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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和親小皇后》第343章 大錯特錯2
  第343章 大錯特錯2
  胥明俊說,彼時陵君行下令徹查與裴家有關的一切相乾人員,方侍郎因與裴丞相往來甚密,刑部將方家滿門俱都抓進了詔獄。

  方家小姐從小是嬌養的千金小姐,哪裡吃得了這些苦,被關進詔獄沒幾天,就死在了獄中。

  刑部後來也沒查出方侍郎與北地蠻人有何牽連,倒是查出方侍郎收受賄賂一案,方侍郎因此被革職流放了。

  秦落羽皺眉,“那按你說的,方侍郎不是都流放了,怎會還在不夜都?”

  “沒有,他早回來了,新皇帝一登基,就把方侍郎從流放地召回來了。”

  胥明俊說,“新皇帝不但讓方侍郎官複原職,還把原來的府邸賜還給了方家。不過聽說方侍郎在流放地呆了挺久,身體好像不怎麽好,一直在府裡養病來著,也沒上朝。”

  秦落羽想了想,“那我們去方侍郎家看看。”

  在這裡等著也是等著,多跑一趟也不打緊。

  萬一裴宋去的方老爺家,真是方侍郎家呢?
  胥明俊帶著秦落羽來到方家時,還真看見門外停著裴宋方才坐的那輛馬車。

  這倒實在出乎秦落羽的意料之外。

  方侍郎當初在裴家落難時,避之不及地解除了婚約。

  裴宋就算對方侍郎沒有怨言,也沒有理由在方侍郎重病時,如此著急地趕過來看望他吧。

  方侍郎與裴宋的關系這麽好的嗎?

  秦落羽想了一會兒不明白,也就懶得去想了。

  心道不管個中原因為何,今夜該是她接近裴宋的最好時機。

  因為馬車周圍,沒有侍衛,除了車夫,連一個多余的人都沒有。

  待會只要裴宋出來,她就衝過去攔住裴宋。

  秦落羽等了許久。

  子時過後,裴宋終於從方府走了出來,神色有些沉重。

  秦落羽起身要過去,胥明俊緊張地拉住了她:“洛兄,你確定要去找裴宋嗎?萬一——”

  萬一被殺頭了怎麽辦。

  秦落羽笑著安慰他:“裴宋不是那種人。”

  不會是無緣無故就殺人的人。

  秦落羽始終相信裴宋,這可是她看那本書時最喜歡的角色。

  他這樣的人,絕不可能也不該走入歧途。

  他聽命於陵啟肇,背後一定另有原因。

  胥明俊目光複雜,猶豫了好一會兒。

  終於以一副“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慷慨神色,慨然道:“洛兄,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雖然洛兄對他說過,裴宋是能讓詹少剛洗清冤屈,能還胥家、薛家和隱醫堂清白的關鍵人物。

  雖然胥明俊也搞不懂,洛兄為什麽要路見不平插手這件事。

  但洛兄是在幫他,在幫表哥。

  他不能沒事人一樣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洛兄去赴死,卻無動於衷。

  秦落羽樂了:“放心,我不會死,你就踏踏實實等我消息吧。”

  *
  裴宋掀開車簾要上馬車的時候,身後有人輕聲喊他:“裴尚書。”

  裴宋的動作陡然頓住,臉色驟然變了變。

  這個聲音。

  這個聲音
  裴宋猛地回頭,就見不遠處,昏黃的燈籠光下,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對他展顏而笑。

  裴宋怔了怔,這個人,他確信自己從來不曾見過。

  “許久未見,裴尚書別來無恙啊。我記得以前說過,裴尚書遲早會官複原職的。”

  她眨著眼,語氣俏皮,“現在裴尚書該信了吧?”

  裴宋的心撲通撲通狂跳起來,盯著秦落羽的眼神,充滿了不可思議。

  是深深刻在記憶裡,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可是她,如何又是眼前這個樣子?

  秦落羽指了指馬車:“裴尚書,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裴宋點頭,沉默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相對而坐,秦落羽微微一笑:“詔獄那十余日,有幸和裴尚書相對而居,裴尚書還記得我麽?”

  裴宋從上車起,目光片刻也不曾從她身上移開過。

  他鎮定地看著她:“記得。”

  一刻也不曾忘記過。

  時間過去得越久,詔獄裡的一幕幕,越是清晰。

  仿佛被永久烙在了腦海裡般,不曾忘卻半點。

  聽裴宋說還記得自己,秦落羽很有些欣慰:“我不方便用我原來那張臉見你,所以只能這個樣子來找你,你別介意。”

  裴宋平靜地說:“不介意。”

  是人是鬼,他都不介意。

  是男是女,他也不介意。

  只要能見她一面,只要能再和她說句話,無論要他用什麽去換,他都願意。

  “裴尚書,我今天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找你。”

  秦落羽正色道,“你知道嗎?詹少剛根本沒有行刺皇上,他是被冤枉的。陵啟肇才是真正謀逆纂位之人。”

  裴宋袖中的手緊了緊。

  她連這些都知道,可見,她真的不是人。

  然而裴宋的臉上依舊不動聲色:“我知道。”

  秦落羽有些訝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麽還要幫陵啟肇?”

