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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差之微毫的世界》第75章 時光厚待的我和你(2)
  第75章 時光厚待的我和你(2)
  柔軟的掌心包裹著他的手背,她專注地看著溫少遠,突然嚴肅了表情,認真地問道:“你好,我是A市日報的見習記者聞歌,非常榮幸今天能夠采訪到你,也感謝你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接受我的采訪。請問,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她堅定的目光落在他的眼裡,溫少遠瞬間像是入了魔,全部心神都被她吸引住了,哪還舍得不配合,含笑點了點頭。

  “你認識一位叫聞歌的女孩嗎?”

  溫少遠看著她手握成拳,做出虛攬著話筒采訪他的樣子,點了點頭,話語簡潔有力:“認識。”

  “據我了解,到今天為止,是你們認識的第十年。那麽,這十年來,你覺得對她做過的最抱歉的事是什麽?”她的目光透過他深幽的眼睛,似乎要看清他的全部,清澈得讓人無法直視。

  柔和的路燈下,她松散著短發,整個人嬌俏可愛,一如他記憶中的她,活潑又熱烈。

  溫少遠看著她想了想,略微彎唇,語氣仍正經十足,眼中卻已帶上了掩飾不住的笑意。

  “對她產生非分之想的時候沒有付諸行動。”頓了頓,他的笑意微斂,垂眸凝視著她,語氣格外認真,“我以為我不會這麽愛她。”

  一句“我以為我不會這麽愛她”讓聞歌的內心一陣悸動,突然啞然。

  她咬了咬唇,剛想放下手,溫少遠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又舉到了他的唇邊。

  他那如遠山般悠遠寧靜的目光安靜地投在她的身上,帶著鼓勵也帶著堅定,認真地道:“不想問問,我此刻想和她說什麽嗎?”

  他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穩穩地攬在了她的腰上,支撐的力量,堅定得不容忽視。

  聞歌突然口乾舌燥起來,她凝視著他發亮的雙眸,開口時,聲音沉沉的:“那溫先生,你現在……現在想和她說什麽?”

  “問問她……”溫少遠壓低了聲音,和她對視的眼睛越發明亮,“想問問她,願不願意嫁給我當溫太太?願不願意,再不顧一切一次,把自己交給我?”

  他的聲音低沉醇厚,像是被拉響的小提琴,音色清透。

  簡陋的臨時舞台,唯一的光源是道路兩旁昏暗的路燈,沒有一位觀眾,只有空曠無聲的廣場,以及飄然起舞的雪花。

  就好像整個世界都空然得只剩下了他們彼此,聚光燈下就是她的歸途。

  原來真的可以在一瞬間愛上一個人,愛到想把自己變成他,愛到想把全世界都給他,再無別離。

  他的陪伴、他的救贖、他的深愛,全是她生存的養分。

  遙遠的鍾聲從鍾樓緩緩地傳來,沉穆著、飄蕩著,震蕩了誰家姑娘的心神?
  遠處傳來車輛經過的聲音,車燈光從路口轉向,微一停頓落在了溫少遠的身後,轉瞬即逝。

  鍾聲還在持續,像是從遠方傳來的歎息,嗡鳴不絕。

  聞歌的手被他握得發燙,那雙仿佛盛滿了星光的眼睛灼然地看著她,眼底的情緒似要凝成光束,直直地看進了她的心底。

  這樣熟悉的一個人,從十年前陪伴她至今,彼此的習慣、彼此的性格、彼此的喜好都已經在這漫長的時光裡清晰得如同水底肉眼可見的石頭,伸手便能觸摸。

  這樣的一個人,她喜歡了整整十年,甚至讓她如今都無法抑製自己的感情。

  聞歌忽然低下頭,掩掉眼底驟然湧起的酸澀。

  她的心口像是被蜜蜂蜇了一樣,又麻又癢,還有“終於”的釋然和解脫。

  那種擁有了全世界的感覺,讓她止不住地泛起淚意來。

  她輕聲笑了起來,看著他的眼裡早已收拾好了情緒,認真也格外堅定地道:“你敢要,我就敢給。”

