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禮物
歌玲澤動作麻利的替皇太極脫去外褂,他卻不耐的揮揮手,打發她出去。
我歪靠在軟榻上,手裡捧著《三國演義》,假裝沒看到他向我使的眼色。
“噯!”他終於還是耐不住叫了起來,“過來替我解扣子!”
“自己解,你又不是沒手。”我翻個身背向他,繼續假裝看書。
他靠了過來,左手環上我的腰,下頜在我臉上細細的磨蹭。胡茬子異常扎人,我回眸瞥去,見他滿眼紅絲,臉頰清瘦得愈發厲害。
“怎麽回事?居然累成這樣,又是熬了幾宿未睡?”
“嗯。”他眯著眼,唇角漫不經心的勾起,懶懶的散著慵懶的氣息。這個時候的皇太極是完全放松的,不是八阿哥,不是四貝勒,他在我眼裡,只是一個令我心疼的男人。
“扣子……替我解扣子……”他低喃,唇印逐漸往下,吻在我的脖子上。
我怕癢的咯咯一笑,伸手推他:“叫小丫頭服侍你,我可不會伺候人……”
“那我不管!”他霸道的抱住我,將我手裡的書冊抽走,扔在地上,忽然壞壞的一笑,“要不然……換我伺候你吧。”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忽然騰空將我從炕上抱了起來,大步往寢室走去。
面上火辣辣的燒了起來,我暈乎乎的忘卻了一切。
床上鋪著厚軟的錦被,衣衫不知什麽時候盡數褪去,溫暖的肌膚透露在冰冷的空氣裡,我打了個哆嗦,皇太極隨即覆了上來,用滾燙的身子包住了我。
“嗯!”忘情的親昵換來背上傷口的一絲劇痛,我噝噝的吸著冷氣,擰緊了眉頭。
“我瞧瞧!讓我瞧瞧……”他緊張的翻過我的身子,略顯冰冷的手指輕輕撫觸上我的背,疼痛感隨即被一種酥麻瘙癢所取代,令我全身顫慄,情難自禁的逸出一聲曖昧的低吟。
他嚇了一跳,手指迅速離開皮膚:“可是又弄疼了你?”
我羞澀難當,臉蒙在被子裡吃吃的笑。隨他怎麽去想,反正打死我也不會承認其實是他的觸摸引起了我的生理反應。
“傷口結痂了……”他輕輕歎息,我側過頭,沒見著他人,卻突然感到背上一涼,濕濡柔軟的唇片滑過我的背脊,落在我的傷疤上。
“嗯……”我一顫,全身血液如遭電擊迅速流轉,毛孔乍開,涼涼的酥麻感從背心滲透進四肢百骸。嚶嚀一聲,我大口大口的喘氣,他的唇沿著裸露的背肌一路往下,右手從我腋下插入,罩住我的胸口,那種掌心長滿老繭摩挲產生的粗糙感,令我心跳加快,心裡湧出一股異樣的快感。
“喜歡麽?悠然……你可喜歡我這般親你?”
我怪叫一聲,轉身撲向他,將他推倒在床鋪上。他睜著熠熠生輝的雙眸,眼底蘊滿笑意:“怎麽了?”
“那我也……問問你,可喜歡我這樣吻你?”我紅著臉啞聲,低下頭在他唇上啄了下,探出舌尖沿著他的頸線一路往下舔,滑到鎖骨處時,我清晰的聽到他喉結一動,咕咚咽了一聲。我暗自好笑,越發得意起來,舌尖輕挑,從他胸口一路滑向小腹。
“悠然——”他猛地低吼一聲,按住我繼續往下的腦袋,“你這笨女人……”他突然翻身躍起,將我反壓於身下,“原本顧念你有傷在身,我還想再忍兩天的……可現在你卻反而來招惹我,你說怎麽辦?”
