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我說新來的,別矯情
白燕語的眼睛都要直了,低淺的媚功發揮到了極致,眼珠子都要飛到五皇子身上了。
五皇子到是也將目光向她投了過來,可惜也就落了一下就又疑了開,然後掃向刀光,又掃向行了個禮就走了的迎春,這才道:“染妹妹跟本王出門還帶著個丫鬟和隨從,人也太多了。其實這些都用不著,別說逛個廟會不會有什麽事,就算真的有事,五哥也會管你的。”
“我不是丫鬟!”白燕語撅起嘴巴提出抗議,就這一聲,媚眼翻了五六回,把白鶴染都翻服了。“我是她妹妹,親妹妹。”
“妹妹?”五皇子表示不信,當場將白燕語上下打量了一番,搖了搖頭,“不像啊!那位我見過,雖沒仔細瞧正臉,可那股子豪氣勁兒你可是比不了,就說這雙手吧,手指頭上光禿禿的什麽都沒有,那位卻是戴滿了寶石的。所以,你是哪個妹妹?”
“我是三妹妹。”白燕語一點兒都不介意,“五殿下剛剛說的那位是四妹妹,四妹妹家裡有錢,所以她穿戴好。我不行,我窮。”
“哦?你跟那位四妹妹還不是一家的?”
“是一家是一家。”白燕語趕緊解釋,“我剛剛沒說清楚,四妹妹是外祖家有錢,而我外祖是個唱戲的,跟紅家沒法比。”
“哦。”五皇子點點頭,“這樣啊!說到唱戲,本王到是許久沒聽過戲了,不知可否請你們外祖到我凌王府上唱場堂會?放心,銀子不會少給的。”
白燕語神色終於變了變,連媚態都隨著提到自己外祖而收斂了幾分,“我外祖不在京城。”
“那可惜了。”五皇子也沒再與她多說,隻對白鶴染道:“染妹妹,時辰不早了,咱們走吧!”說完,又看向白燕語,“三小姐不必遠送。”
白燕語一愣,趕緊解釋,“我不是送,我是跟你們一起去的。”
“同我們一起?”五皇子的狐狸相又擺了出來,“那三小姐這個臉皮可是夠厚的。”
白燕語抬手往臉上搓了搓,“厚嗎?還好吧!多謝五殿下誇獎,我坐五殿下的車吧!”說完,松開了白鶴染就要往凌王府的宮車上爬。
五皇子眨眨眼,也是有些看不懂了,隻道國公府的小姐果然各有千秋。
正想阻攔呢,卻聽到白鶴染終於開了口,道:“好啊!三妹妹就坐五殿下的宮車吧!”此時正好馬平川也趕著馬車過來了,她朝著那方向指了指,“我坐這輛就行,五哥肯定不會有意見的,畢竟他說過要保護我,可是如果連我的妹妹都照顧不好,我如何能相信他會保護好我呢?”說完,看向五皇子,“五哥我說得對吧?”
五皇子還能說什麽?狐狸眼一眯,點了頭,“好。”
白燕語終於如願以償,白鶴染也帶著刀光一起上了馬平川的車。眼瞅著前方宮車已經緩緩啟動,刀光主動坐到車廂外頭,要幫著馬平川一起趕車。結果馬平川不幹了,“你可別搶我生意,趕緊坐裡頭去,陪小姐說說話。城隍廟可不近,坐外頭風吹日曬的可不好。”
這話說完,還推了刀光一把,然後馬鞭一甩,緊緊跟在宮車後頭。
直到快走出巷子了,才聽到後頭有立春的聲音在喊:“等等我!三小姐,奴婢還沒上車呢!您等等我呀!”可惜,兩輛車哪一輛都沒停,漸漸地將人甩遠了。
刀光被推進車廂,坐到了側面靠窗的位置,十分拘束,“主子,這樣於理不合。”
馬平川自從當了白鶴染的專屬車夫,很是用心做事,這輛馬車都是白鶴染專用的,只有白鶴染出門時才會帶出來。車廂裡打了張小桌子,上頭擺了一壺茶水,還有瓜果點心。
白鶴染此時正端著盤點心一口一口地往嘴裡送,早飯沒吃,餓極了。
刀光見她乾吃點心,於是主動倒了茶水端過去。白鶴染接了,喝了,這才點點頭道:“什麽叫於理不合?你看,這不就有用了嗎?沒什麽合不合的,我沒有那麽些講究。”
刀光還是不讚同這個觀點,“主子是沒有講究,可是別人有。”
“別人有是別人的事,我都不在意,你怕什麽?”
這時,馬平川的聲音也從車廂外傳了來:“我說新來的,別那麽嬌情,主子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做人奴才的,服從不應該是所有規矩中的第一位嗎?”
