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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江山豪賭:紈絝世子妃》第964章 心無可戀(5)
  第964章 心無可戀(5)
  “他與景世子該是最後一場戰爭了。”夜天逸面色昏暗,“比之於我,他生來才可悲。若是能活,我還是不希望他死。”

  雲淺月不說話。

  夜天逸又道:“以前某一刻,我也想就那樣死了算了!我在這世上生無可戀,就如西延玥選擇了死一般。你成全了他,但是景世子在十裡桃花林沒成全我。無論我願不願意,還是被他救活了。醒來後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雲淺月有前世今生,玉子書有前世今生,不代表你也能有前世今生。今日若死,來生可還記得前塵往事?你確定你想忘了這世間事兒?’說完這一句話,他就走了。”

  雲淺月想著容景畢竟是看透夜天逸了。

  “是啊,他說得對,我不想忘了這世間事兒,哪怕萬事不如意,愛而不得苦。”夜天逸看了雲淺月一眼,止住話,“所以,對於夜輕染,夜氏的苦果和罪孽是夜氏千百年來造下的業障,也不該由他來背負,他不過是成了夜氏抓住稻草的那個人,但不該是夜氏的祭品。”

  雲淺月點點頭,目光染上一抹遠山雲霧,平靜地道:“既然你有此心,便跟著我去吧!希望夜輕染能為自己活一回。容景能容得下你活,能容得下夜天煜活,能容得下夜天賜活。姓夜的血脈還是能延續的,他沒道理容不下夜輕染活。”

  夜天逸看著她。

  “對於夜輕染,我也不希望他死。”雲淺月對上他的眼睛,認真地道。

  夜天逸抿了抿唇,不再說話,有些話也不必再說,無論是容景,還是夜輕染,還是他自己,還是雲淺月,他們在京城那片繁華之地長大,生而知之,無論是明,還是暗,牽連多年的關系,不是立場不同,戰爭的血刃刀鋒和生死對頭幾句話就可以抹殺得掉。

  因夜天逸跟隨雲淺月離開,祁城便沒有了守城。

  雲淺月思索片刻,對安葬了西延玥才回來的華笙道:“你和蒼瀾、鳳顏三人留在祁城吧!花落、風露、凌蓮、伊雪跟隨我離開。”

  華笙看了夜天逸一眼,點點頭。

  雲淺月吩咐一句,一行人啟程離開。

  容凌連日來不是坐船就是坐馬車已經膩煩了,雖然小小的孩子,連話也不會說,但是鬧起人來力氣不小,雲淺月在馬車內被他鬧得無奈,只能挑開車簾,讓他透風。但是容凌並不滿足只是透風,探著小腦袋,伸著小胳膊,用力氣要脫離他母親夠車旁騎馬的人。

  玉子夕和夜天逸並排騎馬走著,見容凌鬧騰,玉子夕頓時樂了,“要不要舅舅帶你騎馬?”

  容凌頓時咿咿呀呀起來,歡喜地舞著手。

  “小心他摔了你。”雲淺月警告容凌,這孩子在她肚子就能鬧騰,出生後因為上官茗玥看著,她一度覺得是她的錯覺,這孩子一定如他父親一般,可是從出了雲山算是見識到了,他根本就是個猴子。

  “怎麽會?兩個他我也抱得住?”玉子夕立即反駁。

  “那就給你吧!”雲淺月將容景遞給玉子夕,她昨日沒休息好,今日禁不住他折騰。

  玉子夕立即伸出手。

  夜天逸先玉子夕一步伸出手,輕輕一帶,將容凌從雲淺月手中接過來,抱在了懷裡,語氣平靜地道:“我來抱!”

  玉子夕愕然,懷疑地看著他,“你會抱孩子?”

  夜天逸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雲淺月到也不反對,無論他們誰抱,吵不到她就好了,她不再理會歡喜不能自己的容凌,放下簾子,鑽回了馬車補眠。

  玉子夕見夜天逸四平八穩地騎著馬抱著容凌,無論他懷裡的孩子怎麽動,他都抱得穩,他嘖嘖了兩聲,有些不甘地對他道:“一會兒你抱累了給我啊!”