“怎麽辦?”我臉燙如火。
他咬牙吸氣,眼底交織著濃烈的情欲:“你得負責到底……”
“嗯,我負責……”我攬臂勾下他的脖子,牙齒輕輕啃噬他的耳垂,咯咯輕笑,“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他悶哼一聲,終於被我挑逗得失去理智,發狂般吻住我……
睡意方濃,懷裡原本充實的感覺卻是驟然一空,涼涼的空氣鑽了進來,我迷迷糊糊的伸出胳膊,在身側摸索,呢喃:“安生乖哦,不哭……”
手摸了個空,我心裡隨即跟著一空,半睡半醒間頓覺悲痛難忍,竟而失聲哭了出來:“安生——安生——”
“悠然!悠然!醒醒……”有人推我,迫使我睜開惺松睡眼。淚水濕了眼角,微弱的燭光搖曳映照出皇太極擔憂的臉色。我瞪大了眼,他已經穿戴整齊,正倚坐床側,輕柔的拍著我,“沒事,只是做噩夢。”
我擁著被子撐起上身:“要去衙門了麽?”
他點頭。
窗外青灰一片,天尚未透亮,他卻已要出門。
“你睡的太少了……”我憐惜的望著他,早知道昨晚上就不該纏他……轉念回憶起昨夜的纏綿,臉上又是一熱。
“你接著睡吧。”他輕輕的在我額上印了一吻,寵溺的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回來給你帶禮物。”
禮物?我心裡一甜,忍不住咧嘴笑了:“那你要早些回來,我等著收禮物。”
“好。”他放我重新躺好,掖緊被子,最後摸了摸我披散的長發。
身子是疲倦而又沉重的,看著他頎長的身影慢慢的飄出視線,意識漸漸再次朦朧起來。
等到再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一上午便坐在炕上裡發呆消磨時間,滿腦子隻想著皇太極所說的禮物,竟是隱隱生出一股興奮莫名的心情。
到了午間用過膳,歌玲澤勸我出去走走以便消食,我瞥了眼身後拖拖拉拉跟隨的四名小丫頭,兩名侍衛,感覺有些想笑,卻又透了些許無奈。
皇太極至今還是沒能對我放下戒心,平常他會和歌玲澤兩個輪流替班,二十四小時貼身黏著我。除此之外,只要踏出門檻一步,大堆的丫頭媽子、侍衛嬤嬤立刻會像跟屁蟲一樣緊迫盯人,一刻也不讓人清淨。
我加快腳步,故意拚命往旮旯裡鑽,可憐那一票人隻得跟著我在狹窄的過道內躥上跳下,歌玲澤急得額頭冒汗,低低的喊:“慢點……主子!您小心別崴了腳!”
我忍俊不住放聲大笑,喘籲著扶牆站定,面前豁然開朗,原來竟是跑到了一處小院。夯土搭建的屋子顯得非常簡陋,屋子很小,屋門上掛著成串的辣椒,玉米棒子,屋頂上甚至曬著大白菜。屋子沒什麽出奇的特色,但讓人驚歎的是這裡不大的屋前空地上竟是種了兩株怒發綻放的白梅。
我深深吸了口氣,忽然愛煞了這兩株潔白無暇的梅樹,正要跨步過去,忽然袖管一緊,竟是歌玲澤拉住了我:“主子,回吧……”
“我采一枝白梅回去。”
“主子,這白梅是……”
“你也喜歡這白梅麽?”悠悠的,梅樹後飄出一縷溫婉輕柔的聲音。我眼前一亮,一道白色的窈窕身影從花後轉了出來,高長個頭,容長臉兒,臉上白白淨淨的未搽一點胭脂,眉宇間透著溫柔嫵媚,她靜靜的站在梅花枝底,目光平定安詳的投向我。
她唇角微翹,似乎在笑,但眨眼卻又讓我覺得這只是自己的一份錯覺,那雙眼清亮如水,瞧著我的時候眼睫一眨不眨,沒有驚訝,沒有好奇,沒有半分情緒的波動。
