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母子相見不相識（七千）

  王大剛剛覺得謝文文愛臉紅。

  可他現在說話耳朵也有些燙，見鬼的連眼睛都不敢看她。

  謝文文有些訝異，訝異得想去看看這個人。

  只是這一看，就看到他臉上的不自然以及耳根的通紅。

  謝文文啞然失笑，之前怕他，現在卻是不怕了，覺得這個人也真是可愛。

  聽到女孩子的笑聲，王大有些懊惱的瞪了她一眼，謝文文也不躲閃了，抿唇看著他笑。

  這個女孩子不躲閃了，膽兒肥了，這是王大心裡的話。

  不過，她笑起來是真的好看，雖然平時她也愛笑，但那是若有似無的笑，像是禮貌，也或者是習慣。

  不像現在，這是發自內心的笑。

  她笑起來左邊還有個小酒窩。

  “我，你到底要不要我幫你？”王大又煩躁了起來。

  謝文文沒想到他會突然冷臉。

  不過這次不怕他了，覺得他就是紙老虎屬性。

  “要”帶著點尾音，柔柔的聲音，聽得王大身體都蘇了，差點就落荒而逃。

  “好好講話。”

  王大板著一張臉。

  謝文文有些委屈，她哪裡沒好好講話了。

  王大洗了手，問她要做什麽？
  謝文文就讓他去殺雞。

  雞是他家養的，之前散養，到處是雞屎，後來她來了，就從村裡的手藝師傅那裡買來了幾個籠子，把雞都關了起來，收拾了一番，院子乾淨了，也聞不到難聞的雞屎味了。

  “那個，雞錢我給你。”謝文文準備掏錢給他。

  她知道農村生活苦，家裡養雞不是為了吃雞肉，而是為了下雞蛋拿去賣，換錢過生活。

  可她這話一出，就被王大死亡凝視了過來。

  “誰要你的錢？我殺雞招待幾個侄子侄女還需要你出錢倒貼？”

  王大有些氣，他雖然不是多有本事，但也沒讓自己和兒子過得多糟糕過，可聽著這女人的話，他像是很窮一樣。

  謝文文敏銳的發覺他生氣了，伸進口袋的手連忙縮回來。

  “你別生氣，我不給了就是。”

  王大見她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又氣又好笑，心想自己到底是凶了些。

  王大殺雞很快，挑了一隻最肥的雞殺了，謝文文已經燒好了開水給他拔毛，完全不用他提醒，二人配合的非常默契。

  收拾好雞，又按照謝文文的要求，把雞肉都砍成小塊，放小火爐上燉湯。

  等回來時，謝文文這邊的排骨這些也收拾好了，王大只需要燒火。

  就這樣，王大負責燒火，謝文文系著圍裙在灶上忙活，外面的煙囪青煙嫋嫋，這一副煙火圖甚是和諧唯美。

  誰都不說話，可氣氛卻又如此的好，更要命的是，即便一句話也不講，他們的默契也在，這是最讓王大煩躁的一點。

  快做好的時候，王大出來讓王川去小團子家一趟，喊人吃飯。

  結果就是安家一家子，方家一家子，莫家一家子，四家人聚在了一起吃晚飯。

  因為人多，就分成了兩桌，大人一桌，孩子們一桌，桌上的菜也非常的豐盛。

  靳逸來了，有些不高興，小團子把他拉到自己旁邊坐，才見靳逸高興了些。

  “逸哥哥，先喝雞湯。”小團子先給靳逸舀了碗湯，一旁的安南木木的看向靳逸，靳逸回他一個欠揍的笑。

  這些，小團子都不知道，倒是覺得謝阿姨做的菜真不賴，很好吃，也很合她胃口。

  因為吃飯還聊天，大人的飯吃得很久，久到小團子都困了，這才散了。

  等把人送走，謝文文回來就要收拾狼藉，卻被一雙有些粗糙的大手握住了手腕。

  謝文文有些愕然，小鹿般濕漉漉的眼睛看向男人。

  他帶著酒氣，眼裡朦朧，不像平日裡的躲閃和無情。

  謝文文一時愣住了，手腕有些燙，臉頰和耳根都燙，應該非常的紅。

  她沒有抽，由著他捏著。

  他說：“妍妍，你回來了？我好想你。兒子也想你。”

