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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和親小皇后》第484章 再相見 不必說對不起
  第484章 再相見 不必說對不起
  蒲城是一座不大的小城,煙火氣息卻濃厚。

  長街兩邊,各色鋪子琳琅滿目,店主不遺余力招呼著客人。

  陵堅穿行過熱鬧的街道,在一座破敗的小院前停下。

  木門久經風雨,早已衰頹不堪,一把鐵鎖早已鏽得不成樣子,小院屋簷上長著幾簇荒草,風一吹,東倒西歪地搖著。

  這裡顯然已經許久不曾有人住過了。

  “皇上,這裡就是靜妃娘娘少時住過的地方。”

  聞秦低聲說著,握住門鎖,輕輕一擰,那鎖便如朽掉般落在聞秦掌心。

  木門被推開,發出斯嘎刺耳的聲響,簡直讓人心驚膽戰,怕再用力一點,這門可能就會四分五裂成渣。

  陵堅緩步走進去,一點點打量過小院中的陳設。

  院中一棵月桂樹早已枯死,樹下有張竹椅,落滿厚重的灰塵,早已看不出本色。

  房間裡也好不了多少,桌案上盡是積灰,屋角蛛網密布。

  陵堅在當年蕭璃住的那間房裡,站了許久。

  *
  五年前,蕭璃離開不夜都時,沒有回蒲城。

  陵堅恨她的決絕,不曾讓人跟著她。

  等他心生悔意,派人去尋她的下落時,已然找不到了。

  她好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沒有一點蹤影。

  陵堅找了兩年,沒能找到她,心灰意冷下,只能放棄了。

  他平靜地做著他的皇帝,盡心盡力治理這天下,與皇后方清猗相敬如賓。

  便連對后宮那些妃子,也是雨露均沾,不曾對誰有半點偏愛。

  只是,面對禮部數次請求再度選妃的奏折,陵堅都給否了。

  五年過去,皇宮裡沒有多少人還記得蕭璃,沒人記得,宮裡曾經有個靜妃娘娘。

  還記得的人,都隻道靜妃娘娘惹怒了帝王,這才被貶為庶民,逐出宮去。

  卻無人知道,夜闌人靜時,空無一人的月璃宮內,總會有人默默無聲佇立。

  母后罵他無情冷血,罵他根本不懂愛這個字怎麽寫。

  他似乎的確不懂怎麽愛蕭璃。

  甚至,都不曾好好愛過她。

  他從來都不曾真正去了解蕭璃這個人,了解她的過去。

  蕭璃嫁給他時,他隻將她當做再普通不過的妃子。

  等他終於意識到,蕭璃對他的不同,努力想要去對她好時,她卻連叫一聲表哥都不肯了。

  他用憤怒激烈的方式去回應蕭璃的冷漠,卻終究讓他和蕭璃之間,走到了徹底決裂那一步。

  蕭璃,你現在,過得好嗎?
  這麽多年過去,應該不會再做噩夢,夢裡,也不會再哭了吧。

  *
  櫟陽皇宮,秦落羽見到陵堅時,心裡又是唏噓,又是不忍。

  上次見他,還是一年前,秦落羽和陵君行回不夜都,為陵若舉辦婚禮時。

  一年過去,這兒子身上沉鬱肅冷的氣場,又增加了幾分。

  不過二十幾歲的人,臉上難得有笑容,這幾年一門心思都撲在治理國政上,十足十的工作狂人。

  也是,難為他了。

  當初得知蕭璃的事,秦落羽氣得要死,第一件事就是趕回不夜都,將陵堅痛罵一頓。

  第二件事,就是瞞著陵堅,四處去找蕭璃的下落。

  陵堅這幾年找不到蕭璃,是有原因的。

  這人早就被陵君行找到,還被藏起來了,他還想找得到?

  和他親爹鬥法,陵堅還是差了點。

  本來就這個兒子乾的那些缺德事吧,秦落羽是不想告知他蕭璃下落的。

  可是,自己這傻兒子明面上對蕭璃半點不介意,從來不曾提過蕭璃半個字。

  背地裡,聽說大半夜經常跑到月璃宮枯坐,一坐就是一整夜。

  他現在睡眠出了嚴重問題,幾乎每晚都徹夜難眠,宮裡的太醫沒奈何,後來不得已去請了薛玉衡。

  薛玉衡診完,沒說什麽,轉頭給秦落羽寫了一封信:“心病還要心藥醫。”

  秦落羽看完信,歎了口氣,到底還是決定,讓陵堅來一趟櫟陽。

  當然,理由是她想見陵堅和陵若了。

  陵若早已嫁給衛無忌的長子衛遵,剛診出懷了身孕,不便前來。

  於是乎,陵堅便微服來了櫟陽城。

  “聽說你來櫟陽的路上,去了一趟蒲城?”

