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整晚的時間過去也沒有發生什麽意外,當朝陽落在許易臉上的時候,他也悠悠醒轉過來。
陸天也是醒了,一晚上的休息他也恢復了些力氣。
令他震驚的是本來身上那道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這時候已經結了一層厚厚的血疤,沒有再往外滲血了。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許易昨晚給他敷上去的藥液。
有這一發現,他看向許易的目光也是多了幾分激動,如此神奇的醫術,說不定真的能治好自己的家人!
許易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對他傷勢恢復的速度感到驚訝,若是有些靈藥在的話,一刻鍾之內他就能叫他的傷勢愈合如初,活蹦亂跳的。
可惜……
許易微微搖頭,往河邊走了去。
昨天一整天就隻吃了些橙子,這一醒來肚子便又是不爭氣的“咕嚕”叫了起來。
既然已經準備離開山裡去三葉城,他也就沒有那麽多顧忌了,準備抓些魚好好吃上一頓。
抓魚對他來說自然是再簡單不過了,那些順遊而下的魚一條條落入他的手中。
雖然不大,但也足夠飽腹了。
盡管很久沒烤了,但經驗擺在那裡,不一會魚香味便是遠傳開來。
陸曉曉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時不時還咽上口口水。
一邊吃著魚,許易一邊問起了陸天他們家裡的事情。
陸天家裡情況並不好,除了他們兩兄妹外就只有一個父親了,母親早死。
父親患上肺病之後為了買藥,他們已經在外邊欠了不少錢了。
實在是沒錢買藥了,所以這次才會出來自己找。
陸天說著,一邊再次對許易表達了感謝之意。
許易擺了擺手沒有在意,一行三人便是啟程上路,朝著三葉城的方向走了去。
因為陸天有傷在身,所以他們的腳程放慢了很多,當烈日高懸的時候才走到了官道上,看到了遠處城鎮的輪廓。
城池不大不小,和許易記憶當中的稻滿城差不多。
進了城後,附近來來往往活生生的人們也再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他現在是越來越好奇這陰極領域究竟蘊有何種秘密了。
按照白合飛的說法,當初的帝北真君和道尊之間的事情肯定也沒有那麽簡單,說不定就和道場之內的那件至寶有什麽關系。
不過眼下顯然不是尋找至寶的時候,還是先把情況弄清楚才是。
許易目光閃爍,跟著陸天在街上走動,最終進入了一條看上去要破落不少的巷子。
他們住的地方很簡陋,鍋碗瓢盆什麽的都放在地上,連個待客的桌椅都沒有。
一個面色蠟黃,骨瘦嶙峋的中年正躺在床上。
看到陸天和陸曉曉回來,中年原本虛弱無神的雙眼微動,掙扎著想要起身。
“爹,你慢點!”陸天急忙上去扶住他。
“咳咳……一夜未歸,你們去哪了?”中年輕咳幾聲,目光帶有訓斥之意。
不過當他發現陸天渾身破破爛爛還帶著血跡時又愣了一下,擔憂的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關於這個,陸天只是咧嘴一笑說進山采藥的時候摔了一跤,並沒有明說。
中年自然是不行,責罵了他幾句之後便將目光放到了許易的身上。
“這位是?”他疑惑的開口。
“這位是許大夫,他是來給爹治病的!”
陸曉曉在一旁有些神情雀躍的說著,粉嫩的臉蛋洋溢著笑意。
許易也是在這個時候上前一步,溫和出聲。
“在下許易,這些年來鑽研醫術也略有所成,或許道友的病在下可治。”
“道友?”