  夜天逸“嗯”了一聲。

  沈昭走在前面,回頭看了一眼,見到容凌在錦被裡探出小腦袋,新奇又興奮地看著外面,他笑著搖了搖頭,想著世子若是看到這個孩子……

  一路太平,馬車晝夜行路,四日後,來到了雲城外。

  兩軍在雲城對壘,顯然數度戰火硝煙,剛靠近雲城邊界,便聞到了空中彌散的血腥味。

  “看來又開戰了!”玉子夕嘖嘖道:“姐夫也真是,都彈指在望了,竟然還沒拿下。”

  夜天逸瞥了他一眼,聲音有些清涼,“夜氏即便是朽木枯木,曾經也是參天大樹,根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斬除。更何況夜輕染的能耐不差於景世子。”

  玉子夕撇撇嘴,對車廂內的雲淺月道:“二姐姐,你看到姐夫是不是先抱頭痛哭?”

  雲淺月挑開簾幕,對他道:“為何要哭?”

  “你就算哭我們也不會笑話你的。”玉子夕看著她車廂內,“但是小容凌可是有意識的,以後他會說話會不會笑話你就不知道了。弟弟給你提個醒,你家小孩心眼壞著呢,昨天將我衣袍都給尿了,他不但不反省,還直樂。”

  雲淺月好笑地看著他,想起昨日也是好笑,容凌鬧著要找夜天逸抱,玉子夕就是不給,容凌似乎是來氣了,就將他衣袍尿了,他雖然喜歡容凌,但到底是皇子出身,尊貴著呢,而且也愛潔淨,當時臉都綠了,後來再也不和夜天逸爭著抱他了。

  玉子夕似乎也想起昨日,臉又綠了綠,不滿地對夜天逸道:“你抱了他好幾日,他怎麽一回也沒尿你身上?”

  夜天逸看了他一眼,“我沒做讓他記恨的事兒。”

  玉子夕一噎,沒了聲。他清楚他做的讓容凌記恨的事兒是什麽?不就是上次拿了一個豬蹄給他,後來被姐姐訓斥一通,說小孩子不能吃太油的東西,他自然再不敢給他了,可是那孩子偏偏記住了豬蹄,每次見面都鬧他要,他哪裡拿得出來?算是招了他的厭,也不愛讓他抱了,他強行抱,他就尿他一身,想想就鬱悶。

  雲淺月不再理會玉子夕,看向前方,星旗營帳隱隱在望,“慕容”兩個字迎風招展。濃鬱的血腥味彌漫而來,但是沒有喊殺聲和戰鼓聲,怕是剛剛結束了戰役,她想著數度周折,終於來到了大營,不知道容景此時可是得到了她回來的消息?
  她正想著,遠方的營帳前忽然走出一抹白影,她的目光瞬間定格。

  月牙白錦袍在軍營凜冽大旗下纖塵不染,散發著奪目清華,彌漫的血腥中,他頸長的身影靜靜地立在那裡,雍容雅致,如玉無雙。

  一如前年,她鳳凰劫失憶時他從皇宮裡打著傘走出來。

  一如去年,他立在祁城的城牆上,她透過闌珊燈火看到的他。

  有這樣一個人,無論時間在他們面前橫陳多久,無論他們面前擺著的是萬丈溝壑,還是千傾碧海,他都一如往昔,不曾變化。

  “明明剛打完仗,姐夫好愜意。”玉子夕不滿地看著容景。

  夜天逸靜靜地望著容景,沒有說話。

  雲淺月忽然足尖輕點,離開了車廂,從隊伍中飄然飛過,奔向那抹月牙白。

  眾人隻感覺頭頂紫色光影一閃,前方一抹煙霞飄遠,人已經不見。

  玉子夕撇撇嘴,嘟囔道:“這麽迫不及待,太不矜持了!”話落,他對夜天逸懷裡的容凌道:“看,你娘見到你爹就不要你了!”

  容凌正好奇地看著前方,聞言歪轉頭看向玉子夕。

  玉子夕繼續對他灌輸,“所以,你要看好你娘知道嗎?免得她被你爹奪去不愛你了。你要知道,你爹可厲害了,你若是不拿出本事來霸著你娘,你以後的日子,哼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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