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也是這麽想的：“這兩家公司的數據都很好，所以企鵝音樂想要獨家版權。”

  聽到獨家新聞，楊子睿愣了一下，臉上卻是不動聲色：“獨家？多少錢？”

  周先生沒料到楊子睿會這麽直接，這麽直白的人，倒是挺喜歡的：“80萬！這只是保底，剩下的利潤，我們會從中分成。”

  馬昌手一抖，差點一口答應下來。

  這可是楊子睿的第一首歌，以前他都是用神跡寫歌。

  而且，《神跡信》裡的歌曲，都不火。

  其他歌手想要跟哪個音樂播放器合作，那就得看他們的歷史了。

  楊子睿在歷史上幾乎沒有任何成績，企鵝公司能買斷他的歌已經是給足了面子，而且還開出了80萬的保底，說明他對《稻香》還是很有信心的。

  一些一線明星，一張迷你專輯的出價也就幾百萬，楊子睿一個連十八線都算不上的人，居然一首歌就賣了八十萬。

  馬昌本以為楊子睿會爽快的答應下來，卻沒想到……

  楊子睿笑了笑：“早就聽說企鵝音樂財大氣粗，音樂軟件第一人，沒想到這麽摳門！”

  馬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同意也就算了，還嘲諷我幹嘛？

  他感覺自己都快認不出楊子睿了，跟他認識的楊子睿完全不一樣！
  周先生也不生氣，只是覺得這小子挺有意思的，打趣道：“那楊子睿先生，你覺得多少合適？”

  馬昌怕楊子睿把事情搞砸了，不動聲色的靠到了楊子睿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楊子睿的西裝下擺，小聲道：“你答應他，八十萬，簽！”

  她咬著牙，嘴唇動也不動。

  楊子睿還是沒把他放在眼裡：“三百五十萬，利潤五五開。”

  “！！！”馬昌。

  三百五十萬？
  周先生和馬昌聽到這個數字都是一愣。

  特別是馬昌，手心裡全是冷汗。

  他覺得楊子睿還沒睡醒，一首歌就要三百五十萬，這是什麽概念？
  有些一線歌手，一張三首歌的專輯，也就這麽多錢，他倒好，一首歌就要這麽多，這是誰的膽子？

  馬昌生生怕周先生一怒之下一走了之。

  她一直在觀察周先生的情緒變化。

  反倒是周先生，在聽到楊子睿的話後，先是一愣，但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他接觸過很多音樂人和唱片公司，見過太多稀奇古怪的人了。

  “三百五十萬……有點……”

  “現在的浪音，光是我的鋼琴版《稻香》視頻，就有幾千萬的點擊量，這還不算其他路人的視頻點擊量，版權協會官網上的點擊量已經達到了一千萬，眼看著就要破億了。”

  “而且，這些數據還在不斷地增長，微博上，我還把《稻香》的鋼琴曲視頻上傳到了微博上，點擊量也達到了幾千萬。”

  楊子睿慢條斯理地說道，雖然他沒有什麽老歌可以拿得出手，但是這些數據並沒有作假啊！
  從這些數據來看，《稻香》絕對比一些一線歌手的歌要好很多。

  一開口就是三百五十萬，楊子睿一點也不覺得獅子大開口，反而覺得委屈。

  周先生認真的分析著楊子睿的話，企鵝公司調查過這些數據，確實是這樣。

  “楊子睿先生，我要跟公司商量一下，三百五十萬？”

  一般來說，音樂播放器賣版權的時候，都會有明確的版權歸屬，很少有版權方會永久出售。

  “三年！”楊子睿想了想。

  一般都是簽個三五年的合同，如果以後還想繼續合作的話，可以另談價格，如果覺得不好的話，可以不續約。

  周先生點了點頭，拿起公文包：“那我先回公司跟公司說一聲，然後再聯系你！”

  楊子睿：“沒問題。

  說完就起身送周先生出門去了。

  周先生一走，馬昌再也憋不住了，衝著楊子睿大吼道：“楊子睿，你是不是腦子有瓦特啊？保底多少重要？主要還是看後續的利潤，到手的肥肉就這麽沒了！”

  確實，保底只是一種保障，真正的利潤才是真正的利潤來源。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為什麽要選擇更少的呢？再說了，他現在正缺錢呢，至於後期利潤，那是以後的事了。

  “飛？你沒聽到嗎？”