然後她衝我盈盈一笑,隨即旋身,左手纖長白皙的手指攀住一株白梅的枝乾,右手寒光一閃,只聽“哢嚓”一聲,竟是用手裡的一柄鐵剪剪下一枝花蕊甚多的白梅。“喜歡便拿去吧,只是這花香不濃,怕不合你心意。”她回身將梅枝遞給我,舉手投足自然流露出一股淡雅貴氣。
歌玲澤不等我吩咐,主動上前接下那枝白梅:“奴才替主子謝過福晉。”
甫一見面我便猜到了這個白衣女子的身份,只是驚訝於那幾句字正腔圓的女真話竟是出自她口。錯愕的瞬間,她又向我跨近兩步,再想靠近時,侍衛攔在了頭裡。我瞅了眼那枝白梅,眼睛眨了下,衝她報以一笑:“爺不愛聞太濃的香味,這白梅……正合我意。”停頓了下,目光毫不避諱的迎向她,“多謝福晉,恕我叨擾,告辭了。”
她朱唇微啟,似乎想要再說些什麽,我隻當未見,趕在她開口之前扭頭拔腳。歌玲澤尷尬的行了蹲安禮,這才匆匆忙忙的追上我。
這……就是哲哲了!博爾濟吉特哲哲,科爾沁的格格,皇太極三娶的女人!
我心裡悒鬱得直想放聲吼上兩嗓子,回去的路上沒再說話,甚至連一絲笑意也沒有。一行人見我臉色不豫,半點聲氣都不敢吭,默默的跟了我回到住處。
才進院子,就聽薩爾瑪笑道:“福晉可回來了!”忙不迭的回身朝裡頭招呼,“噯,趕緊把大格格抱來讓福晉瞧瞧!”
我正憋氣,忽聽一串咯咯嬌笑聲一路灑了過來,稚嫩的童音撥散我的鬱悶與不快。一身鮮亮嶄新的大紅棉襖裹著的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娃兒,由乳母嬤嬤抱著飛快走向我。
小腦袋兩側梳著小鬏,臉蛋圓圓的,皮膚白皙嫩滑,似水蜜桃般粉粉的能掐出水來,眉心上點了一顆朱玉紅鈿,眉毛雖淡,可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眸瞳烏黑透亮,笑起時彎彎的眯成了一道縫。
隻一眼,我便打心底湧起無限歡喜,這女孩兒長得實在太漂亮了,精致得就如同芭比娃娃般,我忍不住伸手去握她的小手。她也不怕生,眼睛烏溜溜的盯著我看,忽然咯咯笑了下,張開雙臂,脆生生的喊:“嫲嫲,抱!嫲嫲抱抱……”
那一聲聲奶聲奶氣的“媽媽”飄入耳中,讓我心頭猛然一震,之後驚喜交集,還沒來得及多想,她已從乳母嬤嬤的懷裡向我直撲過來。“噯”地聲,我趕緊將她牢牢的摟定懷中。
“看來大格格和福晉真的有緣……”薩爾瑪憨憨的笑著。
乳母嬤嬤恭恭敬敬的給我行了禮,我瞧著她挺眼生,竟不像是四貝勒府的奴才:“格格,不是嫲嫲,以後該叫額涅才對。”
女娃兒轉動眼珠,噘著紅紅的小嘴撇頭:“才不是,我有額涅的……”她將我脖子摟緊,“不是額涅,是嫲嫲!”
我心裡打了咯噔,不禁迷惑起來,問道:“這是誰家的女孩兒?”
不待旁人回答,懷裡的小人兒已乖巧的膩聲喊:“蘭豁爾是愛新覺羅家的女孩兒。”
眾人哈哈大笑,我輕輕捏了下她的小臉,笑問:“你叫蘭豁爾?幾歲啦?你阿瑪是哪個啊?”
蘭豁爾歪著小腦袋想了想,奶聲奶氣的掰著手指頭說:“五歲!蘭豁爾今年五歲了……我阿瑪叫嶽托……”
嶽托!我呼吸一窒,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滋味湧上心頭,倏然失神無語。
“回福晉話。”一旁的乳母嬤嬤趕緊替小主子接過話題,謙恭的答道,“大格格原是大貝勒的長孫女……”
嶽托長女,大貝勒……代善的孫女!原來是這個孩子啊!