  謝文文心裡拔涼，如同火熱的心被人突然澆了盆冷水在頭上。

  透心涼！
  原來他不是無情，他是太有情了。

  謝文文第一次知道，原來他的前妻叫做妍妍。

  他們感情一定很好。

  雖然難受，但還是忍不住心疼他，聽說他的前妻死了。

  川子這麽跟她說的，她很喜歡川子，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他，看得出川子也喜歡她，才見面就叫她媽媽。

  雖然王大不高興，但川子依舊叫她媽。

  鄰居勸她，沒名沒分的，不要胡亂答應，她卻心滿意足，就喜歡川子叫她媽媽。

  她還發現，這個人雖然平時不太過問兒子的一切，但心裡卻裝著這個兒子，就比如川子叫她媽媽，他雖然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麽，像是默認了一樣。

  有時間謝文文也搞不懂他，但只要不把她攆出去，她就心滿意足，其他的，交給時間。

  “王哥，我也想你。”鬼使神差的，謝文文回了他，假冒的也好，就想感受一下那片刻的溫柔。

  假裝得到，也能讓她心裡有片刻歡愉。

  忽然，她人就被推開了，一個不穩，她跌坐到了地上。

  “胡說，你不是我的妍妍。你不是。妍妍才不會說想我。妍妍她討厭我。

  都怪我太窮了。沒本事，妍妍她是城裡人，受不了這種苦。

  嗚嗚嗚，我怎麽這麽沒用呢？”

  高大的男人，此時蹲著地上，窩在角落裡，哭得淒淒慘慘，女人心本就是軟的，即便他堅硬的心是為另外一個人變軟，她也對他冷不下心來。

  “王哥，不是的，妍妍很想你，妍妍喜歡你。”

  女人抱住了他，手穩穩的攬住了他的腰，夜深人靜，兩個人的溫度噌噌噌的往上跑。

  男人安靜了，許久後，他像是困了，喃喃了些什麽，聽不清。

  謝文文怕他冷到，忍著腳麻，扶著他，撐著灶台站了起來。

  從廚房到他二樓的房間，有些距離，還要上樓梯，有些艱難。

  女子一步步扶著能扶的，有些踉蹌，有些吃力，有些看不清，也確保扶住的人能穩穩的不磕到碰到。

  開了燈，房間露出全貌，與之前的院子完全相反，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窗子開著，有微風吹來。

  接觸到床，男人一頭栽到床上，像是醒了，他睜開了眼睛，攬住了她的腰。

  剛剛一帶，她也順著倒了上去。

  第一次跟男人這樣挨著，謝文文臉一下子就紅，紅得跟小龍蝦似的。

  可紅了臉的女子，卻是大膽的朝男人腰上伸手，迫切的想要做點什麽。

  趁人之危或許有些卑鄙，但錯過良機她會後悔終生。

  月明星稀的夜晚，兩個人影有了讓人面紅耳赤的動作，可關鍵時刻，主動的女子被人一腳踢到了地上。

  冰冰涼涼的地板，措不及防的衝擊力，都讓這個女子吃了苦頭。

  可她也只是悶哼一聲，眼眸裡卻是像塞了螢火蟲一樣亮的。

  旁人不知她這有什麽好喜的，可她卻是真的歡喜。

  都說一個人若是心裡有對方，那眼裡積攢的也都是對方的影子。

  會以他的喜怒哀樂為先，比如現在，即便被人這麽一踹，她還是最先想到的是他會睡得不舒服。

  屁顛屁顛給他燒水擦身子，又是給他喝蜂蜜水。

  不過，喝蜂蜜水的過程並不順利，最後是她用了最羞恥的辦法喂給了他。

  等第二天醒來，慣常的宿醉後遺症並沒有，王大隻覺得像是聞了薄荷一樣，大腦清新無比，動了動身子。

  發現右邊的被子動不了，低頭一看，一個白皙的一團蜷在了他的床沿。

  女子皮膚是真的白，才會讓他一眼看到，以為是個白團子，她的頭髮也是很好。

  雖然沒有上手試過，但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那種絲滑般的柔順。

  睡著的她，像是最安靜的小淑女，雖然跟她醒著也一樣，但一個是安安靜靜的小淑女。

  一個是凡事笑眯眯，待人溫和善良的女孩子。

  其實都是她。

  如果，如果早一點相遇，他一定會被這樣的她吸引或許……不，不可能。

  王大想到他們的年齡，整整相差十歲，單是年齡，就注定他們不可能。

  王大歎了口氣，從床尾下去，光著腳，又從另一邊把人抱上了床。

  女子有多香又軟，這些感覺他統統摒棄，讓自己盡量不去感受。

  想著就當抱那個憨憨兒子就是。

  可放下就要抽手的時候，還是沒有順利。

  女孩子軟軟的手臂突然就環在了他的脖頸處。

  王大一愣，心如擂鼓，連忙要抽身，可女子扣的太緊，也太主動。

  “唔……”到底的，還是被王大一把給推開。

  謝文文眼裡含笑，這個哥哥的味道還真是好呢！

  得了自由的王大氣得對她瞪眼，“不知羞恥！”

