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群情激憤

  李大成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凡事都要個臉，眼裡容不得沙子，心裡更容不得被人耍，更何況還是一群外國佬，真當這是一百多年前，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呸！
  敢小看我？老子還看不上你呢。

  區區一家年成交額只有十五億美元的小拍賣公司，也敢在爺面前擺譜？小心老子用古玩砸死你們。

  想進入華夏市場對吧？想找個合作夥伴是吧？老子倒要看看，誰那麽不要臉，敢跟你們合作。

  雖然李大成入行的時間並不長，只有短短的一年，但是在這一行的名氣卻非常大，他和他的懷古已經達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如果提起李大成和懷古，有人說不知道，那麽這個人肯定不是圈內人。

  而他出名的方式也很特別，別人有的靠收藏出名，有的靠眼力出名，有的靠淵博的古玩知識出名，而他則是靠砸場子出名，也正因為這一點，圈內現在沒有人敢惹他，因為誰都清楚，惹怒對方的結果只能是自討苦吃。

  在華夏的拍賣市場中，古玩的佔比是相當大的，如果老外想要進入華夏的拍賣市場，那麽就繞不開古玩，只要碰到古玩，那麽歐了，李大成就有辦法治對方，因為沒有誰比他的古玩資源更多了，特別是在超級微信版本更新完畢之後，變態功能進一步進化，想搜誰就搜誰，想要什麽年代的古玩就能夠得到什麽年代的古玩，簡直就是古玩圈裡面的東方不敗，跟他放懟，那就是找死。

  你可以不跟我合作，你也可以忽視我，但你不能在我面前裝大尾巴狼，更不能在我面前扔骨頭，把我當狗玩呢？

  那我就砸的你懷疑人生，直到把你砸的退出華夏為止！
  ……

  傍晚，李大成離開公司，隻身前往軒和茶樓，今天於凱東做東，在那裡請了一些新聞界的資深媒體人，有報社主編，也有著名記者，為即將舉行的懷古拍賣會造勢，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已經過去了，再好的老酒也得會做廣告才行，知名度越大，關注度越高，才能賣的更多，賣出好價錢。

  軒和茶樓就在新聞大街上，這裡因坐落著多家報社和新聞媒體而得名，也常常被人戲稱為狗仔的大本營。

  “今天懷古的預展算是讓我開了眼了，咱們古玩圈裡面可有好多年沒有這樣的場面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山人海……”在軒和茶樓的一間包房內，十幾個人圍坐在一張圓桌旁，議論著今天圈內發生的事。

  “是呀，就算在頭些年，古玩行情大漲的時候，也沒見到有任何一家拍賣行的展覽會去那麽多人，要知道這僅僅是一場預展而已，許多寶貝還沒展出來呢。”

  “關鍵不僅是人多，展出的古玩的分量也重，雖然之前已經進行了網絡直播，但也正因為這個網絡直播，大家才更想親眼看一下，我現在有點兒明白為什麽就連京城博物院的那些老古董都會加入鑒定團了，有些寶貝真是見一眼少一眼啊。”

  “不用問，各位所在的報社媒體，明天的頭版頭條肯定是今天這場預展吧？”

  “那還用說，這是必須的，而且至少一整版。”

  “說起來，最近一段時間的頭版頭條似乎都讓懷古包下了。”

  “老於，懷古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你是不是又得到什麽獨家了？跟我們說說唄。”一個主編看著一直靜靜喝茶沒有做聲的於凱東問道。

  於凱東聽見後把手中的茶杯放下，微笑著說道，“我哪有什麽獨家呀。”

  “別蒙我們了，現在誰不知道你和懷古的關系？上次古玩訂製的照片，就是你們報紙最先刊登出來的，還都是一些獨家照片，你說你沒獨家，誰信呀。”

  “對對對，老於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你就跟我們說說唄，我們又不搶你的頭條，至於跟我們還保密嗎？”其他人紛紛附和，一起對於凱東吃獨食的行為進行討伐。

