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也不嫁
  “我喜歡的人是四王爺！賤、貨，你是怎樣勾引六王爺的，他為什麽要娶你？”季樂兒被季琴兒氣得滿臉通紅。

  “春水，給我倒杯熱茶。”然後看季樂兒，不冷不熱地道：“六王爺為何要上門提親，你應該問他而不是跑來問我。”

  對提親這件事，她半點興趣都沒有，什麽王爺皇帝的，她不屑一眼。

  “賤人，如果不是你用狐狸爪子搭上六王爺，六王爺會娶你嗎？”季樂兒的貼身丫鬟秋泥仗著有主子撐腰，指著季琴兒破口大罵，還上前奪過春水剛要遞給季琴兒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摔，瓷片四濺，茶水亂飛，彈到季琴兒的腳上。

  “秋泥，你燙到五小姐了。”春水因為心急，衝著秋泥大聲說道。

  “你這個下人，有什麽資格衝我說話？”秋泥還想上前去欺負春水。

  季琴兒起身，立在她和春水中間，眉心微蹙，目光冷冷地鎖在秋泥的臉上，“春水是下人，你又是什麽？”

  秋泥看著季琴兒，季琴兒淡然的目光和平靜的語氣，讓她心底產生懼意。

  “小姐，這個賤人……”秋泥轉過頭，想求助季樂兒，突然……

  啪！
  季琴兒的手，用力地打在秋泥的臉上，秋泥往後踉蹌退了幾步，差點沒站穩要跌倒，臉上頓時出現五個紅紅的手指印。

  春水呆了，季琴兒剛才打人的姿勢，太漂亮了！

  季樂兒也呆了，沒想到季琴兒不畏懼她們，還敢動手打人了。讓季樂兒更氣憤的是，季琴兒還拿出手帕，優雅的擦拭剛才打人的手。

  季琴兒看著季樂兒，臉上帶著微笑，看去心情挺不錯的。

  “八妹，你這個丫鬟太放肆了，缺管教。”

  “季琴兒，你有膽！”季樂兒瞪著季琴兒。

  季琴兒笑了笑：“我不僅有膽，而且還有種。”

  “你以前是裝出來的，根本不是鬼魂纏身！”季樂兒心感惶恐，真是一個城府夠深的賤人，竟然裝傻子來欺騙他們，還容得下這麽多年來所受的欺凌。

  “你真聰明。”季琴兒笑道，聽似是在誇季樂兒，可她漫不經心的樣子，把季樂兒氣得半死。

  “季琴兒，你以為嫁給六王爺就可以一步登天飛上枝頭當鳳凰嗎？你只不過是他衝喜的一件物品。”季樂兒得意地說道。

  “我很不喜歡你在我面前大聲說道，春水，送客。”季琴兒淡淡地丟下這句話，轉過身，再也不理會季樂兒。

  “季琴兒，別開心得太早！”季樂兒到離開前都還想罵季琴兒。

  季樂兒離開後，季琴兒才問春水：“六王爺是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我是他衝喜的物品？”

  春水的臉色沉了幾分，但在季琴兒面前又不敢不說實話。

  “六王爺從小體弱多病，是個病痞子，從十二歲起，每次病得很嚴重都會娶妾衝喜才能讓他度過難關，春水想六王爺這次肯定又是病重了才要娶小姐的。”

  六小姐病逝還未過七日，不然，誰家的公子會那麽急上門提親，看來這個六王爺病得不輕了。

  “哦？”季琴兒挑了挑眉，“這麽說，六王爺豈不是有很多妾妃？”

  “可不是嗎，曾有一年他就娶了三次。府裡就像宮裡一樣，佳麗三千，光是六王爺的妾妻就有上百號了。”春水說，同情地看了一眼季琴兒。

  季琴兒垂下眼簾，如果她嫁給六王爺，豈不是要過著宮鬥般的日子？

  這樣的日子，更無聊！
  季琴兒倏地轉過身，看著春水急道：“春水，我要馬上離家出走！”

  “現在嗎？”

  “我寧願過著浪跡天涯的生活，也不要嫁給六王爺！”

  “小姐走到哪，春水就跟到哪。”

  “別廢話了，馬上收拾包袱，今晚我偷些金銀珠寶然後馬上離開這裡。”她死也不會嫁給六王爺的！

  夜，來得特別慢，熱鬧的季府終於安靜下來。

  憐院是季府一個偏僻又破舊的院子，到了夜晚，院裡周圍異常的寂靜。

  月光下，後院處，有一個身影站在牆壁下，仰頭望著讓人生畏的高牆，只要爬過這座牆，越過一個花園就是二夫人的怡和院了，到了怡和院，她就可以偷很多值錢的東西，到時候她在江湖也不怕被餓死。

  問題是，這麽高的牆，怎麽爬上去？
  可憐的她，翻遍整個憐院都找不到一架梯子，每張椅子又是半死不活的，整個人剛站上去四肢就散了，把她摔得四腳朝天。

  月黑風高，夜深人靜，本是偷東西的最好時期，可偏偏像她不會功夫也沒有輕功的人，只能眼睜睜錯過好機會。

  如果那位玉樹臨風的男人在就好了，他身輕如蔣，手一揮肯定能把她送到牆的另一邊去。

  “琴兒姑娘三更半夜何為不睡覺？”