  謝文文點頭，她就是不知羞恥，因為這樣才能攻克下眼前這座山。

  她從小就與世無爭，不知道跟人爭東西，直到看到他。

  這個人是她想要努力一把的目標，也是她必須得手的人。

  她就喜歡他。

  從他那日救了她後，她的命運就和他捆綁在了一起，起碼她單方面是這樣執拗的認為。

  “王哥，你好甜！”

  羞紅了臉的王大：“……”

  “王哥，你身材好好。”

  羞紅了臉的王大：“不知羞恥。”

  “王哥，你長的真好看。是我喜歡的樣子。”

  羞紅了臉的王大：“不知廉恥！”

  “王哥，你臉紅了，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滾！”面對這麽無恥的女人，王大再是沒有耐心，把人直接拖出丟門外。

  躲在枇杷樹後的王川睜大了眼睛，眼淚啪嗒啪嗒掉。

  他才不要爸爸丟媽媽，丟了也沒關系，他把她撿回來就是。

  等王大不見了人，王川連忙跑出去把謝文文扶進來。

  “川子，你爸爸不喜歡我。也許我做不了你媽媽了。”

  “不，我爸爸他一定會喜歡媽媽的。媽媽別放棄，我爸他就是像小團子說的死傲嬌一枚，其實他心裡很喜歡你的。他就是怕自己配不上媽媽你。”

  “真的？”謝文文很是驚喜，畢竟在她的認知裡，她就是除了年輕外，沒有任何優勢的平凡女子，可在她眼裡，王大樣樣好。

  有擔當，人善良，還專情。

  雖然專的不是她，可她該死的覺得他迷人。

  吃早飯的時候，王大也沒回來，謝文文打聽了得知王大去上班了。

  謝文文沒有被影響到情緒，而是幫王川準備了書包，要開學了，文具也要準備好。

  再是帶著王川買了兩身新衣服。

  買衣服的時候，一個女人老是朝他們這方看來。

  謝文文問王川，是不是認識的人。

  王川搖頭，表示沒見過。

  對方穿著打扮都像是大城市來的人，根本不像是村子裡的。

  可還是老盯著她看。

  的確是盯著她看。

  女人三十多歲的樣子，保養的很好，穿著一看就是出身在富貴之家。

  女人叫梁妍，身旁的是她的閨蜜。

  “妍妍，你在看什麽呢？”

  梁妍也不隱瞞，“楊琴，你看那男孩子長的是不是像我？”

  楊琴倒是不覺得，畢竟人長得像的大有人在。

  妍妍她就是太想兒子了。

  但又怕梁妍難受。

  “嗯，像極了。尤其他笑起來，那咪成縫的眼睛，跟你神似。”

  “楊琴，我家川子應該也有這麽大了。”

  “打住，你想也回不去，你不是嫌棄他們是什麽都不懂的鄉下人嗎？”

  梁妍臉色微變。

  楊琴知道戳到她的痛處了，連忙哄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男人是鄉下人，可兒子你可以帶回城裡養不是？

  你看舒家那位，不就是村子裡接回來的，才多久，人就大變樣了，現在人家越來越厲害了，連我家老爺子都會忍不住誇一嘴。”

