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胖子想了想，已經明白過來，當即說道：“富春山居有如此規模，想來石先生功不可沒？”

  “嗯！”石高風點點頭，說道，“照著我們原本的協議，如果娉娉去世，富春山居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歸我，但是，她病危的時候，反悔了——而且直到她病危的時候，我才知道另外一點事情。”

  “什麽？”馬胖子問道。

  “君臨有富春山居的股份，要命的是，他留下了遺囑，林楓寒二十五歲可以接管他的一切資產。”石高風有些無奈的說道，“也就是說，不管娉娉最後的決定如何，他都會參合進入富春山居。”

  馬胖子想了想，說道：“就算如此，也不至於讓你動了殺念？”

  “這半年時間，我所有在富春山居的高層全部被清洗，能夠明著換的人，還算是幸運，不能的人……”下面的話，石高風沒有說。

  但是馬胖子已經明白了，不能替換的人，已經全部不存在了。

  馬胖子閉上眼睛，從一數到十，再從十數到一，這才睜開眼睛，看著石高風，說道：“石先生，我不相信。”

  “事實如此。”石高風說道，“小寒是我的孩子，我沒有必要抹黑他。”

  “小寒的母親病逝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動手？”馬胖子皺眉道，“如果你那個時候動手，小寒沒有這麽順利接管富春山居。”

  “我動過手。”石高風歎氣道，“馬先生，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周子賽怎麽死的吧？算起來，他可是小寒的親舅舅。”

  馬胖子想了想，點頭道：“小寒在金陵的那場車禍，不是意外？”

  “不是！”石高風搖頭道，“殺周子賽，算是給我一個警告吧，她說，將死之人，一切都無所謂，她哪天閉了眼，自然一切隨便我了，但她活著，我敢再做什麽，那麽，她把二十年前沒有做的事情，現在做了。”

  石高風說到這裡，頓了頓，再次說道：“在她的葬禮上，我再次見到了小寒，他長得真像他的媽媽，尤其是笑的時候，臉上有一個好看的酒窩——我觀察了他幾天，發現他整個人似乎都變了。”

  “整個人都變了，什麽意思？”馬胖子愣然問道。

  “小時候，他不是這樣的。”石高風搖頭道，“馬先生，我請你來，不是找你詢問小寒的種種，不管如何，他現在都是我的孩子，我就是想要知道，我該如何留下他？”

  對於這個問題，馬胖子略略想想，說道：“你可以試探一下子，他要是沒有太過激烈的反應，那就沒什麽問題，你可以留下他，到時候我再勸勸他。”

  “好，多謝！”石高風就是盼著馬胖子能夠勸勸林楓寒。

  林楓寒走出聆風樓，謝軒就跟了上來。

  “少爺，這大熱天的你往什麽地方去？”謝軒原本以為，林楓寒是準備去看看古玩交流，結果他卻是向著星輝大廈後面走去。

  “隨便走走。”林楓寒說道，“你如果有事，可以不用跟著我。”

  “我的任務就是跟著少爺。”謝軒說道。

  “哈！”林楓寒笑著，向著後面一家會員製咖啡館走去。

  這個地方的咖啡館，價錢貴的忒離譜，還未必好喝，林楓寒走到門口，一個侍應生迎了上來，盡管這個侍應生臉上帶著笑意，但是，謝軒卻是發現，這個侍應生似乎並不歡迎他們。

  “先生，我們這邊是會員製。”侍應生微微躬身，禮貌的笑著。

  “哦？”林楓寒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我有約，115。”

  “好的，您跟我來。”侍應生聽得林楓寒這麽說，忙著他們兩個帶到一個包廂前，敲了敲門。

  很快，包廂的門就推開了，謝軒看到開門的人，當即愣了一下子，隨即，他忙著站立一邊。

  “小寒，快進來。”沈冰招呼林楓寒。

  “嗯！”林楓寒走了進去，沈冰看了一眼謝軒，卻是沒有招呼他，而是直接把包廂門的關上。

  謝軒有些自嘲的笑笑，保鏢真不是一件好做的職業，辛苦不說，他這種不是親信的，還真不受待見。

  給林楓寒做保鏢，真是一個苦差事，石高風那邊的人，明顯就不待見他，原本他們隸屬於對立面，曾經動過手，如今他跟著林楓寒，同樣也不受待見。

  很多事情，林楓寒都很好說話，但是，那是不能夠涉及他的底線。

  “吃過飯了嗎？”沈冰習慣性的問道。

  “吃了。”林楓寒笑笑。

  “好可愛的小貓咪。”沈冰看了一眼趴在林楓寒懷裡的貓咪，笑道，“這貓咪還穿著衣服，誰做的？”

  “你什麽眼神？”林楓寒笑道，“這是衣服？”

  “呃？”沈冰這個時候仔細一看，忍不住罵道，“我靠，這……這是翅膀，這不是貓咪？天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就忍不住身後要去摸。

  小黑向著林楓寒懷裡靠去，伸出小爪子，做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沈冰看的目瞪口呆，說道：“天……小寒，你居然教他鄙視人？”

  “是它自己學會的，我可從來不教它鄙視人。”林楓寒笑道。

  “真可愛，它似乎也不怎麽怕人？”沈冰一臉好奇的盯著小黑看著。

  “嗯，它一直都不怕人的，否則，它怎麽會把我這個人隨便撿回去養著？”林楓寒笑笑，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說道。

  小黑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在他胸口蹭著，用小爪子抱過他的手指，輕輕的啃著玩。

  “說吧，怎麽回事？”沈冰說道，“我問了一聲，可是所有人都對我吞吞吐吐，哼，這是真欺我們富春山居沒人了？”

  “我想要知道，這些年他和我母親——”林楓寒低聲問道，“沈冰，你知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沈冰點頭道，“他的人，都習慣的叫他老板，管周姨叫老板娘……”

  “這些年，他們都在一起？”林楓寒愣愣然的問道。

  “是的，這些年他們都在一起。”沈冰說道，“在京城的時候，他們關系密切，雖然對外沒有公布，可是，終究大家都知道。我算是周姨的養子，他們那邊的人，見到我，也都會叫一聲表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