  “不是我跟你們保密，我這次是真沒什麽獨家。”於凱東苦笑的說道，雙手往桌上一攤，一副無辜的樣子。

  “那你今天把我們叫來做什麽？不會是邀我們來陪你喝茶吧？”

  “人都差不多了吧，還等誰呢？沒人的話，趕緊上菜吧，我已經渴了，喝茶可不頂飽。”

  “別急，還有一位朋友沒來。”於凱東說著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嘴裡面念道著，“時間差不多了，應該快到了。”

  “還有一位？誰呀，這麽大的譜，讓我們這麽多人等？”

  “人家今天有事，能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再說咱們離的近，來的也早，人家離的遠，還不許路上堵會車？”於凱東辯解道。

  “我們認識嗎？”

  “認識，肯定認識。”於凱東笑著說道，圈內人都認識，就更別說這些新聞工作者了。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眾人催促道。

  “說出來就沒意思……”於凱東的話還沒有說完，包房的房門打開，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人，於凱東一看，頓時笑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說著就站了起來，衝著進來的人招了招手，“李老板，過來坐。”

  剛才還吵吵嚷嚷的包房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於凱東一個人說話，其他人都是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因為誰也沒有想到，於凱東邀請的最後一位朋友，竟然會是懷古藝術拚拍賣公司的老板李大成，這可是圈內的風雲人物，連華夏電視台的采訪都拒絕了，讓一個副總去應付，而且還聽說對方私下裡很少出去應酬，這次能在這裡見到，絕對是出人意料。

  “我沒來晚吧？”李大成來到於凱東的身邊坐了下來，眼睛往周圍看了一圈，許多人都很面熟，畢竟都是這個圈裡面的，拍賣會、展會，甚至是古玩市場，總有見面的機會。

  “沒來晚沒來晚，是我們來早了。”於凱東笑著說道，“再說，你是大忙人，哪裡像我們，都是一些閑人。”說著回頭看向一旁的服務員說道，“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好的。”

  於凱東回過頭，看到大家都不說話，於是笑著說道，“怎麽都不說話了呢？剛才不是說的很熱烈嗎？現在正主來了，你們怎麽不說了？”

  眾人相互看了看，有的尷尬，有的露出苦笑，就因為正主來了，他們才不敢亂說的，圈內誰不了解懷古李老板的脾氣？那可是一言不合就砸場子的主，真要是一不留神得罪了對方，以後有關懷古的新聞什麽的都別想要了。

  “我是不是不該來啊？”李大成看著於凱東問道，“你看，你們都是媒體人，新聞工作者，就我一個是外人……”

  “李老板，瞧你這話說的，你怎麽會是外人呢？”於凱東說道，“告訴你，你不僅不是外人，還跟我們是一家人，要是沒有你，我們整天連刊登些什麽都不知道，自從你出現之後，我們報紙的銷量是節節攀升，受關注度也不斷的提高，就連廣告位的競標價都高了，你說你跟我們是不是一家人？”

  周圍的人聽於凱東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是這麽個道理，以前總是刊登一些鑒寶知識和古玩講座，別說是看報的人了，就算是他們都覺得沒趣，銷量還不如那些登滿少婦重金求子廣告的街頭小報，可自從這位李老板橫空出世之後，他們再也不用愁寫什麽了，天天有新事，期期有新聞，而且比那些街頭小報裡面胡編的故事還要精彩，發展到現在，只要是有關懷古的報道，就會有人看，只要刊登了懷古的新聞，報紙就會有人買，這已經不能簡簡單單稱為一家人了，簡直就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老於說的有道理，李老板和咱們還真一家人。”一個報社的主編這時候說道。

  “我建議，為咱們這一家人，以茶代酒，乾一杯”

  “這個提議好。”

  於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把杯子舉了起來，最後一飲而盡。

  別看是簡簡單單的一杯茶，但在喝過之後，現場的氣氛頓時就不一樣了，大家有說有笑的，真的好像變成了一家人。

  當然，這也只是表面而已，大家在說話的同時，都有意識的控制著自己，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在說出去之前就拿捏好分寸，都是場面上的人，面子上的事還是要做足的。