  “誰！”季琴兒剛在想在靈堂出現的男人，突然有男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被嚇得猛地輕過身，看到眼前站了一個身影，受驚之下又是大喜，驚喜交集地指著莫雲川，“你、你怎麽會在這裡？！”

  莫雲川輕挑眉梢，“這個時候你不在屋裡休息跑到後院來做什麽？”

  季琴兒忽略他的問題，而是焦急地抓住他的衣袖：“你能不能把我送過去？我要翻身。”

  “琴兒姑娘要做什麽？”

  “偷東西。”

  莫雲川蹙眉，“偷東西？”

  季琴兒怔住，她怎麽連想都沒想一下就直接把真相告訴他了？她真的那麽相信他？

  “你……能不能把名字告訴我？”

  他戴著面具，認不出他是誰，可能對他的名字有印象呢。

  “莫雲川。”

  莫雲川……季琴兒想了想，她的記憶中並沒有這個人的名字。

  “你能不能把我送過去？”季琴兒指著高牆，不管他是誰，只要能把她送過去，然後又送回來就行了。

  “你要偷什麽？季府戒備嚴守，你翻過這座牆也未必能偷到你想要的東西。”莫雲川的薄唇勾勒一抹淡淡的笑。

  季琴兒凝視他的眼睛片刻，問：“你對季府很熟悉嗎？”

  莫雲川隻笑不答，本來不熟悉的，後來因為某件事情，不熟悉也變得熟悉了。

  “我是江湖大盜，靠偷為生，季府是我長久的目標，當然熟悉。”

  季琴兒一聽，開心地笑了，道：“原來你我目標是一致的！”

  莫雲川疑惑地看著她，問道：“你本是季家的千金，為何要偷自家的東西？”

  季琴兒一聽，無奈地歎氣，委屈地說：“我算哪門子千金，在季府我連個丫鬟都不如，妹妹剛病逝，爹就迫不及待想把我嫁出去，還是給那個病痞子六王爺衝喜。”

  莫雲川眸光一沉，心中湧現不祥的預感，“這跟琴兒姑娘要偷東西有何關系？”

  季琴兒忽然雙眼一亮，急迫地看著莫雲川：“莫公子，你帶我走好不好？現在就帶我走！以後我就跟你行走江湖，做個神偷，怎樣？”

  “嫁給六王爺有何不好？難道你沒聽說，六王府猶如宮殿，金銀珠寶堆滿山。琴兒姑娘嫁過去，一生不愁憂，有何不好？”莫雲川道。

  季琴兒聽他這麽一說，急了，“打死我也不嫁給他，你不知道他是一個病秧子，再多的金銀珠寶也滿足不了我空虛的心和空虛的身體！”

  “空虛的心和空虛的身體？”

  “跟你說不明白，今晚我要偷幾張銀票然後離家出走！莫公子，我看你也是一個好人，難道你忍心看我這一生的青春和幸福就這樣毀在六王爺的手上嗎？你忍心嗎？”

  說著，季琴兒委屈的都想落淚了。

  莫雲川眸光深沉，似在猶豫，片刻後才道：“琴兒姑娘先回屋裡等我，為了你的幸福，稍後我會把銀票交到你手上的。”

  季琴兒又驚又喜，清澈的雙眼亮晶晶地看著他：“真的？”

  莫雲川點頭，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欲躍身飛起時，季琴兒忽地把他拉住，“多偷點銀票和金子！”

  莫雲川眼角狠狠一抽，這個女人真夠貪心的。

  一個時辰左右，莫雲川帶著一疊銀票回到憐院交到季琴兒的手上，他把守在憐院的人都敲暈過去，告訴季琴兒一些逃跑的捷徑，還留在憐院喝了一杯冰茶，告別時，天已經朦朧亮了，雞也啼了。

  季琴兒拿著銀票帶著春水鬼鬼祟祟來到靈堂處，莫雲川說牆院外面是一片荒嶺，只有一條小山路，從這裡逃跑一定能成功。

  院牆依然高得令人望而生畏，不過難不到她們了，季琴兒搬來一架梯子，很快的春水順著梯子爬到牆頭上了。

  季琴兒提起裙裾，也很快爬了上去，當她們要拉梯子再放到牆的外面爬下去時，突然……

  “你們好大的膽子！給我抓住她們！”

  一聲威嚴的聲音傳來，兩女抬頭一看，是季老爺，手一抖，架子掉了。

  “真是倒霉！”季琴兒低詛一聲，這靈堂，平時不是沒有人來的嗎？怎麽關鍵時刻季老爺就出現了？

  季琴兒看著倒在地上的梯子，再看看身後，季府的人已經如蜂一樣向她們衝來，拿刀的拿刀，拿梯子的拿梯子，她背脊一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