  秦落羽示意陵堅坐下,故意道,“還記掛著蕭璃呢?”

  陵堅沉默不語,顯然是默認。

  “你說你,現在知道想蕭璃了,以前人家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怎不乾人事呢?”

  秦落羽真是恨鐵不成鋼,“我跟你說要不是我十月懷胎生了你,親眼看著你長那麽大,我真懷疑你不是你父皇的兒子。”

  怎能差別那麽大呢。

  陵君行當初對她,那是百般容忍,處處順著她,生怕委屈了她。

  到了陵堅這裡,簡直跟換了個人,只知道硬剛。

  擱誰誰也受不了,何況是蕭璃。

  本來蕭璃童年時就對親密關系有極其嚴重心理陰影。

  對這種孩子,除了愛她疼她寵她外,根本就沒得別的辦法。

  只有愛,才是最好的治愈,才能真正改變她對過去的認知,願意主動去構建新的親密關系。

  當初蕭璃說喜歡陵堅,願意嫁給陵堅,秦落羽還挺高興的。

  如此蕭璃不用搬出宮,不用再和丈夫磨合,和陵堅多年相處,彼此間都很熟悉,蕭璃應該會過得很順遂才是。

  誰能想到,陵堅不讓蕭璃懷孩子也就罷了,還將蕭璃軟禁在月璃宮,不準她出門半步,末了還不顧蕭璃的求情,非要殺了侍女朝雲。

  蕭璃在宮裡除了秦落羽外,沒什麽特別親的人,朝雲從她進宮就陪在她身邊,對她就相當於親人。

  可恨陵堅竟然只顧著跟蕭璃鬥氣,完全不曾體諒蕭璃的心境。

  於是終於讓朝雲的死,成了壓垮蕭璃的最後一根稻草,也從此讓蕭璃對他徹底由愛轉恨。

  秦落羽心道,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兒子的份上,要不是看在他一天到晚睡不著覺,失眠的症狀已經快要病入膏肓的份上,她才不想告訴他蕭璃的下落。

  秦落羽走到桌案邊,提筆寫了個地址,拎過旁邊的禮盒,連同那張紙條遞給陵堅。

  “明天我和你父皇去西山賞花,你替我去趟這裡,送個東西。”

  秦落羽無聲歎息,她身為母親,能幫陵堅的,也就只能到這了。

  *
  陵堅帶了聞秦,拎著那禮盒,找到秦落羽所說的地址時。

  巷子裡傳來孩童清脆的笑聲,幾個孩子在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一個扎著雙丫髻的四五歲小女孩正在當老鷹。

  小女孩皮膚瓷白,臉蛋圓圓的,眼睛很大,黑葡萄似的,透著靈動可愛。

  她邁著小短腿兒,蹬蹬蹬去追那些四散躲藏的孩子。

  一個沒注意,被絆倒在地,磕到了下巴,她隻覺疼痛非常,不由哇哇大哭起來。

  小女孩哭得可憐巴巴,那眉眼,竟有幾分異樣的熟悉。

  陵堅心中竟是軟了軟,扶著小女孩起來,幫她檢查下巴上的傷口。

  破了皮,傷得倒是不嚴重。

  “你家住在哪裡?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小女孩淚眼朦朧地,歪著小腦袋打量了一下這個叔叔,覺得這個叔叔不像壞人,抽噎著說:“好。”

  陵堅便蹲下身,將小女孩抱在懷裡,小女孩伸著小手給他指路:“那邊哦,那裡就是我家。”

  小院院門開著,小女孩稚聲喊:“娘,娘,我摔到啦!”

  屋內一個女子匆匆出來,“摔到哪兒了?快進來,讓娘看看。”

  聽到這個聲音,陵堅臉色驟變,目光落在那女子身上,漆黑的眸底仿佛瞬間著了火。

  是蕭璃!
  那頭,蕭璃大步奔過來,見到抱著孩子站在門口的陵堅,仿佛被點了穴道般,怔在那裡。

  “娘,是叔叔送我回來的哦。”

  孩子委屈巴巴地揉了揉下巴,“我這裡好疼哦,叔叔說摔破了。”

  蕭璃被孩子的聲音喚回神來,平靜衝陵堅點了點頭:“謝謝。”

  她從陵堅手裡接過孩子,“月兒乖,娘帶你去塗藥。”

  陵堅攥住了她的手腕,“蕭璃。”

  蕭璃皺眉:“表哥,有什麽話,等我幫孩子處理完傷口再說好嗎?”