這是刀光來到白鶴染身邊之後,被上的第二課。
第一課是迎春給他上的,提醒他認了主子不只要保護主子,還要和睦主子身邊的舊人。他是為了幫襯主子而來,絕不是為了擾亂主子的生活,一味的進行個人表演。
第二課就是此時此刻,馬平川給他上的。雖然馬平川只是個車夫,但卻說出了閻王殿殿主說完的話:暗哨對於主子,首要的態度就是服從,絕對的服從。哪怕有一天他的主子讓他回去刺殺閻王殿主,讓他放把燒將閻王殿給燒了,他都要毫不猶豫地執行。學不會服從,就永遠都不會成為一名合格的暗哨。
他之所以能從訓練營裡出來,就是因為合格了。之所以能被送到天賜公主身邊,就是因為他足夠優秀。可縱是這樣,他在認主初期還是犯了最嚴重的錯誤。
意識到這一點,刀光十分感激地衝著車廂外說了句:“我明白了,多謝。”然後回過身來,再不提規不規矩禮不禮數,隻一邊侍候著茶水一邊跟白鶴染探討起關於這次出行的事。
“主子明明不喜歡三小姐,為何還要帶上她一起出門?”問完,趕緊又補充道:“暗哨不該問這些,但屬下剛到,對這裡實在不夠了解。”
白鶴染點點頭,“我明白,也樂意看到你們發表自己的意見和看法,更是鼓勵你們能夠與我一起面對問題分析問題,最後才是解決問題。我不管你從前在閻王殿受的是什麽樣的訓練,服從雖然是第一要素,但我也絕對不想要一把隻曉得服從,而沒有自己獨立思維的刀。”
她將另一隻杯子裝上茶遞給刀鋒,另一盤點心也往他近前推了推,“昨晚在外頭待了一宿,肯定是沒吃沒喝了。吃吧,我這人真沒那麽些講究,你們既跟了我,我就有義務照顧你們。不只是你,迎春默語還有馬平川他們也是一樣。”
她伸手指指馬車外,“你別看馬平川只是個車夫,但是他跟馬匹的溝通能力十分強,是這天底下最好的馴馬師。還有迎春和默語,迎春主內默語主外,迎春能把家裡的事料理的井井有條,而默語的武功雖不及你,但你也見識過了,她的感觀敏銳過人。”
刀光點點頭,的確,他昨晚已經領教了。
“所以我希望你能盡快的融入進來。”她告訴刀光,“只有融入,才是對主子真正的保護,而不是一直站在外圍。何況……”她頓了頓,掀了簾子看向窗外,“何況外圍已經有人了,不是嗎?各有各的分工,你在明,他在暗,這才是十殿下送你們到我身邊來的初衷。”
她說話間,竟翻起隨身帶著的荷包,不緊不慢地從裡面拿出三枚長短不一的金針來。
刀光不解,一恍神的工夫白鶴已經抓上了他的手腕。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抽手,結果就聽白鶴染輕飄飄地說了句:“服從。”然後再也沒敢動了,眼睜睜地看著白鶴染擼起他的袖子,將三枚金針毫不猶豫地扎入他的腕脈。疼痛與酸麻一起襲來,有些難受。
“忍忍,等到了城隍廟再拔針出來,如此連續三日,你十年前錯搭的經脈就會徹底疏通,不會再每月疼痛,武功也會日行千裡。”她捏了捏金針附近的幾處穴道,再道,“我若沒料錯,當年出事時你應該已經在走火入魔的邊緣了,幸好有高手在身邊及時出手相救,否則你這輩子也別想再習武。可縱是這樣,你依然發揮不出自己最高實力。”
白鶴染不得不感歎:“發揮不出最高實力都已經是暗哨營中的佼佼者,足見你天資之高。”
刀光幾乎是震驚了,“主子,這些事情是十殿下告訴你的?”他只能這樣想,否則白鶴染怎麽可能知道十年前發生的事情。而且這種事是閻王殿的大秘密,任何一名暗哨的成長資料都是絕密的信息,除了兩位殿下之外,根本不會有第三人知曉。不過他如今是白鶴染的人了,十殿下將這些事如實告知也符合規矩。
可白鶴染卻搖了頭,“並沒有人告訴我這些,而且對於十殿下來說,你這點小傷病根本算不得什麽。”
刀光不信,“當年之所以能渡過一劫,是碰巧遇到靈雲先生帶著四殿下到訪,屬下這才撿了條命。”他說到此,也現了迷茫之色,“不滿主子,去年殿主還查驗過我的經脈,當時還搖了頭,說我的功力只能到此為止,不可能再有進步了。屬下明白,說了那樣的話,就意味著我不可能跟到好的主子,因為沒有哪個主子願意要一個經脈錯搭、每月初九都會疼痛難忍內力全失的半廢之人。好在閻王殿沒有放棄我,雖然跟不到主子,但至少我可以留在殿內,為殿主做事。只是沒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