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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傾天下》第69章 連消帶打(上)
  第69章 連消帶打(上)

  第 61 章  連消帶打(上)

  “武先生!寧王還未回府嗎?”天色剛剛發白,佑滋國駐天朝別館館領梅刺.揚大人就已經坐著馬車候在寧王府外,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到寧王府了。

  昨日,寧王凌鉦突然譴兵抓走了聚在皇宮門外的一眾佑滋國人,扣押了兩位使者,其余的人都以“聚眾滋事”的罪名被遣送到了佑滋別館。好不容易把相互仇視的兩邦人馬安頓下來,他便立即趕往寧王府要人。誰知,到了寧王府,卻只見到了寧王凌鉦的首席幕僚武騁先生。

  那武騁說寧王有急事離開了大寧,要第二天一早才能回轉,既不讓他見兩位使者,也始終不說半句瓷實的話,只是一味熱絡地應承著他。他明知凌鉦是有意避而不見,卻絲毫沒有辦法。

  “春寒料峭的,大人如何一早就來了?快請進內堂稍息片刻!否則,寧王若是知道了,定要怪罪我等不懂禮數!”武騁驅前幾步,對著梅刺.揚恭敬行禮。

  聽到武騁的吩咐,寧王府的管家顧堂趕緊上前,把梅刺.揚一行人引自內堂落座,安排好茶點酒水,才躬身退下。

  “武先生,寧王究竟何時才能回轉?”輕輕喝了一口茶,梅刺.揚便又出聲問道。

  “大人請稍坐!昨日晚間,一接到消息,寧王便立即啟程回府了!從時間上推算,應當快回來了!”頓了一下,武騁又接著道:“久聞大人乃棋國聖手,難得大人過府,不若由在下陪大人對弈一局如何?”

  梅刺.揚哪有對弈的心境,卻又不便表現出來,隻好擺出一幅悠閑的架式道:“如此甚好!”

  武騁吩咐從人取來了圍棋,兩人便開始了對弈。梅刺.揚本來棋力甚深,但無奈憂急如焚,下了片刻,便輸得丟盔棄甲。

  武騁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狀似無意地問道:“大人似乎心緒不佳?”

  梅刺.揚強笑道:“哪裡!不過今日似乎棋風不順!”

  武騁道:“既是如此,今日就算了吧!在下改日再向大人討教!”梅刺.揚,本就無心對弈,見武騁提議,自然沒有異議。

  武騁又親自給梅刺.揚斟滿了茶,一個勁兒熱絡地勸茶。

  輕輕抿了一口茶,梅刺.揚裝出了一幅輕松的模樣,心中卻禁不住湧上了一絲深刻的疲倦之意。

  他原是佑滋國國王保羅.皮特的貼身護衛,曾經陪同國王多次出使天朝。出使期間,一個偶然的因素,他邂逅了辭水郡辭離縣縣令的女兒,娶了一位天朝的夫人。愛屋及烏,他從此便對天朝的諸般物事狀況極為關注。因他聰明勤謹,又精通天朝語言和諸般人情風物,十年前,便被皮特國王派來天朝做了佑滋國駐天朝別館的館領。因佑滋國與天朝一向交好,他這館領也便一直做得如魚得水。

  但是,最近,因為皮特國王突然駕崩,佑滋國陷入分裂,他也就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局面。宦海沉浮數十年,他深知目前的選擇關系重大。只要稍有不慎,站錯了隊,不但可能就此斷送了前程,連家人也都會身受其害。因判斷不清局勢,他遲遲不敢表態,漸漸地便引起了雙方使者的不滿。

  這幾日,兩方人馬在別館內針鋒相對,已經鬧出了不少事情。他正忙得焦頭爛額,誰知雙方使者竟然把矛盾鬧到了天朝皇宮的宮門之外,更被寧王凌鉦一體擒拿。他立即拜折請求皇上協調,卻遲遲得不到消息。不得已,他隻好親往寧王府,希望能和平化解此事。只是凌鉦雷厲風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公然軟禁了兩位使者,又對他避而不見,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對於此事能否善罷,他實在不敢有太多的期待。想到這裡,他禁不住又深深歎了口氣。

  懷著滿腹愁腸,梅刺.揚一邊胡亂用了些點心,一邊焦急等待。正等得不耐,就看見凌鉦挑簾走了進來,背後跟著兩人,卻是他的心腹護衛“玄湖雙英”獨孤鷹與風靈雁夫婦。

  一進門,凌鉦就拱手微笑道:“是什麽風把大人給吹來了?真是令寒舍蓬壁生輝啊!”

  梅刺.揚趕緊驅前行禮道:“下臣見過寧王!”