強迫自己忽略掉隱隱泛起的酸楚,我溫柔的摸著蘭豁爾的額頭、眉毛、鬢角。難怪方才第一眼覺得這孩子面善,看著教人親近,她的眉眼可不就與代善有五六分的酷似麽?
代善啊……神智不禁飄忽回到過去,我至今還能清晰的記起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那溫潤如玉般的眼眸,淡定從容的笑意,以及深情不渝的話語……
眼睛有些乾澀發疼,我眨了下,蘭豁爾窩在我懷裡,小手撥弄著我的耳墜子,一臉天真無邪,嬌俏可愛。她是他的孫女,而我是皇太極的步悠然,一切回憶都已化作過往雲煙,伴隨著東哥的消逝,種種記憶都將灰飛湮滅。
這日皇太極直到日暮時分才回府,看他那疲憊不堪的模樣,似乎恨不能倒頭就睡,吃飯的時候亦是心不在焉。然而到了夜裡侍寢,他躺臥床榻,卻忽然顯得精神亢奮起來。
“見到蘭豁爾了?”他的手枕在我的頭下,我舒服的調整角度,找了個最愜意的姿勢窩在他懷裡。
“中午便見著了……聽她們說,你收了蘭豁爾作養女?”
“你不喜歡麽?”
“不,我很喜歡……蘭豁爾是個很乖巧機靈的孩子。”
“那以後你就是她的額涅了,好好教養她,讓她會變得像你這般蕙質蘭心……”
“嗯?”我略略抬頭,下巴頂在他的肩窩上,他的肌肉硬邦邦的,卻又極富彈性。我乜眼揚睫,“你不是經常嚷著說我笨麽,為何現在又這般好心誇我?蕙質蘭心這四個字我可擔不起……”莫名的,我突然就想起哲哲來,那樣一個寧靜而又高貴的女子,她也許倒是與這四個字極為相襯。
“你是笨……”皇太極輕笑,胸腔為之震顫,將我的下巴震得麻麻的,“可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簡單真實卻很溫暖……”
心裡迅速流淌過一道溫熱的暖流,將我今天遭遇的所有不快統統一掃而盡。
“悠然……”
“嗯。”
“那個叫安生的孩子,已由薩滿作法火葬,骨灰派人送回了蘇密村……你,可以安心了。”他的手揉著我的發頂,“以後讓蘭豁爾多陪陪你解悶兒,你也就不會覺得太無聊了。”
我心裡一顫。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我偶爾會在睡夢中大喊大叫的哭泣著醒來,我對小秋母女的無奈,對安生的自責,甚至於我對孩子的渴望,原來……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從沒正面問過我,卻細心的將我的點滴情緒一一收納在心。
這樣一個愛我疼我的男人呵!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他忽然翻側身,左手撐著頭,似笑非笑的凝視著我:“怎麽就滿足了?我準備的禮物還沒拿出來呢,現在謝我未免太早了些吧。”
我又驚又喜,眨巴著眼睛看向他,原來他的禮物竟然另有所指,我還以為蘭豁爾就已經是了呢。
皇太極右手忽然在我眼前一晃,我先是聽見玉石叮咚撞擊聲響,而後有件冰涼的東西從我左手套了進去,一逕滑至腕骨。
“啊!”在看清何物的同時,我發出一聲驚喜的讚歎。
那是一串翡翠手珠,由十八顆相同大小的翡翠玉珠穿成,顆顆瑩潤剔透,翠珠底下連了一顆白色的碧璽佛頭,底下掛了鑲鑽的結牌、四顆米粒大的小東珠,最後綏子上綴了兩顆白色碧璽佛珠。
“不是你要的那串,不過款式和翡翠的質地都已仿得極為相似,你且將就著戴來玩吧!”
