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那些定金買了筆墨紙硯等物品後,許易便和陸天等人回到了他們的住所。
陸天去準備晚飯,而許易則是找了一處寬敞的地方開始了畫畫。
自從離開紫塵界之後,許易也很久沒有再握起過畫筆了,但手下的動作也絲毫未見生疏之意,落筆行雲流水宛若天成。
陸曉曉這個丫頭在一旁眨巴著眼睛看著,滿眼都是好奇。
她看著在許易動筆之下一幅幅惟妙惟肖的畫像出現,一張張栩栩如生的面孔於筆墨暈染之間展開,漸漸看的癡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長時間保持精神高度集中,許易也是逐漸開始疲累了起來,哈欠連連。
夜已深深,陸曉曉在一旁已經開始打起了瞌睡,被陸天抱到了一旁地上的草席上睡覺去了。
等到第二天朝陽映入此間之時,五十多張畫像也在許易的不眠不休下悉數完成,每一張的畫工都保持一致。
陸天也陪著許易一夜未睡,這一整晚的時間他也從一開始對於許易畫工的震驚慢慢變得敬佩了起來。
當最後一幅畫的墨跡乾去,許易眼底疲倦的將這些東西悉數整理完畢,然後交給了陸天,讓他到時候拿到集市上販賣。
而許易自己卻是找了個地方暫且休息去了。
等到午時來臨,陸天真的拿著這麽多畫像出現在街頭之時,整座三葉城都是震驚了。
一時之間,陸天家裡有這麽一位畫工精湛的大師之事也是傳了出去。
有更多的人想要找陸天訂下單子,想預約畫上一幅自己想要的畫像或者找許易題一幅字。
不過陸天覺得這些事情自己不能做主,所以暫時都沒有答應,隻說有機會再談。
當所有的報酬全部收好之後,陸天是滿心歡喜,當即就回了家裡。
睡了一上午,許易也漸漸恢復了一些精氣神,看著他臉上的喜色自然知道應該是沒出什麽問題。
“走吧,去找那個疤哥還債吧。”
許易伸了個懶腰,隨便吃了些東西後就跟著陸天一同走上了街。
陸曉曉想跟著,但被陸天阻止了。
一來是怕她跟著過去遇到什麽危險的事情,二來是他們的父親還得有個人照看。
雖然這兩天在許易的調理下,後者的身體已經好上很多,但依舊是虛弱的。
跟著陸天一路上街,許易來到了一處略微偏僻的街道附近,這裡來往的人也明顯有了變化。
一個個身穿練功服,腰間不是挎著刀就是別著劍,人人都生的孔武有力,顯然不是尋常人。
“這條街就是劍大人的地盤了,附近的酒樓茶肆、武館鏢局都是歸他管的。”
陸天一邊帶路來到了一家鏢局門口,一邊開口給許易介紹著。
許易點頭,像是這樣子的地方稻滿城內也有。
不過那個時候他還只是個普通老百姓,接觸的也不多,後來成為了修仙者之後更是直接脫離了俗世,凡人的事情也與他沒了瓜葛。
鏢局門口有兩個壯漢守著,他們顯然認識陸天。
見到他來了之後就進去通知人了,沒多久昨天見到的那個刀疤臉壯漢便是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目光閃爍還有些驚訝的看著換了一身乾淨青衫的許易:“沒想到閣下的竟然是位畫工精湛的文人,昨日倒是在下莽撞了。”
顯然,關於街上流傳的那些事情他們也略有耳聞。
“無妨。”
許易擺了擺手,心中也是有些訝異。
雖然這些個漢子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但實際上好像也沒有那麽喪盡天良。
從昨天的對話可以聽出,陸天欠債應該是欠了很久,他們沒辦法才找上門的。
由此可以判斷,這些漢子平日為人應該都還是很近人情的。
“銀子我們已經籌集齊了。”許易微微側目,旁邊的陸天上前一步,拿出了用袋子裝好的五十兩現銀。
“好,那陸天欠的債便算是還清了,以後我們斷然不會再找他的麻煩,這點還請放心。”
疤哥也很是豪爽的點頭,接過了這些銀子並且拍著胸脯保證。
正當他準備回頭往裡面走去的時候,許易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等等!”