  倏地落進他眼裡的雙眸盛著淚光,他看得格外分明。

  她的身後,是大雪紛飛。

  不知道是不是冬天的雪夜能讓人從心底覺得平和、寧靜,她亭亭玉立,站在這一片素白的雪景中,和很多年之前的身影重合,溫少遠頓覺心口一麻,瞬間淹沒在了回憶裡。

  溫少遠閉起眼,握住她的那隻手一松,轉而把她整個抱進了懷裡,再開口時,聲音都變得柔軟起來:“沒有騙我?”

  聞歌搖搖頭,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同時嗅到了他身上那股依舊是她熟悉的淡香,此刻還夾了幾縷煙草的香氣。

  她的手落下去,手環到他的身後緊緊抱住他:“怎麽抽煙了?”

  “嗯。”溫少遠倦懶地哼了一聲,偏頭咬了咬她耳後那處柔軟的皮膚。

  “我都想好了,我們就留在N市,你開一家自己喜歡的店,我給你打下手。房子我已經看得差不多了,如果你願意,買下來做婚房,就在這裡定居。”他頓了頓,聲音裡帶著笑意,語氣期待向往,“這裡有你的爸媽,有你,我們結婚之後生幾個孩子,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

  他規劃著以後的生活——以她為中心的生活。

  讓聞歌最為感動的就是他那句“這裡有你的爸媽,有你,我們結婚之後生幾個孩子,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

  對於她而言,沒有什麽能比一個屬於自己的家更加珍貴。

  聞歌哽咽了一聲,凍僵的手在他的背上蹭了蹭,剛想鑽進他的大衣裡,溫少遠繞到她身後的手便準確地握住了她的,直接塞進了毛衣裡面。

  聞歌倏地抬眼看向他,隻隔著一件襯衣,他的身體格外溫熱。她微涼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別說看見溫少遠皺眉了,他的表情一絲變化都沒有。

  四年時間改變了他們很多,她不再一意孤行,隻堅持自己的執念,她學會了獨立生活、理智地思考,卻唯獨做不到對他理性,很多能夠放下的事情,因為“溫少遠”三個字,總會變得格外困難。

  不止一次,她心灰意冷地想要徹底忘記他,可是深埋的火種即使被煙灰掩蓋,依舊能夠再次燃燒。忘記、舍棄,在看見他時,在對他依舊期待時,才知道不過都是幻影,只是自我欺騙而已。

  甚至在她想清楚並且決定要和溫少遠開始的時候,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的四年時光,似乎仍難以跨越,她總是反覆想起很多以前的事,卻偏偏在這樣最不期待回應的時候,等來的是他遲到很久的堅定和不顧一切。

  而只要與他有關,哪怕只是一個姿態,都會讓她飛蛾撲火,只因為他是她愛了很多年的人,是她念了很多年窮盡一切努力都想要擁有的人,是她想了很多年怎麽也舍不得放手的人。

  如果說之前的猶豫、生疏、相敬如賓不敢全無保留,如今也該放下一切,全身心地去接受。

  他給予的,全是細碎的時光裡她最需要的,也是最溫暖的。

  如今,他毫無顧忌,她又何須遲疑?她生怕某一天睜眼醒來,依舊孤零零地在寒冷的明尼阿波利斯。

  “沒有戒指嗎?”聞歌悶聲笑了笑,湧出來的眼淚偷偷地全都蹭在了他的胸前,“沒有戒指我不答應的。”

  “有。”溫少遠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手移向褲子左邊的口袋,“自己拿。”

  說話間,他已經把她的手指按在了放著戒指的地方,小小的一環,卻格外有存在感。

  聞歌詫異地抬頭看他:“你……什麽時候買的?”

