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你幸福嗎
靳禦微微一皺眉,一天下來,大大小小開了十幾個會,見的人已經無以計數,隨即說:“見了好多人!寶貝想問誰?”
“你明知故問!任薇婉找你都說了些什麽?”
靳禦微微一挑眉,沒想到小丫頭剛進外交部不久,消息倒還挺靈通,還真是一塊做這一行的料子。
慕柒柒見他眉眼間得意的神色,怒火蹭的一下竄了上來,跳起來說:“你還敢笑?有人為了你殉情你是不是很開心啊?起死回生之後還對你戀戀不忘上趕子找你,哎呀!真開心啊!”
靳禦微微一皺眉,這些她都是從哪兒知道的?見她說的越來越多不著邊際,打斷問她:“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靳禦語氣凝重,潛台詞明顯,不就是誰告訴她他會就收拾誰。
“你管是誰告訴我的?我就問你,她找你做什麽?”慕柒柒繼續質問。
靳禦不再囉嗦直接回答:“外交學院百年校慶,校友會組織了一次聚會,她來給我送請帖!”
“送請帖?為什麽是她給你送?外交學院沒人了嗎?她為什麽不給我送?”
慕柒柒說完,靳禦微微一挑眉,撲哧一笑。
那笑容在她看來就像是在嘲弄她!慕柒柒氣急,可是卻也找不到什麽反駁的理由,她一個剛畢業的應屆生,不是高官,也非名人,外交學院怎麽會給她送請帖?
越想越氣,越氣越急,氣鼓鼓的小臉很快憋得紅彤彤的。
“寶貝不高興那我就不去了!”
慕柒柒當機立斷,“去!必須去!”
一副決然的樣子,並不像是氣話。
靳禦抬眉看向她,這前後的反差……
慕柒柒隨後補了一句,“我也去!”
靳禦點了點頭。
慕柒柒不解氣似的,繼續說:“帶上八爺!”
“嗯?”靳禦挑眉,以為自己聽錯了,大人的飯局帶著孩子做什麽?
了卻一件心事,慕柒柒溜身躺下,蒙起被子:“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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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羅湖山莊,這裡地處半山,環境幽靜,外交學院校友會的聚會選址在這裡,也是因為這裡的私密性極好。
來參加聚會的人,從名校起飛,如今大多非富即貴,對於安保方面的要求自然非比尋常。
白色的奔馳駛上半月形的環路,穩穩地停在山莊門口。
還未下車,慕柒柒就被山莊的安保形式震懾到了,山莊外圍,在明處可見的黑衣保鏢就有數十人之眾,這還不包括那些隱藏於暗處的暗哨。
她就職於外交部,禮賓司接待貴賓的流程,她多少了解,也知道埋伏的暗哨往往會數倍的多於明處的安保,以便觀察於微,以防不測。
看眼前的架勢,參加這次山莊安保工作的絕不會低於兩百人,這樣的架勢可堪比護衛國家首腦了。
至於麽?不就是一個同學聚會麽?慕柒柒心裡嘀咕。
五六個安保人員,迅速將車圍攏,他們通過耳麥耳語了幾句,黑衣保鏢這才走上前,將車門打開。
靳司沐第一個從車裡下來,保鏢見他小小的一個人兒,生怕他站不穩,伸手躬身上前,禮貌的想去扶他。
靳司沐身子向後一躲,拒絕了他的好意,抬頭看向那個黑面威武的男人,也不怕他,脆生生的一句,“謝謝!我自己可以!”
說完,靳司沐雙手扶在汽車座椅上,看了看腳下,接著向下一跳,雙腳跟著穩穩地落了地。
一套連貫的動作,很是麻利,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小家夥拍了拍手,接著伸手探向了車內,奶聲奶氣的說:“麻麻!我扶你!”
慕柒柒有些吃驚,下一秒她便輕笑著將手搭在小家夥的手上,從車內走了下來。
母子兩人牽著手,向前走,慕柒柒問他:“八爺!剛剛是誰教你這麽做的?”
靳司沐抬頭看向她,回答說:“拔拔啊!拔拔說男人要紳士!”
小家夥說的一本正經,這父子一脈,旁人的話他很少聽得進去,唯獨靳禦,小家夥總能把他的話當成聖旨一樣,信奉的天經地義。
慕柒柒心裡呵呵了一聲,雖然你爹是個衣冠禽獸,不過調教出來的兒子還是很有風度的。
靳禦從後面跟了上來,聽到母子倆的對話,來到靳司沐身邊,讚許的摸了摸他的頭,小家夥從不允許別人摸他的頭,不過靳禦是唯一的例外。
剛走進大門,聽聞靳禦抵達的消息,校友中已有幾人等在大廳,準備迎接。
“靳先生來了!”大家很是恭敬。
作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外交部部長,官途自然不可限量,幾人姿態謙卑,不敢怠慢。
“靳太太好!小公子好!”