疤哥皺眉回頭:“閣下還有什麽事情嗎?”
許易目光微閃,拱手道:“不知道朋友能否代為引薦一下劍大人,許某想要拜訪一二。”
聞言,不光是疤哥眉頭緊皺,連陸天也是上前一步拉了拉他的衣服微微搖頭。
然而許易只是拱手,並未收回剛才的話。
疤哥見他如此,皺眉道:“跟我來吧。”
說罷,他便轉身朝著裡面走去,許易邁步跟了上去。
陸天想要一起過去,但是卻阻止了。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把他牽扯進來的好,不然到時候枉送了性命,那可不是什麽好事。
一路進入鏢局裡面,和其他鏢局差不多建設,也沒有什麽出彩的地方。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鏢局的大堂首座後面的牆壁上篆刻著一枚符文。
而當許易看到那枚符文的時候瞳孔一縮,心中頓時激動了起來。
從這枚符文之上,他感受到了一絲一毫的劍意。
雖然不是很強烈,但他真的感受到了!
在這個沒有靈氣沒有關於修士所有一切存在的地方感受到了劍意!
疤哥看到許易目光放在符文之上,開口解釋道:“這是劍大人親自篆刻上去的,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這枚符文的時候,我就會感到雙眼有些刺痛。”
聽了他的話,許易目光閃爍。
當然會痛了,這劍意若是再強烈一些,僅憑這一道符文殺人都不是什麽難事。
“跟我來吧,劍大人就在樓上。”
疤哥繼續說道,然後帶著許易繞過符文,走上了樓梯。
第二層樓反而像是待客的茶室或者書房,四處有一排排書架擺放著,空中還飄蕩著檀香。
而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正有一個中年在自顧自泡著茶。
中年身穿黑色長衫,國字臉看上去很是凌厲,眉眼如鋒散發著陣陣寒意。
他整個人坐在那裡就好像是一把寒氣逼人的寶劍,一舉一動間散發出的劍意要遠比一樓大堂內的那枚符文更加濃鬱。
毫無疑問,他就是陸天和疤哥口中那位曾經參加過道場選拔的劍大人了。
察覺到疤哥和許易的到來,他緩緩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微微抬眸。
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有著極強的壓迫感散發。
面對著這般目光,疤哥低頭不敢與之對視,額頭滿是細密的冷汗。
“大人,這位朋友說是想見您。”
疤哥拱手開口,語氣恭敬。
而劍大人的目光也始終落在許易的身上,眸光如劍。
在他這般目光下,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已失去了對視的勇氣,但是許易卻是不懼,也是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哪怕對方的目光如劍一般刺痛著雙目他也沒有挪開目光,反而有幾分興奮之意。
沒錯,就是這種感覺。
這種修士與修士之間才有的壓迫感以及緊張感!
很顯然,面前的這位劍大人絕對知道著某些不同尋常的秘密,不然也不會在大堂刻下那枚符文,也不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劍意了。
而當許易打量著他的時候,後者也在打量著許易。
“此人似乎與普通人有些不一樣?”
劍大人目光閃爍,在心中自語道。
他緩緩站起身子揮了揮手。“你先退下吧。”
“是!”
疤哥聞言拱手告退,整個二樓自此便只剩下了許易和那位劍大人兩個人。
“在下許易,見過劍大人。”
許易拱手,出聲自我介紹起來。
劍大人目光微閃,輕聲道:“你似乎與其他人不一樣,你並不畏懼我身上的意志。”
許易微微笑著,不置可否,只是拱手道:“在下此次前來,其實是有事想要求解的。”
“哦?”劍大人挑眉,“何事?”
“關於道場的事情。”
許易的話語剛剛落下,那邊的劍大人雙目便是眯了起來,氣息也變得更為凌厲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