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蕭煌解毒 皇帝指婚(1)
房間裡,所有人盯著蕭煌,個個提了一顆心,不知道蘇綰這一次的解藥有沒有用。
蕭煌服了解藥後,體內那翻江滔海的絞痛並沒有減輕,尤其是心臟,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碾壓似的,說不出的痛,他的臉色越來越白,痛楚遍布著周身,他想維持著最好的風華,可是卻隻覺得心口那麽痛那麽難受。
解藥似乎沒有用,因為兩種毒融合到一起後,太霸道了,璨璨製的解藥,根本起不了效果,或者說這來自於外面的藥材,製出來的解藥,是沒辦法徹底解那來自於青霄國兩種毒的,因為外面的藥材藥性無論如何沒辦法和青霄國的藥效相比。
所以他是沒有救的了。
蕭煌扯唇輕笑,伸手拉著一側的蘇綰:“璨璨,你不要擔心,我沒有事的。”
他的臉色如紙一般的白,白得透明,汗水越來越多的流下來,而身上也開始流汗,一件錦衫很快便被汗水打濕了。
可就是這樣,他還拚命的忍受著,蘇綰看著這樣的他,心越發的難受了,一聲也沒有吭。
想到自己一直以來最自信的便是自己的醫術,可是到頭來呢,竟然連一個自己想救的人都救不了。
這醫術還要來做什麽。
蘇綰臉色沉沉的說道:“蕭煌,若是你真的出事了,此生我將再也不行醫救人。”
她話一落,蕭煌唇角笑意濃烈,只是十分的虛弱,他緊握著蘇綰的手,手心裡全是冷汗,用力的說道:“璨璨,你沒必要這樣,我相信你的醫術是很厲害的,只是這毒沒有辦法,我相信若是你拿到青霄國境內的藥材,一定可以輕而易舉的救了我的。”
蕭煌說完後,胸中鑽心似的疼痛,心臟陡的抽搐成一團,他身子控制不住的跟著倦縮起來,臉色越來越難看,連唇上的血色都沒有了,他掙扎著抬眸望向蘇綰:“璨璨,我對你來說是不是不一樣的,是不是有那麽一點不一樣?”
雖然他希望璨璨忘了他,快快樂樂的活著,可是想到要死了,他終究有那麽不甘心,舍不得她,卻又沒有辦法,還想知道自己在她心裡是不是不一樣的。
蘇綰聽了他的話,隻覺得心裡特別的疼,這種情緒對別人是從來沒有過的。
如若說她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對蕭煌是有些不一樣的,那她就是傻缺了。
蘇綰望著蕭煌,難得一次的和緩說道:“是的,你對我來說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聽到蘇綰說出這句話,蕭煌難得的愣住了,因為他以為蘇綰不會說的,或者該說她的心裡是沒有他的。
可是現在蘇綰竟然承認了對他是不一樣的。
他以為她是因為他要死了,所以說謊騙他的,可是望著她的眼睛時,發現她是認真的。
蕭煌的心一下子高興起來,眉眼攏上了絲絲的愉悅:“璨璨,我真不想死,我想陪你。”
聽到他這句話,蘇綰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她也不想他死,可是現在卻沒有辦法可施。
房間裡,蕭煌的幾名手下全都黯然了,個個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爺不會真的要死吧。
蕭煌沙啞的聲音微微的響起,沉聲下命令:“虞歌,從此以後你們五個人帶著手下的一乾人,聽信於清靈縣主,定要護她一世周全。”
虞歌一臉的為難,爺這是在交待遺言了。
不要啊。
幾名手下撲通一聲跪下來,沉聲叫道:“爺,你不要這樣。”
蕭煌卻不理會他們,沉聲吼叫起來:“你們聽到沒有?”
虞歌飛快的應聲:“屬下聽到了。”
他看到爺已經這麽痛苦了,實在不想再讓他痛苦了,所以隻得應了。
而且若是爺真的出事,他們定然會保護清靈縣主的。
房裡死一般的沉寂,蕭煌歪靠在軟榻上,眼神已經有些迷蒙,而且他感覺到心臟的部分似乎開始融化一般,他再控制不住的蜷縮起身子,發出沉悶的痛楚聲。
蘇綰知道兩種毒發,是從心臟開始融化的,此刻只怕毒已經開始了。
想到這個,她的心沉重得喘不過氣來,伸手便把蕭煌抱進懷裡,然後緊緊的抱著他說道:“蕭煌,你不要死。”
她說著竟然流下了眼淚,這大概是她一生之中少見的眼淚,而之前眼淚早在母親去世後,流幹了,她以為這一生她再也不會為誰流淚了,沒想到到最後,她竟然還會為別人流淚。
她的眼淚滴落到蕭煌的臉上,蕭煌迷糊的睜開眼睛望她,他看到她好看的眼眸裡,大顆的淚水滑落下來,一向沒心沒肺,黑心黑肺的小丫頭竟然為他落淚了,蕭煌隻覺得心疼無比,他舍不得她啊。
“璨璨,別哭,以後生活得好好的,忘了我。”
這一刻他相信在璨璨的心裡,他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只是他舍不得看她傷心。
蘇綰看他因為出汗太多,不但嘴唇失了血,連帶的聲音也沙啞了,忍不住心急的朝著房裡的虞歌叫起來:“倒杯水來?”
虞歌看主子臉色不但慘白,而且連唇都一片白,聲音都沙啞了,這是缺水過多的原因。
虞歌趕緊的起身衝到房間的雕花圓桌上倒了一杯水過來,飛快的遞到蘇綰的手裡。
蘇綰一邊扶著蕭煌,一邊把茶杯端到蕭煌的嘴邊,然而因為太心急,竟然還歪了,她又趕緊的端好茶杯,扶正了蕭煌的身子,連後喂他喝一些水。
“來,喝點水,蕭煌,你流汗太多了,嗓子全都啞了。”
蕭煌此時意識有些迷糊,心痛得難以忍受,好像有千萬根小針在扎似的,不過他確實因為流汗太多,所以感覺整個人很缺水,所以蘇綰一開口,他便下意識的張嘴喝了下去。
蘇綰看他整個人意識迷迷糊糊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心裡十分的難受,看到他喝完了她手中的水,便又命令虞歌再去倒一杯來。
不過蕭煌因為疼痛已經不想再喝了,他迷迷糊糊的閉眼說道:“不用了,璨璨。”
他說完閉上眼睛歪靠在蘇綰的懷中,一動也沒有動,似乎睡著了似的,可是眾人細看,卻看到他腦門上滿是冷汗,而他也下意識的握緊了手,牙齒更是輕輕的緊咬著,這說明他承受著劇烈的痛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