  溫少遠沒急著回答,目光在觸及聞歌微微濕潤的眼睫時,低下頭來認真地看了看。

  “哭什麽?”他低笑了一聲,抬手擦了擦她的臉。

  “沒有。”聞歌微微噘嘴。

  “只是等你這句話,等了很久了,好像……”她頓了頓,眼睛也微微眯起,“等了一個多世紀,活著就是為了等這句話一樣。”

  聞歌雖然是笑著的,笑容裡帶著的那幾分苦澀和無悔,卻讓溫少遠瞬間像是被戳中了心口,心底最柔軟的那一處狠狠地疼了一下。

  他抱著聞歌的手又收緊了些——此刻似乎只有抱緊她,才能夠感受到她真實地存在他的身邊、他的懷裡。

  “嗯,以後都不會讓你等了。”回應她的是他沉悶的聲音,低啞中帶著磁性。

  感覺到她往自己的懷裡鑽了鑽,他閉著眼,唇角忍不住彎起,就連閉著的眼角都抑製不住地上揚,心口像是沸騰了一樣滾燙。

  即使再冰涼的冬雪,此刻都無法澆熄他心上的火種。

  聞歌還在出神,感覺到他握住自己的手,將帶著他體溫的戒指戴了上去。

  溫少遠微微偏頭,臉頰擦過她的發絲,聲音漸低,最後連近在咫尺的聞歌都聽得不是很清楚。

  她正要問時,溫少遠已經松開了她,修長的身體正好擋住了路邊的燈光,高大的身影把她整個籠罩在了其中。

  溫少遠握著她的手看了看,唇角止不住地上揚,低頭在戒指上吻了吻。

  安靜的廣場、柔和的燈光、漫天的大雪,都成了聞歌此生難以磨滅的回憶。

  耳邊似乎還有鍾聲的余響,聞歌順著他灼熱的目光低頭看去,那枚素戒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就像是綴了星光,璀璨耀眼。

  她抬起手指,對著燈光晃了兩下,轉頭便對上了溫少遠寧靜悠遠的眼神,如融化了春雪的暖陽,安然又溫和。

  他的肩上已經積了一層薄雪,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他的臉龐在白雪中朦朧得看不真切,只有那雙眼睛明亮至極,一如初見。

  嫁了吧?也好!

  只要是溫少遠,哪有什麽不好的?

  聞歌和溫少遠回到家的時候,徐麗青正一個人趴在沙發上揉自己的腰。

  屋子裡其余房間都關著燈,客廳的電視是唯一的光源。

  聽見動靜,徐麗青轉頭看了一眼,見是他們兩個回來了,詫異了一下:“剛出門就回來啦?”

  外面下著雪,又沒有帶傘,聞歌就沒在外面多晃,從廣場出來後便直接回了家。

  換了鞋,聞歌邊走近便四處看了看,問道:“爸呢?”

  “被你魏叔叔拉去打牌了。”徐麗青慢慢地扶著沙發扶手要坐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徐麗青最近幾天總感覺腰酸背痛,力不從心,尤其這幾天,她腰酸得幾乎坐不直身體,偏又趕上過年這麽特殊的日子,只能咬牙強忍著。

  “別動。”聞歌趕緊脫了外衣遞給溫少遠,快步走向徐麗青,抬手扶住她,“不然明天去醫院看看?”

  “大過年的,去醫院多不吉利啊!”徐麗青皺了皺眉頭,邊揉著腰邊把目光投向了剛才不經意間瞄到的戒指,“再說了,每年都去醫院檢查,除了老毛病都挺好的。”

  聞歌正聽徐麗青絮絮叨叨地說著,剛揚起手就聽徐麗青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抬頭看去時,就見徐麗青神色怪怪地盯著電視,忽然沉默了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輕輕地握住聞歌的手,問道:“你們打算什麽時候回A市?”

