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劉松榮心裡已經確定禾雅背後的神秘面點師就是秦律，但他依舊還是拿起了已經溫熱的禾雅冷凍的饅頭咬了一口。

  那種若有似無的甜味，麵粉的香味，以及些微的嚼勁，都和剛剛他吃的秦律所做的千層饅頭一樣。

  只是禾雅冷凍的饅頭吃起來不如秦律所做饅頭那麽好吃，甚至可以說差了好幾個檔次。

  “劉總？”一旁的劉醒看劉松榮把兩個饅頭都捏扁了，忍不住開口了。

  “怎麽了。”劉松榮抬頭看向劉醒，眼神極冷。

  “劉總您是確定了嗎？”劉醒小心的問道。

  “確定了，就是那小兔崽子。”劉松榮咬牙說道。

  “那我們怎麽辦？”劉醒看著劉松榮陰沉的臉色，猶豫了半響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什麽怎麽辦。”劉松榮皺眉，有些不明白劉醒的意思。

  看著劉松榮真切的疑問，劉醒反倒不敢說話了。

  其實今天來就是劉松榮一手主導，路上的時候劉醒猜測是來和解的，但現在看劉松榮這樣子實在不像是能和解的樣子。

  且不說秦律那邊的事，單單劉松榮看起來就不願意。

  “咱們劉氏冷凍九月末在蓉城的市場份額已經下降了四成，並且還在持續往下跌。”劉醒低著頭，認真的說道。

  “啪”劉松榮一巴掌拍在玻璃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音。

  “先生，請問是有什麽需要嗎？”一旁的男服務員立刻出現，聲音溫和的開口道。

  “沒事，再給我一杯濃縮。”劉松榮臉色僵硬的開口。

  “好的先生，請稍等。”男服務員離開，劉松榮這才收回手。

  服務員一離開，桌面變得安靜，只剩下包子、餃子的香味幽幽飄散，劉醒忍不住偷偷咽了口口水，實在是一大早被劉松榮叫來，他還沒來得及吃早飯。

  劉醒快速看了眼面前的包子和散發著熱辣紅油香氣的神仙紅油水餃，再看了看還在皺眉糾結劉松榮，只能心底歎氣。

  “這東西也太香了，該不會加了什麽科技與狠活吧。”劉醒只能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

  “業績下降的這麽厲害，你們業務部的怎麽說。”劉松榮突然聲音冷冷的開口問道。

  “我們先調整的價格，聯合賣方做了促銷活動略微挽回了頹勢，但禾雅的味道實在比我們的好許多，所以……”劉醒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白。

  “其他呢，比如擠壓他們禾雅的分發渠道。”劉松榮道。

  “開始那些和我們合作的經銷商確實都沒有給禾雅份額，但現在，有三分之一已經開始銷售禾雅了。”劉醒道。

  “哼，一群見風使舵的小人。”劉松榮臉色鐵青。

  劉松榮罵是這樣罵，但他心底也清楚這些都是商人，而商人逐利，自然不會一直聽他們的。

  “我這邊接到的消息，十月開始我們這邊有超過一半的經銷商都會同時分銷禾雅。”劉醒硬著頭皮接著說道。

  “該死！”劉松榮看著桌面上從秦律那裡買的早餐，一氣之下直接一把掃到了地上。

  劉醒有些心疼，畢竟這是他自己花錢買的，而他一口還沒吃。

  “先生？”端著咖啡的服務員看著腳下一地狼藉，溫和的臉都有些繃不住了。

  “不好意思，手滑了，劉醒你收拾一下。”劉松榮臉色一僵，然後自然道。

  “好的劉總。”劉醒連忙應聲，然後一臉不好意思的對著服務員說道：“我來收拾，請問清潔用具在哪？”

