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魂精魄消失,中品礦石卻是不少,許易直接盤膝坐下,最大程度的施展尺鶴筆,將引魂之陣擴大范圍。
“嗯?”
許易眉頭微皺,又發現了一些其他的異樣。
在這隧道牆壁上,有一條條溝壑,同時還有不少古樸的銘文篆刻其上,看上去像是什麽陣法。
這陣法紋路不像是之前長刀寨的人布置下的,仔細嗅一下,這些牆壁上坑坑窪窪的痕跡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腥臭味,像是那些蜥蜴用舌頭挖出來的。
“這是什麽陣法?”許易有些疑惑,饒是他博覽群書,也無法認出這道陣法。
單單看上去,這陣法很是古樸,銘文繁雜,看上去像是很久遠的一道陣法,而且其中的一些紋路似乎與陳十五教給他的引魂之陣有些相似。
“這陣法似乎只有一部分?”許易有些詫異,整個礦脈內部的陣法很是龐大,但卻不像是一個完整的陣法,反而像是一處陣眼所在而已。
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些不妙的感覺,如果真如他猜測的那樣的話,那很可能這些天妖域的妖修想要在整個無神山內布下一處大陣!
“不管了!”
搖了搖頭,許易將這些陣法暫且記下,然後全力吸收著附近的殘魂之力,一枚枚無魂礦化作透明狀,大量的殘魂之力湧入他的識海。
那種疼痛之感再次襲來,相比起之前來說,現在他卻是能夠勉強忍住這種痛感了。
當這附近大量的無魂礦都化作透明礦石時,許易也是猛然起身,直接便是朝著遠方飛掠而去,一步邁出,便是跨越幾百丈的距離,幾個閃爍間便是消失。
一刻鍾的時間到了!
在許易動身離開時,長刀寨外圍,那隻母蜥蜴剛好回來,蜥蜴爪子上還提著兩顆滴著鮮血的首級。
然而當它發現礦洞外的那些妖修屍體時,神色大變,立即衝進去查探情況。
在發現大量中品礦石都已經變成廢石的時候,它直接捏爆了手底下的兩顆頭顱,意識到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不過當看到牆壁上的那些陣法都還完好無損的時候,它還是稍稍松了一口氣。
當另外一隻妖修也回來之後,兩者才派出一位追向了許易逃跑的方向。
但是他們注定是追不上的,許易可是連續施展縮地成寸好多次,直到識海的疼痛讓他施展不了才停下來的。
饒是如此,他也是短時間內便逃離長刀寨五十裡開外,那些妖修不可能會追出這麽遠。
來到事先說好的匯合地點後,許易隱蔽起來盤膝而坐,協同柳前輩一起煉化著腦海中的殘魂之力。
同時,他還將礦脈內發現的那陣法紋路在自己的識海內重新勾勒了出來研究。
如他之前猜測的一樣,這陣法只是一部分而已,並不能因此推斷出有何作用,但他隱隱覺得此事不會這麽簡單。
“柳前輩,衍生畫卷能推衍出這陣法的全貌嗎?”許易在腦海中詢問。
“不能,除非你再多找到一部分陣法。”
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消了許易動用衍生畫卷的念頭。
據他猜測,其他妖修佔據的礦脈裡應該也都有這種陣法存在,但都只是一部分,所以沒有人知道這些陣法究竟是做什麽用的。
“看來有機會得在斬妖堂內搞一些情報了。”
摒棄心中其他的雜念,許易專心開始煉化起了這些殘魂之力。
等到明天早上,如果瘦猴他們幾個還沒有來的話,他就自己回去了。
於三王武二人肯定是隕落了無疑,瘦猴他們查探的長刀寨外圍在剛剛的動靜下應該也不會太安全。
一夜無話,當第二天天光逐漸亮起來的時候,許易識海內的殘魂之力也已經被許望舒吸走了三分之一。
隨著吸收的越多,後者吸納這些殘魂之力的速度也就越快。
當許易起身打算離開時,遠處的山林間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渾身是傷,面色發青的瘦猴顫顫巍巍的倒在了許易跟前,至於胖球也已不見了蹤影。
“情況查的怎麽樣了?”許易隨手拋下一枚自己煉製的解毒丹。
吃了丹藥之後,瘦猴的面色逐漸恢復正常,他虛弱的將自己看到的長刀寨部署情況說了出來。
點了點頭,許易淡淡道:“走了,回斬妖堂。”
聞言,瘦猴眼角一顫,這才意識到其他人都已經回不來了。
有許易在,他們一路有驚無險的趕回了斬妖堂。
然而在另外一邊,無神山外圍,廖家第七據點內。
這裡不光有廖家的修士,其他宗族的修士也來了不少,比如青陽宗和定玄殿。
北辰夢蝶、陳十五、陳雁留等人都在這外等待,當看到天邊流虹閃過,席橫出現在他們眼前時,眾人都是上前一步。
“怎麽樣,席客卿?”北辰夢蝶目中帶憂,期待的問道。