  聞歌不明所以地轉頭和溫少遠對視了一眼,想了想,回答:“初三走吧。”

  徐麗青點點頭,目光落在那枚戒指上:“也好,不能讓人等太久。”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大年初一的早上,聞歌是在鞭炮聲中醒來的。

  沉寂了那麽久的小區裡,到處是轟然而起的爆竹聲,聲聲震耳。

  她把自己裹在棉被裡,隻探出半個腦袋仰頭看著窗外。

  難得出了太陽,陽光微弱,從枝丫間漏下來,只有光,沒有溫度。

  各家的屋簷上還堆積著白雪,在陽光下晶瑩透亮,像是誰撒了一把鹽,白絨絨、軟綿綿的。

  門外有腳步聲響起,她側耳聽了聽,剛想縮進棉被裡再睡個回籠覺,就有人輕輕地叩響了她的房門:“醒了沒有?”

  聞歌揉了揉迷蒙的雙眼,剛睡醒聲音有些粗啞,她清了清嗓子,這才笑意滿滿地說道:“進來吧。”

  溫少遠推開門走進來,見她纏著棉被只露出一個腦袋來,彎唇笑了笑,把手機遞給她:“安然的電話,說是你的手機停機了打不通。”

  聞歌嗯了一聲,擁著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邊伸手接過溫少遠遞來的手機,邊去檢查自己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不只停機了,還沒電自動關機了。

  隨安然的聲音輕快中帶了幾分慵懶:“聞歌,新年快樂。”

  聞歌和她互道了“新年快樂”,又問候了還未出生的小寶寶,這才聽隨安然問起:“你們什麽時候回來?”

  聞歌抬頭看了眼正慵懶地靠在床邊的溫少遠:“我們初三回去啊!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隨安然搖頭,看了眼正玩著她手指的溫景梵,想了想,“預產期快到了,我有點害怕,景梵也不讓我出去,我想你回來能陪陪我。”

  聞歌眯了眯眼,想起景梵叔結婚後寶貝隨安然的那個程度,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人疼還不知足。”

  聞言,溫少遠轉頭,一本正經地看著她。

  聞歌吐了吐舌頭,自發、自覺地靠過去挨著他,用口型示意——我也有人疼。

  “很知足。”隨安然輕聲笑了起來,“你呢?”

  聞歌撓撓頭,為難地看了眼溫少遠,支吾了幾聲才心虛地說道:“知足啊!知足常樂。”

  隨安然聽她突然氣弱的聲音,想了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問道:“你小叔在你身邊?”

  聞歌含糊地嗯了一聲,應道:“是啊。”

  “昨晚回溫家陪老爺子吃飯,這兩年他年紀大了,記憶也差勁了,在飯桌上問起你的時候,說‘聞歌放學了沒有’……”隨安然的聲音一頓,語氣裡帶了幾分壓抑,“我知道你不願意再面對他,但這次回來,抽個時間來看看他吧!不管他是否同意,到底也是疼了你好幾年的長輩。”

  聞歌原本上揚著的唇角頓時抿了起來,沉默了許久,這才嗯了一聲,低聲回答:“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聞歌盯著暗下去的屏幕好一會兒,直到溫少遠把手機從她的手裡拿走,她才回過神來,悶悶不樂地看了他半天,然後一卷被子,轉身背對著他,只露出一側小巧的耳朵來。

  溫少遠坐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脫了鞋,從身後整個把她抱進了懷裡。

  聞歌被他摟著,依舊抿著唇沒吭聲。

  對於溫老爺子,聞歌的心情很是複雜,她並不是不感激這位長輩在她成長中的幫助,可也無法原諒、無法忽視他曾經對她的傷害,而這些矛盾都維系在溫少遠的身上,讓她想逃避又無從逃避,想面對又沒有勇氣面對。

  撕裂一切去責怪老爺子嗎?她做不到。畢竟,溫敬對她的恩情,以及整個溫家對她的恩情,都是她無從感激、回饋的。可是,若坦然又友好地重新面對,該置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於何地?

  這麽想著,聞歌便覺得鼻子酸溜溜的,委屈得不行。

  溫少遠不是沒有察覺到她突然低落下來的情緒,抱著她的手微微收緊,溫熱的唇落在她的耳後,輕輕一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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