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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楚楚最動人》第71章 聽BOSS的語氣,像欲求不滿
  第71章 聽BOSS的語氣,像欲求不滿

  許慎言直直地看著陶媛。

  夾雜著涼意的風將他額前的發絲吹起,使得他一雙眼眸完完整整的露出來。

  璨如繁星。

  他的眼眸藏著化不開的濃情,繾綣深刻。

  楚心之看過去。

  一時竟也猜不出許慎言對陶媛的感情,有幾分真幾分假。

  陶媛卻像炸了毛的雞,兩隻眼睛都瞪成了鬥雞眼。

  蔣言玉拉著楚心之的胳膊,“我們先進去。”

  “湯圓,她可以嗎?”

  蔣言玉:“反正我們也幫不上忙。”

  說的也是。

  感情的事,別人也插手不了。

  蔣言玉和楚心之拍了拍陶媛的肩膀,非常堅定的走了。

  “媛媛……”兩人隔了一段距離,許慎言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陶媛面前。

  許慎言個子很高,高了陶媛大半個頭。

  陶媛懶得抬起頭去仰望許慎言,隻低頭看著自己的拐杖,淡淡的說,“許慎言,我以為我上次已經把話說的夠明白了,你不是傻子,應該聽得懂。”

  許慎言哽咽了一下,“是,我聽得懂,但我不想放棄。”

  “呵呵呵。”陶媛笑得無比諷刺,“不想放棄,許慎言,你有沒有搞錯,當初放棄的人是你,現在要撿回來的人也是你。”

  “許慎言,我特別感謝你,真的,要不是當初上高三的時候你甩了我,我也不會化悲憤為力量,一心撲在學習上,更不會考上最高學府H大,這一切,我都該感謝你瀟灑的放手。”陶媛一字一句,都在扎許慎言的心。

  “還有,老娘的性子還是沒變,依舊愛吃愛玩兒愛看美男,我記得你當初分手時說的每一句話,你說我不夠溫柔不夠體貼,從不會為別人考慮,你說的最重的一句話是,我心思惡毒根本不配跟你在一起。”陶媛勾唇笑笑,“我沒記錯吧。”

  許慎言:“媛媛,我……”

  “讓我想想,你是在什麽情況下說的那句話?”陶媛故作沉思了一會,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那一次班長帶著大家去野餐,我在河邊跟校花關欣兒爭執了幾句,然後她自己跳進了河裡,你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我伸出的手,所以不聽我解釋,開口就罵我蛇蠍心心腸,罵我惡毒…。這,我也沒記錯吧。”

  “後來,我們分手後,你們就在一起了。”陶媛緩緩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沒有過多的情緒,“怎麽,現在你和關欣兒分手了,又想起我來了?”

  許慎言心疼得說不出話來。

  他之前喜歡陶媛,是因為她爽朗,不做作,臉上總掛著無憂無慮沒心沒肺的笑。

  可——

  關欣兒幾次接近他,兩人互相討論功課。

  漸漸的,他不知怎麽被關欣兒的氣質,文采,甚至是容貌吸引了。

  即使是這樣,他也從沒有打算跟陶媛分手。

  直到野餐那次,兩人徹底斷了。

  現在想想,自己真夠蠢!

  他與關欣兒報考了同一所H市的一本院校,兩人在大學校園中也算開心。

  關欣兒越來越疏遠他,有時候連他的電話也不接。

  同宿舍的男生告訴他,關欣兒早就傍上了同系的富二代。

  兩人的分手順理成章。

  上次聚會見到陶媛,她還是那般,笑如暖陽,和同班的男生打打鬧鬧,他便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感覺,趁著她去衛生間的時間,向她闡明了心意。

  陶媛:“行了吧,許慎言,你也別裝作一副為情所傷的樣子,我們早就結束了。”

  “媛媛,你還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上次聚會的同學說了,你後來喝醉了,哭得很傷心。”許慎言一把抱住陶媛,將她摟得緊緊的。

  陶媛爆了一句粗口,當她殘疾了掙脫不開是吧。

  一秒兩秒三秒。

  陶媛舉起拐杖,毫不留情地朝許慎言的背部打,邊打邊罵,“許慎言,你媽給你取名叫慎言,就是讓你慎言慎行,你特麽說出來的話跟跑火車似的,你對得起你媽給你取的名嗎?”

