈,潭底的落葉、水草,積石清晰可見。

  平水生瀾,她睜大眼眸去看,又驚又喜,“有魚!”

  或許是她的聲音驚動了水下的小東西,只見水面擴散開幾圈漣漪,那魚兒擺了擺尾巴就遊到深水中去了。

  梅苒還想追尋它的蹤跡,誰知不小心踩了青石上的綠苔,一隻腳差點就要滑進去,這時一隻頎長有力的手突然伸出來攬住她的腰將她抱了回來。

  因動作太大,男人一時沒來得及收勢,整個人就這樣被她壓在了身下。

  他怔了一瞬,很快把她反壓過來,抱著在青草地上細細親吻。

  熱吻結束時,梅苒紅著臉大口喘息,心臟險些要跳出來,而上方的男人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隻手摟著她的腰,一隻手撐在草上,虛虛地同她保持著微乎其微的距離。

  “叮”一聲打破兩人如蜜糖般交纏的視線。

  梅苒側頭看過去,原來在剛剛的慌亂中,她的手機從口袋裡掉了出來,屏幕上顯示著余聲新發的信息:
  ——不是吧?你師兄跟你表白了?!

  顯然,男人也看到了,他挑眉別有深意地看過來,梅苒的頭皮開始發麻。

  之前摘放在兜裡的野紅莓也在剛剛的縱情中被壓碎了,空氣裡迅速彌漫開一股甜味。

  余聲很快又發過來一條信息跟她確認:“是那個老板著臉不苟言笑的周師兄?”

  梅苒趕緊用手捂住臉。

  “不解釋一下麽?”

  這種事,要她怎麽解釋啊?
  “我,”梅苒聲音低低的,“我跟他說清楚了。”

  男人在她身側躺下來,似氣定神閑地“嗯?”了一聲。

  “我跟他說,”她定定地看向他的眼睛,“我有男朋友了。”

  “那他有沒有……”

  梅苒從他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當然沒有,周師兄可是光明磊落的君子。”

  他輕輕笑了出來,“我記得你也說過我是正人君子。”

  “那是以前。”

  “哦?”男人笑道,“難道現在不是了?”

  當然不是!她輕輕瞪他一眼,正人君子會直接壓著她在山野草地上親嗎?正人君子會親著親著就把手伸進……

  想到這裡,梅苒又忍不住面如火灼,她不輕不重地錘了幾下他胸口,將羞紅的臉兒埋了進去。

  “正好,”男人低沉的聲音從上方落下來,“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對你‘正人君子’。”

  他的話音是直接消弭在她唇間的,陽光溫暖,底下的青草地被暖暖地烘出了清新的香味,他抱著她一起沉醉。

  “我吃醋了,”他又幽幽輕歎,“看來以後我的情敵會很多。”

  “我的也不少啊。”梅苒隨便提了一個名字。

  傅時謹想了下,腦中已經無法拚湊出“梅夢然”三個字所代表的那張面部輪廓,他聞著她發間的清香,愜意地閉上了眼睛,“不相關的人而已,無需想那麽多。”

  他和異性的關系劃分一向簡單明了。

  這世間的女人在他眼裡只有兩種。

  一種叫梅苒。

  一種叫其他女人。

  黃昏掩映時分兩人才回到家,老楊早把山雞處理好,老太太正在廚房忙著把一塊塊雞肉整整齊齊地放進砂煲裡。

  “你們怎麽去了這麽多會兒?”

  梅苒聞言心虛地看了旁邊的某人一眼,雖然經過整理的衣裙看不出太大的異樣,可那怎麽也撫不平的褶皺還是提醒著她剛剛兩人發生過什麽事,她紅著臉繼續洗野菜。

  傅時謹彎起手指抵了抵眉角,聲音裡有掩不住的笑意,“路上耽誤了。”

  老太太沒有再細問,她把洗好的山蘑菇均勻地鋪在雞肉上,轉頭說,“你們先出去等,大概還要燉一個多小時。”

  老楊在客廳裡看報紙,一看到梅苒很熱情地打招呼,見她後面跟著的人,他摸頭憨厚一笑,又別有深意地擠了擠眼睛,自覺地進廚房幫忙去了。

  梅苒忽然總有一種全世界都清場讓他們談戀愛的錯覺。

  “在想什麽?”

  梅苒笑道,“我在想晚餐那麽豐富,今晚可能要多吃一碗飯。”

  她不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樣子有多麽動人,粉嫩的臉上紅暈隱隱,紅唇也微微嘟起來,有說不出的清麗靈動。

  男人伸手輕刮了下她的鼻尖,“是該多吃些。”他的目光帶著灼熱的溫度在她身上三巡掃過,“你太瘦了,稍微胖一點抱起來比較舒服。”

  抱?他還想怎麽抱?
  梅苒連忙去推他胸膛,男性獨有的清冽氣息盈在鼻端,那道刻意壓低的聲音顯得格外蠱惑,“苒苒,想不想聽我彈琴?”

  當然想!
  書房的角落裡擺著一架鋼琴,雖保養得很好,不過,看起來應該不怎麽常彈的樣子。

  傅時謹看出了她的疑惑,沉吟道,“我已經七年不曾碰過它了。”

  這七年裡,日日夜夜不敢去碰觸曾經熟悉的一切,忘記他曾經是那個萬人追捧的音樂人Ansel,忘記他所鍾愛的詞曲,忘掉鋼琴……任塵埃覆蓋滿身。

  “七年”兩個字仿佛一雙溫柔的手,輕撥著梅苒最敏感的神經,她忍不住鼻尖一酸,主動去牽他的手,“對不起,我讓你等太久了。”

  “傻瓜,不必跟我道歉。”男人把她擁進懷裡,聲線柔和,“如果最後能等到你,等多久我都不會在乎。”

  他也曾問過自己,隻憑一絲執念,平白賭上七年光陰,去求一個或許沒有結果的結果,值得嗎?
  答案現在就在他懷裡。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麽?”

  就算我無法伴你走過這一生,也請你不要再突然消失,音訊全無。

  這個世界我喜歡的東西並不多,我不知道如果再次失去你,能否再找得到另一種信念支撐著走完剩下的人生。

  哪怕無法相守到白頭,只要知道你還活在這世上,我的余生便有了意義。

  “好。”梅苒鄭重點頭。

  男人牽著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姿勢如同這世間最虔誠的信徒。

  得了她這一個承諾,那麽他的人生就有了新的信仰——梅苒主義。

  他是梅苒主義者。

  他整個人都會屬於眼前這個女人,從身到心,完完整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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