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擁抱的感覺,被最最熟悉的氣息籠罩住的感覺,是多麽的美好。
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這樣的感覺,安全感!
在這個懷抱裡,她可以暫時忘記所有煩惱,忘記所有擔憂,將一切都將給他。
如果說其他感覺會出錯,那麽這種感覺是一定錯不了的!
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一個人可以給這種安全感。
她不知道為什麽她對他的右手會如此陌生,但是,這個擁抱錯不了,是他,是疼她寵她,包容她的丈夫,是一起患難過的丈夫,患難之後沒有離棄而是給予了她至高無上的地位、權力。
靜默的擁抱,良久良久都沒有分開。
直到那越來越緊的力道終於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圍。
“無殤……無殤……”她喃喃地換著,被擁得太近,別說說話了,就連呼吸都艱難了。
“薇薇……”他這才稍稍放松了力道,溫軟的唇就抵在她額上,邊語邊啄吻。
如此炙熱的氣息,夾雜著他特有的男人氣息,隨著他的呼吸,輕輕灑在她臉上,沿著額頭,一路流連而下,越過她小巧的鼻尖,一點點、一點點地靠近她的唇。
數月前,一吻而別。
其實,也不過就是數月,可是如今相聚,卻覺得這一吻有恍若隔世之感!
唇緩緩地貼近,越來越近,終於,他輕輕地攫住了她的嬌唇。
她僵著,一時間恍了神,不知如何回應,隻覺得他的溫柔在一點點浸入,一點點翹開她的齒貝,一點點佔據她的所有。
終於,完全佔據之後,他再也忍不住,驟然如狂風暴雨一般,激烈熱吻。
“唔唔……”她禁不住吟聲,可才一開口,他的唇便立馬又覆下,時而耳鬢廝磨般纏綿悱惻,時而激烈貪婪,逼得她不得不跟著他的節奏。
溫柔了許久,亦是激烈了許久,終於連他自己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才終於舍得放開她,卻沒有完全放開,而是抵著她的嬌唇喘息。
“薇薇……很想你。”他低聲,氣息不定,話音一落,卻冷不防將她橫抱起來,大步朝屋內而去。
薇薇一手攬在他脖子上,怔怔地看他,那種夢一般的感覺又一次湧上心頭!
一如今日她步到紅毯的最後突然看到了他一樣的感覺,隻覺得這一切似乎來得太快了,隻覺得這一切不過是一場隨時都有可能醒來的夢一樣虛幻。
直到進了屋,在耀眼的燈火下,她才徹底清醒。
屋子裡方才被她困住的人,早已無影無蹤。
她還一直懷疑著,方才那個人是個替身,而如今的才是真正的白無殤。
可是,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她又疑惑了,難不成她真的弄錯了嗎?
一室寂靜,她被緩緩地放在床榻上,他欺身而來,緩緩逼近。
至今還是什麽都不解釋,越逼越近,近得溫軟的唇再一次靠近她的唇。
她蹙眉,想拉他的手,可是,他卻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吻隨即又落下。
她猛地掙扎,“白無殤!”
“連大人我都認錯,真的該罰呀。”他笑得好不邪惑,唇沿著她的鎖骨一路流連而下,不過是若即若離的啄吻而已,竟一下子就挑得她面紅耳赤,禁不住出聲,“別……”
這種親密,是那麽那麽的熟悉。
在他靈巧的唇齒下,衣帶輕解,衣衫盡褪,她早就將方才的疑惑全拋到了腦後,全心全意等待他的寵愛,久違的寵愛。
當兩具身體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時候,一滴淚緩緩地從她眼角滑落,或許,直到這一刻,她才真真正正的清醒,也才真真正正的相信,他回來了,這一切並不是一場夢!
他一動不動,停留了許久許久,似乎同她一樣在感受著彼此的存在。
那是實實在在的存在感,他無比熱烈的欲.望,她那麽緊致的期盼!
“薇薇,我給你最大的寶藏,其實是我自己。”他低聲。
她笑了,一路從芙蓉山莊來,在九州擁有了大家,小家,這些其實也都是寶藏,但是,她還是一直在找!
她想呀,她得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他為止,那麽這個謎底不就是他嗎?這份寶藏,不也正是他嗎?
她後知後覺才明白,正要開口,他卻再也忍不住,俯身吻住她的唇,如狂風暴雨般猛烈的衝刺了起來,這個男人呀,到底隱忍了多久多久?
她亦不在矜持,任由他馳騁,只是心忍不住疼著,從她懷孕至今日,這個男人到底隱忍了多少?
寂靜裡,燈火漸漸曖昧,一室的喘息亦越來越曖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寂靜了。
當薇薇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趴在白無殤赤.裸的胸膛上,而他那一雙狹長的雙眸,正看著她,笑意寵溺。
她抬眼看他,禁不住撅起小嘴,是個女人都會撒嬌,可是,這樣的撒嬌對於她來說都是如此的久違。
她也不說話,就撅著嘴盯著他看,其實,她可以什麽都不問的,什麽都不管的,只要他回來,只要他在身旁,其他的事情對於她來說,便都不重要了。
“玩笑開大了,生氣了?”他笑著,寵溺地揩了揩她的小鼻尖。
她還是不語,連連朝他翻白眼。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來,撫過她好看的明眸,俯身而下,輕輕地落了一吻,似乎一夜的親密都還親密不夠。
她卻冷不防拉下他的右手,細細打量起來,這雙手,依舊溫潤如玉,修長好看,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她檢查了手背好久,又檢查了手心,她記得當初她在慕容府後院第一次觸碰到這手的時候,便發現了他虎口處的老繭,這是常年握劍留下的繭。
如今,這老繭依舊在,並沒有減少,然而是增厚了。
她秀麗的眉頭緊緊鎖著,又反反覆複察看了許久許久,還是察看不出什麽異樣來,難不成之前那是錯覺?
是她太恍惚了而產生的錯覺不成?
此時,他正看著她,狹長雙眸裡除了笑意還是笑意,是那麽那麽的寵溺,那麽那麽的開心,甚至還透著一抹孩子一般頑皮的狡黠。
右手早已廢掉,這不過是巫婆子幫了他個忙,利用巫術虛幻出了的一個幻象,讓所有人都看不到那貫穿手心的“薇”字。
他的女人果然聰明,可是再聰明,也發現不了真相的,全世界就他騙得了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