  “我告訴你,老娘不愛吃回頭早,今天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所以,別浪費彼此的時間了,OK?”

  許慎言被她刻薄的言辭傷得體無完膚。

  一雙黑眸仍深情凝視。

  陶媛:“看著老娘的腿,你知道老娘的腿為什麽骨折了嗎?就是跟我男人做的,他太猛了,姿勢太刁鑽了,把我的腿都扳折了!”

  “噗!”躲在不遠處的楚心之扶著蔣言玉的肩膀笑個不停。

  真服了陶媛!
  蔣言玉咽了咽口水。

  這麽粗暴的話從陶媛的嘴裡說出來真是,一點也不違和。

  許慎言聽完,果然,一臉受傷。

  在寒風中,悄然轉身,離開了這個傷心的地方。

  陶媛看著宿舍樓下的宣傳欄,“別躲了,出來吧?”

  楚心之和蔣言玉互相攙扶著從宣傳欄後面走來。

  “陶媛,牛。”蔣言玉豎起了大拇指。

  “…。”陶媛擺了擺手,“罵了半天,我肚子又餓了,我再去吃點東西。”

  …。

  兩人回到宿舍。

  蔣言玉想起什麽似的,突然問起,“之之,最近怎麽沒看到舒雲嘉?”

  楚心之微微愣了一下。

  她好久沒想起雲嘉了。

  “他好像有事回澳大利亞了,沒說具體什麽時候回來。”楚心之說。“怎麽突然問起他來了?”

  雲嘉,她心中的白月光。

  她希望他能找到屬於他的一往而深。

  蔣言玉搖搖頭,“我只是隨便問問。”

  楚心之拿著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十二點半了。

  也不知道盛大BOSS吃飯了沒有。

  “想盛少了?”蔣言玉看著楚心之,猜道。

  楚心之:“……”這女人,未免也太可怕了一點,她就看了一眼手機而已,她怎麽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蔣言玉:“寶貝兒,你的眼神出賣了你的心。”

  “……是嗎?”

  “當然!”蔣言玉指著她的眸子,“每次只要你想到盛少,或者提起與盛少的事情時,你的眸子就會放光,是那種特別的柔情的光!”

  楚心之:“……”有這麽明顯嗎?
  她不是一個喜歡把情緒放在臉上的人。

  遲疑了一下,楚心之還是拿著手機打給了盛北弦。

  蔣言玉聳了聳肩,倒在自己床上,她就猜到之之肯定會給盛少打電話。

  “老婆,想我了?”不到三秒,某人的性感磁性的聲音傳來,大提琴般低醇悅耳,楚心之的心瞬間漏了幾拍。

  楚心之抿唇。

  這幾天發生的事像幻燈片一樣在她腦中輪回播放。

  大抵就是人們常說的,幸福來得太快,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她對盛北弦,並非沒有安全感。

  大概——

  女兒家的心理在作祟。

  “寶貝?怎麽了?”那邊的盛北弦久不聞她出聲,著急問道,話語中的急切饒是站在一旁的祁兵都忍不住側眸。

  楚心之整理好情緒。

  “沒有,就是想問你吃午飯了沒?”楚心之說著,笑了笑,“你答應我要好好養胃,一餐都不能落下。”

  盛北弦微怔,隨後輕笑道,“正在吃。”

  他真的正在吃午飯。

  十二點半,他正在看文件,祁兵點了餐送進來。

  本打算一會再吃,可祁兵說是寶貝吩咐了,他只能放下文件,先吃飯,隨後,她的電話就過來了。

  “嗯,那就好。”楚心之說,聲音溫溫軟軟。“我不打擾你吃飯了,先掛了。”

  “等等!”

  “嗯?”

