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靜,雲海天十分機械地出列,話都不敢說。
“茶呢?怎麽還不送上來?”執墨不耐煩道,橫眼看想慕容薇。
“是,馬上到!”慕容薇一慌,連忙將一旁侍女捧著的茶雙手奉上,她的腦袋始終是低著的,聽這聲音就知道這個人的年紀,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甚至可能比白無殤還要年輕。
他,真的是墨閣主執墨嗎?
怎麽會這樣,執墨不應該是個白發蒼蒼,連牙齒掉光光的糟老頭嗎?
九階聖者啊,怎麽可以這樣!
她真的不敢抬頭去看他的樣子,她害怕,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
而同她一樣吃驚、慌張的,還有列隊一般站成一列的九大城主,在他們的認知裡,墨閣主,九階聖者,一定是很老很老的,甚至有可能過了百歲的,怎麽……怎麽會是這麽餓乳臭未乾的小子啊!
執墨結果茶,大大咧咧翹起二郎腿,挑眉看著雲海天,道:“擂台搭建好了嗎?”
擂台?
什麽擂台?
雲海天腦海裡一片空白,一旁的侍從連忙上前低聲,“城主,挑戰書裡有寫,要在咱們雲城大殿前建造一個大擂台,四面八方的人都看得到。”
雲海天這才想起這事情,戰戰兢兢上前,道:“執墨閣主,這件事……這件事……雲城實屬受害者呀……其實……”
話未說完,執墨便不耐煩打斷,根本就沒聽他說了什麽,道:“沒搭建嗎?”
“執墨閣主,這件事是這樣的,老朽……”
雲海天想解釋,卻根本沒機會執墨不耐煩看了他一眼,就唬得他立馬閉嘴。
“傳令下去,即刻搭建雷塔,依照以往慣例搭建,本閣主給你一個時辰。”執墨大聲道,一言一語皆是霸氣外泄。
“是!”身旁侍從連忙領命而去,主子自小好戰,除了聖殿之外,但凡一道比自己厲害的,比自己名氣大的,都要挑戰,而且必須是眾人圍觀之下。
這一回,打九州的主意是其一,挑戰炙氣八階者也是主要目的。
大殿又陷入了一片寂靜,連一貫聒噪的玫瑰都自覺閉嘴。
他們活了這把年紀了,一輩子也就見過一兩次九階聖者吧,而這麽近距離見到,還是第一次呢!
雲海天原本以為他還會有解釋的機會,原本以為把慕容薇帶會雲城,還有推卸責任的機會,原本以為執墨閣主年事大了點,處理事情的方式也會相對溫和一下,至少表面上會客客氣氣的,會有聖者的風范。
而然,他錯了,如今,眼前這男子,不見任何一點聖者的氣度,而是滿滿的少年得志的霸氣,都是修氣之人,他能感受到執墨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寒氣,咄咄逼人,霸氣外泄,有種躍躍欲試的興奮,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傷人。
他若是再多話,第一個遭殃的一定是他。
於是,偌大的大殿,除了寂靜,還是寂靜。
執墨翹著二郎腿,放肆的目光將九大城主一一打量過去,視線最後落在流戩臉上,冷冷道:“你,過來!”
這話音一落,慕容薇猛地抬頭,第一眼看到的是執墨的側臉,這側臉,讓他禁不住想起幾年前在慕容府後院昏暗的火房裡看到的那個側臉弧度,一樣線條完美,硬朗,男性氣息十足,令人看了一眼就永遠不會忘記,不一樣的卻是,當年火房裡那人是冷的,而執墨,卻是熱的,第一個印象,熱血沸騰。
她忍不住挪了個位置,這才完全看清楚這個男子,就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高大挺拔,五官如雕,濃眉大眼,豐神俊朗,一身黑衣勁裝,恍若戰神!
流戩安靜地走了過來,不卑不亢,淡淡道:“執墨閣主,有何指教。”
“你不怕我?”執墨挑眉問道,濃眉之下,炯炯有神的雙眸,十分精神,怎麽都不像長途跋涉而來的。
“為何要怕?”流戩反問道。
“哈哈,第一個,第一個不怕我的人,你叫什麽名字?”執墨問道。
“流戩。”流戩如實回答。
“戩……戩字可不好,你是天賦有缺之人,缺的是什麽?”執墨問道,一眼就看出流戩的天賦。
“尚不清楚。”流戩說道,若是知曉缺什麽,便可以比,靈藥,靈丹,靈獸,各種彌補,他也止於要借助雲海天的勢力讓事情發展到這地步。
“本閣主告訴你,如何?只要,你效忠在我門下。”執墨冷傲道。
“能一眼識破天賦有缺之人,為九階中階聖者,能一眼識破天賦之缺為何物者,必是破九階末期,榮登大寶得大完滿者,執墨閣主,你還沒有這個本領。”流戩如實說道。
“啪……”頓時,一巴掌狠狠甩來,直接將流戩甩在地上。
慕容薇大驚,頓時戒備,執墨卻在所有人都看清楚的時候,幻動引影,蹲在流戩身旁,能得一扯,竟是將他臉上的人皮面具狠狠給扯了下來。
“啊……好醜!”魅瑰沒忍著,驚叫出聲。
慕容薇目瞪口呆,她只知道流戩是耶律冥,她只知道流戩是白無殤從大火裡救出來的,卻從來不知道,他居然帶著人皮面具遮掩這被燒傷的面容!
好醜,這樣的醜有多痛,她經歷過,很清楚!
“嘶……”
還未有人緩過神來,執墨早就撕開了流戩手上人皮!左手,右手,全都狠狠撕扯下來,陰鷙道,“呵呵,本閣主是看不出來你缺什麽,但是,本閣主看得出來,你多一層皮!”
“夠了!”慕容薇怒聲滔天,想都沒想,直接撲了過來,一把狠狠將執墨推開,“夠了!”
執墨根本毫無防備,跌倒在地上,都還未緩過神來,慕容薇便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你有病嗎?揭人家的傷疤好玩嗎?武功高了不起啊,人品你,人品在哪裡?人家有兩層皮關你屁事。你以為你很厲害嗎?老娘我也天賦有缺,你怎麽沒看出來,怎麽把老娘我當婢女使喚了?喜歡扯人家的皮是不,先自己嘗嘗什麽滋味!”
慕容薇說罷,直接就撲過去,按住執墨就掐,拚命掐!
不管她怎麽掐,對執墨來說都是九牛一毛,無關痛癢,可是她這模樣,卻讓執墨愣了大半天都緩過神來。
從小到大,他就是墨閣的佼佼者,沒有人敢大聲跟他說過一句,從來就沒有人敢動他一根汗毛的!
這女人,這女人當他是什麽人了?
猛地,他一把推開慕容薇,厲聲,“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是誰?”慕容薇大聲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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