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6章 攤牌
  聞言。

  大長老身軀陡然緊繃，雙目大瞪。

  倏然，不覺偃旗息鼓整個人像是承受了莫大的打擊。蒼老容顏瞬時蔫蔫沒了精神，苦笑道：“果然，一切都瞞不過你們的雙眼，那人雖渾球沒擔當可到底是冰之一族的族人，我怎忍心……”

  “他若真能明白你一番苦心，當年就不會將維多利亞帶入冰之一族的族地。”江晴冷聲道。

  大長老很不錯，卻太過心善仁慈。這種心態如果擱在冰之一族最強悍的時期，必定能造福一方。然，現今卻是冰之一族最落寞衰敗的時候，這種仁慈最是不值錢。越如此，越將整個族群都拖入地獄深淵，唯殺伐果斷才能帶領族群重現榮光，這點雅落做得很不錯，可惜卻晚了數十年。

  聽罷，大長老臉布滿蕭索，佝僂著脊背很是落寞，輕聲道：“這次天空之城結束後，冰之一族交到雅落手中更合適些。當年，如果我能想明白這點，也許事情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語氣間，流露出無盡的悔意。

  世間從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他不該追求太過，乃至將整個冰之一族拖入深淵。此刻，如果再不做出決定，恐怕無需幾百年，短短百年就能讓冰之一族徹底消弭在獸神大陸。想通後，大長老頓覺整個人都輕松了兩分，滿是褶皺的臉一點點漾開了笑容，不再如此前蕭索落寞，正所謂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不該操心太多！

  “大長老想明白就好！”江晴嬉笑道。

  說實話，對大長老這位老人，她很尊敬他的無私和公正。唯獨一點讓她難以接受，太過仁慈心軟。當初雅落雅冰以及陰山的事情，只要他強硬一點決計輪不到雅葉從中挑撥。可惜，世間的事往往都難以琢磨預料！除了悔恨，便只剩下彌補。

  不多會，雅鹿扛著不少柴火回來。

  見大長老面帶喜色頓覺訝然，這一路從踏入黑水沼澤後，他就沒見大長老輕松流露出笑意，一直愁眉苦臉不知道在煩心什麽。雅鹿雖然擔心又不敢開口詢問，他隻道大長老擔心雅落的下落，這會兒瞥見大長老喜笑顏開，不由得朝一旁江晴流露出感激的笑臉。雅鹿是個實誠人，沒什麽野心，憨實老成。這種人通常沒有什麽出眾的能耐本事，卻也不會背後捅人一刀。比起瑪德麗雅那些冰霧精靈，江晴對大長老雅鹿兩人感官要好許多，這可能跟人的性子有關。

  瑪德麗雅看似謙和容易接近，然那雙澄淨白瞳總會讓人不由得生疏難以親近。這點，恐怕就連瑪德麗雅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冰霧精靈身為獸神的寵兒，他們強大、驕傲，優雅而美麗，他們身上擁有其他種族渴望的一切，這樣的他們如何能真正放下身段與人結交？

  在江晴心底，比起冰霧精靈她更喜與紅樹沼澤的森林精靈族相交。

  “大長老，您沒事呢？”雅鹿輕聲道，語氣不覺帶著討好的口吻。

  大長老抬眼，白了眼不爭氣的雅鹿，伸手啪地在雅鹿後腦杓就是一下，呵斥道：“我哪有事了，還不快去生火給江晴打下手準備晚飯？”雅鹿腦袋瓜不靈巧，卻勝在心性好。瞥見雅鹿聽話離開去江晴那邊幫忙，大長老笑容又真實了兩分，這一路走來如果不是江晴狼墨幫把手，以他和雅鹿的身手別說來到烈焰崖，恐怕就連赤海沙漠都別想活著離開……

  人貴有自知之明！
  他不求其他，隻想帶著雅鹿安然活著離開天空之城。

  以前，他也許活不了幾年。然，此次在赤海沙漠他吞噬了幾團青銅級獸魂精魄後，敏銳察覺到生命氣息延長了。血脈之力煥發了新鮮的活力，這昭示著他至少還能再活十年，這發現如何能讓他不振奮激動？！黑水沼澤是黑背的地盤，他們沒機會對黑水鱷下手，然，來到烈焰崖這處他相信江晴他們一定會動手。

  就算不獵殺捕獲獸魂精魄，江晴等人為給狼墨解毒，一定會狩獵。

  他要求不多，只希望動手時江晴他們能提攜雅鹿一把，他能不能吞噬獸魂精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雅鹿能跟著學習些經驗，或是有機會能獲得一兩團獸魂精魄的話，雅鹿實力至少能翻幾倍。懷著希望，大長老徹底拋棄了心底沉甸甸的包裹，雅流的事讓他壓力很大，黑水沼澤環境惡劣好幾次他都按耐不住想開口。然，估計冰之一族他選擇了沉寂，抵達烈焰崖時他終究沒能逃過心裡的愧疚自責將事情跟江晴說開了……

  “他跟曾經的淺婆婆很像！”狼墨輕聲道。

  一旁，江晴聞言怔愣了下。少許後，才恍然回過神來明白狼墨嘴裡的他指的是誰。

  “冰之一族如非他支撐著，怕是早就被陰山給吞了。”江晴淡淡道。雅鹿缺心眼，雅葉看似精明實則是個眼光短淺的。如非她，冰之一族何至走到這步田地？不過，這些事輪不到他們這些外人插嘴，現在大長老能想開她樂得清閑，因為說不準就會在哪遇到雅流這些人。她不是聖人，一旦覺得雅流他們擋了路，定然會揮劍相向。

  那時，大長老會如何抉擇？

  這點，江晴並不擔心。因為不管大長老怎樣選擇都無法影響到他們的決定，抑或，大長老本身就明白這一點。不過，他能想明白更好，畢竟他們還需要大長老出力的地方。對於瑪德麗雅一行人，江晴狼墨心底始終沒有真正歇下防備心理。

  “江晴，這些烈焰鳥真能吃嗎？”忽而，瑪德麗雅聲音傳來。

  只見，她和哈爾迪他們每人手上提著兩三隻重達十幾斤的烈焰鳥，火紅的羽毛看起來很漂亮。

  江晴此刻，拿著毛巾小心擦拭狼墨的左腿，溫熱的溪水讓狼墨覺得很舒適，連帶那股酥麻感都驅散了少許。聞言，江晴將毛巾敷在狼墨受傷的地方，甩落手上的水珠上前接過瑪德麗雅手上的烈焰鳥，說道：“待會讓迪迪森看看有沒有毒，沒毒的話應該能食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