  “親我一口。”盛北弦在電話裡要求。

  祁兵踉蹌了一步,差點栽倒在地上。

  拜托,BOSS大人整整一個上午都處在不正常的狀態。

  上午的會議,出奇的沒有罵任何一個人,反而全程帶著笑,仔細聆聽,可把那些老股東嚇得不輕。

  楚心之看了蔣言玉一眼。

  蔣言玉也看著她,翻了個白眼,“要打波就打,我當沒聽見。”

  楚心之:“……”蔣言玉又猜到了?
  盛北弦:“寶貝,我等著呢,一會菜該涼了。”

  楚心之一聽,立刻將手機拿下來,對著說話的地方,響亮的啵了一聲。

  迅速掛了電話。

  盛北弦呼吸稍微急促了一下,微微勾唇。

  低頭繼續吃飯。

  楚心之紅著臉倒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

  在宿舍午休了一會,跟陶媛去了系樓上課。

  班裡的女生大多看著楚心之,小聲討論著什麽。

  即使聽不清,楚心之也能猜到一些。

  現在是網絡時代,有點風吹草動所有人都會知道。

  再說,上午的時候鬧到了網上,她們肯定要議論一番。

  “也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能跟楚心之分在一個班,我們班已經被評為2016年度最想待的地方。”

  “網上的傳言一點也不虛,楚心之真人素顏超級好看,比那些大明星還要好看。”

  “難怪照片一上傳就被評為國民女神。”

  “最主要的是,她俘獲了盛少的心啊,光是這一點已經夠無數女人嫉妒了好嗎?”

  “好想知道盛少私下是什麽樣的,唉…。我們肯定是沒這個福氣了。”

  ……

  陶媛翻了個白眼,表示無聊。

  不過,她轉頭看著楚心之,“楚楚。”

  “有事就說。”楚心之目不斜視,盯著課本。

  “一本破書,有什麽好看的。”陶媛說著,一把將她面前的書拿到一旁,“我也想知道,盛少他本人在私底下是什麽樣的?像傳聞中那樣冷血無情,狠戾果決嗎?”

  楚心之:“……”

  “楚楚,你就說說嘛。”

  “不是。”

  盛北弦在她面前從來不是冷血無情的,哪怕他們第一次見面,他也沒有。

  孟涵抱著書本,登記表進來了。

  趁老師還沒有來,她走上了講。

  拿著麥說道,“大家好,我是文藝委員孟涵,下周六就是H大的百年校慶,學校要求每個班都要出節目。我們班的女生多,肯定要比那些機械系,化工系,計算機系有優勢,希望大家能踴躍報名,我這邊有一個登記表,想表演的人可以過來登記名字和要表演的節目。”

  孟涵說完,班裡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甚至——

  沒有人看著她,都在互相小聲說話。

  孟涵的面頰微紅,站在台上尷尬不已。

  有人喊了一句,“大不了全班一起上,來個大合唱唄。”

  “這個主意好,哈哈……”

  孟涵抿著唇,小聲反駁,“這樣未免太敷衍了。”

  “敷衍?呵呵,你不是文藝委員嗎?有本事自己表演一個節目啊。”那人立刻回道。

  還好,這節課的老師過來了。

  孟涵拿著登記表和書本下了講台。

  她一步一步前走,坐在楚心之後面的座位上。

  這節課是經濟數學。

  老師是一位中年大叔,講課幽默風趣,教學方式也很特別。

  楚心之聽得認真,不知不覺,課本上寫滿了筆記。

  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

  楚心之看了一眼,並沒有理會。

  孟涵咬著下唇,用筆捅了捅楚心之的後背。

  楚心之蹙眉。

  很不情願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上面是孟涵發過來的QQ消息,通過班群發給她的。

  “楚心之,你能不能報名參加校慶表演,拜托。”後面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楚心之又蹙了一下眉。

  她記得孟涵上次提過此事,她也記得自己拒絕過她。

  楚心之放下手機,不再理會。

  坐在她後面的孟涵摸不清她的心思,也就沒再打擾,安心聽課。

  終於上完了第一節課。

  中間有十分鍾的休息時間。

  孟涵再次站起身,在班裡說了一遍,“同學們,今天就周二了,這周六就是校慶表演,願意參加的盡快報名。”

