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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嘯雲歌》第475章 番外21
  第475章 番外21
  端木離見著她發呆,也沒打擾,信手拈笛放在唇前,看著月光靜靜吹起來。

  他的母親,梨婷妃,當年天夜國三朵雪蓮之一,有著梨花落雪的傾城容貌。

  可是,對於這個“母親”,他沒有什麽印象。

  他只知道,她母親深愛著的並非自己的父皇,而是京城才子君非如,也就是君瀾風的父親。可皇帝將杜蘭芷賜做了中山王妃,母親則被秦太后一手安排進了皇宮。

  母親不幸福,終日在后宮垂淚,後來便撒手人寰,拋下他和奶娘相依為命。

  端木離知道,就算母親能如願進中山王府,也不會幸福,因為那個男人眼裡心裡只有顏容傾,不會有他的母親。

  沒有人是錯的,錯誤的是命運。

  那一份憂思被他吹進了笛聲中。

  藍水的目光隨著他的眼光看向天空,那裡星光沉浮,美妙極了。

  夜色漸漸迷蒙,夜風也微微涼了,綿長的笛聲悠揚著情思,徐徐吹向天際。

  被樂聲所感染,藍水也取出自己的笛,閉上雙眼,吹了起來。

  笛聲相融,交織在一起,出奇的和諧。

  突然,其中一道笛聲戛然而止。

  端木離棄笛於地,站起身,仰天長吸一口空氣,笑著叫道:“做什麽這麽發愁?人生很美好,走,我帶你去玩。”

  說著,他便硬生生地拽起藍水,不由分說地朝院門處走去。

  藍水並沒有拒絕,跟著他出了院。

  風雲皇宮內,主臥房的外室懸著一株碩大的夜明珠,透過屏風,映得內室一片朦朧。

  書案上,擺著一副遒勁有力的書法作品,每個字都龍飛鳳舞,整體卻十分協調,有如潑墨而就。

  落雲曦坐在桌前,右手握著中等狼毫,正在一張潔白的宣紙上描摹這幅書法。

  宣紙上才落下一橫,雖然只有一筆,和原作品比較起來,連神韻都相差無幾。

  她歪著頭,眼光並不在書法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突然,右手一空,毛筆被人從身後抽了去。

  “我家曦兒在想些什麽,竟然毛筆都握不住?”君瀾風自後頭探過臉來,打趣地問道。

  落雲曦一側臉,便看到男人滿含揶揄的笑容。

  “誰說我握不住了,你偷襲!”她耍無賴地罵道。

  “是嗎?”君瀾風揚起筋骨分明的手指,在她如花的容顏前比劃,作勢要在她臉上寫字畫畫,嘴裡還說道:“曦兒,我給你畫個烏龜王八吧,上次你纏著我下棋,可是輸了,說好願賭服輸的,結果賴到今天。”

  落雲曦抽了抽嘴角。

  尼瑪這都多久的事了他還記得。

  自從成婚過,每每下圍棋,她還是下不過君瀾風。這廝不肯讓她一子半子,她開始耍心機,卻沒有一次成功過。

  “畫可以。”落雲曦按住他的毛筆,揚起臉道,“畫好後,你得親九下,要是不親,下次就不讓你親了。”

  說著,她得意極了,好心地說道:“其實墨水很好吃的……”

  想到滿嘴黑墨的樣子,君瀾風渾身打了個寒噤,這丫頭夠狠,居然敢威脅他!
  不過,誰又叫他每回都被她吃定了呢?

  落雲曦見他猶豫不決,不由得捧起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君瀾風扔了毛筆,一手將她拉進懷裡,趁她沒防備,一連的吻落了下去,大親芳澤後,不甘心地說道:“下一回趁你睡著了,我一定要下手!”

  落雲曦才不怕呢,在他懷裡打著滾,很是舒服,半晌鬧停下來,問道:“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麽嗎?”

  “知道。”

  君瀾風緊緊摟住她,享受地臥在太師椅內,回答得理所當然。

  “嗯?”

  “你想什麽,我能不知道嗎?”君瀾風拂開落雲曦額前的碎發,在那光潔飽滿的額頭上映下深深一吻,心滿意足地說道,“你懷疑藍水。”

  “嗯。”落雲曦的臉色凝重了幾分,“還記得頭一回見她時,她曾說過,她來自長生州。”

  藍水來風雲國沒有多長時間,她不是風雲國本地人,也情知瞞不過,實話說了。

  風雲國本就廣納英才,不問出身,所以她來自長生州也好,來自利頓州也好,這不值得成為一個問題。

  但現在,問題卻嚴重了。

  許夫人的死和長生州神秘宗派有關系,而藍水正是長生州人,藍水和許夫人有仇,在案發時間內又見過許夫人一面,一切證據那麽吻合。

  “我已經叫九煞去長生州神秘宗派調查了。”君瀾風沉聲說道。

  “還有。”落雲曦臉色鄭重,“不管事情是不是這樣,藍水是不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對許夫人痛下殺手,總之,不能再讓顏顏接近她了。”

  這才是她最擔心的事情。

  君瀾風勾唇一笑,一臉淡定:“還沒告訴你,剛才學院裡副院長來說,藍水身體不適,請了兩天假,我已經批了,我想,她這段時間都可以不用來了。”

