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半天的時間,大風暴就會到來,若是在海洋上,或許還有海底可以躲藏,而在沙漠中,遁沙是不可能的,根本無路可逃!
龍卷風的威力,是自然界最可怕的力量,任由你是再強悍的人,在大自然面前都是渺小的。
流戩給出了這麽一個答案,“半天”!
“這周圍沒有任何凹地,最近的可躲藏之處,就是穿過風沙城往前十裡遠!”軒轅離認真道,早就將地圖爛熟於心。
“半天根本拿布下風沙城!”耶律流金說道,他從流沙一路往北是順利的,可是如今倒戈流沙,耶律流蘇豈會輕易放過他,風沙城的戒備必定是最堅實的!
“耶律流金,你在流沙這麽多年,難道就不知道會有大風暴嗎?”破軍怒聲質問道,這是耶律流金的過失。
“我並非自小在沙漠中長大,依靠風來判斷天氣,即便是沙漠本土之人,十個中也就一個人有這能耐!像這樣的風暴就屬於無法預測之類!怪不得我!”耶律流金反駁道。
“那流戩怎麽就知道!?”破軍反問道。
“他判斷的也並不一定是真的!”耶律流金說道,此時,流戩正愣愣地看著風沙城,一臉若有所思,根本沒聽到他們的話。
“但是這風認真感覺起來,確實燥熱!”破軍說道。
“若是以風來判斷風暴,豈是會單單憑借燥熱感呢?若是如此,豈不人人都會?”耶律流金反問道。
“夠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軒轅烈突然怒聲,從得到破軍的原諒重返軍中後,一路上都十分虛心,學習到了不少東西,這還是頭一回這麽凶耶律流金和破軍,兩個人被他這麽一吼,還真就愣了。
“看城門上如此戒備,想必他們也沒有預測到會有大風暴,來人,傳令下去,散布風暴消息!”軒轅離厲聲下令。
“十三爺,耶律流金說的未必沒有道理,風沙城是什麽地方,那幫人是什麽人,他們是這沙漠裡的響尾蛇,是這沙漠裡的鷹,是這沙漠真正的主人,對大風暴的感覺,不會遜色於任何一人!”破軍認真道,即便和耶律流金有爭執,大問題上,還是能分辨是非對錯的!
“我相信流戩!”軒轅離很堅定,這幫人都是在地宮裡見識到流戩的能耐,想必就不會懷疑!
他不知道流戩究竟是什麽人,但是他可以肯定,流戩一定是沙漠的主人!
“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有何可相信?”破軍問道,流戩猛地轉頭看來,眼底盡是複雜,卻沉默依舊,從不為自己辯解。
“他是我的兄弟!是老白的兄弟!”軒轅離冷聲,怒意滔天!周遭頓時沉默,破軍似乎還有話,卻因耶律流金一個眼神而閉了嘴。
“來人!還不把消息放出去,靜觀風沙城反應!傳令下去,佯作撤退準備,做好攻城準備!”軒轅離厲聲下令。
“是!”破軍和耶律流金齊聲,不得不從。
“流戩跟我過來!”軒轅離說罷就往大營走。
大營中所有人都退出,就只剩下軒轅離和流戩兩人,軒轅離沒說話,一臉嚴肅地坐在將位上。
“十三爺,多謝。”流戩淡淡道。
“謝什麽,都是兄弟!他們不了解你,我還不知道你!你說有風暴,必定就有風暴!”軒轅離認真道。
“十三爺,我必定是流沙人,你不恨流沙人嗎?”流戩問道。
“不恨,我就隻恨那個女人!”軒轅離驟然握緊長槍,緊得那長槍都震了!
“十三爺,流沙的太子在你手中,這一戰,為何不帶上,對我們來說,十分有利。”流戩問道,這是他一直想問的,即便是主子,都不知道那流沙太子的下落,至今不曾見過。
“流戩,你很早很早,就知道老白是我七哥了對吧?”軒轅離轉移了話題。
“是。”流戩點頭,也不多追問。
“那你告訴我,我七哥是不是想奪回皇位?”軒轅離又問道。
“是。”流戩並不隱瞞,主子的身份都暴露了,他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慕容薇不知道這一切,對不對?”軒轅離又問道,這段時間的冷靜,細細回想過往一切,發生在薇薇身上的一切,她其實並不知曉白無殤的真正身份的。
“是!”流戩隻答,沒有多話。
“所以,薇薇沒有騙我!”軒轅離驟得認真。
“十三爺,如果你相信一個人,那麽請徹底相信她。”流戩淡淡道。
“為什麽老白要瞞著薇薇?”軒轅離又問。
“十三爺,屬下並不知曉那麽多,屬下只知道,主子很不喜歡齊王爺的身份,主子一直都是白無殤,無拘無束,無畏無懼,無牽無掛的無殤大人。”流戩淡淡答道。
“呵呵,好個白無殤,好個無拘無束,無畏無懼,無牽無掛!無殤無殤,確實啊,無殤!”軒轅離大笑,同是皇室皇子,皇子二字背後的苦,他很清楚。
“報……”侍從高呼而來,“報!十三爺,消息一傳出,風沙城隻留部分將士守城,大部分人馬全都在撤退!”
“果然!來人,傳破軍和耶律流金,咱們準備攻城!”軒轅離幾乎是從座位上跳起來的,趁亂攻城,最佳時機!
“慢著!”流戩立馬阻攔。
“只有這個辦法!”軒轅離認真道。
“風沙城左右側各一棵老白楊樹下,掘地三尺,可見一地宮入口,下有一處流沙古墓,可容納萬人,可通達流沙城後山後凹地!帶一會兒風沙初到,黃沙漫天,可趁機兵分兩路從地道入,速度要快,一躲風沙,二佔先機!”流戩急急說道。
“你……你怎麽知道!”軒轅離脫口而出,一旁的侍從目瞪口呆,確實,風沙城兩側各自有參天而死的千年老白楊樹!
“十三爺,你若相信我,就放棄攻,立馬就尋地宮入口,現在攻城,太過於冒險了!”流戩認真看著軒轅離。
“沒聽清楚嗎?還不去!”軒轅離驟然怒吼,沒有遲疑,唬得那侍從連滾帶爬出營。
“信,老白信你,鬼谷子信你,薇薇也信你,我當然也信你!流戩,我老實告訴你,流沙國的皇子確實是被我下毒挾持走的,只不過我帶不走他,一把火燒了,連屍骨都找不到!我隻帶走了一個假象!”軒轅離說罷,提起長槍,闊步出營,終究還是回到了流戩方才的問題。
對於流沙的皇子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殘忍,而對耶律流蘇的恨,是他這這輩子唯一的殤。
流戩愣了許久,清俊的眉頭緩緩地、緩緩地攏起,似回憶,似思索,須臾而已,便頭疼得站不住腳,釀蹌跌坐在榻上。
火,大火,為什麽這麽熟悉,為什麽突然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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