  梁妍心念一動，臉色這才好起來。

  “嗯，等這裡的事情辦完了，我就去看看。”把人接了吧。

  擦身而過時，梁妍在憧憬著，而一旁的小胖子川子則是笑得合不攏嘴，儼然跟他身旁的謝文文像是親母子一樣。

  **
  轉眼到了開學的時間。

  安庭安陌各自騎輛自行車奔往縣一中。

  小團子則是由何香雲和安青竹親自送去，一對雙胞只是順帶。

  班級很好找，一排的房子看第二間就是。

  何香雲把人送到教室，小團子就自行去找座位，就她這個子，按理說會選第一排，估計老師也會讓她坐第一排，但她不想，第一排緊挨著黑板，太傷眼睛。

  小團子坐到了最後一排，而且二年級已經是所有年級人數最多的班級了。

  因為人少，最後一排也才第四排，後面空蕩蕩的，都可以跳房子了。

  “我跟小團子坐。”莫蘭覺得她是女生，理所應當跟小團子坐。

  卻不想，安南率先把書包扔在了小團子身旁的座位上。

  “我跟小團子坐。”意思是你們都照顧不了她，莫蘭愣住了，一時竟找不出反駁這位堂弟的話來。

  悲哀啊！明明她還比他們大。

  何香雲覺得也行，只要老師不反對的話。

  她記得他們那會兒上學，學校是不允許男女生同桌的。

  隨著陸陸續續的學生進來，何香雲也不得不退出教室，走之前交代幾個孩子，中午會送飯來給他們。

  學校是有食堂的，但菜永遠只是清水煮土豆片，正在長身體的孩子，這種營養哪裡夠？
  這一點，安青竹已經跟校長事先打過招呼，允許他們自行解決。

  眼見鈴聲響，老師進了教室，教室門也隨之被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何香雲看著那道緊閉的門，心裡突然就空落落的。

  安青竹心裡也不好受，盯著玻璃窗看裡邊的小閨女。

  唉！以後小閨女跟他們相處的時間會越來越少，單是這麽一想，這個父親也難受的要命。

  要不是校長巡邏的時候見他們還在這裡，說了幾句，估計夫妻二人還舍不得走。

  老師沒來之前，小團子和安南都在看自己的書，老師來了之後，二人就把書合攏了。

  因為對這兩個孩子印象深刻，尤其的小團子，劉晨上了講台，眼光不自覺的就去搜尋。

  其實也不用他搜尋，那個孩子自然而然的就被鎖定。

  小同學人雖然小，卻總能在一眾學生中脫穎而出，成為那個不一樣的。

  看到安伊伊小同學已經坐好了，劉晨一顆心也落下來了。

  “大家早上好，我是你們的各科老師加班主任，負責這個班級所有的教學以及你們在學校裡的生活。今天這個介紹是針對新加入我們班的幾名小同學。”老師在黑板上用力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並告訴學生，他除了教學外，最喜歡運動，比如打籃球，他讓大家記住一句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身體要是垮了，一切都是空談，第一節課，就在學生心裡樹立強身健體的重要性。

  學生們覺得這個老師很親切，都願意聽他的話，把這個話記在了心裡。

  “現在，幾名新同學先來自我介紹一下。”

  小團子有不好的預感，果然，老師的視線就落在她這裡。

  小團子大大方方的站起來，給大家自我介紹了下，她吐字清楚，條理清晰，跟她本人的軟團子形象不太符，老師又記住了一點，結尾的時候帶動大家給她鼓掌。

  接著是安南，“安南。”然後坐下，可謂惜字如金，就連教室裡都有那麽一瞬的寂靜。

  劉晨適時解尷尬，“安南同學的自我介紹最簡練，怕是全校第一名。不錯不錯。下一位……”

  新同學介紹完，就是發新書，老師點名讓班長帶人去教材室搬書。

  小團子這才發現和她同班的人還有好幾個熟人，比如王川，比如李瀟，比如趙耀，又比如夏思苟。

  按照年齡的話，他們都可以讀五年級了，但因為入學的晚，如今才讀二年級，趙耀則是因為留級。

  除了這些，小團子還認識了個新朋友，楊月季。

  楊月季跟她的雙胞哥哥同歲，明明是同村的人，但小團子從來沒見過，不止她，還有其他的一些同學，都是同一個村的，小團子卻沒有任何印象，唯獨安北，全部能報上姓名來。

  第二節課下課後，老師就組織他們去操場上做廣播體操。

  劉晨老師是個細心的人，知道新同學不會，就讓幾個新同學站後排，先跟著學，等下午，他會專門抽出時間來教他們，盡快把廣播體操補起來。

  廣播體操的音樂響起，小團子一陣恍惚，終於覺得真實了。

  她是真的來到這個年代的學校裡，仰望著國旗，身體裡的血液像是沸騰了起來。

  很快到了中午放學時間，楊月季邀請小團子一起去吃飯。

  “伊伊，你拿了搪瓷碗沒有？”這個年代，去學校食堂吃飯得自己備餐具，而大多數人都喜歡用搪瓷碗，因為足夠大，能把飯菜打一起，還不容易摔壞。

  小團子搖頭，跟她講家裡會送飯過來。

  楊月季不可思議的望著她。

  小團子覺得她這個眼神不同尋常。

  “怎麽了？”