  落雲曦眼前一亮,一掌拍在君瀾風胸膛上,喜道:“好機會,既然她身體不舒服,學院方面也該人性化一些,給她放個年假,等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如果藍水真和神秘宗派有關,那麽她來到風雲國的目的便值得考究了。

  這個消息傳到藍水耳裡時,她正在一張寬大的金絲楠木床上睡大覺。

  昨兒晚上,她和端木離跑到外頭的一家酒肆,叫了兩壺楊梅酒,抱著酒壺對灌,結果都醉成爛泥樣。

  她也不怎麽記得了,好像出了酒肆後便牽住了端木離的衣角,跟隨他到了附近的一所大客棧,推開了一間門就躺了下來。

  耳邊分明聽到弦歌若有若無的稟報聲:“主子,學院那頭極為照顧藍先生……已經批了藍先生半年的年假……”

  藍水睜開一隻眼睛,還有些頭暈,可卻聽得清楚,弦歌說話的位置怎麽會在自己房間的屏風外,對著自己稟報呢?

  藍水正一頭霧水之時,一道尚還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如道驚雷在身邊炸起。

  “知道了,出去。”

  熟悉的聲音因浸了酒精而變得磁性慵懶,加之睡意十足,低沉地吐出來有著致命的誘惑。

  只是,這誘惑對於現在的藍水來說卻是一個噩夢。

  她“蹭”地一聲奪過整條被子,將自己從脖子以下全部蓋好,這才轉頭朝身邊看去。

  端木離雙手抱頭,赤裸著上半身躺在床外側,因天熱,脫得只剩下一個大褲衩。

  蜜色的肌膚充滿了彈性和力量,腹肌明顯隆起,通身看不見一處贅肉,修長健美的大腿一隻斜斜吊在床沿外,一隻則隨意彎曲著,英俊過分的臉龐此時看起來卻充滿了男人的野性美。

  那床被本來兩人一人蓋了一半,被藍水全部奪過去後,端木離隻得裸身在外了。

  感受到忽然襲來的涼意,端木離的宿醉幾乎全醒了。

  一偏臉,入目的便是藍水驚恐的眼神。

  他趕緊坐了起來,已然忘記自己沒穿衣服了,一頭柔順得有如緞子般的烏黑長發垂落到肩頭,俊美的臉龐添了幾絲妖豔。

  而全身的肌膚也因他這一坐而更加富有男性曲線,一張一弛都散發著濃濃的男性氣息,令人血脈噴張。

  藍水也不例外。

  “你怎麽在我這裡?”她的眼睛不知道往哪看,隻好抬起來盯著床板問。

  端木離好生奇怪地隨著她抬頭,床板處空無一物,他鎮定了一下解釋道:“昨晚喝醉了,我也記得不太清,這是我的客棧,離得不遠,就住進來了。”

  “你也記不清了?”藍水一驚,眼光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不得不承認,這男人生得妖孽啊!

  “雖然記不清具體,但我們之間,什麽也沒有發生。”端木離舉起右掌,有如發誓般地保證道。

  他的自製力向來很強,這一點毋庸置疑。

  藍水輕松一口氣。

  她也檢查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衣服雖然有些凌亂,可內衣卻沒有動過的跡像。

  若說原先對端木離還有什麽偏見,現在,卻是全部煙消雲散了。

  這個男人倒真的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你,要麽先把衣服穿上?”藍水生澀地問出一句。

  端木離瞪著她的眼睛猛然睜大,緩緩低頭看向自己,腦子“轟”地一聲炸開。

  他真是形象盡毀啊!

  退到房外的弦歌暗暗一笑。

  他可知道,自家主子平常很少真刀真槍地上酒場,但一旦將自己灌醉了,那酒品,可是不敢恭維!

  端木離趕緊躍下床榻,右手一揮,淺灰色撒花床帳飄飛起來,待落下時,正將床榻掩了個結實。

  他這才撿起昨晚因為醉熱而胡亂脫去的衣服快速穿起來。

  他以為藍水不會看得見。

  而藍水,的確看不清楚,可透過略顯透明的紗縫,還是能模糊出一個端木離的身影。

  只見那身影利索地穿起衣裳,頎長的身姿在一舉一動間將男人柔韌的力量美展現到了極處。

  藍水破天荒地沒有移開眼神,一直看著……

  直至端木離磁性中略帶著嘶啞低沉的嗓音傳來:“你再多睡一會兒,等會兒起來了再出去。”

  藍水輕輕“嗯”了一聲。

  她哪有心思再睡,只是嗓音也啞得不成樣了,說不出話,只能哼一聲。

  腳步聲出去了,她趕緊掀開薄被,迅速整理起衣裝來。

  而這時也有丫頭送了洗漱水進來。

  半個時辰後,藍水衣裝整齊地從房間走了出來。

  她梳著一板一眼的傳統發髻,用了一支木簪簪住,身上的深灰色衣衫灰撲撲一片,一如以往的古板深沉。

  弦歌端來早膳,兩人用了膳,端木離便帶著她上了馬車。

  許是由於昨晚和今早同床共枕的事,馬車內多了一絲尷尬的氣氛。

  “這是去哪兒?”藍水對著窗外發了半天呆後,開口問道。

  “到了。”端木離透過狹小的簾縫望了眼路旁建築,回答道,而馬車也在這時停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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