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竟然就是那個毆打兒子的人!
薛文濤足足呆滯了半分鍾才一拍額頭。
始終縈繞在心頭的疑惑解開了。
沈浪並不是單純有些錢的企業家,而是練過武的練家子!
難怪大寶子和阿貓阿狗不是他的對手。
自己實在太低估對手了!
可惜,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
眼下唯一能破局的方法就是做掉阿貓,讓他無法出庭作證。
薛文濤坐在沙發上,手掌中兩枚玉球緩慢地順時針旋轉著,眼眸微眯。
……
市政府招待所。
沈浪見到了阿貓。
阿貓激動道:“我老婆和女兒呢?”
沈浪示意陳文才把門關上,這才開口:“我去晚了一步,你妻子被砍死了,但你女兒沒事,很快你就能見到她。”
“麗”
阿貓眼淚橫流,使勁抽了自己幾個嘴巴,嚎啕道:“我對不起你啊麗!”
沈浪看著這個痛哭流涕的男人,內心一片冰冷,因為這個阿貓沒有任何值得同情的地方。
“想替你妻子報仇,你就把知道的事說出來。”沈浪摸出根香煙點燃。
阿貓發泄了好一陣,情緒才穩定下來,咬著牙道:“沒見到我女兒之前,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
“你他媽敢跟我討價還價!”沈浪勃然大怒,一把掐住阿貓脖子,將他死死摁在牆上,“老子為了救你女兒,差點把命丟了,你還敢跟我扯這些用不著的?”
“關於薛文濤的事,你交代也得交代,不交代也得交代!”
沈浪很沒耐心地將阿貓甩在地上,死死盯著阿貓那雙怨毒眸子,“你老婆死了,你難道想你女兒也跟著一起死?”
阿貓一愣,“你你威脅我?”
“怎麽,你覺得我乾不出來?”
沈浪惡狠狠道:“你要是肯老實交代,我能保你一條命,或許有生之年你還能跟你女兒團聚,要不然,你和你女兒只能在地下見面,而且我保證……你見不到你女兒的全屍!”
“你……你好惡毒!你跟薛文濤有什麽區別!”阿貓大吼。
“當然有區別!”
沈浪盯著他,“我比薛文濤要殘忍的多!不信,咱們就試試!”
“.”
阿貓嘴角抽搐,良久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道:“我憑什麽相信你,把事情告訴你後,你不會對我女兒下手?”
“你女兒,現在正由前任江州書記監護,就在隔壁房間。”
沈浪沒騙人,那小女孩確實跟孫正道,孫雅莉在一起。
“現在,交代問題,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沈浪將提前準備好的攝像機打開,鏡頭對準了阿貓。
看著黑黢黢的鏡頭,阿貓沉默了十幾秒方才開口,“就我所知,間接死在薛文濤手裡的人,不下二十人,我和弟弟參與過的刺殺,有七次”
“……”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沈浪從房間裡出來,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短短五個小時,牽扯出二十多條人命。
這個薛文濤犯下的惡行,槍斃一小時可能都不夠。
“沈浪大哥,你臉色好白,沒事吧?”孫雅莉眼神擔憂。
沈浪搖搖頭,表示沒事,而後跟孫雅莉前往孫正道的房間找到了阿貓的女兒。
阿貓的女兒昨天受到很大的驚嚇,孫老爺子和孫雅莉聯手哄了很久才哄好,但此時還是嚷嚷著要找媽媽,說媽媽流血了,她要去給媽媽送吃的。
沈浪蹲在女孩面前道:“乖乖知道媽媽受傷了,需要休息吧?現在不能讓你見她,你想不想見爸爸?”
“爸爸!我要見爸爸!爸爸在哪?”女孩哭著道。
沈浪一把抱住女孩,來到阿貓的房間。
阿貓淚水橫流,“乖乖!”
“爸爸,爸爸!”
沈浪是做父親的人,知道父女情深,任由女孩鑽進阿貓懷裡哭,他則默默退出房間,在走廊抽煙。
孫雅莉見狀,沒說什麽,只是默默待在一旁跟沈浪一起罰站。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知道是捅破天的大事,她幫不了什麽忙,只能做到不添亂。
半小時後。
沈浪把乖乖和阿貓分開,拿著那份錄影資料找沙書記。
等到沙書記看完資料裡的信息,已經是下午了,他連午飯都沒吃,鐵著臉將這份資料送往州公安廳。
齊勝天也不敢怠慢,第一時間組織骨乾成員研究資料內容,最終得出一個結論——阿貓這份資料的可信度極高,完全可以對薛文濤進行逮捕!
逮捕令發出!
傍晚。
綠藤集團。
薛文濤一如往常的組織集團幹部開會,齊勝天帶著幾十名特警衝進來,齊勝天做出拔槍姿勢道:“薛文濤,請你跟我們走一趟,不要做無畏的抵抗。”
薛文濤一臉詫異道:“齊廳長?不知道我犯了什麽事,需要這麽大動乾戈。”
“你不用在這裝無辜,去了就知道了。”
齊勝天沒什麽好臉,一把將薛文濤摁住,戴上銬子直接帶走,留下面面相覷的集團骨乾。
薛文濤歸案的消息在十幾分鍾後傳到沈浪耳朵裡。
如此順利,這讓沈浪有些茫然。
以薛文濤的心機城府,察覺到事情不對,要麽負隅頑抗,要麽逃離金陵,怎麽可能跟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在集團開會,坐以待斃?
這絕不是薛文濤的性格!
“他難道還藏有什麽可以扭轉乾坤的底牌?”
沈浪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次薛文濤能靠什麽翻盤。
人證物證俱在,時間線也都能對得上,別說現在阿貓活的好好的,就算阿貓死了,光是這些鐵證也足以讓薛文濤永世不得翻身!
“你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複雜了。”沙書記皺著眉頭,他看出了沈浪的擔憂。
“沙書記,不是我想的複雜,而是薛文濤不是那麽簡單就會被扳倒的人物,他的心機城府要遠遠超出正常人的想象,就拿他培養啞巴當殺手這件事來說,他就不是個一般人!”
“你現在不用擔心那麽多,齊廳長正在加班加點的進行審訊,他要是真有後招,我們想辦法破掉就是。”
沈浪點點頭。
眼下這種情況,以不變應萬變是最好的選擇。
他甚至有些期待,薛文濤能有後招,可千萬不要像之前那些對手,他還沒用力就被搞死了。
州公安廳,審訊室內。
薛文濤表情淡定,把手一攤道:“我真的不認識這個人,我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