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拐了個彎，朝著華子所在的酒吧駛去。

  一路上，楊子睿心神不寧，剛才只顧著照顧甜甜，把杜煥和顧寒的事情給忘了。

  靜下心來，給曹華打了個電話。

  出租車將楊子睿送到了酒吧的門口，因為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酒吧的防盜門還開著，並沒有正式營業。

  楊子睿剛下了車，就看見曹華抱著甜甜跑了過來。

  甜甜手裡拿著一根比她臉還大的棒棒糖，伸出舌頭舔了舔。

  甜甜盯著楊子睿看了一眼，還沒靠近，就先喊了一聲：“爸爸，爸爸，甜甜來了！”

  甜甜一邊喊著，一邊揮舞著棒棒糖，看起來很吃力。

  楊子睿生怕她一不小心把棒棒糖掉到地上，到時候她又會哭的稀裡嘩啦。

  還好，事情沒有那麽糟糕，棒棒糖挺過來了。

  楊子睿走上前去，剛一靠近，甜甜便張開雙臂撲向楊子睿。

  “爹地，抱抱。”

  楊子睿笑了：“嗯，抱一下，抱一下。”

  從曹華手中接過甜甜，看著看著，眼睛都紅了。

  “楊哥……”曹華把甜甜遞給了楊子睿。

  楊子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著曹華：“怎麽回事？”

  “杜煥和顧寒都被送到了警局，我的手機也沒電了，沒辦法聯系你，只能在這裡等你。”

  “你去警局幹嘛？”

  “走吧，路上再說！”

  “好！”陳小北點了點頭。

  楊子睿坐在車裡，開口道：“你說，有沒有嚴重的事情？”

  “怎麽說呢？

  楊子睿不吭聲，等待著曹華的下文。

  “杜煥和顧寒不是在一家名為“答案”的酒吧裡當歌手嗎，他們今天接到消息，要把這兩個人給換掉了。”

  “答案”是一家大型酒吧，沒有蹦迪之類的髒兮兮的東西，環境還算不錯，裝修得也不錯，一看就是有錢人開的。

  杜煥是《神跡信》裡的吉他手，酒吧這種地方最適合他，雖然顧寒是個鼓手，但他的唱功還是不錯的。

  雖然跟星娛傳媒簽了合同，合約期間不得私自接演，但一般情況下公司是不會插手在酒吧當歌手的。

  畢竟像他們這樣的藝人，還是要想辦法活下去的。

  再加上《神跡信》這個樂隊並沒有什麽名氣，也沒有幾年的時間，認識他們的人並不多，就算他們是歌手，也沒人知道他們是明星，還不如一些地下樂隊出名。

  她們倆還喜歡唱歌和掙錢養家糊口的工作。

  要是突然被開除了，那可就是斷了他們兩個的生計。

  楊子睿聽曹華這麽一說，愣了一下：“好端端的……”

  話音未落，曹華義憤填膺的喊道：“酒吧經理肯定是瘋了，而且病得很重，估計不止一次被門夾住了……”

  一開口就是一頓臭罵。

  “華子！”楊子睿扶額。

  叫了一聲，曹華沒反應，繼續賣弄著自己的體香。

  “華子……”張懸一愣。

  這一次，楊子睿故意提高了聲音。

  “楊，楊哥，你說吧，我不說話了！”

  “甜甜來了，別著急！”

  “額……”

  甜甜笑眯眯的看了曹華一眼，學著曹華的樣子說道：“甜甜還在呢！嘿嘿嘿……”

  一模一樣的話，從楊子睿嘴裡說出來，卻帶著幾分無奈，甜甜卻是那麽的可愛。

  “甜甜，看到華子叔生氣了，你高興嗎？咦？”

  曹華捏了捏甜甜的臉頰，打趣道。

  甜甜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嘟囔道：“我才不系呢，華子叔叔太逗了，所以才笑的！”

  楊子睿看著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二十四五歲的男人，怎麽會跟一個四歲的孩子吵架？

  “華子，咱們還是說正事吧，怎麽會跑到警局來？”

  “是啊，是啊，我也不知道酒吧經理為什麽要換人，關鍵是，那個被換掉的人，也是個瘋子！”

  曹華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拍在座椅上：“楊哥，到底是誰在頂撞他們？”

  楊子睿翻了個白眼：“我問誰！”

  好家夥，曹華這是要鬧哪樣啊，這不是在講事情經過，而是在講章回體小說，跟觀眾互動。

  曹華完全無視了楊子睿的白眼：“我就知道你猜不到，替他們出頭的是徐漸，他的名字跟他很像。”

