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對賭！

  “喂，聽說了嗎？萬通拍賣行失竊了。”

  “什麽，失竊？真的假的？丟的是什麽？找到了沒有？”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我能騙你嗎？聽說是一件南宋時期的金錠，對了，好像就是前些日子在盒子底部發現的那一件，萬通拍賣行不知道向人承諾了什麽，得到了那枚金錠的拍賣權，協議都已經簽完了，結果東西在萬通的保險庫裡面丟了，你說倒霉不倒霉，丟人不丟人？”

  “倒霉，是夠倒霉的，不過能夠有機會進入到萬通的保險庫，還隻偷了一件，這麽有針對性，顯然是內部人員乾的，人抓到了嗎？”

  “嘿，要是抓到就好了，問題是人沒抓到，寶貝也沒找到，你說那麽大一家拍賣行，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呢？這也太不小心了，看來以後要把古玩委托給萬通的時候可要小心了。”

  “小心什麽？不找萬通不就行了？”

  萬通拍賣行古玩失竊的消息就像外面的寒風一樣，迅速刮遍了整個古玩圈和拍賣圈，成為人們茶余飯後熱議的話題。

  之所以受到這麽大的關注，除了事情本身之外，還有就是最近類似的失竊案發生了很多起，而且都是在各大拍賣行內，盡管許多拍賣行並不承認，可是別忘記一句話：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壞事引起的關注度往往要比好事引起的關注度要更大。

  另外，它們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古玩丟失的情況相同，都是在保安沒有看到、監控沒有拍到的情況下丟失的，甚至就連警方也找到一丁點的線索。

  有人覺得是團夥作案，可什麽樣的團夥能把手伸到各大拍賣行當中？也有人說是巧合，但也不可能所有盜竊都沒有留下線索吧？還有人說是拍賣行監守自盜，當有人願意出高價購買的時候，拍賣行一方就將寶貝賣出，最後再從得到的這筆錢當中拿出一部分交給委托人作為賠償，從中賺取差價。總之，說什麽的都有。

  而在這個過程中，拍賣行的信譽不免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哪怕是按照協議上規定的數字進行了賠付，仍有人對拍賣公司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何種角色表示懷疑，因為古玩在拍賣行丟失，不僅損害了委托人的利益，同時也影響到看了這一行的公平競爭原則，不管是對買方還是對買方來說，都是不公平的。

  拍賣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信譽，當一家拍賣行的信譽受到質疑的時候，那就是這家拍賣行的末日，而如果所有拍賣行的信譽都受到質疑的時候，那麽就必須有人站出來，否則就是這個行業的末日。

  亂世出英雄，但英雄到底什麽時候出世，誰也不清楚，但是，誰都希望這個人盡快出現，哪怕是競爭對手也沒關系，相比現在面對的危機，以前彼此的恩怨已經不算什麽了。

  齊夢瑤坐在辦公室中，用手不停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對拍賣會實在是太樂觀了，這種樂觀也導致當危機突然來臨的時候，讓她感到措手不及，頭痛欲裂。

  計劃沒有變化快，現在的拍賣圈可以說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口水將整個拍賣行業在信譽的大潮中淹沒，就連懷古也不能幸免。

  原來每天都會有人主動上門將古玩委托給懷古進行拍賣，可是現在，谘詢的人倒是不缺，但真正肯把古玩委托給她們的卻少之又少，一天也不見一個，甚至就連她從雲翠帶來的六位精英也都不靈了，老關系以各種理由搪塞，新關系又很難在短時間內建立，盡管李大成沒有給她訂目標，可她總覺得這樣下去會讓自己的臉面很難看。

  怎麽辦呢？

  總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吧？
  齊夢瑤來到窗前，望著外面，天色漸暗，各個古玩部門一共三十多人都已經散出去了，不知道今天是否會有收獲，不過她並沒抱多大的希望，連她帶來的人都沒有辦法，就更不要說最近新招的那些人了，估計又會拿回來一個大鴨蛋。

  “當當當……”

