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醫生吃了一驚,連忙勸阻道:“不行,你不能進去,你要是進去,別說你,我也會被你連累的。”
“張醫生,你既然收了我的錢,就應該知道,我的錢也不是那麽好拿的,就算是有什麽後果,那也是你應該承擔的。”
張子豪的臉色變得非常的冷漠起來,他推開張醫生,徑直走到了門前,一把就將門給推開。
胡院長坐在辦公桌的後面,正揣摩著黃光的心意,準備說點什麽,用以挽回在黃光心中的印象。
然而正當他想到非常關鍵的地方之時,門卻被重重推開了。
胡院長嚇了跳,心情很不高興的看了過去,一看到是一個年輕男人,頓時訓斥道:“你找錯地方了吧,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趕緊出去。”
張子豪卻如同是沒有聽到胡院長的話語一般,目光死死的盯著坐在沙發上的黃光,臉上表情變幻,眼中更有些震驚。
自從上一次的同學聚會之後,張子豪就知道,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黃光了,也不可能忘掉那天的奇恥大辱。
要不是最近他的父親已經被醫院給下了病危通知書,他忙得心力交瘁,還要應付那幫心機深沉的元老,只怕他早就去找黃光他們的麻煩了。
可張子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在這裡,在院長的辦公室,同時也是此刻黃神醫所在的地方,見到了黃光!
難道黃光就是黃神醫?
張子豪的心中一想到這個可能,就立即恐慌起來,又迅速將這個想法清理出了腦袋。
“黃光,你怎麽在這裡?”張子豪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胡院長一愣,遲疑的看了一眼他,心想難道這年輕人居然跟黃光認識?
黃光看到張子豪的時候,也愣了愣,他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張子豪。
笑了笑,黃光說道:“以我們的關系,我似乎並沒有理由回答你這句話。”
張子豪臉色陰沉了一瞬,他強迫自己不去問那些可能會讓自己恐慌的問題,所以他的目光馬上就看向了胡院長。
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他略顯恭敬的說道:“您應該就是黃神醫吧?”
“我?”
胡院長嘴角抽搐一下,神情卻是變得非常奇怪。
既然這年輕人跟黃光認識,又怎麽會不知道,黃光就是黃神醫?
胡院長不知道黃光心中到底是什麽想法,他搖搖頭說道:“你找錯人了,我不是黃神醫。”
“那您應該就是胡院長了,胡院長,求求你,我爸現在已經病危了,黃神醫在哪,我要見黃神醫,無論有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張子豪眼中有些無力,他這也是沒有辦法了,否則的話,以他的性格,也絕對不可能說出這種求人的話語。
胡院長看了眼黃光,就說道:“他才是黃神醫。”
張子豪如遭雷擊,臉色再次變幻,身體輕微顫抖起來。
因為他最不想要看到,最不想要接受的事情馬上就要成為事實。
想到當初在同學聚會上自己的種種作為,他就後悔到了極點。
張子豪咬著牙說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在騙我吧,他那麽年輕,怎麽可能就是黃神醫呢?”
這話胡院長就不愛聽了。
作為黃光的粉絲,胡院長立即就反駁道:“一個人的天賦跟努力,其實跟年齡是沒有太大的關系的,他就是黃神醫,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趕緊出去吧。”
張子豪握著拳頭,眼中露出一抹絕望。
他知道,如果是黃光的話,加上之前的衝突,黃光是怎麽都不可能會答應出手替他的父親治療的。
可是……可是黃光,怎麽就是黃神醫了呢?
他難道不應該就是一個土包子,沒什麽錢,還是無業遊民嗎?
想到自己當初的嘲笑的,張子豪突然神經質一樣笑了起來。
他轉過身,目光死死的盯著黃光,說道:“你現在一定很爽吧,當初的我在你的眼裡面,肯定跟個傻逼一樣,我說對吧?”
黃光淡淡一笑,神色平靜。
張子豪指著他罵道:“你這個小人,偽君子,你明明就是黃神醫,為什麽你不說,你為什麽要裝成那樣的一副樣子,如果你不裝,我怎麽可能會得罪你?”
聽著這些話,胡院長差不多已經知道了這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所以他的心中立即就有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這怎麽能怪黃光呢?
這太沒道理了!
黃光眨了眨眼,無辜的說道:“請問,我們很熟嗎,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呢?”
“你!”
張子豪臉上閃過一抹潮紅,氣的想要吐血。
他深吸一口氣,臉色變得蒼白灰敗,握緊的拳頭也松開了。
“黃光……”
張子豪隻覺得聲音有些乾澀,艱難,但他卻不得不繼續說下去。
“我們怎麽說也是同學,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你想怎麽樣都行,但是我求求你,你出手替我父親治療吧,只要你答應,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說到後面,張子豪的聲音變得流暢起來,他雙眼充滿乞求的看著黃光,臉色寫滿了哀求。
加上他有些狼狽憔悴的模樣,這樣的畫面,如果是一個女人看到了,只怕早已經心軟了。
畢竟張子豪也算得上是一個帥哥。
但黃光不會。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是一個男人。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我為什麽要答應你呢?”
黃光微微一笑,目光冷淡的說道:“我們很熟嗎?”
張子豪絕望了。
他的眼神中只剩下了濃濃的絕望。
他的臉上則是由蒼白化為了徹底的灰敗。
牙齒死死的咬著唇皮,哪怕是咬出了血,他也沒有什麽知覺。
一種巨大的羞恥,憤怒,絕望,布滿了他整個腦海。
然而片刻後,更多的卻是後悔。
如果當初他不那麽做,那麽現在,事情應該又會是另一種結局吧……
張子豪的臉上突然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他用仇恨的目光看著黃光,那裡面是燃燒著的憤怒的火焰。
靜靜走出辦公室,雖然張子豪沒有明說,但是誰都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