  楊子睿癱坐在沙發上，松了松領帶，他已經很久沒有穿西裝襯衣了，總覺得有些別扭。

  他這身衣服是前兩年買的，是送甜甜去顧暖家的時候，在出租車上換的。

  幸虧他保養得很好，才能穿上這身衣服。

  馬昌看著他那悠閑的樣子，氣都快喘不過氣來了：“萬一他們不聯系了怎麽辦？”

  “不會！”楊子睿斬釘截鐵的回答。

  馬昌還想繼續訓斥楊子睿，卻被楊子睿一口回絕。

  “甜甜丟在別人家裡了，算了，我要去把甜甜接回來。”

  話音未落，楊子睿已經消失在了會客室裡。

  跟周先生談的時間比預想中要短，打車抵達顧暖家時，天還沒完全黑，天還沒亮。

  剛一進門，甜甜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爸爸，您來了！”

  楊子睿抱起甜甜，在她胖乎乎的臉蛋上輕輕一吸。

  “今天甜甜乖嗎？”

  甜甜笑著摸了摸被楊子睿洗過的臉蛋，點頭：“乖！”

  顧暖系著圍裙從廚房裡走出來：“小甜甜真乖！”

  甜甜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笑的更燦爛了。

  顧暖又道：“我在做飯，你和甜甜在這裡吃完飯再走，還有顧寒！”

  “好！”楊子睿也不推辭，轉頭看向甜甜：“想爸爸了嗎？”

  甜甜轉過身，摟著楊子睿的脖子，用臉頰蹭了蹭楊子睿的臉頰，然後將頭靠在了楊子睿的肩膀上。

  “是啊，我真的很想爸爸，可是，爸爸怎麽還不回來呢？”

  她的語氣稚嫩而誠懇，說話結結巴巴，舌頭打結，看起來格外可愛。

  楊子睿真的很可愛，也很難過。

  輕輕摸了摸甜甜的頭：“我也想甜甜！”

  甜甜一聽，笑得花枝亂顫，抬起頭，在楊子睿的臉上親了一口。

  跟甜甜說完話，霍眠就去廚房幫忙了。

  畢竟白吃白喝，還讓人家免費帶孩子。

  楊子睿問道：“顧寒的人呢？”

  顧暖：“他在房間裡睡了一段時間，累的夠嗆，現在補個覺，晚上還要去酒吧打工。”

  在比歌事件之後，“答案”遵守了自己的諾言，杜煥和顧寒都沒有被換掉，因為他們還在為“答案”而唱歌。

  楊子睿：“是挺辛苦的！”

  杜煥和顧寒白天要練習《你的答案》，晚上還要回到“答案”室，為了把《你的答案》練到爐火純青，他們每天起早貪黑，吃的都是外賣，為了趕時間，他們隻吃了幾口。

  “對了……”顧暖往油鍋裡倒了一盤處理過的蝦仁，“滋……”的一聲，整個鍋都炸開了！
  “甜甜告訴我，你經常給他講故事，是不是你編出來的？”

  “是的！”楊子睿也不否認。

  雖然顧暖沒有說甜甜是怎麽跟她說的，但楊子睿完全可以想象得到，甜甜說這些的時候，是多麽的驕傲，多麽的驕傲，多麽的驕傲！

  顧暖：“看不出來你還挺會編故事的，甜甜給我講了幾句，聽著挺有意思，挺有創意的。”

  楊子睿心想，華夏的語文課本裡，也有一些故事。

  “作曲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奇妙的想法！”

  顧暖笑而不語，“甜甜給我講過一個故事，叫《寶蓮燈》，你好像隻跟甜甜說過一點！”

  楊子睿嚇了一跳，當初給甜甜講故事的時候，甜甜都快睡著了，沒想到她還記得這麽清楚。

  “嗯，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我打算以後慢慢給她講！”

  顧暖從油鍋裡撈起基圍蝦，放到一旁晾著：“光聽開頭就覺得挺長的，感覺挺有意思的。”

  她饒有興致的看著楊子睿。

  楊子睿被她敏銳的嗅覺給嚇了一跳，笑道：“謝謝你的誇獎！”

  說完，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基圍蝦：“你要不要做一隻椒鹽蝦？我會做，你去準備食材吧！”

  “可以，可以！”

  兩人忙活了半天，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

  甜甜看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哇……這麽多好吃的東西！”

  “咕嚕……”甜甜眨巴了下眼睛，有些羞澀的看著楊子睿。

  楊子睿輕笑一聲：“沒聽見！”

  一人敢言，一人敢信。

  甜甜嘻嘻一笑：“嘻嘻嘻嘻，甜甜也沒聽到啊！”

  叫醒了顧寒，四人圍著一張小桌邊吃著飯說說笑笑，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顧寒也忍不住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