中年和陸天同時一愣,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稱呼。
“就是朋友的意思。”許易開口解釋,同時心中也是苦笑一聲,他倒是忘了。
既然這個世界沒有修士存在,那自然也沒有道友這個稱呼。
“這樣啊……”中年點了點頭,神色還是有些猶豫,“可是我們家已經付不起診金了。”
許易微微搖頭:“醫者懸壺濟世,診金只是可取而非必要,付不起的話便不用付了。”
他的話音一落,中年目光閃爍明顯心緒有些波動,他微微點頭:“閣下的這份大義之心,在下佩服。”
“無妨。”許易擺了擺手,邁步走上前去開始查探其了中年的身體情況。
對於普通人來說,他的病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最多還有幾個月好活,且難以醫治。
不過在許易看來治療這種病的方法卻是太多太多了。
他只是給中年傳了一些拳法套路,教他每日早中晚各打三遍就能祛除病源。
本來聽到方法這麽簡單,中年和陸天還是有些懷疑的。
但隨著中年跟許易打了一遍之後渾身冒汗,感覺胸口的氣悶之意也散去了許多之後他才相信這個方法真的有效。
正當中年和陸天滿臉激動地感謝許易之時,本就破舊的木門忽然被人一腳踹了開。
五個凶神惡煞的漢子直接從門口衝了進來,目光不善。
許易見此一幕眉頭微皺,看向了那邊的陸天。
陸天面色變幻,急忙將陸曉曉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從他的反應來看,顯然是認識這五個漢子的。
如果許易猜測的不錯的話,這些人應該是來催債之類的。
畢竟之前陸天自己也說過為了治病從外面借了不少錢,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才自己上山采藥的。
“陸小子,你果然回來了,什麽時候還錢?”
如許易所料,為首的刀疤臉獰聲怒喝了一聲,手裡還握著一把砍刀。
“疤哥,能不能再緩幾天?”陸天目露難色,開口懇求道。
如今自己父親的病已經有了辦法治,他也能騰出時間去賺錢還債。
“哼,已經給你緩了一個多月了,老子對你算是仁至義盡,今天要麽把錢還上,要麽留下一隻手!”
被他稱作疤哥的惡漢冷哼一聲,並沒有選擇退步。
陸天和中年面色微變,有些為難了起來。
見此一幕,許易微微搖頭上前一步道:“朋友不如寬限兩天如何?”
“你又是哪條街上的叫花子,這有你說話的份?”
疤哥看了穿著一身破爛青衫的許易一眼,目光不屑的罵了一句。
“疤哥,我現在手頭是真沒錢,不過我已經有時間去幹活了,發了工錢一定……”
陸天開口說著,滿臉苦澀。
“我們可沒那麽多時間等,機會已經給你了,你自己不珍惜!”
疤哥冷哼一聲,右手招呼著,“先砍了他的左手!”
他的一聲令下,剩下的那四個壯漢便是獰笑一聲圍了上去,一個個膀大腰圓看上去極具壓迫感。
陸曉曉見到這一幕嚇得小臉發白,緊緊握著陸天的衣服。
然而就在四個壯漢圍上來的時候,一道身影卻是攔在了中間。
正是穿著一身破爛青衫的許易。
“朋友,後天日落之前,我便幫他把錢還上,如何?”
他一向都是要麽不出手幫忙,既然幫忙了就會幫到最後的原則。
所以現在自然也是不會袖手旁觀。
“哼,連他一起砍!”
疤哥卻是冷哼一聲,根本不為所動,直接下了命令。
四名壯漢聞言獰笑一聲便是抬起手中的砍刀向著許易砍去。
見此一幕,陸天面色一變,當即就要抽出腰間那把在之前和狼群的戰鬥當中卷了刃的長刀上去幫忙。
然而許易卻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擔心。
只是幾個人族漢子而已,比起那些身形矯健的狼來說容易對付太多了。
打趴下他們,自己甚至只需要用到一隻手。
隨著幾個大漢已經逼近許易身前,他也終於有了動作,右手伸出快、準、狠的點在四人身上的幾處穴位之上。
四人隻感到腰椎一麻,渾身便是無力癱軟了下去,手中的大刀也是“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疤哥見此一幕瞳孔微縮,面色凝重了幾分。
看來自己面前這個穿著破爛、樣貌普通的青年似乎還是個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