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夜談3
陵君行接過去,隻掃了眼第一封信上的“呈蕭少將軍”五個字,臉色立刻就沉了下去。
他直接把信扔到了桌上:“這是什麽?”
秦落羽納悶他的明知故問:“給蕭尚言和我那個皇帝哥哥的信。”
男人看著秦落羽的眼神有些冷,冷著臉一字字道:“秦、落、羽。”
這是認識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大婚之夜他含譏帶諷地稱呼過她愛妃,也冷著臉叫過她三公主,其余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稱謂。
反正他說話,她就該知道他是在跟她說話,頗有點那種“在朕面前,你根本不必有稱謂”的意思。
這會兒乍然聽到男人連名帶姓叫出自己的名字,秦落羽還頗有點期待的意味。
她眨了眨眼,望向男人,“皇上?”
“朕可以容忍你那些小心思,但是,不要試圖越過朕的底線。”
男人先前還似帶了幾分溫和的氣息,這時驟然沉冷了下來,房間裡方才還氤氳著的燭火的暖意,此刻仿佛是被他眉眼間的寒意震懾,頃刻間蕩然無存。
秦落羽愣了愣,“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小心思她承認是有,可底線是什麽意思?
她什麽時候試圖踩過他的底線了?她連他的底線是什麽都不知道啊?
“你真以為薛玉衡是隨隨便便什麽大夫?你有病沒病,病得是輕是重他真看不出來?費這麽大周章折騰自己,你想要什麽?”
男人臉色極冷,罕見地說了許多話,“想要朕憐憫你的思鄉之情,幫你把這兩封信送回大秦?還是乾脆送你回大秦,一解你的思鄉之苦?”
她第一次說自己生病時,臉色蒼白至極,以至於當時,連他都被騙了過去。
若不是他深知薛玉衡的為人和醫術,差點就真的以為她病了。
抱著她去院裡曬太陽時,她的臉頰蹭過他黑色的衣袍,留下一片淡淡胭脂水粉的白色印跡。
他不動聲色地拂了,並未戳穿她。她說她犯了思鄉病,那勉強也算半個病人。
結果她帶著滿眼的戒備和疑懼,問出了那句“皇上,您這是終於要將臣妾派上用場了?”
帶了幾分惡意,他回答她是。豈知第二日她真病了,老管事說是發燒了。
他當時其實來過一次,來的時候她在洗澡,他不便打擾,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便走了。
結果就那麽一會兒工夫,就聽到她在房間裡哆哆嗦嗦地小聲對侍女說“好冷”。
現在只是秋日,氣溫並不算寒涼,她又是在洗澡,水是熱的,怎可能會冷?
他略一思忖,就猜出了其中原委。本想讓老管事相勸,但後來到底沒有。
他想要看看,她這麽不惜把自己折騰病,到底想達到什麽目的。
這幾日他雖不曾來,可並非不知道她的病情如何。
薛玉衡直言不諱地對他說:“三公主不過是普通的著涼發熱而已,我這藥不說藥到病除,但這麽些天不見好,只能是三公主自己不想好。”
這段日子,在他的暗中授意下,陵國意欲與大秦議和的口風早已在朝廷與民間放出,朝中大臣分成兩派,爭論不休,總算議和派稍稍佔據上風,議和之事也正式提上日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