  凌鉦走到梅刺.揚身前,微笑道:“大人客氣了!大人精通兩國文化風俗,為人風雅,本王心儀已久,早就想登門拜訪了!一聽說大人光臨寒舍,本王立即兼程趕回,卻還是花去了不少時間。讓大人在此久候,實在是怠慢了!”

  梅刺.揚見他始終一團和氣,略略松了口氣,開口道:“今日冒昧打擾王爺,實是希望王爺高抬貴手,容下臣帶回我國的兩位使者!”

  凌鉦面露訝色,驚異道:“聽大人的意思,我昨日在宮外帶回來的一乾人竟是貴國的使者嗎?”

  梅刺.揚明知他在做戲,卻是毫無辦法,隻好恭敬道:“確是我國使者!還望王爺高抬貴手,免傷兩國和氣!”

  凌鉦突然表情凝重道:“大人!貴我兩國一向交好,為何貴國竟然要公然挑釁?此時開戰,對貴國來說不算是什麽好時機吧?”

  梅刺.揚萬料不到他竟然把此事上升到“挑釁開戰”的高度,急忙解釋道:“王爺誤會了!我國使者不過是在宮外等候皇上召見,萬不敢有挑釁的意圖!”

  凌鉦皺眉道:“貴國一向習慣大張旗鼓地以武力方式‘候見’嗎?倘若皇上一時不得空,貴國馬隊是不是打算直接開進皇宮,逼迫皇上?”

  梅刺.揚聽他越說越嚴重,無奈道:“王爺言重了!我國一向敬重天朝皇上,如何敢做出如此逾規之事!”

  凌鉦皺眉沉思了片刻,才緩緩道:“大人,此事事關重大!我們還是傳了兩位先生過來一問吧!”說著轉身對武騁說道:“勞煩先生通知管家請兩位先生前來!我要當面問兩位先生幾句話!”

  見武騁出門去吩咐管家,凌鉦又轉頭對梅刺.揚道:“既然大人說那是貴國使者,本不該有所置疑,但此事事關重大,本王也不敢掉以輕心!兩位先生是否真是使者,待本王查驗過他們的身份再說!”

  那梅刺.揚本就幾次要求見使者,看凌鉦發話,自然沒有什麽意見。

  不過片刻,管家顧堂就已經引著兩位使者來到內堂。

  昨日,兩位使者突然被寧王府的人抓住,早已是無比憋屈。誰知,一番解釋,呈上報喪國書之後,武騁卻一口咬定他們冒充使者,聲稱已經毀去了兩份報喪國書,還把兩人關進客房困了半日一夜,隻簡單地送了點饅頭作為食物。到了內堂,眼見梅刺.揚坐在上首,料定是來接兩人回別館的,忍不住就想發作一通。

  大王子的使者維克是文官還好些,二王子翰思的使者布盧特卻是水兵出身,性烈如火。他不敢對凌鉦發火,對武騁卻沒有什麽顧忌。見到武騁,想到他一個王府幕僚,沒有官銜在身,竟敢折辱於他,一腔怒便再也壓抑不住。勉強向凌鉦行了禮,還不等凌鉦開口,就閃身上前抓住了武騁,轉頭對梅刺.揚道:“大人,這個奸賊已經毀去了我國的報喪國書,請大人把這個奸賊交給本使發落!”

  凌鉦頓時變了臉色道:“梅刺大人!貴國之人如此放肆,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我原本還道是普通的尋釁滋事,隻想對兩位領頭的人略施薄懲!看貴國之人如此做派,昨日之事就大不簡單,難逃‘逼宮’的嫌疑,恐怕只有交給衙門公斷了。”說罷,吩咐身後的獨孤鷹道:“把人給我拿下!”

  獨孤鷹飛身上前,瞬間就把兩位使者的脈門扣住。

  眼見廳中風雲突變,兩位使者瞬間被扣,梅刺.揚大驚失色,趕緊起身道:“寧王息怒!此事需從長計議!”一邊說著,他還在努力咀嚼著剛才聽到的驚人消息:武騁毀去了報喪國書?凌鉦認為兩位使者有“逼宮”的嫌疑?

  整理了一下思路,梅刺.揚才皺眉問凌鉦道:“貴府武先生毀去了報喪國書嗎?這是怎麽回事?”

  凌鉦也轉頭問武騁道:“先生當真毀去了佑滋國的報喪國書嗎?”

  武騁道:“屬下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斷然不敢為這大逆不道之事!實事上,兩位先生未曾給過屬下什麽所謂的‘國書’!”

  聽他如此說,便是連一直沉默不語的維克都忍不住了,佛然道:“先生怎能如此信口雌黃?昨日先生前來問話,要我等證明身份和來意。我們親自把報喪國書交給了先生。後來先生前來,親口說道已把國書毀去。如今當著寧王的面,卻又如此推諉,豈是大丈夫所為?”

  聽到這一番話,武騁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兩位先生說的難道是昨日交與在下的那兩卷紙?不知兩位使者何以認定那是國書?”

