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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差之微毫的世界》第64章 篝火之吻(2)
  第64章 篝火之吻(2)
  “之前說過的話,我不再重複。”溫少遠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看著她,眼底的堅定不容她躲避,“今晚要說的,有關以後。”

  他又走近了一步,借著身高優勢,把她整個攏在了自己的身影下。沒有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他的陳述清晰又讓人無法抗拒:“我已經過了非要找個女人結婚的年紀,如果錯過你,我不會再有別人。以前我顧忌你是否能承受,是否還不夠成熟——成熟到能夠做下有關一輩子的決定,所以三番兩次地,以我自己的見解和看法左右你、為難你、推拒你。我沒有……再為自己找借口的理由了。”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又微微沙啞起來,沉沉的磨砂感,聲線卻格外動聽。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溫少遠。”他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按在了心口,“所以,哪怕是懲罰,也要對著我來。我浪費了你那麽多時間,讓我補償你,把曾經那些時光,以及現在的,都還給你。”

  聞歌張了張唇,看著他黑亮的眼睛裡,幽沉得看不到底的微光,隻覺得有種踩不到底的恍惚:“不是這樣的……”

  “只要你站到我身邊……”他低下頭,微微湊近,那雙眼睛就在她的眼前,目光悠遠沉靜,反射著水晶吊燈的光芒,璀璨得讓聞歌忍不住微微眯眼,“只要你站到我身邊,所有你不能承擔的,我都可以承擔。”

  他握緊了她微微蜷起的手,用力地抵在胸口:“如果你還喜歡,還願意。”

  聞歌的手背被他捏得發燙,心口更是突突跳動著,紊亂又迅速。

  此刻,他的眼神清澈又執著,卸下了一切防備,把最真實的自己展現在了她的眼前。

  指尖下,是他堅定有力的心跳,一下下如擂鼓,她的血液也隨之澎湃起來。

  顧慮、遲疑、猶豫……她內心掙扎著,始終邁不出那一步。

  這樣的沉默落在他的眼裡,眸底的光暗了暗,微微松開了緊握住她的手,開口時,聲音低得近乎呢喃:“你心裡,還有沒有我?”

  驟然的低沉,他垂下的眉眼,看得聞歌呼吸一窒,手指不禁縮起,想要推開近在咫尺的他——他靠得那麽近,所有情緒都放大在她的眼前,這讓她無所適從,無法正常思考。

  而她剛退開一些,他的手指一松,改成緊扣,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反身壓在了她的背後。

  那是放下了一切顧忌才有的攻城略地。

  聞歌終於方寸大亂,被他緊扣住的五指不斷用力,想要掙開他。

  終於,被他強行固定在身側的手掙脫了他的束縛,狠狠一把掐在了他的腰間。

  溫少遠悶哼了一聲,終於停下來。唇卻未離開,和她的相抵,那雙眼睛漆黑明亮,含著水光,清透深遠。

  “討厭嗎?”他低低地問她,聲音裡染了幾分動情,微微沙啞。

  聞歌搖搖頭,鼻尖卻是一酸,紅著眼眶看著他:“你總是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聲音裡帶著鼻音,聽上去格外委屈、可憐:“你總是不問我的意見,以前是,現在依然是。”

  她松開手,邊角磨得她手心陣陣發疼發燙的銀行卡全部落在了地板上,發出幾聲輕響。

  聞歌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委屈又難過,忍了半天的眼淚奪眶而出:“你憑什麽覺得我現在還會聽你的?”