  敲門聲從外面傳來，打斷了齊夢瑤的憂慮，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用淡定掩蓋住內心的煩躁，衝著外面喊了一聲進來，在下屬面前，她一向不會把心中的憂慮表露出來。

  原以為是出去一整天的手下回來向她匯報，結果看到開門進來的人時，心情頓時一沉，是李大成，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

  沒有人願意在失意的時候見到自己的冤家對頭，她也不例外，更何況是一個把她‘綁’來當壓寨夫人的綁匪？

  “董事長大駕光臨，不知有什麽指示？”齊夢瑤淡淡的問道，眼睛繼續看到窗外，雖然生在京城長在京城，但是卻從來沒有感覺到京城像現在這樣美麗，她都不舍得把目光挪開了。

  “這就是你對我這個老板的態度嗎？”李大成嘴上這樣問，但是心裡面卻並不在意，這一點從他臉上的笑容就能夠看出來，這女人從來到懷古之後就一直板著臉，從來沒有笑過。

  “難道還需要我組織人列隊歡迎不成？用不用奏音樂，鋪紅毯，獻紅花？”齊夢瑤問道。

  “不用麻煩了，那麽大的陣勢，花費還得我自己報銷。”李大成坐了下來，看著齊夢瑤說道，“公司最近的情況很差，業務量在不斷的下降，身為這方面的負責人，不知道齊副總有何感想？”

  齊夢瑤面部一僵，就知道對方來找她準沒什麽好事，“受多家拍賣行古玩失竊事件的影響，最近一段時間人們對拍賣行十分謹慎，這也是導致業務量下降的主要原因，拍賣這一行失去了信任就等於失去了吃飯的家夥，沒有人願意整天提心吊膽防著防那，不如把古玩放在自己手中安全。”

  “照你這麽說，拍賣行還不都得去喝西北風？”李大成皺著眉頭說道。

  “這件事確實影響很壞，讓本來就艱難的拍賣行業雪上加霜，想要回到從前恐怕需要很長時間，這樣才能讓人把事情淡忘，聽說已經有拍賣行給員工放長假了，三四個月的長假，以此來減少不必要的花費。”齊夢瑤把員工給她講的事情說出來。

  年中五月的時候，懷古創紀錄的拍賣會讓所有人都認為拍賣這個行業的春天將要來到了，可是誰能想到，這才過去半年，整個行業就經歷了一個過山車式的低谷，許多老司機都在這個時候翻了車，關門的關門，改行的改行，春天剛剛開始，有的人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體驗就已經結束了，而且直接就到了寒冬。

  齊夢瑤不禁在玻璃反射出的影像中看向李大成，心中突然有種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感覺，盛世是這個男人帶來的，而衰落的出現這個男人也有責任。

  “你的意思，讓我剛開業沒幾天的公司關門嗎？”李大成問道，剛開業一個來月就關門停業，估計會創造拍賣這個行業最快關門的記錄，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他以後還用不用在這個圈子裡面混了？
  “我可沒這麽說，我只是在客觀的敘述一下現在拍賣這個行業的大環境，以此來讓你知道公司業績的下降並非是我個人造成的。”齊夢瑤說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誰來了也沒用。”

  “這個推卸責任的理由找的好，我給你九十九分，少一分是怕你驕傲。”李大成微笑著說道。把困難當理由？在他這裡，困難從來都不能成為理由。

  齊夢瑤知道李大成是在擠兌自己，但是已經掉進坑裡面的她，可不想再跳進另一個坑裡，她清楚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她現在的情況又何嘗不是為逞能而付出的代價呢？不過李大成賤賤的樣子實在讓她有些看不過去，搞的好像她個人能力有問題似的。

  “別那麽看我，你行你來啊。”齊夢瑤不禁說道，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我來？不用了吧？”李大成笑眯眯的看著齊夢瑤說道，“我要是出手了，豈不就顯得你太無能了？”

  齊夢瑤氣的一雙杏眼立即瞪了起來，冷笑的說道，“風大也不怕閃了舌頭，光坐在這裡吹牛誰不會？有本事來真的？”