陳十五等人也是將目光看了過去,然而後者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沒找到,我和周長老去那湖中查探過了,沒有許小友的蹤跡。”席橫說話間遺憾的朝著他們拱了拱手。
聽到他的話,眾人明顯有些失望,尤其是北辰夢蝶,眼中擔憂之色更甚。
她趕到這裡後,本來以為馬上就能見到許易的,結果卻聽陳小南他們倆說許易不知道去哪了。
陳十五說出許易閉關的位置,廖家也是因此派出了一位元嬰長老隨席橫一同去那荒僻之湖所在查看,但都一無所獲。
傳音符也無法聯系上他,現在無神山內妖修縱橫,要是貿然進去的話有很大的危險。
“放心吧,那小子比誰都精,不會出什麽事的。”陳十五朝著北辰夢蝶說道,但是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確信。
如果許易是金丹期還好,可他不過念合期修為而已,這萬一遇上五階大妖,那就是凶多吉少。
“不行,我要去找他。”北辰夢蝶輕輕搖頭,右掌一翻,一方黑色匣子出現,散發著陣陣玄妙氣息。
“師妹,南河長老再三叮囑過了,不要輕易動用算天匣。”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是一位面色溫和的青年,身著樸素道袍,一頭黑發簡單的用一根木簪扎好,氣質超然世外。
這便是定玄殿的大師兄明塵,也是這次定玄殿的帶頭人,修為金丹後期,擅長符道陣法手段。
“可是……”北辰夢蝶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卻被陳十五打斷了。
“我在他的法器內留下了一縷陽火,我能模糊感應到法器的情況,目前來看他還是安全的。”
陳十五閉目感受了一番,他能感應到銀蟬劍和紫紋鼎有沒有損毀或者易主,但無法確定方位。
“許兄天命眷顧,應該沒有那麽容易出事,我們不如一邊獵殺妖修,一邊往中心區域靠近尋找如何?”陳雁留的聲音響起。
“是啊夢蝶,許大哥也許在裡面很安全,一定不會出事的。”陳小南也是開口說道,她心中其實也是有些擔心的。
眾人三言兩語的勸阻北辰夢蝶不要衝動行事,不同於以往的刁蠻任性,如今的北辰夢蝶倒是沒有固執己見的衝動行事。
“我們一邊往無神山深處去,你一邊動用三玄之術算出許道友的方位,但是不可以動用算天匣,知道嗎?”
明塵一向溫和的臉嚴肅幾分,他聽他師傅開陽無意間說過這算天匣內裝的是什麽,所以自然不會讓北辰夢蝶輕易動用了。
“好吧……但如果他出現了什麽情況,你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面對眾人的勸阻,她隻得點了點頭,看向了唯一知道許易生死情況的陳十五,話語凝重。
陳十五點了點頭,但是有些話卻是藏在心裡沒說出來。
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法器有沒有易主或者損毀,而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許易估計已經凶多吉少,他們或許救都來不及救。
第二天一大早,一行人便是出發離開了這第七據點,一行浩浩蕩蕩幾百人,都帶著各自宗門的精英弟子。
除了他們之外,在其他據點的那些宗族弟子們也是正式出發,開始了剿滅妖修的行動。
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天資卓越之輩,殺起這些外圍妖修來簡直就是一面倒的屠殺。
這些妖修靈智低下,不似百妖山的那些自稱靈獸的妖修已經幻化人形,大部分的妖修都還是妖獸模樣,殘忍嗜血。
在這些宗族弟子們的圍剿之下,幾乎每一天都有大批大批的妖修死亡,但還是源源不斷地有新的妖修出現,根本就殺不完一樣。
如果找不到傳送陣所在,天妖域的妖修就能源源不斷的進入無神山,難有結果。
當發現了礦洞內的那種陣法之後,各宗族的人也是有了方向,順著這條線索,一點點向裡面摸著。
一樣有宗族弟子受到妖修襲擊,不少人都是分散開來。
如果運氣不好遇到五階妖修的話,他們也只有跑路的份。
而林夕帶隊的丹絕谷一行人,就運氣差到了極點,連續兩次遇到五階妖修,若不是一眾五品弟子合力阻擋,恐怕都已經全軍覆沒。
不過饒是如此,他們這幾百人也是因此分散了開來,於這連綿山脈當中失去了聯系。
各宗族的長老也沒有出手救助,因為這是他們必經的歷練。
只有在種種險境中成長起來,未來才有資格成為真正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