  他向來見不得她掉眼淚,更何況如今,頓時心疼得不行,連聲音都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輕哄著:“以後我都聽你的。”

  聞歌的眼淚掉得更厲害了,又狠狠一把掐在他的手臂上:“你讓我哭了那麽多次,我不想原諒你,我討厭你。”

  這明顯的軟化,聞歌自己還沒察覺,溫少遠已經感覺到了,他壓住眉間的欣喜,溫柔地把她攬進懷裡,抱起來坐到了沙發上。

  她哭起來,依然像以前那樣,小小的,還沒有長大般。

  他看得心尖柔軟,低頭吻了吻她的鼻尖:“以後不會再讓你哭了。”

  聞歌抬手推開他,抑製不住地哽咽:“你總是推開我,我不敢……再把自己交給你了。”

  這一句是真話,她不敢了。

  溫少遠突然說不出話來,微涼的鼻尖觸碰著她溫熱的臉頰,低頭輕輕地吻著她,繾綣又纏綿:“我把自己全部交給你,以後,你來決定。”

  這就是他為什麽在開始談話之前,先把銀行卡塞進她的手裡。

  這才是她傷得最深的根結所在,而他,雖然不問,可什麽都懂。

  只要是與她有關的,細致入微。

  “我們之間,始終是這樣的一個距離。”他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大約一毫米。”

  聞歌淚眼朦朧地看著他。

  “可這一毫米,差的卻是一個可以承擔一切的人。”他握住她的手,在她手心親了親,“以前我可以負責你的全部,如今,更可以。”

  聞歌沒說話,抿著唇,用力得唇角都有些發白。她垂下眼來,眼淚落在手上,濺起淚花,一滴一滴。

  她卻不覺得難過。

  溫少遠沒再說話,就這樣抱著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她的頭髮,偶爾低頭親親她。

  是他前所未有的溫柔。

  聞歌哭著哭著就有些不好意思了,等醒過神來,看見自己坐在他的懷裡,更是著惱。她忽然轉頭,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用了幾分力,啃出一排深深的牙印來。

  嘶!溫少遠被她咬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握著她的手也不自覺地用了幾分力。

  一偏頭,看她哭得慘兮兮的樣子,他隻覺得放在心裡怎麽疼都不夠,哪還舍得生氣。

  抽了紙巾給她擦了擦臉,看她低垂著眉眼不願意看他的固執模樣,溫少遠忍不住笑了笑,問道:“還餓不餓?”

  “困了。”聞歌掙開他的懷抱,抱著抱枕坐到了離他遠遠的地方,低頭生悶氣。

  她剛哭完,眼睛是紅的,鼻子是紅的,嘴唇也是紅的,粉粉嫩嫩,加上體形瘦小,看上去就像是鬧別扭的小孩子。

  溫少遠看了眼時間,知道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沒有逼她今晚就做出決定,起身去廚房,給她下餛飩吃。

  聞歌看著他走進廚房,他的背影她熟悉到即使閉著眼也能清晰地回想起來,可就是這個人,給了她一個世界,又曾親手摧毀過,如今要災後重建?才沒那麽簡單。

  她嘀咕了一聲,摸著自己的頭髮,哭得有些累,困倦地陷進了沙發裡。

  心裡想的卻是明天的事。

  去?不去?

  不知道何時下起雪來,雪花撲簌簌地落下,連帶著整個夜晚,都安靜寧和了。

  歸途,已近在眼前。

  昨晚那場大雪下了一整夜,聞歌早晨醒來時,外面的天色還昏沉沉的。

  束起窗簾,她推開窗,往外探出半個腦袋去。

  窗外是銀裝素裹的世界,遠處保安室的房頂、對面公寓樓的天台、各家防盜窗,還有小區裡的綠化帶,都被白雪裝點,積了厚厚的一層。

  樹枝被壓低,積雪搖搖欲墜,有早起上學的孩子,幾步跑過去,抱著細樹乾晃了晃,雪花便撲簌簌地落了滿頭。

  有的孩子大笑著,有的尖叫著,聲音清脆,隔著很遠的距離都能聽到。

  聞歌也跟著笑起來,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縮回頭,關上窗,開始換衣服。

  昨晚溫少遠給她下了餛飩,又看著她吃完了,便趕她去洗澡。等她洗完澡出來時,他已經離開了,走之前,還把廚房收拾得乾乾淨淨的。

  聞歌邊哼著歌邊換鞋,挎包從她肩上滑下來,她順手撥正,輕快地邁出家門。

  屋裡有暖氣還不覺得,一拉開門邁出去,她頓時被走廊上的過堂風吹得脖子一涼,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聞歌揉了揉鼻子,順著風向抬頭看了看,樓梯的窗口不知被誰打開了,一陣陣冷風正從窗口灌進來,難怪那麽冷。