“你……”我顫聲,激動得險些眼淚衝出,“你還……記得?”
努爾哈赤送給烏拉那拉阿巴亥的那串碧璽翠玉手串——天哪,那是哪一年的事情了?若非他今日送我這條手串,我早已將當年自己的信口開河,任性的向他討要手串之事忘得一乾二淨。
那麽久遠的事情,他居然還記得?
“怎麽了?你是想笑還是想哭?若是不喜歡,便扔了吧。”
“哪個……哪個說我不喜歡了?”眼淚到底還是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我喜極而泣,激動得不能自已。
他的右手摸上我的臉頰,指腹輕柔的替我擦去淚水,我撲進他懷裡,緊緊的抱住他。相依相偎,我漸漸放開心扉,絮絮的將我這兩年漂泊在外的甘甜苦樂一一與他傾訴,皇太極一直未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我述說。
當我說到小秋母女慘死時,忍不住再次傷心落淚,長久以來憋在心裡的那份傷感,一經打開,竟是再也難以壓抑,我泣不成聲。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替我順氣,而後淡淡的說:“說到張銓此人,我倒是有些印象……他是明西路軍的監軍,吉林崖戰後被俘,汗阿瑪顧惜他是個人才,有意招降,他……”
我神情一黯,像張銓那般的人物雖然帶著股書生意氣,但骨子裡卻對女真人極其痛恨,只怕寧為玉碎也難當瓦全!
果然他停下話語,沉默片刻,說道:“算了……不提這些了。”頓了頓,思忖良久,將視線調轉向別處,“悠然,汗阿瑪已決定要攻打喀爾喀扎魯特部……”
我猛地一顫,竟是控制不住內心激動,從床上挺身坐起,驚愕的望著他。他仍是支著頭,臉上掛著模糊的微笑,笑容在微弱昏暗的燭光下顯得明暗不清。
努爾哈赤要攻打扎魯特部!那……介賽他豈不是……
怎麽會突然無緣無故想到要去攻打蒙古喀爾喀的呢?難不成,會是因為……東哥的緣故?
“汗阿瑪意欲親征,今日殿前點兵,二哥主動請纓,願領兵打頭陣……”皇太極的每一字每一句都似乎別有深意,雖未挑明,卻已足以令我心驚膽寒。“悠然,又要放任你一個人留在家裡了,說實話,我還真有些不放心。”
“那我跟了你去!”意識仿佛被人操控住般,我不由自主的脫口叫道,“我隨你出征扎魯特,那裡的地形我比較熟,我可以……”
“胡鬧!”皇太極面色微變,但轉瞬即複原狀,只是蹙緊了眉頭,“打仗非是兒戲,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我不要!”我一口回絕,不容置疑的看著他,“以後無論你去哪,我都會跟了你去。你休想把我撇在家裡!我不願淪為你的那些妻妾一般模樣,整日裡除了等你回來便什麽企盼都沒有,我不希望下半輩子就活在這樣無趣的牢籠裡,這就好比是用一種很殘忍的手法在慢慢扼殺我的生命……皇太極,你若是不能滿足我這個要求,便求你還是還我自由吧!”
這番話憋在我心裡已有數日,本想找個機會,心平氣和把我對現狀的一些想法解釋給他聽,然而卻沒想最後竟會在這種情況之下,把話毫無遮攔的講了出來。
原有的祥和溫馨氣氛頃刻間被破壞殆盡,皇太極微微震顫,突然欺身逼近我,右手一把握緊我左手手腕。五指收攏,他使力之大遠遠超過我的想像。翡翠手串被他勒得硌住了腕骨,疼痛難以形容。我咬牙強忍,卻在看清他眼底閃過的受傷神情後,心也跟著如同針扎般疼痛起來。
“好!我答應你!”他啞然出聲,伸手用力一拽,我被他拖進懷裡,“無論你要怎樣都好,只是不許你再離開我……不許……”他俯下頭,炙熱的吻如暴風驟雨般壓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