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小小的秘色瓷，絕對價錢比它更高。

  “聊聊大白嗎？”林楓寒裝著糊塗，笑道，“您家大白還是很好看的，嗯，你家小白也很能乾。”說著，他忍不住看了看白夢。

  但是，小黑不依了，用小爪子摩挲著他的臉，衝著他叫著，還比劃著……

  “我知道，我好看……”林楓寒這個時候，欲哭無淚。

  他知道他長得好，他有一張酷似自家老娘的臉，而當年他老娘，可是真正的禍水級別的紅顏，不知道迷死了多少人。

  哼，石高風這麽多年都對她念念不忘，祝融等人都知道，他們老板只要碰到那個叫做“娉娉”的人，一準會犯糊塗。

  但是，林楓寒從來都沒有想過，小黑非得把他和大白比較一番，然後確認是他比較好看，還逼得他自己承認。

  “我們聊聊這青瓷。”白老頭鎮定了一下子心神，說道，“小夥子，你不能夠這麽做。”

  “我不能夠怎麽做？”林楓寒笑眯眯的問道。

  白老頭看著他那張清俊的臉，在冬天的太陽底下，看起來溫雅華貴，甚至，還帶著一種特殊的味道——對，那叫書卷氣。只有飽讀詩書的人，才有如此氣質。

  可是這個人做出來的事情，比奸商還要奸商，真的，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奸詐之人。

  “小夥子，如果你要這個青瓷，我們可以正經談談價錢。”白老頭說道，“堂堂秘色瓷，不能夠作為添頭，這是對名瓷的羞辱。”

  “老人家，這瓷器可不是你說就秘色瓷就是秘色瓷了。”林楓寒笑得很是溫和，說道，“再說了，您就這麽放在貨架子上，我才不相信這是秘色瓷。而且，不管這是什麽瓷器，你孫子都已經賣給我了，當然，我是絕對不會讓它淪為添頭，我會讓它風風光光的上拍賣會，哈……”

  “我……小夥子，想來你也是愛好瓷器的人，你不能夠這樣欺負我老人家。”白老頭再次說道，“這……我們正經商議一下子價錢，那個唐三彩，我們也在談談？”

  “我覺得這樣很好，一口價，都已經成交了。”林楓寒搖頭道，“老人家，如果你家還有什麽瓷器，我們可以聊聊？你家還有什麽，汝瓷我也很有興趣？明清瓷器也成，你家有什麽好看的？已經成交的，咱們就不要談了。”

  “真的不能夠在談？”白老頭臉色灰白，問道。

  “不能。”林楓寒搖頭，如果在談，除非他傻了，就算他錢多人傻，他也不能夠做這種傻帽的事情。

  古玩一行，最大的樂趣，就是撿漏，而不是誰高價收了什麽東西，如果要刷土豪值，他難道不會去拍賣行刷一把？學馬胖子那樣？

  “還有一樣是什麽東西？”白老頭心灰意冷，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白夢一眼。

  這個時候，白夢老早就傻眼了，嘴唇都哆嗦著，根本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天啊，那個青瓷竟然是秘色瓷？為什麽爺爺從來都沒有提起過？為什麽啊？

  如果自家爺爺說了，他說什麽也不會把這樣的東西當作添頭啊？不知道為什麽，爺爺在問另外一件東西的時候，他就有一些不好的預感了。

  開始的時候，他說二樣東西，林楓寒沒有說什麽，可是，當他看到那隻小果碟的時候，他提出來要三樣……

  難道說，那個小果碟也另有玄機？

  白老頭已經打開舊報紙，裡面，一隻漂亮的荔枝過枝紋果碟，出現在他面前，潔白如玉的白瓷上面，有著豔紅的荔枝，翠綠翠綠的葉子，還有兩隻小小的蝙蝠，扇動翅膀，這是粉彩，色彩絢麗之極。

  “好漂亮的東西。”這個時候，有一個圍觀的客人突然說道。

  “是啊。”白老頭沒精打采，隨手就把這個小果碟放下來，他有些糊塗，這東西難道也是自家的，他怎麽不記得了？算了，鋪子裡面的東西，除了那隻秘色瓷，事實上沒有別的特別值錢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清末民國的東西。

  “老人家，你小心，這東西雖然原本是你的，可如今卻是屬於我，如果摔壞了，我會找你索賠。”林楓寒看著他那隨意的態度，有些不滿，這東西如果上拍賣會，最後的成交價，只怕不會被秘色瓷差多少。

  畢竟，那隻秘色瓷可沒有落款，也沒有具體的出土地點和時間，想要證明它是秘色瓷，都需要請專業的專家開出證書才成。

  可這個果碟不同，它下面是有落款的，只不過是被人做了手腳，林楓寒有把握，回去用藥劑洗一洗，很快就原形畢露。

  白老頭想了想，問道：“這東西莫非也有什麽來頭不成？”

  “這……莫非的乾隆年間的……”這個時候，剛才說話的客人突然大聲說道。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白老頭一呆，乾隆年間的粉彩，那是什麽概念，還是完好無缺的？
  哦，不對！

  這個花紋，過枝蝙蝠荔枝紋，可不是和那大名鼎鼎的過枝九桃紋一樣，乾隆年間的瓜果類粉彩，就數這兩樣最為有名了。

  這個時候，剛才說話那人，竟然走了過來，小心的拿起那隻果碟，對著光，仔細的看著。

  然後他還摸出手機，利用手機手電筒的功能，對著那隻果碟照著，半晌，他抬頭看了一眼林楓寒。

  林楓寒的目光，也落在他身上，開始的時候，他混跡在人群中，帶著一副墨鏡，他也沒有留意，知道他開始打量那隻荔枝紋果碟，林楓寒才忍不住打量他……

  “老板，這東西……”祝融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林楓寒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那人看著正值壯年，模樣長得不錯，雖然只是穿著一件普通的羽絨服，混跡在人群中，依然讓人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小夥子，我們見過？”那人抬頭看著林楓寒，總感覺這個年輕人甚是面善，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沒有。”林楓寒搖頭道。

  “二千萬。”中年人笑道，“這個小果碟我兒子喜歡，我準備買回去給他玩玩。”

  “大叔，我也很是喜歡，不賣。”林楓寒搖搖頭，為什麽就沒有人買一個他喜歡的東西，給他玩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