  她扯了扯圍脖,又拉緊了領口,嘀咕著幾步上樓去關窗。

  窗口有些高,她踮著腳才能夠到,可是不知道這扇窗是不是卡到了什麽,她拉了幾次都沒拉動。剛想放棄,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來,越過她的肩膀,覆在了她的手背上。還未等她從詫異裡回過神來,那隻手微一用力,原本紋絲不動的窗戶一下就關上了。

  聞歌轉頭去看,恰好對上了他低頭看來的目光。

  她哎了一聲,從他的掌裡縮回手,轉身看著他,這才發現,她此刻整個人都在他的懷裡。

  溫少遠的手落下來,撐著牆壁,什麽話也沒說,可是那雙含笑的眼睛,聞歌怎麽看怎麽別扭。

  她不自在地偏了偏頭,往邊上挪了挪:“小叔……”

  溫少遠嗯了一聲,也不刻意去糾正她對自己的稱呼,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清晨的柔光裡,他微低的聲音格外悅耳:“早,小歌兒。”

  聞歌縮在電腦椅裡,憂傷地用筆蓋戳了戳額頭,聽著辦公室裡漸漸密集起來的敲擊鍵盤聲,更覺得心煩意亂。

  玲姐昨晚熬夜寫新聞稿,寫完就直接在辦公室裡將就了一晚,一大早醒來,腰酸背痛的,連早飯都沒胃口,泡了茶回來,打著哈欠經過聞歌桌前時,多看了她幾眼:“怎麽一大早就愁眉苦臉的?”

  “愁這個月的獎金。”聞歌揚起唇角對她笑了笑,拎起包往外走,“玲姐,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去外面跑跑新聞。”

  玲姐答應了一聲,但還是忍不住念叨:“真是年輕有衝勁。要我說,你小叔那兒什麽工作不能安排給你,非要乾報社記者這麽累的活?”說完,又覺得不對,自覺地閉了嘴,小心地看了眼猛然僵住的聞歌,尷尬地笑了笑:“沒睡好,腦子有點短路。”

  聞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揮揮手,走了出去。

  四年前,她的一切都圍繞著溫少遠,若說是以他為世界中心也毫不過分,她所有考慮的出發點基本上都基於他。

  高考結束後,她已經肯定自己能在A大上學,對專業的選擇,是酒店管理或金融。

  那時候的她,以為追著他跑就可以,哪怕他不回頭,只要她一直堅定地追著,總能看到他的背影。

  所以,那麽多磨難之後,他站在自己面前,低著頭,眼神溫和又寧靜,聲音低沉又輕柔地叫她“小歌兒”時,那種滿足感,才如此爆棚。

  喜歡一個人的確很傻,哪怕為他受盡委屈,只要還愛,他一個回應的眼神,都會讓自己覺得格外滿足。

  此時的聞歌,卻想屏蔽他這樣的干擾,認真地好好考慮一下。

  於是,一早上,她就陷入了這種怪區,連工作的心思都沒了。

  聞歌的額頭抵在車窗上,愣愣地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發呆。

  想以前,想現在,也想未來。

  隨安然懷孕七個月的時候,行動已經有些困難了。

  寶寶沉沉的也壯壯的,她耗費了不少力氣,連帶著這段時間的睡眠時間也越來越長。

  這天睡到中午被溫景梵叫起來,她還有些起床氣——她原本溫和的對誰都沒脾氣的性格被溫景梵嬌慣得不見蹤影——被他抱在懷裡哄了一會兒,這才乖乖地起來換衣服。

  吃過午飯,隨安然站在窗口看了看外面的大雪——這些天由於下雪,她唯一的飯後散步活動也被迫取消,只能在家裡,繞著還算寬敞的客廳轉幾圈。

  散完步,溫景梵扶著她上樓,經過書房門口時,她突然想起今晚的安排,眉頭頓時一皺:“你說聞歌會來嗎?”