  “李老板，今天怎麽沒有在預展上看到你？”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話題再次說到了今天的預展上面，而作為這次活動的主辦方，同時也是懷古藝術品拍賣公司的老板，也是這次活動的主辦方，今天這樣重要的場合竟然沒有出現，著實讓許多人很失望，試問當今古玩圈，誰不想跟這位行內新貴說上幾句話，套套關系呢？

  “計劃沒有變化快，本來我都已經出門了，結果路上出現了一點兒狀況，等我到了公司的時候，預展已經結束了。對了，預展我交給了齊夢瑤齊副總負責，怎麽，她做的不好嗎？”李大成問道，軒和茶樓的特色是用茶如柴，味道清香怡人，別有一番風味，他還是第一次吃，感覺很特別，就連茶雞蛋的味道都不一樣。

  “齊副總做的很好，只是沒有目睹到李老板的絕世風采，總感覺少點兒什麽。”

  “李老板，你可能不知道，許多人那可都是奔著你去的。”

  “奔著我來的？別看玩笑了，我有什麽好看的，長的既不帥，又不是外星人。”李大成搖頭說道。

  “李老板，你現在在咱們圈內的影響力可是非同一般，簡直就是傳說級的，誰不想跟你套磁？哪怕只是說幾句話，也會感到倍兒有面子。”

  “非同一般？傳說級？不會吧，我今天還讓人蔑視了呢。”李大成淡淡的說道，緊接著輕啜了一口茶，其他人都喝上了酒，而他卻一直滴酒未沾。

  “不會吧？”

  “誰，誰敢蔑視李老板你？不會又是富比的錢大富吧？他不是認慫了嗎？”

  “是幾個外國人。”李大成說道，“今天的展會上，有個什麽美國索羅門拍賣公司的副總交給我們公司藝術總監一張名片，大概的意思是想跟我們懷古合作。”

  “索羅門拍賣公司？我聽說過，是一家國際一流的拍賣行，最近似乎有意進入咱們華夏市場，怎麽，他們公司選中你們懷古了？這不是好事嗎？”席中有人好奇的問道。

  到底是乾新聞的，一點兒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們。

  李大成卻直搖頭，說道，“原本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仔細一問才知道，人家這次只是來考察的，能不能合作還不一定，要看最後的考察結果。”

  “這是什麽意思？”有人不解的問道。

  “意思就是說他們還會繼續考察其他公司，然後根據他們考察過的這些公司的態度，來選擇與誰合作。”李大成冷笑著說道，“就像拿出一根吃剩的骨頭，往一群狗面前扔，哪條狗搶到就算誰的。”

  “原來如此。”眾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可惡！”於凱東氣憤的說道，“這些外國人總是這樣，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態度，拿出一點兒蠅頭小利來誘惑我們自相殘殺，實在是太缺德了。”

  “這種情況不只是在拍賣圈，在其他行業也是如此，很普遍，前些日子新聞裡面還說，有幾個外國人來到華夏，每到一處都說是要考察投資，當地各種歡迎，好吃好喝伺候著，結果過了幾天就跑了，就這樣沒花一分錢玩了兩個月，你們說丟人不丟人？”

  “問題是有些公司就喜歡做這些洋人的狗，這才是最令人氣憤的。”

  “唉，國際拍賣市場都是由這些公司把控著，如果想要進入國際市場，肯定是要有所付出的，韓信也曾受胯下之辱，有時候咱們還真需要忍著。”

  “其他這些外國人根本就沒準備真心跟咱們合作，這麽多年了，跟他們合作的還少嗎？可是結果怎麽樣？別說是世界頂尖的拍賣行了，就算是世界一流的拍賣行，咱們也沒出過。說起來，咱們每年拍賣成交總額也不少，可就是衝不出去，而且許多寶貝還讓這些外國人拿到國外拍了，你們說氣人不氣人。”

  李大成不提還好，一提之下，整個包房的人都跟著氣憤起來，但更多的是鬱悶還有無奈，現實的殘酷讓在座的每個人都直不起腰。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