  楊月季連忙湊她跟前，小聲道說明緣由，“校長為了方便統一管理，強製要求學生必須在學校吃飯，不允許家長來學校送飯。伊伊，你跟校長是親戚嗎？”

  小團子笑著搖頭，尋了個理由，“因為我身體的緣由，不能吃外面的食物，所以……”

  行了，後面的不用講了，楊月季已經自動把小團子歸類到林黛玉一類上了。

  她上下打量了小團子，眼裡把她當紙片人的視線不要太明顯。

  小團子也無所謂了，總不能讓人覺得自己真是走了關系，讓知道的同學都不舒服？

  這樣的理由應該能接受吧！
  “那伊伊，我就去排隊打飯啦！”楊月季有些遺憾的打了招呼，就急急忙忙跟其他人一樣往學校食堂去了。

  這邊，安南安北他們已經在等小團子了。

  川子有些遺憾，要是他媽媽也來給他送飯就好了。

  不過，等他戀戀不舍的跟小團子他們一起出去後，就被何香雲叫住了。

  “川子也一起吧，阿姨帶的食物多，足夠你們幾個吃了。”

  川子失落的心裡面膨脹起來，笑得小虎牙都露了出來。

  “謝謝何阿姨！”

  樹蔭底下就有一個石桌子，何香雲就是坐這裡等他們的。

  因為校長跟門衛打過招呼，何香雲也就進出自由。

  才是一個早上，她就想小團子了，之前從學校回去，人就魂不守舍的。

  安青竹讓她在家做飯，工廠那邊他去照看，就忙著走了。

  服裝廠什麽的，何香雲也忘了，她腦海裡想的都是小團子在學校的事情。

  會不會被同學欺負啊？老師是不是她喜歡的老師？幾個哥哥姐姐有沒有照看好她？

  總之，問題一個接一個的砸，要不是後面忙著做飯，衝散了些想念，光是她這樣想都會讓她坐立不安。

  以前小丫頭也不是沒離開過她，可總覺得這次不同，就像她之前想的那樣，總感覺女兒要長翅膀飛走一樣，單是想想，她心口就疼。

  這會兒，看到小團子，何香雲首先就是抱著稀罕一番。

  問題也是一個接一個的砸，小團子都一一回答了。

  何香雲這才滿意的給他們分食物，她帶了四個菜，一壺湯，飯也帶的多，這會兒幾個人上了一早上的學，都餓了，聞著香味更是饑腸咕嚕叫。

  自然的，飯碗一到手上，這吃的也就飛快，就小團子和安南吃的依然細嚼慢咽。

  等他們吃好後，何香雲就收拾了東西走人，囑咐他們走一圈，回教室睡午覺去。

  小團子看著何香雲的背影，她也舍不得離開媽媽，但書是必須要讀的。

  下午的時候，小團子就意外撞見了方梅。

  方梅和一個女孩子手牽手的，見到小團子，方梅非常熟絡的過來打招呼。

  “妹妹，你怎麽會在學校？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安北安南回學校上課了？你是來看兩位哥哥的？”

  小團子不打算理她，直接當沒看見一樣擦肩而過。

  身後，方梅一張臉都氣綠了。

  和她在一起的小夥伴叫做蘇慧，蘇慧詫異的問，“方梅，她是誰啊？怎麽這麽沒禮貌？”

  方梅這會兒也才緩和了些過來，笑著搖頭，“她是我妹妹，叫伊伊，她還小，你不要這樣說她。”

  蘇慧忽然想起來，“就是你那個嫌棄你家窮，不願意回來的安伊伊？”

  方梅有些不悅的盯著蘇慧，“蘇慧，你是我朋友，不應該說我妹妹的不是，我妹妹可不是那樣的人。你以後不要說這種話了。我不愛聽。”

  蘇慧癟嘴，不讚同的搖頭，“方梅，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處處為她考慮，可你看她那態度，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對了，她真的是來看她的兩個哥哥嗎？我聽說她上邊有兩個雙胞哥哥。要不要我幫你打聽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