  “遲早會來。”溫景梵回答得絲毫沒有誠意。

  隨安然卻顯得憂心忡忡的:“我總覺得她在溫少遠身上這樣耗時間不是個事啊!”

  溫景梵看了她一眼,溫和了聲音安撫道:“局外人永遠看不清。只要確定他有心,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隨安然顯然沒有被他打消顧慮,夫妻倆說著話,慢慢地往房間走去。

  走廊的盡頭,昏沉的天色越發暗淡,雪,越來越大。

  聞歌站在公司門口,看著身旁急著下班的人們,有些迷茫。

  原本很難搞的一個采訪對象,今天卻意外地好說話,原計劃采訪會一直持續到晚上七八點,卻在人家員工下班時間就結束了。

  她沒帶傘,看著密集的雪花迎頭罩來,腳步僵滯在門口,怎麽也邁不出去。

  身邊不斷有人攔了出租車離開,好幾次出租車停在她的面前,她卻恍若未見,遲遲邁不開腳步。

  她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去溫家?
  正出神間,被調成振動的手機在她手裡嗡鳴著響起來,她拿起一看,嘴角頓時耷拉了下來,正是她這會兒最不想接到的電話。

  手機頓時變得燙手起來,她呆呆地握在手裡,遲遲做不了決定——接?不接?
  沒等她想出結果來,就聽見汽車引擎的聲音由遠及近,悶悶的聲響讓她原本就煩躁的心更加亂了。

  聞歌皺起眉頭,苦著臉,剛要接起電話,就聽汽車的喇叭聲短促又清亮,嘀的一聲,瞬間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溫少遠撐著傘站在車門旁,正隔著遠遠的距離看著她。

  對視了幾秒,他便移開目光,繞過車頭,抬步朝她走了過來。

  他的身上是一套西裝,只在外面披了件銀灰色的長大衣,隨著他的走動,衣擺輕揚,讓人移不開視線。

  聞歌默默地看了眼已經安靜下來的手機,沒再在門口乾等,抬步迎了上去。

  沒走幾步,他已經走到了跟前,將傘撐在了她的頭頂。

  他目光沉靜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握了握她凍得微微發紅的手,果然,冰涼一片。

  “在門口站了多久?”他問。

  “就一會兒。”聞歌揉了揉鼻尖,轉頭看了他一眼,雖然對他會知道自己在哪兒並不覺得奇怪,還是忍不住問他:“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裡?”

  “問的你同事玲姐。”溫少遠把她的手握進掌心,一起放進了大衣口袋裡。

  他處理完酒店的事情便提前下班來接她,怕錯過了沒接著,在門口等了一個多小時,車內開著暖氣,外套都是暖的。

  聞歌聽到這個回答時,並不意外。前陣子玲姐突然對她熱絡起來,她向來會察言觀色,再結合溫少遠每次都出現得那麽巧合,自然知道是有同事向他通風報信。她也沒惱,隻哦了一聲,低著頭,被他牽著手走到車門旁。

  他松開手,拉開車門,撲面而來的暖風讓聞歌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嘶了一聲,趕緊坐了進去。

  車裡暖氣充足,比外面的天寒地凍不知道要溫暖多少。

  聞歌往手心哈了口氣,然後將手放在空調口跟翻鹹魚一樣,手心、手背來回地翻轉著。

  溫少遠坐上車,沒給她緩衝時間,直截了當地問道:“跟我走嗎?”

  聞歌翻手的動作一僵,轉頭看著他:“去哪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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