  “就在那邊的角落，直走就可以看見了。”服務員禮貌的指路說道。

  “好。”劉醒起身快速去拿清潔工具收拾起來，誰讓這是劉總的吩咐呢。

  等到收拾好後，劉松榮也喝完了手裡的濃縮咖啡，看起來臉色平靜了很多，在劉醒再次坐下後，甚至關心的兩句。

  “要不要吃點東西。”劉松榮問道。

  “不用了，我還好，喝了咖啡不餓。”劉醒搖頭道。

  “那行，走吧。”劉松榮點頭，然後直接起身。

  “去哪？”劉醒下意識問道。

  “去找他。”劉松榮轉頭看向西街的方向，哪怕已經接近中午了，那裡的隊伍依舊大排長龍。

  “可是現在去我們也見不到人吧……”劉醒猶豫道。

  “我去了，他總有時間的。”劉松榮這樣說著，直接大踏步離開了咖啡店。

  劉松榮倒是很自信，徑直順著長長的隊伍就往前走，準備去找秦律談談冷凍廠的事。

  然而等他帶著劉醒走到隊伍盡頭的時候卻被人攔住了。

  “幹嘛的。”一個大爺就坐在隊伍盡頭，看著劉松榮和劉醒問道。

  這大爺不是別人，正是住在附近，經常來秦律這裡買早點的劉大爺，巧的是劉大爺今天也是第一次坐在這裡攔著人不讓進。

  前幾天還沒有，原因就是今早劉大爺買早點的時候，有些人煩不勝煩的總是跑過來不是要采訪，就是要拍照，引得大家根本沒辦法好好買早點。

  其中劉大爺憑借著身強體壯，還是大爺的身份攔住了好幾個，被秦律一陣感謝，有此劉大爺回家吃了早餐後就搬了個板凳自發坐到隊伍盡頭，攔在小食店門口側邊的位置上了。

  誰知道這一攔就直接攔住了劉松榮和劉醒兩人。

  “我找他。”劉松榮毫不避諱的指著秦律說道。

  “找小秦老板？現在不行，小秦老板忙著呢，要找人一會再說吧。”這大爺直接搖頭，然後就攔著路不讓人走了。

  “我有事。”劉松榮皺眉。

  “我知道，你們又是什麽日報的記者是吧，那也不行，我知道你們這些記者要新聞要吃飯，但是采訪現在真不行，剛剛小秦老板說了，暫時不接受采訪。”劉大爺搖著頭，勸說兩人。

  “而且你們要采訪要素材，不如拍拍這些排隊人，或者采訪我也行，我就住這後面的小區。”劉大爺指了指自己道。

  “……”劉松榮被眼前的大爺弄的很是無語，甚至都不想再說話了。

  “大爺我們不是來采訪的，不是記者，我們劉總是這位小秦老板的長輩叔叔，有事來的。”劉醒看了看劉松榮沒反對這個說法，這才笑著道。

  “叔叔？”劉大爺狐疑的看著兩人。

  “是。”劉松榮臉色僵硬的應道。

  “行吧，我問問小秦老板。”劉大爺轉頭衝著秦律就喊了起來。

  “小秦老板你叔叔來找你了。”劉大爺天天鍛煉，因此說話中氣十足，距離又不遠，因此邊上排隊的都看了過來。

  就是秦律也抬頭看了過去，一下就認出了劉松榮這個在秦爸死後露出暢快表情的人，頓時臉色一冷。

  “謝謝劉大爺幫忙看著，一會午飯一起吃。”秦律先謝道。

  “噯，那行，今天中午我家正好就我一個人，那我就不客氣了。”劉大爺笑眯眯的直接應了。

  “不用客氣，應該我謝謝大爺你。”秦律道。

  “那這兩人。”劉大爺笑眯眯的點頭，然後示意秦律看劉松榮他們。

  “不認識。”秦律表情自然，甚至帶著些疑惑。

  “唉？不認識，你們兩人居然假裝身份？”劉大爺疑惑又震驚的看著兩人問道。

  “秦律！”劉松榮萬萬沒想到秦律會這麽說，氣的直呼其名，甚至忘記了本意上來和解的計劃。

  然而秦律充耳不聞，低頭繼續揉面做包子，或者餃子。

  對你這樣的人我可沒話說，你只需要安靜破產就行。秦律心底這樣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