  一到下課,教室裡更吵。

  有的看手機,有的去了衛生間,壓根沒人聽孟涵的話。

  夢涵捏著手中的報表,眼眶微酸。

  她在想,如果今天站起來說話的人是楚心之,會不會也是這樣的場面。

  大概不會。

  她看向楚心之旁邊的陶媛。

  “陶媛,你要報名嗎?”她盡量扯出了一個溫和的笑。

  陶媛直接抬起了自己打著石膏的腿,“你看我這樣能幹嘛?還沒走上台就被人笑死了。”

  孟涵的眼眸黯淡下去。

  輔導員要求今晚之前必須將名單報上去。

  可——

  目前為止,並沒有一個人願意報名。

  大學了,大家應該都不太喜歡參與這種演出。

  上個星期,她就在班群裡通知了,結果沒有一個人願意參與,今天是最後期限,她不得已才在講台上說明。

  結果還是一樣。

  孟涵的內心有些煎熬。

  她一直以為拚盡了全力考上H大,她的人生或許會與眾不同。

  到頭來,除了昨晚與韓少親密接觸了,一切並沒有什麽不同,她還是那個泥濘小山村裡的醜小鴨。

  她跟楚心之這種生來尊貴的女生不一樣。

  楚心之可以什麽都不做就得了盛少的寵愛,她卻要費勁了心思才能爬上韓少的床。

  想到此,孟涵吸了吸鼻子。

  她再次看向楚心之。

  “楚心之,你真的不打算報名嗎?我知道你是楚家的小姐,打小肯定被教習各種才藝,這是校內的文藝演出,隨便表演一下就好,也不會太費神。”她的聲音小心翼翼,帶著討好。

  楚心之回過頭來,“但,也要自願不是嗎?”

  孟涵抿著唇,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你是看不起我嗎?覺得我……”

  楚心之打住她,“孟涵,我從來沒看不起誰,我不知道你這種心思是打哪兒來的,我只能說,每個人的出生無法選擇,你能選擇的僅僅是怎樣過以後的人生。要想讓別人信服,首先自己得有自信。”

  夢涵靜默。

  班長許辰巍走過來,“目前還沒有人報名嗎?”

  孟涵點點頭。

  “雖然這是文藝委員的分內工作,但我是班長,我也有責任。”許辰巍拿著登記表,趁著離上課還有三分鍾時間,站上了講台。

  “耽誤大家幾分鍾時間,聽我說,百年校慶不比前幾次校慶,這次會在各個班級中排名次,排名第一的班級可以申請額外的班費,到時候我們又可以出去嗨一頓。”許辰巍爽朗大笑,“而且,我看了前幾年的校慶表演視頻,去年15屆工商管理一班得了第一名,我們作為16屆,總不能輸給了學長學姐們,你們說,對不對?”

  “就是,我們16屆可是被稱為小石榴,絕對不能輸給學長學姐!”

  “班長,我要報名,我之前學過跳舞,芭蕾我都沒問題。”

  “上次聚會,胡芳芳一開口驚豔眾人啊,她可以報個唱歌。”

  “我覺得找幾個人,排個話劇不錯,挺新穎的。”

  “我覺得彈吉他比較帥耶。”

  “……”

  三分鍾下來,報名的人不下十人。

  許辰巍:“我先把名單報上去,到時候輔導員會篩選一下,最終留下兩個到三個節目,上報到院裡。”

  許辰巍拿著名單,交到孟涵手裡。

  “一會放學,你送到輔導員那裡吧。”許辰巍笑著說,“讓輔導員慢慢選。”

  “好。”孟涵點頭。

  這件事終於解決了。

  同樣一項活動,許辰巍三分鍾就搞定了,她卻費了一個星期。

  或許,她真的該好好反思自己了。

  孟涵拍了拍楚心之的後背,“楚心之,謝謝你,我想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自信!

  她缺的是自信。

  楚心之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登記表,“現在有多少人報名?”

  “十一個。”

  “把我的名字寫上吧,鋼琴。”楚心之說。

  孟涵愣了一下,回過神,開心地拿著筆,寫下了楚心之的名字。

  陶媛突然轉頭,看著楚心之,“楚楚,你要報名參加校慶表演?”

