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紅光,並非真正的光,而是炙氣達到一定的程度,形成的奇象。
白無殤說寒氣達到一定的程度,可以凝冰凍物,而炙氣達到一定的程度,便可焚燒萬物。
沉醉並沒有達到這樣的程度,只見光,對付他們卻是綽綽有余,流戩都出於弱勢,完全被壓製住。
慕容薇倒在地上,手上的傷口雖然已經包扎了,血還是不斷地滲出來,阿寶那一刀刺得很深,並沒有那麽快止血。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隻覺得四肢越發的無力了。
“沉醉,你什麽意思!”軒轅離怒吼,正一把要將慕容薇抱起來,誰知道沉醉居然一個側身,不應戰,躲過流戩的劍鋒,一腳將軒轅離的手踹開!
銀玲並沒有參與,看著滾落在地上的三個寶函,正要撿,任范卻也看了過來。
只是,離最近的慕容薇比他們的速度都要快,滿是血跡的手按住在寶函上,這是白無殤躲回來的,她必須保住,不管是誰,這裡頭必定還有臥底,她不能掉以輕心!
緊緊地護著,軒轅離卻一個踉蹌,後跌好幾步重重跌坐了下來。
“十三爺,我不妨跟你說白了,我沉家,不怕你軒轅皇室!”沉醉冷笑,劍劍凌厲而來,身後的流戩對他根本造成不了什麽大的影響,正費盡地躲著他另一手揮出的毒針!
突然,一枚毒針被流戩打了回來,沉醉冷冷一笑,一個側身便輕易躲過,劍氣一提,竟是用濺起逼得那銀針急速朝軒轅離迎面而來!
軒轅離還揮刺著長槍,始料未及,慕容薇亦是驚了。
“十三爺,小心!”突然,任何厲呵一聲,聲未落,人便已經飛到了身前,將軒轅離退開。
“啊……”
那銀針不知道是何劇毒,他吃痛得大叫,隨即重重跌撞的地方,一落地大腿就忍不住抽搐。
沉醉一個凌空翻身躲過,流戩追至,他竟卑鄙地揮針朝暈厥在一旁的白無殤而去!
流戩連忙追去,銀玲護在慕容薇身前,眸中掠過了一抹警告。
這兩人,似乎相識,卻又似乎不識。
沉醉冷冷一笑,一把揪起了軒轅離的衣領,冷聲,“想要他的性命,拿寶函來換!我在門口等你們!”
“你敢!”銀玲脫口而出。
不管沉醉要做什麽,這樣的做法,無疑是會破環南詔和軒轅的關系!
沉醉冷哼一聲,一瞬間而已,身影便沒入了黑暗中。
“銀玲,照顧好他們!”流戩厲聲,飛身追去,都還不待銀玲攔住,人便消失不見了!
周遭立馬恢復平靜,狹窄的甬道,昏暗的燈火下,白無殤一臉安靜地倚靠在牆腳,慕容薇趴在地上,一手護著三個寶函,一個手在地上抓住了一道道血痕,怵目驚心!
銀玲正要來攙扶,她卻示意她不用。
以她現在的力氣,根本對付不了銀玲,並不是懷疑,而且戒備了所有的人。
流戩突然找到四個寶函,沉醉的出現,這一切都在白無殤的意料之外,還有他自己的受傷,想必之前的計劃早就被全盤大亂了。
她在很多真相都不清楚的情況下,不得不有這一份戒備之心!
“慕容大夫,你懷疑我?”銀玲問道。
“不是,我自己站得起來,你趕緊看看任范的感慨,如果真是毒,一定要盡快想辦法,我們身上都沒有藥物!”慕容薇認真說道。
“我不礙事,薇薇,先把東西收起來吧。”任范艱難地開口,趴在地上,拖著顫得無法停下的右腿,人還精神著,卻只能這麽趴著。
一切都來得太過於突然,白無殤亦傷,群龍無首。
銀玲並沒有多問,連忙察看任范的傷口。
慕容薇狠狠吸了一口氣,竟猛地撐了撐了起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將三座寶函全都藏入她的工具箱裡。
上了密碼鎖,終於是徹底放心!
“是毒,傷口黑了!”銀玲取出銀針,認真說道,那銀針很長,刺入的一截裡全是黑色,明顯是劇毒。
任范靠在牆上,冷汗連連,“薇薇,現在怎麽辦,等流戩,還是我們自己走。”
“先保住你的命!”慕容薇白了他一眼,這家夥就不知道自己目前的情況很嚴重嗎?再這麽下去,腿會廢掉的。
她走到他面前,剛又要開口,卻雙腿一軟,冷不防重重跪了下去!
“慕容大夫!”銀玲大急,看到了她手上的傷口根本就沒有止血過,天曉得阿寶那一刀刺得有多深,那個臭丫頭,怕是恨不得慕容薇早點死吧!
“不礙事,用布條綁住傷口之上五寸的地方,綁緊一點!”慕容薇邊說著,邊察看銀針和傷口,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這是提煉出來的蛇毒。
沉醉來自南詔,用蛇毒再正常不過了!
幸好是蛇毒,蛇毒雖毒,卻比其他配製出來的解藥要好解一些,只要時間來得及!
“會有點疼,你咬著這東西,忍著。”慕容薇說著,提上了一塊汗帕。
“怎麽回事,有的救嗎?”任范想對她微笑,可是,怎麽都笑不出來,疼得臉都抽搐了,話也好似勉強說出的。
“應該來得及。”慕容薇說罷,也不待他同意,便將絲帕揉成一團狠狠地塞入他嘴裡,任范瞬間雙眸大瞪,真真切切的乾瞪眼,無能無力。
“銀玲,撕開!”慕容薇沉聲,似乎卯足了一股勁。
銀玲照做,將傷口周遭的布料一下子撕扯得粉碎。
“按住他,別讓他亂動。”慕容薇又道。
銀玲不敢多問,急急照做,誰知道。,慕容薇竟然俯身,用嘴為任范吸毒!
“唔……”
疼,非常疼,任范額上的冷汗淋漓,卻怎麽都叫不出聲音,被銀玲按住雙腿,動彈不得。
慕容薇的吸法很奇怪,似乎打算一口氣不停將毒血全部吸出,這樣的方法是最有效的,卻也是最危險的!
一個不小心,自己都不能幸免!
隨著時間的推移,任范終於不那麽痛苦了,空氣裡的血腥味很濃很濃,而他嗅到的卻是汗帕上的味道,主人特有的淡淡清香還有,屬於主人的血腥味。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任范完全安靜了下來,看著身旁這個女子,一臉專注,埋頭在他腿傷,小嘴蠕動,緩緩都吸,兩腮鼓鼓的,一臉專注。
她的手就按在他腿傷上,他分明可以看到那雙小手在血泊中蒼白得可怕,同樣蒼白的還有她的小臉,恢復容貌後,他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看過她,這讓他禁不住想起,在瀚國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不經意先前她的面具,看到的那張臉。
天地之間的一切仿佛全都靜止了,只有他和她。
只是,他的手,卻緩緩地,緩緩地,朝她落在一旁的背包伸了去……
給讀者的話:
第三更有木有,有!月票,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