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步步的走向了秦子墨和歐陽離卿，面無表情。他雖然沒有睜開雙眼，但好像可以將四周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敢問前輩，可是……東玄大帝？”

  秦子墨喉嚨一緊，鼓起勇氣的問道。

  歐陽離卿屏住了呼吸，抬眼看著面前的老人家，心生敬畏。

  “老夫可不是東玄那個小子。”

  老人家輕描淡寫的說道，語氣沙啞。

  “！！”秦子墨兩人瞬間瞪大了雙眼，內心震駭，腦海中一片空白。

  這個老人家剛剛說了什麽？
  他居然稱呼東玄大帝為小子？

  是老人家糊塗了，還是我們聽錯了？

  秦子墨和歐陽離卿面面相覷，皆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色和惶恐。

  東玄大帝乃是百萬年前證道的絕世存在，如他那樣的人物，已經站在九天之上，當世無敵了。這個老人家是何來歷，居然這麽稱呼東玄大帝。

  看著老人家的樣子，不像是裝腔作勢之人。況且，聽老人家的語氣，貌似與東玄大帝的關系不差，甚至很可能是東玄大帝的長輩。

  等等！

  東玄大帝的長輩，這是什麽概念？
  難不成這個老人家最少活了百萬年，開什麽玩笑。

  “老前輩，您怎麽稱呼？”

  秦子墨吞咽了幾口唾沫，再次問道。

  老人家一直走到了清潭邊，拿起了一根竹子做的魚竿，開始悠閑的釣魚：“別人都稱我為六爺。”

  “六爺。”秦子墨和歐陽離卿兩人念叨了幾遍，慢慢走到了清潭邊，小心的打量著老人家的模樣。

  老人家一直閉著雙眼，聲音嘶啞：“老夫雖然瞎了，但還是看得到你們兩個小娃娃，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老夫。”

  “前輩息怒。”

  兩人拱手行禮。

  “前輩，這裡真的是東玄大帝的墓葬之地嗎？”歐陽離卿抱拳說道：“外面的離影陣和水中月也是前輩布置的嗎？”

  “這裡確實是東玄小子的安息之地，外面的陣法也是老夫隨手所留。”

  老人家依舊在釣魚，身體不動如山。

  歐陽離卿早已猜測到了這個可能，可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歐陽離卿沉默了很久，看向老人家的眼神逐漸發生了改變：“前輩，您與我陰陽道宮有什麽關系？”

  “陰陽道宮？”老人家念叨了數遍，在無盡的記憶中找到了一個畫面碎片：“原來是那個小家夥留下的道統。”

  很久很久以前，老人家途經某個地方，碰到了一個極有意思的小家夥，並且發現了小家夥有著很好的天賦。後來，老人家便指點了那個小家夥數日，傳了一個法門。

  小家夥曾說，等到他實力足夠了，便會開創一個宗門。

  老人家所說的話沒有避諱，就這麽落到了秦子墨和歐陽離卿的耳中。

  兩人驚呆了。

  這位老前輩的來頭，怕是不可想象啊！
  老家人話中的小家夥，不會就是陰陽道宮的第一代先祖吧！

  秦子墨轉頭看著歐陽離卿，發現歐陽離卿的身體已經僵硬住了，宛如石化。

  不知為何，老人家說的話如此的天方夜譚，秦子墨和歐陽離卿卻本能的選擇了相信，沒有產生一絲的懷疑。

  “東玄那小子雖然天賦一般，但志氣不錯，沒有丟了大帝的顏面。”

  老人家語不驚人死不休。

  “……”秦子墨和歐陽離卿皆張開了嘴巴，目瞪口呆，失去了思考問題的能力。

  一尊蓋世大帝，在老人家的口中居然只能用“天賦一般”來形容。現在的老頭，都這麽厲害嗎？
  但是，秦子墨卻很難辯駁和質疑。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老前輩，您認真的嗎？那可是站在一個時代巔峰的大帝，您老居然說大帝的天賦一般？”

  秦子墨不害怕碰到危險，要是這等存在真要對自己的動手，早就出手了，不必等到今天。

  “這有什麽，比東玄那小子天賦高的人，萬古以來多如牛毛，有什麽稀奇的。”

  老人家淡漠的說了一句。

  “前輩，您老今年貴庚？”

  秦子墨對這一點尤為的好奇。

  老人家，您的口氣這麽大，活了多少年了，敢如此口出狂言。

  “時間太久遠了，忘記了。”

  老人家一直在垂釣，微微的思考了一下。

  “您老說比東玄大帝天賦要高的人多如牛毛，敢問前輩能否舉個例子？”

  秦子墨不怕死的問道。

  “那說起來就太多了，不知道該說誰了。”老人家孤寂了多年，並不反感秦子墨的提問。然後，老人家語氣一頓，轉頭“看”著秦子墨，深意而道：“當年的落仙劍第一任主人，便是要比東玄大帝驚豔了無數倍，萬古罕見之妖孽。”

  轟隆！

  秦子墨身體一震，瞳孔急劇收縮，震驚至極。

  等過了很久，秦子墨才緩過神來，掩飾不了內心的激動和震撼：“難道前輩認識落仙劍的真正主人？”

  “當然認識，老夫這輩子見過無數的妖孽和強者，劍尊算是排在最前列的蓋世人物了。”

  老人家回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歲月，甚是憧憬。

  “劍尊？”秦子墨詫異道。

  “哦，老夫所說的劍尊便是落仙劍的真正主人。萬古以來，劍道稱尊，無人不服。”

  老人家對著秦子墨露出了一道笑容。

  劍道稱尊，無人不服。

  秦子墨癡傻了一般，世上真有這麽強大的劍修嗎？

  “劍……劍尊，有多強？”

  秦子墨不禁想起了自己在通天塔的問劍石內碰到的虛影，輕微的說道。

  “這麽說吧，劍尊只需一劍，便可將東玄那小子給斬了。”

  老人家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落仙劍真正主人的實力，遲疑了一會兒。

  轟！
  聞言，秦子墨和歐陽離卿的世界觀，崩塌了！
  一劍斬大帝，您老是認真的嗎？

  秦子墨覺得這個世界突然變得撲朔迷離，自己的眼界太低太低了，猶如坐井觀天。

  “不要驚訝，等到未來的某一天，你們兩個小家夥的成就可能會超過東玄小子。”

  老人家露出一道令人深思的笑容。

  “您老與劍尊相比，孰強孰弱？”

  秦子墨突然發問，全身充滿了寒意，心臟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