  這一聲表哥,讓陵堅紛紛亂亂的心神裡,升起一點清明,和莫名的希冀。

  她肯叫他表哥了。

  她終於肯叫他表哥了。

  陵堅下意識松開手,心頭百感交集:“好。”

  月兒打量著陵堅,好奇地說:“娘,你認識這位叔叔麽?”

  蕭璃點頭,“是你若姑姑的哥哥。”

  去年陵若大婚後,曾隨著秦落羽一路遊玩到了櫟陽,見過蕭璃和孩子。

  是以月兒知道她有個若姑姑。

  月兒眨巴著眼:“那我該怎麽喊這位叔叔呀?”

  蕭璃神色微微不自在,但很快便恢復正常:“叫表叔叔。”

  月兒脆生生喊:“表叔叔。”

  陵堅摸了摸孩子的小腦袋:“乖。”

  蕭璃帶著孩子進屋去了。

  聞秦看了眼秦落羽的地址,壓低了聲音:“皇上,我們要找的地方,就是這裡。”

  陵堅點頭,“外面等著朕吧。”

  昨日母后隻給了他地址,要他來這裡替她送個東西,但並沒說,這裡住的人是誰,隻說,是一位故人。

  陵堅以為是母后的故人,想著她不願說,自有不願說的道理,卻沒想到,這裡住的人,是蕭璃。

  看來,母后是故意要他來這裡的。

  陵堅拎著禮盒,站在院中等候。

  這小院清雅幽靜,院中所晾衣服只有女子和孩子衣衫,卻沒有男人。

  這裡只有她和孩子住嗎?

  好半天,蕭璃才出來,“抱歉,月兒每天都會午睡,我剛哄她睡著。”

  “無妨。”

  想到那孩子的容貌,陵堅心裡突然浮現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孩子”

  “這孩子和表哥沒關系,是我和我夫君的孩子。”

  蕭璃似乎猜到陵堅在想什麽,“姨母沒告訴你?我早就成婚了,夫君是個大夫,這幾日出門采藥去了。”

  陵堅壓下心頭的澀意,將禮盒遞給蕭璃,“母后讓我送來給你的。”

  “姨母費心了,還請幫我謝謝姨母。”

  蕭璃的態度客氣又疏離,“讓姨母以後別老給月兒準備衣裙了,月兒小,衣裙太多了也穿不完,有幾套夠穿就行。”

  秦落羽太疼月兒了,什麽都要給她最好的,生怕短了什麽。

  隔三差五就命人送東西來,前幾天她來看孩子,見衣裙微微短了點,說回宮就給孩子再準備幾套衣服送過來。

  其實以前送的好些套,都還沒穿呢。

  陵堅:“多送幾套,也不打緊。”

  蕭璃:“.”

  兩人一時有些相對無言。

  陵堅沉默了一會兒,“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蕭璃露出個笑容,“當然。姨母很照顧我,我夫君.也對我很好。”

  陵堅有些恍神。

  記憶裡,好久不曾看到蕭璃這般明媚的笑容了。

  看來,她真的過得很開心。

  陵堅說不出心裡是什麽滋味,欣慰有之,悵然失落有之。

  “蕭璃。”半晌沉默後,陵堅終於低聲道:“當年的事,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是他早就想對蕭璃說的。

  他始終欠她一個道歉。

  “當年的事,我早就忘啦。你不必和我說對不起的。”

  蕭璃語聲輕快,“表哥,我離開皇宮,才發現,以前是我鑽了牛角尖。姨母說得對,這個世界天寬地闊,那些不開心的過去,不過是過眼雲煙,沒必要太過執著。”

  蕭璃是真的感謝秦落羽,她對她太好,也教會了她許多。

  這幾年她一個人帶孩子,卻不曾走上當年她娘親秦素菡的路。

  曾經那些折磨她的噩夢,過分悲觀壓抑的心境,如今統統沒有了。

  無論是她還是孩子,都過得很開心。

  至少,而今她再見到陵堅,可以平靜以對,喊他一聲表哥,心裡卻不會再有滔天波瀾。

  沒有恨,或許,也不再有愛。

  表哥,只是表哥而已。

  “表哥,今天就不留你喝茶啦。”

  蕭璃淺淺笑著,“我夫君沒在家,著實不方便。改天等我夫君回來,表哥再過來玩。到時候,也讓表哥見見我夫君。”

  這分明就是逐客令了。

  陵堅喉嚨裡仿佛哽住了般,聲音有些滯澀:“好。”

  話落,果然就這樣走了。

  蕭璃關了院門,靠在門板上,輕輕籲了一口氣。

  等見了她的“夫君”,他就能徹底放下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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