  徐漸，就是之前提到過的地下樂隊，比他們的神跡還要火。

  他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樂隊，經常拉著樂隊到處唱歌。

  但是樂隊成員並不固定，幾乎每半年就會更換一次。

  徐漸是個有錢的富二代，喜歡音樂，所以他成立了一個樂隊，每隔半年就要進行一次考核，如果考核失敗，就會被替換掉。

  即使如此，他的主唱功底也不怎麽樣，大部分粉絲都是小女生。

  第一，徐漸長得不錯，第二，他是個富二代。

  楊子睿納悶：“聽說他是個富二代？富二代還缺錢？”

  曹華一愣：“我也被你問住了，我也挺好奇的！”

  “……”楊子睿。

  曹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說正事吧，今天酒吧經理叫來杜煥、顧寒、徐漸三個人去酒吧交接，誰知道杜煥和顧寒剛進酒吧，就聽見徐漸正對著酒吧經理冷嘲熱諷。”

  他看了楊子睿一眼，見他面無表情，這才繼續開口：“而且，我說的是你那首《稻香》的鋼琴曲，說你蠢，說你不識好歹……”

  生怕楊子睿生氣，曹華這才收起了那震耳欲聾的嗓音，小心翼翼的問道：“楊哥，你沒生氣吧？”

  “你不生氣？
  “沒生氣就好，反正說話也不好聽，顧寒你也知道，平時話不多，但性子剛烈，衝上去就是一拳打在徐漸身上，我靠，這一拳估計把對方的牙給打歪了，然後就打起來了！”

  “聽說答案附近有一家烤肉店，我本來想帶甜甜一起去吃烤肉的，沒想到正好遇到林煥和顧寒，我就帶著甜甜進了‘答案’，看到顧寒和徐漸打了起來，我當然要幫忙，把甜甜放在地上，然後衝了上去，誰知道徐漸樂隊這麽多人，場面混亂，我就撞到了甜甜！”

  曹華越說越小聲，生怕被楊子睿責怪。

  甜甜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對對對，對，對！”她伸出小手，放在楊子睿面前：“甜甜受傷了。”

  楊子睿慌了，趕緊抓過甜甜柔軟的胳膊看了看，還好，沒有受傷，只是皮外傷，不包扎一下就能愈合。

  “爸爸能不能給甜甜吹一吹？”

  鑽進楊子睿懷的懷裡：“好了，甜甜看到血了，東西都掉在地上了，嚇死我了！”

  楊子睿摸了摸甜甜的後背：“放心吧，爸爸會照顧你的。”

  ………………

  楊子睿等人剛到警局，顧寒和徐漸就被放出來了，酒吧經理和林煥跟在後面。

  好在只是皮外傷，處理起來很簡單。

  徐漸看著楊子睿，一臉的不屑，冷笑一聲，直接撞在了楊子睿的身上。

  楊子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沒有理會徐漸，而是朝著酒吧經理走了過去。

  “酒吧有什麽條件才能選擇駐唱歌手？像徐髒字這樣的水平，還能行？？這要求也太低了吧？再這樣下去，你的酒吧恐怕要關門了！”

  徐漸本來是要走的，一聽楊子睿叫自己“徐髒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轉身走到楊子睿面前，伸手在楊子睿的胸口上推了推：“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錯！他說你的水平太低了！”

  楊子睿的表情和語氣都很平靜，但是一直牽著楊子睿的甜甜卻是氣不打一處來，凶神惡煞的一腳踹在了徐漸的腿上。

  徐漸狠狠的瞪了甜甜一眼，嚇得甜甜往後縮了縮，緊緊的抓著楊子睿的手和褲子，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哽咽道：“壞銀……”

  楊子睿見狀，連忙將甜甜抱了起來，拍了拍她的後背。

  “爸爸來了！”

  說完，楊子睿看向徐漸的目光也變得凌厲起來，甜甜手臂上的傷雖然不重，但是傷的是真的，居然敢對甜甜這麽凶，要知道甜甜可是他最疼愛的人，誰都不能欺負。

  徐漸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過還是嘲諷道：“你以為你很厲害嗎？如果她真的很厲害，那她出道五年，也不會無人問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沒說我有多厲害，但我比你強！”

  “呵呵，你哪來的自信？”

  “要不要比一場？”

  徐漸被帶了進來，氣不打一處來：“我怕你不成？”

  楊子睿從始至終都是鎮定自若，嘴角微微上揚，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光比，沒賭注多沒意思！”

  徐漸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有什麽賭注，盡管說，我有的是錢！”

  “賭錢雖然俗氣，但是賭……”

  楊子睿裝模作樣地想了想：“輸的一方讓出‘答案’，而且……還當著所有來看比賽的人的面喊‘無恥的壞人’！如何？敢不敢？”

  聽到這個規則，徐漸有些退縮了，但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突然說不比，實在是太丟人了！

  為了面子，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更何況，他們樂隊曾經有過一首代表作，曾經火過一陣子，而楊子睿，卻是一首作品都沒有，沉寂了這麽多年。

  所以，他有信心，只要當天唱出那首歌，就一定能贏。

  “你怕什麽？我怕過誰？”

  楊子睿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就好，我怕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