  “嗯。”

  “你不是最不喜歡這種活動嗎?”

  “偶爾參加一次也不錯。”

  陶媛:“…。”

  下午放學。

  陶媛拉著楚心之。

  “楚楚,一號食堂二樓新開了一家黃燜雞米飯,聽說好好吃,我們一起吃吧。”

  楚心之:“顏如玉呢?”

  “她已經在食堂等我們了。”

  剛走了幾步。

  一個人影突然從走廊裡竄出來。

  楚心之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男生。

  陶媛也呆住了。

  “項凌熠!你這什麽造型?醜死了!”楚心之吼道。

  一頭黑發染成了奶奶灰,做了中分的造型,放浪不羈,上身穿著羊羔領的鉚釘皮夾克,下面是黑褲,囂張的黑色尖頭皮靴。

  更誇張的是,項凌熠戴著黑色的美瞳,將本就黑亮的瞳仁襯得更加黑熠,仿若初夏的夜空。

  臉上掛著痞笑,“楚楚,怎麽樣?你二哥我有沒有很帥?”

  “呵呵,呵呵。”楚心之無情地戳破他的幻想,“你這樣的造型敢站在乾媽面前嗎?我保證,乾媽會打得你腦袋瓜子開瓢。”

  陶媛盯著項凌熠看了許久。

  “楚楚,我為什麽覺得很帥?”

  項凌熠立刻綻放了一個無比妖孽的笑容,“聽聽,還是湯圓有眼光。”

  不光是陶媛,所有路過走廊的女生都在尖叫。

  “好帥好帥好帥,那是我們的校草項凌熠吧,真的好帥啊。”

  “聽說,校草是女神二哥,我的天呐,這家人顏值逆天了吧。”

  “頭好暈,腫麽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

  有膽子大一些的女生直接走到項凌熠的面前,“項校草,你每天照鏡子會被自己帥出一臉血麽?求告知。”那女生眨著大眼睛。

  項凌熠甩了甩酷炫的頭髮,“這倒不會,畢竟我知道自己很帥。”

  “你說呢?”項凌熠朝那個女生放電。

  女生捂著小心臟,“嗷嗷啊,好帥!”

  楚心之似笑非笑地勾著唇角,拉著陶媛,“趕緊走吧,不是說顏如玉在等我們嗎。”

  陶媛依依不舍地跟項凌熠揮手告別。

  項凌熠被一群小女生圍著,要簽名,要唱歌,還有的直接伸著手要項凌熠看手相……

  要不要這麽瘋狂。

  楚心之帶著陶媛直接上了二樓。

  蔣言玉坐在角落裡向她們招手,“這裡!已經點好了。”

  “我掐著時間點買好了飯,誰知你們來晚了。”蔣言玉說著,夾了一塊土豆,放進嘴裡,“還好沒涼。”

  兩人坐下。

  陶媛:“在路上遇到楚楚二哥了,說了幾句話。”

  蔣言玉噗呲笑了一聲,突然想起下午見到項凌熠時的情景。

  “之之,你說你二哥是怎麽了?怎麽突然換了風格?”

  “誰知道呢。”

  反正項凌熠那貨,一天到晚沒個正常。

  幾個人說說笑笑。

  孟涵端著餐盤過來了,看著楚心之,“我能坐在這裡嗎?”

  “坐吧。”楚心之淡淡道。

  桌子旁明顯空了一個位置,她總不能不讓別人坐吧。

  蔣言玉抽了抽眼角,示意陶媛,這什麽情況。

  陶媛瞥了下嘴,表示不知道。

  夢涵邊吃邊說,“楚心之,今天謝謝你。”

  “你該謝班長,是他幫你的,並非我。”楚心之側眸,看了她一眼。

  孟涵笑著,很開心的樣子。“但,還是要謝謝你。”

