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審判日

  “不要給老子丟臉！”羅列對著電話大聲囔道：“38旅自成立以來，還從來不知道失敗是什麽滋味，要是日落前拿不下陣地，你給我滾回家種田去！”

  放下了電話的張治中快步走出了指揮所，大聲說道：“師長下了死命令，日落前拿不下陣地，全旅官兵全部回家種田，兄弟們，拿出中國軍人的風采來！”

  張治中這可未免有些不太厚道了，羅列只是對他一個人下了這樣的命，他大旅長可把這個范圍擴大到了全旅。在旅長的刺激下，38旅終於爆發出了全部的戰鬥熱情，他們象潮水一樣勢不可擋的湧上美軍陣地。火焰噴射器噴吐出一道道火舌，把整個陣地都漁染成了一片火海。美國士兵在火海中掙扎、哀號，他們不斷詛咒著這可怕的武器，和這場該死的戰爭，然後在絕望中痛苦的死去。

  很快，龍軍士兵衝上了陣地，陷於絕境的美國士兵，反倒激起了戰鬥的熱情。他們端起了手中的刺刀，嗷嗷叫著就向龍軍士兵撲來，白刃戰在轉眼之間就全面爆發。寒光閃閃的刺刀在陣地上上下飛舞，鮮血一道道的濺出，士兵的生命在這裡一文不值。美國士兵成排成排地湧上，咬著牙紅著眼睛和中國軍人廝殺在了一起。

  “戰場，這就是最真實的戰場。”麥克阿瑟將軍喃喃地說道：“真應該讓紐約的那些官僚來這看一看，讓他們知道士兵們是如何拚命，如何血戰的。如果紐約的那些官員們，能夠拿出士兵們一半的熱情來支援前線，也許現在戰爭就會是另一種結局。”

  參謀長有些麻木地說道：“他們永遠不會看到的，那些該被詛咒的政客，只會一味地推卸責任，然後在戰爭結束後，隨便找上一個替罪羊，接著他們可以繼續舒服的過著悠閑的日子，而真正為了這個國家流血拚命的人，卻無法得到應有的公正待遇。”

  麥克阿瑟將軍放下了望遠鏡，說道：“盡力吧，我們盡到軍人的職責就可以了。命令預備隊全部投入戰鬥，生死存亡，就看這一戰了！”

  隨著美軍預備隊的大量投入，戰場上的局勢愈發的激烈起來，上百萬軍人在阿肯色一線的戰場上竭力拚殺，鮮血把整個天空都染成了紅色。

  閃電部隊第三師全部參戰，坦克在戰場上來回縱橫，把美軍的防禦陣地切割成了一塊一塊，使得美軍的整條防線首尾不能呼應，完全處在了中國軍隊的包圍之中。

  “看樣子要勝利了。”朱培德淡淡地說道：“美國人的抵抗正在逐漸減少，幾個重要陣地已經落到了我們手裡，隻我果不出現太大的意外，兩到三天之內阿肯色會戰就該結束了。”

  點了點頭：“這和我的看法一樣。阿肯色一戰，麥克阿瑟的主力部隊應該消耗的差不多了，從這裡到亞特蘭大，再到紐約，我們遇到的抵抗將會少得很多。美洲自由者聯盟軍現在的攻勢也非常猛烈，美國人首尾兩不能顧，失敗將是對他們最後的裁決。”

  “一年的血戰啊。”朱培德有些感慨地說道：“整整一年的血戰，數十萬將士血染沙場，數百億的資金流水一樣花出。現在我想起來還有點後怕，萬一我們輸掉了這場戰爭，中國會成為什麽樣子？”

  “你和我，包括皇帝陛下，都會成為中國的罪人。”笑了一下，說道：“我們將會被歷史唾棄上幾百年，上千年，我們的名字將會被釘在中華民族的恥辱柱上。不過還好，最終的勝利者是我們，是我們這個偉大的國家，偉大的民族！”

  朱培德笑了，他對邊上的參謀下令道：“命令全部部隊進攻，進攻！去突破美軍陣地，去打敗對面的敵人，這是司令部唯一的命令！”

  鮮血照映著夕陽，喊殺聲震動著天空，最後的決戰已經開始！
  38旅在日落前完全了自己的任務，美軍第88步兵師，在龍軍38旅和閃電裝甲師的聯合夾擊下，再也支撐不住，全師陣亡上千人，其余幸存下來的象潮水一樣敗退下去。無論麥克阿瑟將軍如何努力，如何大聲呵斥，也無法挽救回美軍最後失敗的命運。