雖然靳禦未作介紹,可是這樣的場合他帶在身邊的,必然是夫人和公子,一定不會錯。
“早就聽聞靳先生大婚了,可一直未見靳太太其人,今日一見,果然是天生麗人!美人在側,難怪靳先生要金屋藏嬌不讓我們一睹芳容了!”
雖然知道這是奉承話,可是慕柒柒聽著,心裡這個美啊!自然溢出的莞爾一笑,外人看來更是楚楚動人。
靳禦鷹眸閃過,寒光一凜,略過眾人的奉承,問了一句:“逾規越矩,啟動一號安保方案,這是誰的意思?”
慕柒柒見靳禦語氣嚴肅,分明是斥責的味道,聽到他說的“一號安保方案”,心裡更是一驚,那是總統才會有的禮遇啊!
慕柒柒再一次細看周遭,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腰間個個微凸一塊,不是配槍又會是什麽?
金陵禁槍嚴格,一次非正式的活動,卻要動用如此大規模的武裝安保,確實是逾規越矩。
見靳禦動怒,這些人不敢怠慢,領頭的人應話說:“組織這一次校友會的是任小姐,這樣的安排也都是任小姐的意思,聽說這些人都是她從燕庭帶來的,沒有動用總統的武裝。”
慕柒柒心裡一凜,怪不得從一進山莊開始,她就覺得這安保的布局有理有章,原來是出自曾經的禮賓司司長任薇婉之手,這也就難怪了。
她大擺這番陣仗,難不成是為了討好靳禦?可是很顯然,靳禦並不領情。
慢著,剛剛那人說,這些人都是任薇婉從燕庭帶來的?慕柒柒早就聽說任家在西南有勢力,可沒想到,竟然龐大到了這種程度,一個任家小姐都能調令如此數目龐大的武裝勢力,任家背景可見一斑。
靳禦看了一眼靳司沐,再看向慕柒柒,目光柔和了許多,低沉的嗓音說:“你先帶司沐四處轉轉,稍後我去找你們!”
慕柒柒點了點頭,知道靳禦正在氣頭上,他這是不想讓他們看到他發火的樣子,只能牽著靳司沐,徑自走了。
靳禦撇開眾人,獨自上了樓,來到落地窗邊。
窗外,可以俯瞰山莊的夜景,對內,可以盡攬大廳內熙攘的聚會人群。
總之,這裡居高望遠。
靳禦面朝落地窗,雙手插著褲袋,背身而立。
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清脆,穩健。
任薇婉看著靳禦的背影,有些出神,走到近前才說了一句:“師哥,你來了!”
那天她去外交部找他,若不是隱去身份托旁人引薦,她怕是連見他一面都難,即便見了,他待她冰冷,前前後後總共也沒說上十句話,他便找了托詞離開了。
剛剛,有人告訴她,靳禦要見她的時候,她的心裡泛起了一番漣漪。
靳禦聞聲,回身看向她,沒有溫度的聲音,“你做了這麽多事,無非是想見我,有什麽話一定要在這裡說?”
外交學院百年校慶,校友集結,謝師論道,這樣的場合,她篤定靳禦一定會現身,她這是要逼他與她見面。
任薇婉淡淡的環視了一圈四周,最終視線定格在了靳禦深邃的眼眸上,溫柔似水:“因為這裡足夠安全。”
靳禦微微挑眉,那日在辦公室,她什麽都沒有說,難道是因為他的辦公室“不夠安全”?
靳禦輕哼了一聲,不禁覺得可笑,無論安保還是反跟蹤竊聽,那間屋子,都堪比銅牆鐵壁。
任薇婉卻忽然話鋒一轉,問道:“師哥,你過的幸福嗎?”
靳禦被她問的一愣,看向任薇婉,見她問的認真,便點了點頭。
任薇婉微微垂頭,流轉的眼波透著些許的失落,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她卻偏偏還要問一遍,有點自取其辱。
可是誰讓她從一開始就奮不顧身的愛上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呢?她可以等他,一年又一年,當她鼓足期待回到金陵的時候,得到的卻是他和另一個女人的婚訊。
喜宴當天,他的婚禮舉世矚目,而她卻在那一夜,在潔白的床單上,用手腕處的鮮血,灑下了灼熱的鮮紅。
任薇婉幾乎是下意識的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輕輕摩挲著灼心的傷口。
痛,即便過去了這麽久,還是鑽心的痛。
沉默了片刻。
靳禦抿唇,“機關算盡,你就想問我這一句話?”
話音落下,他徑自離開。
任薇婉叫住了他:“師哥,你是不是要去金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