  維克道:“那是我國國王保羅.由加親自交與在下的,自然是我國的國書!”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布盧克立即出言反駁道:“我國國王乃是保羅.翰思!那國書乃是翰思國王親自交與在下的!”

  維克看了他一眼,面露冷笑,目光中流露出深刻的不屑之意,不再說話。

  那布盧克頓時大怒道:“你這樣看我是什麽意思?”

  梅刺.揚看他們鬧得不成樣子,隻好出言阻止道:“請兩位使者注意體統!”。轉頭看著布盧克一幅想打人的模樣,不由得暗暗皺眉,實在想不明白翰思王子如何會派布盧克這樣庸碌易怒之人作為使者,擺明了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角色。看他的模樣,只怕昨日之禍,也大半是又他挑起的。他低頭靜思了片刻,又轉頭問武騁道:“先生何以認為兩位使者帶來的不是國書?”

  武騁從容道:“自來書信極易摹仿。因此,王爺讓我等看書信時,都是不看內容,隻認印鑒的!兩位先生自稱使者,呈上來的報喪書上卻沒有貴國國王的印鑒,在下當即認定必是偽造的無疑。不瞞大人,最近,冒充貴國使者的人多不勝數,所謂的‘國書’也收到了不計其數,實在是真偽難辯!”說著,又從幾下抱上來一打疊厚紙道:“大人請看,這都是最近收到的偽造國書!偽裝使者的人也還有十數人尚在客房等候王爺傳見!”

  聽他提到印鑒,兩位使者都沉下臉來。國王駕崩、印信失蹤,兩位王子各自稱王,卻沒有一方拿得出印信,也沒有一方得到王后貝蒂.羅蘭菲斯的支持。眼看被凌鉦抓住了痛腳,都是無言以對。

  凌鉦淡淡道:“此事容易解決!只需兩位先生拿出貴國使者的正規身份文書,待驗過印信,證實了兩位的身份,我定然會把武先生交給梅刺大人,任憑大人發落!”頓了一下,又冷冷道:“若是拿不出憑證,兩位冒充使者,武力逼宮,又大鬧王府,折辱本王幕僚,這天下抬不過一個“理”字,無論走到哪裡,也定然要請貴國給本王一個交待!”

  兩位使者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如何做答。他們自然有身份文書。文書上卻都沒有能代表國家的印信。凌鉦一口咬定要見印信,他們竟是無可辯駁。兩人本來氣勢洶洶,一意要討回公道,聽了凌鉦這句話,聽到那一串足可置人於死地的罪名,氣焰頓時滅去。看著凌鉦淡然的表情,兩人心中突然生出一陣寒意,隻好可憐巴巴地看著梅刺.揚,盼著他出面打圓場。

  梅刺.揚隻好起身道:“寧王息怒!我國國王突然駕崩,印信已經失蹤。兩位使者雖沒有國家印信,卻的確是受兩位王子委派前來。請寧王看在貴我兩國世代交好的份上,從輕發落!”

  凌鉦冷冷看著兩人道:“兩位既非正規使者,卻以使者之名招搖生事,乃至聚於宮門外,以武力逼宮,當真是欺我天朝無人嗎?”說罷,又伸手攜過武騁道:“武先生乃是本王最為敬重之人。兩位欺上門來,折辱武先生,便無異於折辱本王。本王雖不才,卻也容不得人如此放肆!”

  武騁見凌鉦維護他,心中感動,禁不住鼻子一酸,淚意上湧。

  那維克見機極快,聽了凌鉦的話,已知關鍵所在,趕緊恭敬道:“武先生!是我們莽撞了!請先生見諒!”又轉頭對凌鉦道:“王爺!昨日之事,我們確有不當。但我們聚在宮外,的確只是等候皇上召見,斷然不敢有什麽武力逼宮的念頭。我等聚在宮外,實是得到壽王殿下的應允的,請王爺明鑒!”

  聽維克說出這一番話,布盧克也反應過來了,跟著道:“請王爺明鑒!”

  武騁也趕緊躬身道:“王爺!兩位先生一時著急,舉止不當,也是情有可原。還望王爺從輕發落!” 梅刺.揚也不斷在旁邊求情。

  凌鉦聽他招出了壽王,心中暗笑,臉上卻擺出一副大怒的表情道:“兩位先生!請注意自己的措詞!兩位不思悔改,卻還想把罪名推到我皇兄身上,當真是欺人太甚!”

  維克無奈,隻好伸手從懷中取出一道放行的令諭,上面果然蓋有壽王的印鑒。布盧克見狀,也無言地交出了令諭。

  凌鉦伸手接過令諭,收入懷中,又凝目打量了兩位使者許久,見兩位使者臉色灰白,才示意獨孤鷹放了兩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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