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少年的分析

  驚得慧如一把攔在門前，“公主的房間，豈是你可以隨意進出的？”

  “是嗎？可我這幾日不是進出好幾回了？”少年雙手環著胸，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她。

  慧如迎視上他的眼睛，心裡忽然一陣心虛。

  這個少年明明很平凡，但那雙眼睛，卻似乎看透了什麽。

  除了這幾日，其實以往她在徐管家那裡也見過他幾回，但他一直都安靜地坐在那裡，她便沒有過多留意他，這時聽他說的話，以及他的眼神，她忽然發現，她剛剛在裡面做了什麽，根本瞞不過少年的眼睛。

  她心裡的慌亂，忽然便平靜了下來，望著他開門見山道：“你想要什麽？”

  少年似乎聽到了什麽笑話般，頓時笑了起來。

  那張臉，分明很平凡，但那雙眼睛，卻無端地生出一種令人移不開眼的神采來。

  慧如那麽沉穩的人，都忍不住呆了下，反應過來，頓時沒好氣道：“你在笑什麽？”

  少年笑聲停歇，湊前幾步，低聲道：“那昭儀公主，讓我師徒二人挖地道，其實，我隱約猜出了幾分用意，你身為她的貼身侍女，恐怕知道得更多吧？可她竟把你當成禮物一般，別人索要，她便給。今日是我師父，下一次，保不準還有更為禽獸不如之人！她將你似貨物般對待，你便甘願替她賣命，而無怨無悔？”

  少年的這番話，精準而犀利地說中了慧如的心事。

  她垂在身側的手指，用力握了握，才用平緩的聲音道：“那又能怎麽樣呢？我只是一個下人，主子要我生，我便生，要我死，我也只能去死。”

  她的聲音，雖然竭力保持平靜，但顫抖的語氣，卻還是泄漏了她心底毫末的不甘。

  少年又怎會覺察不出？

  他無聲笑了下，才道：“忠於自己的主子，本便無可厚非，但主子都不把你當人看了，你又何必上趕著去犯賤？人總要為自己活一回，這樣才能活得有價值、有意義，不是嗎？”

  人總要為自己活一回，這樣才能活得有價值、有意義？

  這句話傳入慧如的耳中，她整個人渾身一震。

  是啊，這麽多年，她總是活得畏畏縮縮，從沒敢為自己活一回，難道就因為她生母的出身低微，沒人把她們當一回事，她便要如別人認為的那樣活著嗎？
  少年見她目光一瞬間變得堅定，黑眸內飛快地閃過一絲什麽，卻快得令人抓不住。

  “你知道公主為什麽要挖那樣一條地道嗎？那條地道通往的地方，可是皇宮啊，可她馬上都要出嫁了，費盡心思，這是想要做什麽呢？”

  少年微微困惑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慧如，她看了一眼少年，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她這麽做，自然是因為她並不想嫁去東臨。”

  “難道她是想去求皇帝？可皇帝能答應嗎？她封為詔儀公主，並且要出嫁去東臨的詔書，已經頒布天下，皇帝不可能自打嘴巴吧？”少年分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