  楚心之沒說話。

  幾個人安靜的吃飯,也沒過多的交談。

  孟涵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楚心之身上,準確來說,她在看楚心之的一舉一動。

  難怪連薄情的盛少都喜歡楚心之。

  她長得真的很美。

  一種很真實的美。

  楚心之就坐在她的旁邊,稍稍扭頭就能看到她的側顏。

  吹彈可破的肌膚,白皙緊致,上面細小的茸毛她都能看到,微微卷起的睫毛根根分明,投下一片扇形的剪影,銀月般靈氣十足的眸子,攝人心魂。

  唇瓣是薔薇色,不太紅,卻好看得不行。

  她捏著杓子的手,纖細白嫩,如削蔥根。

  實際上,楚心之吃飯的速度並不慢,甚至有些快,卻不會讓人覺得粗魯,反而有種可愛的感覺。

  她身穿淺粉的羽絨服,襯得人更加嬌美,如同櫻花一般美好。

  這樣的女孩,是個男人都想把她捧在手心,不讓她沾染半分塵世紛雜吧。

  孟涵想著,心裡泛酸。

  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父親早年下礦,出了事故,留下母親和她。

  在那個偏遠的小山村裡,連穿著乾淨的衣服都是一件極奢侈的事情。

  每逢陰雨天,她從不敢出門,因為,會將衣服弄得很髒,很難洗。

  母親靠做手工活供養她上初中,高中。

  手工活很累,且不值錢。

  就是那種幫小商販做老式燈籠的活兒。

  老式燈籠是用竹條扎成的,然後用紙糊上。

  一個燈籠兩毛。

  她過了七年那樣的日子。

  起早天黑的學習,終於考上了H大,來到了這個繁華的都市。

  她開始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養活母親……

  思緒漸漸回來。

  孟涵低頭看著雙手,上面磨出了薄繭,摸上去很粗糙,大概沒有男人願意牽上這樣一雙手。

  她身上的衣服,地攤上買的,六十七塊錢。

  腳下的靴子,穿了三年沒換過。

  這些加起來,怕是還比不過楚心之一件衣服的零頭。

  聽班裡那些有錢的同學說,楚心之脖子上的那兩顆玉珠,在拍賣會上拍出了一個億。

  一個億!

  她聽到這個數字都忍不住顫抖。

  楚心之卻能坦然的戴著價值一億的玉珠。

  這,就是她們之間的區別。

  楚心之微微蹙眉,轉頭看著孟涵,“我比你盤子裡的食物更可口嗎?”

  從孟涵坐在這裡開始,她的目光一直暗暗在她身上打量。

  她不太喜歡這種目光。

  孟涵被她說的不好意思,低下頭,小聲說,“對不起,一時失神了。”

  想起之前楚心之跟她說的做人要自信,孟涵又抬起頭來,大方地看著楚心之,笑說,“楚心之,我覺得你太漂亮了,然後就看傻眼了。”說完,吐了吐舌頭。

  楚心之:“……”

  “噗。”陶媛笑噴了,伏在楚心之的肩頭狂笑,“哈哈哈,楚楚,你男女通吃啊。”

  孟涵紅著臉解釋,“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單純的覺得楚心之很漂亮。”

  蔣言玉低頭,夾了雞塊放進嘴裡。

  又抬起頭,慢悠悠地說,“這姑娘說的倒是事實,我家之之從小美到大,純天然無汙染,PS都P不出她絕美的容顏。”

  楚心之:“……顏如玉,你夠了。”

  陶媛:“顏如玉說的是事實嘛,矮油,楚楚,你就表謙虛了。”

  孟涵看著她們拌嘴,第一次開口大笑。

  她們的感情很好。

  一種別人插不進去的好。

  楚心之待人冷漠,但在真正的朋友面前,她總是能隨性肆意。

  手機鈴聲響了。

  楚心之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陶媛湊過來看了一眼,“還以為是盛少打來的,原來是顧長腿。”

  楚心之橫了她一眼,接起電話。

  “傾傾,有事嗎?”

  顧傾傾在片場,裹著厚厚的軍大衣,吃著盒飯,臉上掛著兩條面條淚,“沒事,就是無聊,想找人聊天,你們在幹嘛?”

  “嗯,在吃晚飯。”楚心之笑著回。

  電話裡傳來呼嘯的風聲,呼呼的,聽著就覺得冷。

  楚心之:“傾傾,你那邊很冷?”