  裴宋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麽,沒說話。

  秦落羽真的不解:“為什麽啊?你為什麽要幫陵啟肇?”

  你是陵國未來的中興大臣哎,怎麽可以去幫一個謀權纂位的亂臣賊子?

  裴宋默默地注視著她,“因為你。”

  秦落羽出離震驚了,她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什麽??因為我???”

  裴宋的聲音有些低沉:“是,因為你。”

  陵啟肇其實早就想結交裴宋,想要讓裴宋為自己所用。

  在裴宋入獄後,陵啟肇派人給裴宋傳過口信,說只要他願意成為陵啟肇的人,陵啟肇可以保他不死。

  只可惜裴宋一直對陵啟肇敬而遠之,直到後來,他親眼目睹了秦落羽的死。

  大受刺激下,他答應了陵啟肇,從此暗裡成了陵啟肇的謀臣。

  陵啟肇早有纂位之心,從岱山獵場被解職開始,就對陵君行有了極大不滿。

  有了裴宋的加入,他如虎添翼。

  不過裴宋加入,也有條件。

  日後要為裴家和方家平反,還兩家一個清白。

  後來雖然陵君行主動還了裴家清白,讓裴宋官複原職。

  但裴宋卻並未打算收手。

  他執意要陵君行為秦落羽的“死”付出代價,執意要用自己的方式,還她一個公道。

  他借著審問那些北地蠻人,將太后的真實意圖和身份俱都了解清楚,暗中與太后搭上了線。

  後來,在禦史大夫嚴峻質疑皇后娘娘時。

  是裴宋及時建議陵啟肇站出來為娘娘力證清白,以此取得陵君行的好感,獲得復出的機會。

  陵啟肇當時提出想進驍騎營做普通士兵,其實就是為了他日好掌握驍騎營的動向。

  只是他們都沒想到,陵君行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方。

  竟然讓陵啟肇做了驍騎營的左將軍。

  此後,為了拉攏宗家的勢力,拉攏禁衛軍副統領宗昊,裴宋甚至不惜與宗婉柔定了親。

  之後所發生的的一切。

  蕭尚言突然攻打大秦國,南方洪澇災害的民變,南巡路上的那些刺客,百歲老人所敬的那杯早已被人做了手腳的酒。

  全部都是出自於裴宋的暗中策劃。

  陵啟肇登上皇帝之位,可以說是裴宋精心籌謀的結果。

  是他一手將陵啟肇推上了帝位。

  而陵啟肇登上帝位後,果然立刻就滿足了裴宋的要求。

  不但還了方侍郎家一個清白,還將方侍郎從流放之地調了回來。

  裴宋說出這些話時,神色極其平靜,並未有半點慚愧或是後悔之意。

  他定定地看著秦落羽,語氣溫和:“總要有人為你的死負責,總要有人,來還你一個公道。”

  秦落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任何詞語,都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她足足愣了得有好幾分鍾,才能大致捋清楚這中間的來龍去脈,才算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

  明白了之後,她欲哭無淚,頗有點想撞牆,想掐死自己。

  所以這場害得詹少剛成了通緝犯。

  害得翟暮生死不明,害得薛家滿門被滅,害得師父喪生大火。

  害得陵君行差點被刺身亡,差點成了亡國之君的這場謀逆,纂位。

  從頭到尾,竟都是裴宋一手策劃的。

  而裴宋策劃這場纂位的終極原因,竟然是因為要給她一個公道。

  果然有能力有手腕的人一旦走上邪路,破壞力是驚人的。

  陵國差點被他害得易主。

  不,是已經易主了。

  所以她當時是造了什麽孽,要在詔獄裡和裴宋關在面對面,要讓裴宋親眼看著自己吐血而“死”?
  秦落羽定了定心神,“所以你以為我是方小姐?”

  裴宋:“.是。”

  秦落羽:“所以你以為我是含冤而死?”

  裴宋:“.是。”

  秦落羽深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以為,陵君行要對我的死全權負責?”

  裴宋有點懵:“難道不是嗎?”

  秦落羽:“.”

  不是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秦落羽真想對著裴宋大吼一聲,錯了錯了錯了!

  從頭到尾都錯了,大錯特錯!!!

  可是想到裴宋錯得如此離譜是因為誰,秦落羽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再想到裴宋以為自己是個鬼,鬼坐在對面他也還能如此鎮定。

  秦落羽一時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心酸。

   裴宋:我見鬼了。我真的見鬼了。可我還想見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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