  無能？竟然說她無能？在這個圈子裡面，還從來沒有人說過她無能，巾幗不讓須眉之類的話她倒是經常能夠聽到。

  “這樣的話，從你們這些凡人口中說出來，就是吹牛，但從我口中說出來，就是事實。”李大成淡淡的說道。

  “那你倒是出手啊？你是公司的老板，公司是你的，你總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公司一天天衰落下去吧？”

  “我怕打擊到你的自信心，也不想讓你的手下看到你無能的一面。”

  “我覺得你身為董事長，更應該讓你的這些手下，包括我，看到你牛-逼的一面，要不然豈不是顯得你這個老板太無作為了？”

  “問題是古玩這一塊的業務我已經全權交由你負責，而我負責的古玩訂製做的風生水起，並沒有收到外界的影響，而且我也覺得，身為公司的董事長，如果大小事情都親力親為，我要是都做了，那你們是幹什麽吃的？”

  “不用都做，就做這一次，也算是給我們這些員工打個樣兒，畢竟公司剛剛成立，就當是樹立威信了，要不然員工們對你這個整天見不到面的董事長意見很大的。”

  “什麽員工們，我看是你吧？”李大成笑著說道，這女人對他有意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終於找到機會報復了。

  “那你想不想讓我對你服氣呢？”齊夢瑤針鋒相對，不用再擔心對方砸場子，這也讓她敢於正面去面對這個男人。

  “你不是早就被我挑於馬下，成為我的俘虜了嗎？”李大成問道，“當初去砸場子的時候，你可求了我很多次。”

  “我那是被逼無奈，只能假裝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齊夢瑤認真的說道。

  “沒想到你還是個兩面派。”

  “那你想不想讓我心服口服？”

  “問題是讓你服氣，對我有什麽好處呢？”

  “好處太多了，至少能讓我全心全意的為你效勞。”

  “你這話說的相當於打嘴炮，你是不是全心全意，我哪裡知道？實質的東西，明白嗎？能夠看到的。”

  “那你想怎麽樣？”齊夢瑤見到好像有門兒，於是反過來問道，這次非讓對方也栽進坑裡面不可。

  “恩，你當我的情人吧，怎麽樣？”李大成張口就說，似乎是蓄謀已久。

  “休想，我賣藝不賣身！”齊夢瑤紅著臉拒絕道，就知道這卑鄙無恥的混蛋沒安好心，一肚子的壞水兒。

  “可你沒藝啊？”

  “我……”齊夢瑤的臉又紅了，不過這次是被氣的，過了一會兒，想了想，咬著牙說道，“那我以後就一直留在懷古工作，直到關門倒閉。”

  “我呸，你是多希望懷古關門啊？別忘了，你現在也是懷古的一員。”李大成嘴上這樣說，不過還真有點兒心動了，對方雖然人在這裡，但心一直在雲翠，所以能讓對方的心留在這裡，打消回雲翠的念頭，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年薪我不要了，只要業績獎勵，這樣總行了吧？”齊夢瑤又退了一步。

  “行！”李大成一聽，立馬答應了下來，乾多少事，拿多少錢，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無本買賣，穩賺不賠。

  “不過……”齊夢瑤說道，“如果事實證明你只是在吹牛，那麽，你得讓我回雲翠！”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沒問題！”李大成說道，回去就回去，大不了再逼對方來，李大成生怕齊夢瑤反悔，於是站起來，伸出手，“君子一言……”

  齊夢瑤沒有想到李大成竟然這麽痛快就答應了，甚至感覺有些不現實，她看了看李大成的首長，從窗邊走了過來，抬起手與李大成擊掌，“駟馬難追！”她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麽本事，能讓現在這局面起死回生。

  “嘿嘿！”李大成的臉上露出了奸笑，衝著齊夢瑤說道，“那我就出手了，你就做好永遠留在這裡的準備吧！”

  “我已經準備打包回我的公司了。”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