  顧傾傾扔了手中的一次性筷子,“嗚嗚,wuli心心啊,片場在郊區,方圓十裡荒無人煙,我夜晚還要拍夜戲,嗚嗚嗚……真的太心酸了,連個吐糟的人都木有。”

  上次她跟林思雅鬧翻了,現在整個劇組沒人跟她說話。

  半響。

  “心心,你有沒有聽見我在講話?”

  “嗯,我聽見了。”楚心之說,“我現在在餐廳,吹著暖暖的空調,吃著雞肉,一會可能還會吃個宵夜。”

  顧傾傾大吼一聲,“臥槽,楚心之,你怎麽這麽壞!”

  “哈!”楚心之開心地笑,“加油。”

  顧傾傾無語,翻了個白眼,“我謝謝您啊。”

  “不謝。”

  “好了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吃飯。”

  楚心之收起了玩笑,認真道,“好好照顧自己,注意保暖,飯涼了就不要吃了,容易鬧肚子。受欺負了記得跟我說。”

  “好的。”

  顧傾傾掛了電話,心情好了許多。

  卡琳走進來。

  大冷的天兒,卡琳依舊是黑色小西裝,踩著十公分的細高跟。

  顧傾傾露出敬佩的眼神。

  “琳姐,你不冷啊?”

  卡林笑笑,“早就習慣了。”

  “……”好吧,難道凍著凍著就成了習慣?
  “吃完了嗎?一會兒去補妝,夜晚的那場戲很重要,應該不會忘了吧。”卡琳提醒道。

  顧傾傾點了點頭,“放心吧,琳姐,那場戲我已經看過許多遍了。”

  這一場戲至關重要。

  也是最能體現顧傾傾演技的一場戲。

  傾嵐公主親眼看到最疼愛自己的皇兄,親手殺了冷宮妃子。

  一切準備就緒。

  場景:冷宮。

  人物:燕煌,傾嵐公主,雲笙,小太監、宮女若乾。

  雲笙一襲紅色長裙,妖豔無雙,身上披著白色披風,毛絨絨的兜帽下露出了小半張臉,她朝燕煌拂了拂身,“王爺,您先進去,臣妾在此處守著。”

  燕煌抬腿,踏進了冷宮。

  淑妃在裡面,因觸犯龍顏,今日才打進冷宮。

  燕煌踱步到淑妃面前。

  俞明啟導演喊道,“3號鏡頭,給個特寫。”

  3號鏡頭立刻調整,對準了淑妃的臉。

  淑妃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身華服染上了灰塵,發髻上的金步搖散落在地,一雙充血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燕煌,“是你!是你對不對,是你害的本宮淪落到這種地步!本宮要見皇上!”

  扮演淑妃的薑玉琴是個老演員,演技過關。

  她將憤怒與恨意的眼神表現得淋漓盡致。

  燕煌勾唇一笑,唇瓣的殷紅與蒼白的面容格格不入,在這幽冷的廢宮中尤其滲人。

  此刻,他身上不再是羸弱頹敗之氣,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殺氣與凜然。

  白玉一般的手指從紫袖中伸出,捏著淑妃的下巴,冷哼,“淑妃娘娘倒也不傻,不過…。”燕煌停頓了一下,“想要見皇上,下輩子趁早。”

  “你要幹什麽,你要……”淑妃倒在地上,雙手撐地,不停後退。

  這時,畫面切到宮殿外。

  顧傾傾穿著碧綠紗裙,手裡提著花燈,小腳晃晃悠悠,嘴裡還念叨著,“還說冷宮有鬼呢,本公主偏偏不信,哼。”她仰著頭,哼了一氣。

  演出了傾嵐公主的大膽和嬌蠻。

  宮殿裡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傾嵐公主先是嚇了一跳。

  隨後,從半掩的門縫中看到了裡面的畫面。

  她看到了,燕煌拿著匕首刺進了淑妃的心臟,溫熱的血濺出來。

  燕煌笑得邪氣十足,“當年我母妃的死,有你的一份!”冰冷的聲音,無盡的殺氣,使這冷宮無比寒森陰涼。

  傾嵐公主緊緊捂住嘴,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然——

  手中的燈籠啪的掉在地上。

  “誰!”

