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心就好。”
看到二弟如此自信,帝俊艱難的臉上也是再次露出了一絲笑容。
身為妖庭的妖帝,自從遇到葉凡後,就沒有順利過,簡直太他媽難了,跟他的人生克星似得,啥時候遇到他自己都要倒霉。
“既然如此,你不仁,休怪我不義了。”
帝俊眼神一凝,又是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似得,抬手一拍。
啪啪!
兩聲掌聲過後。
轟轟轟!
妖庭大廳之前,三道雄偉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跟前。
暴戾、血腥、黑暗、凜冽、森森煞氣之感,充斥這整個妖庭大廳,甚至,煞氣差點凝成實質,將大廳周遭的大理石壁畫,都是腐蝕得吱吱作響。
看起氣息,三人,竟是都是斬三屍二斬,強橫的修為壓根兒就沒有隱藏,便是這麽恢弘的散發著。
“混沌、饕餮、檮杌,妖庭養你們這麽久,也是時候為妖庭做事了。否則……”
帝俊眼神一凝,淡然的眼神當中陡然間變得嗜血起來:“否則也就沒有必要存在了。你們可願意?”
是的。
混沌、饕餮、檮杌,這三頭洪荒最凶的凶獸,在被帝俊發現之時,便是耗費了大力氣,強行將三人給拉攏了過來。
以理(物理)服人,將三人的思想理念和妖庭達(打)成了共識,最終成為了妖庭的一份子。
吃著妖庭的供奉,分享著帝俊太一的修煉體悟,這才在其他妖族之前,先行斬三屍二斬成功,成為了帝俊和太一之下,幾乎就是最強的戰力。
混沌、饕餮、檮杌,相互看了一眼,緩緩的單膝跪了下去。
“謹遵妖帝吩咐。”
臣服了。
哪怕是桀驁凶厲的三人,終究還是選擇了臣服。
帝俊抬手,抹過眉心。
一柄修長的單手長劍,便是被帝俊鄭重的取了出來。
而這把劍,非金非玉,非銅非鐵,不像洪荒先天靈寶,也非洪荒後天靈寶,裡面竟是乾乾淨淨的,沒有一絲禁製波動的存在。
這,竟是一柄半成品,缺少最後的點睛之筆。
但是帝俊卻沒有自己給它畫上,而是轉手一拋。
嗖!
長劍一閃,便是穿透空間,陡然間懸停在了混沌跟前,一動不動起來。
“拿著它,去人族。”
“?”
“?”
“?”
三人一臉懵逼,“送過去?”
剛剛還在叫三人效忠,然後竟又是直接丟出來一柄劍,讓自己三人去人族,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啊。
“不!”
帝俊轉頭,眼神虛空一凝,看向了人族,緩緩開口道:“殺人族,取人魂!”
“殺多少?”
“能殺多少殺多少,最好……能滅族!”
信手一招。
嗖!
長劍頓時被混沌收入手中,三人轉身而去。
等到三人走遠後,一聲幽幽的暢笑這才緩緩在大廳之中蕩漾開來。
“我喜歡殺人!”
……
洪荒不周山腳下。
一男一女,男人叫夏,女人叫黎。
兩人奔赴了十萬裡距離,總算來到了不周山腳下。
隨著人族的越發興盛,人族的底盤也是越發的遙遠起來。
但是當初人族的信仰依舊沒有中斷。
朝聖,已然然是人族最為神聖的使命,不管有多遠,不管耗費多少時間,不管這一輩子還有沒有其他沒有完成的事兒,只要在沒有朝聖之前,朝聖便是人生最重要的使命之一。
而這一次。
夏和黎便是從十萬裡外的部落長青而來,本來他們一起的還有數千人。
但是到了不周山以後,其他人都選擇了徒步,亦或者三跪九拜式上山,唯獨他們兩人,卻是選擇了跪伏上山。
竟而進度,就要比人慢上不少。
別人最快的人,都已經朝聖回家了,而它們卻是才剛剛來到了山腳。
腳下的膝蓋,早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但是他們卻依舊堅持,因為他們相信,人族的這一切,都是聖人、人祖賜予的,他們理應用最虔誠的方式來匯報聖人、人祖的恩賜。
可是不知怎麽的。
越是靠近不周山之時,夏和黎越是有一種心悸的感覺傳來,似乎有一種莫名的危險在前方等著兩人似得,潛意識當中竟是瘋狂的催促兩人後退,然後原路返回。
“怎麽可能?”
夏的眼中閃過一絲執拗,“數十年上百年的等待,隻為今天的這麽一天,怎麽可能放棄?我一定不會放棄的,堅決不!”
“你也感覺到了?”
黎眼神當中閃過一絲擔憂,“你說會不會是聖母向我們給我們啟示,真的告訴我們前方危險,讓我們回去?”
“不可能!”
夏堅決道:“前方就是聖母居住的聖山,豈會有危險?哪怕是真的有危險,聖母又豈會坐視不理?我不相信的!”
“好吧。”
黎愛著夏,看到夏如此堅持之下,也便是沒有在說什麽。
而是緊了緊夏的手,兩人朝著前方緩緩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
一股腥風緩緩刮入了兩人的鼻腔當紅,頓時黎皺眉道:“這是什麽?為什麽以前我沒有在前輩那裡聽說過,這裡還有腥風的存在?”
“不知道。”
夏眼神依舊篤定道:“正因為如此,我們更應該前去一窺究竟,你覺得呢?我的愛人,黎!”
“好,我跟著你。”
又是數日過後。
在翻過了一座高高的山峰過後,一個低窪的盆骨出現了在兩人的面前。
可是在看到盆地內那一片哀鴻遍野的景象後後,黎竟是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旁邊夏早就飛奔而去,隨後整個人身子竟是忍不住顫抖起來,眼神當中滿眼駭然的看著前方。
屍體。
滿滿的都是屍體。
整個峽谷之中,竟是不下數十萬的人族屍體。
血,造詣流乾。
魂,已經不複存在。
漫山遍野的皚皚白骨,再加上那片殷紅的山石。
夏心中最後一處堤壩,徹底崩塌,整個人人頓時淚眼婆娑,失聲驚呼道:“這,怎麽可能?”
“薑!臣!禺!嵐!……是,是,是你們嗎?”
“你們……怎麽了?”
“是誰殺了你們?”
“你們起來啊,告訴我啊,這到底怎麽回事兒?”
“啊啊啊啊啊……”
“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兒?”
一瞬間,夏心中的信仰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