  “我們已經完成任務！”電話裡張治中驕傲地匯報道：“阿肯色防線已在我的腳下，美國人全線崩潰，現在我不用再回家種田去了！”

  一面鮮豔的帝國軍旗在阿肯色防線上空高高飄揚，他向美國人宣揚著中國軍隊的強大武力，宣揚著中國軍人不可戰勝的決心。那面中國的軍旗獵獵飛舞，強烈刺激著美國人本來就已經脆弱不堪的心臟，讓美國人所剩不多的戰鬥精神越來越薄弱下去。

  放在麥克阿瑟將軍面前的道路只剩下了兩條，光榮地戰死或者恥辱的投降。從麥克阿瑟本人的願望來說，他是想堅持戰鬥到底的，但殘酷的現實去放在了他的面前。

  1921年1月10日，近百萬的中國軍隊從幾個方向對亞特蘭大展開了猛攻，並且中國軍隊在火炮、坦克和飛機上佔據有絕對的優勢，這種優勢大到了美軍只能望而興歎的地步。阿肯色防線數處被突破，整個美軍陣地岌岌可危，再繼續抵抗下去只會讓美軍全軍覆沒整整一個晚上，麥克阿瑟始終在掙扎和猶豫著，幾十萬美軍的興亡只在他的一閃念間，是放棄光榮，選擇恥辱；還是象個戰士一樣的奮戰到最後？
  參謀長也在麥克阿瑟將軍的身邊坐了一個晚上，兩個美軍西部和南部區域防禦最高級指揮官，就這麽一直面對面的坐到了天色發亮，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米斯林。”這是麥克阿瑟將軍第一次直接稱呼參謀長的名字，他實在無法忍耐下去了，眼看天就要亮了，中國人毀滅性的進攻即將開始：“已經到了抉擇的時候了，你怎麽看待我們的前途，如果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你又會怎麽做？”

  參謀長沉默了半晌，說道：“我無法代替您的決定，將軍，我只會說出我個人的看法。已經無可挽回了，戰爭在我看來已經結束。您可以去外面看看，陣地上到處都是中國人的坦克在奔跑，到處都是中國人的炮彈，到處都是中國士兵端著的刺刀。我們每分鍾都在挨炸，地面上的，天空上的，天知道什麽時候炸彈會落到這裡。幾天的時間。我們已經損失了十幾萬的軍隊。坦克和大炮全部都成為了一堆廢鐵。這樣的戰爭，再打下去還有什麽意思呢？所以我的看法是，為了幾十萬美軍將士能在戰爭結束後活著回家，放下武器吧，將軍！”

  “放下武器？”麥克阿瑟將軍自嘲似的笑了下：“我當然可以放下武器，但是你說中國人會怎麽樣來對待我？好吧，我想我的罪名還不至於被槍斃。也許當成戰俘關上個幾年就會出來了。但是等我回來的時候，這個國家會變成什麽樣子？我是個非常在乎自己名譽的人！為了名譽我甚至可以和別人決鬥。沒有了名譽，我就什麽也不再擁有。美國會說。你看，就是這個麥克阿瑟，是他讓一百萬美國士兵戰敗，是他讓美國成為了戰敗國。米斯林，我無法想像我能不能在這樣的環境生存下去。”

  “那麽我們的士兵呢？”米斯林不願意再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您只顧了自己了名譽，您當然可以選擇光榮的戰死，但是士兵們的感受您想過了嗎？他們想活著，想好好的活下去，生存對他們來說比什麽都要重要。他們有父母，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您或者總統。都無法剝奪他們活下去的權利！是的，當您從戰俘營中走出來的時候。會有很多人罵您，也會有很多人誣蔑您。但是，會有更多的人感謝您，是您，保住了近百萬美國士兵的生命，是您，挽救了無數瀕臨破裂的家庭。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您不但不是罪人，還應該是美國的功臣！”

  參謀長的話似乎有些打動了麥克阿瑟，他拿出了一個的煙鬥，放到了嘴裡，但是卻沒有點燃，他低著頭，好像在尋找一個千年謎題的最終答案。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越來越亮了，已經可以隱隱約約的聽到中國士兵整齊的口號聲和搬動大炮的聲音，參謀長的額頭上不由得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他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他的兒子今年已經十四歲了，再過幾年就會長成一個棒小夥子，再往後就會娶要生子，他向往那種沒有戰爭威脅，可以處在一個融洽的家庭中的氣氛。

  “米斯林，去吧。”麥克阿瑟放下了煙鬥，臉色平靜的說道：“去中國人那裡，告訴他們，我們願意有條件的投降。戰敗了，一切都可以結束了。美國的恥辱，將從這一天，從你和我的身上正式開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