  燕煌衝出了宮殿,一把沾著血的匕首橫在傾嵐公主的脖子上。

  傾嵐公主陡然睜大了雙眼,全身劇烈的顫抖。

  她,是真的害怕了。

  慕容涼的演技太精湛,完全將顧傾傾帶入了戲中。

  這感覺,就好像,顧傾傾親眼看到了慕容涼殺人了一樣。

  她的眼淚,毫無預兆的流了下來。

  全場靜默無聲,屏氣凝神看著對戲的兩人。

  不遠處的林思雅,看了一眼顧傾傾,眼中閃過一絲嫉恨,冷笑。

  “啊!我的臉。”林思雅驚叫了一聲,眾人才恍然從戲中回過神。

  俞明啟喊了聲“卡!”然後拿著大喇叭對林思雅吼道,“林思雅,你到底在鬼叫什麽?好好的戲被你破壞了!草!”

  要不是投資方那邊點名要林思雅飾演女一號,他真想換人。

  林思雅的經紀人肖婷立刻跑到她身邊,“怎麽了?”

  “我的臉,我的臉又疼又癢。”林思雅捂著臉,蹲在地上。

  那邊,顧傾傾抬袖擦了擦眼淚,看著林思雅,這個女人又在整什麽么蛾子?

  肩頭一沉,顧傾傾驀然轉身,發現慕容涼不知什麽時候拿了厚厚的羽絨服披在她身上,“夜晚涼,稍不注意就會感冒。”

  “謝謝。”顧傾傾扯了扯身上的羽絨服,裹緊了。

  肖婷尖叫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尤其明顯,“俞導演,我家藝人的臉……怎麽會弄成這樣?”

  工作人員立刻過來,拿著手電照射。

  才看清,林思雅的臉上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脖子上也是,很嚇人。

  “這……怎麽回事?”俞明啟導演也是頭一回看到這樣的事。

  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將林思雅送去了醫院。

  夜晚的拍攝算是耽擱了。

  ……

  夜涼如水。

  窗外一輪皎月。

  盛北弦坐在鼎盛國際頂樓的辦公室。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打。

  俊美如斯的臉在燈光下妖孽得不像話,薄唇輕抿,描繪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領帶扯了扔在一旁,黑色的襯衫領口開了兩粒紐扣,露出性感的喉結,整個人平添了幾分隨性和慵懶。

  即便慵懶,這個男人也是黑夜中蓄勢待發的獵豹,隨時可能咬傷敵人!

  手機響了。

  盛北弦眉心微蹙,輕睨了一眼。

  手指滑開了接聽鍵,另一手拿了藍牙耳機插進耳朵。

  “有事就說。”盛北弦率先開口。

  兩隻手也沒閑著,繼續在鍵盤上敲打。

  一心二用。

  耳機裡突然傳出一絲戲謔的聲音,“BOSS大人,我怎麽聽著你的聲音,像是,欲求不滿?”

  “……”死一樣的沉寂。

  男子仿佛沒意識到惹了盛北弦不快,繼續揶揄,“BOSS,說起來,我還沒見過傳說中的老板娘,你說,她見了我會不會移情別戀?”

  “霍霆深!”盛北弦咬牙。

  男子勾了下血色唇角,不再玩笑。

  “你讓我查的高蕾和戚邵東,已經有眉目了,我把資料發給你?”

  “不必,說給我聽。”

  霍霆深:“……”丫的,他又不是說書的。

  撇了下嘴,公式化的念道。

  “高蕾,岩石村裡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是個孤兒。戚邵東剛上任時,下鄉普查民情,遇到高蕾,將她帶回了H市,兩人不清不楚,還生了一個孩子,高蕾留在戚邵東身邊沒多久就被送走了。過了兩年,高蕾出現在楚氏集團工作,與楚錦書勾搭上了。但,戚邵東還是會每隔三個月給高蕾一筆錢,且,兩人之間仍舊有往來,曾出入過皇朝酒店。”

  盛北弦敲擊鍵盤的手頓了一下。

  高蕾竟然在十多年前就與戚邵東認識?

  還生了一個孩子?
  那麽這個孩子,是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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