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這個態度可不對。”老乞丐頓時就激動了，說道，“能夠解石出一塊這樣的翡翠，那是你一輩子的福氣，你的手重要，還是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重要？”

  馬胖子一聽，頓時就惱了，罵道：“死老頭，你什麽話，就算是玻璃種帝王綠的翡翠，也沒有我家小寒的手重要。”

  “你怎麽可以這麽說翡翠？”老乞丐很的激動，站起來，揮舞著拳頭就要找馬胖子理論。

  “老頭，這翡翠達不到帝王綠的標準。”林楓寒說道，“勉強算是正陽綠了，水種都是不錯，磨一個蛋面出來，我就回本有得賺了，但是，我真的不想磨了，我還要吃飯，我餓了。”

  “我還沒有餓呢。”老叫花子不滿的說道。

  “你耐得住餓。”馬胖子笑道，“你都做叫花子這麽久了，你自然耐得住餓——但我不成，我是胖子，我要吃飯。”

  “那先吃飯，然後我們繼續磨？”老乞丐妥協道。

  “不要。”林楓寒搖頭道，“我一點也不想跟你一起吃飯。”

  “小子，你可以不和我一起吃飯，但是，你做做好事，把那塊翡翠磨出來，給我看看？”老叫花子說道，“你看看我這眼睛，我的手……”

  “你的眼睛和你的手……”馬胖子看了一眼他那光禿禿的手臂，皺眉道，“賭石輸掉的？”

  “是的！”老叫花子點點頭，說道，“早些年，我在揭陽地面上做生意，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後來——”

  “後來，就把眼睛和爪子都搭進去了？”林楓寒皺眉，他也蠻喜歡賭石，可以解出好看的翡翠來。

  但是，他一直都認為，賭石玩玩，能夠賺幾個最好，能夠解石出翡翠來，就更加好了，虧掉一點也不要緊，適量就是——這玩意，小賭怡情，大賭，可是傾家蕩產的玩意兒。

  凡事做翡翠生意的人，賭石，大部分都是迫不得已，他們需要采購原材料，陳旭華在這方面就控制得極好，寧可價錢高一點，買一點明料，也不要去冒險賭。

  林楓寒從來沒有去過揭陽，就是聽說那地方賭石風氣極盛，因此衍生出來的各種花式賭，種類繁多，所以，他一點也不想趟這種渾水。

  “是啊！”老乞丐說道。

  “賭石就賭石了，為什麽還搭上這個？”林楓寒不解的問道，“你們要是賭個家產，也就算了，怎麽還……”

  “這話說來長啊，一言難盡。”老叫花子說道，“要不，先吃飯，慢慢說？”

  “好吧！”林楓寒點點頭，說道，“我真餓了，我今天好像忘了吃下午茶。”

  “他沒有讓你吃？”馬胖子皺眉問道。

  “來了一個客人，就忘掉了吧。”林楓寒說道。

  “好吧，去吃飯吧。”馬胖子收拾了一下子東西，把那塊翡翠毛料遞給林楓寒，衝著他擠擠眼睛笑著。

  實話說，他是真佩服林楓寒的本事，這都能夠解石出翡翠來，除了眼力，運氣也算是逆天的好了。

  馬胖子嫌棄那個老叫花子實在太髒了，因此帶著他去酒店房間，讓他洗澡換衣服，他還特意讓服務員去外面給那個老叫花子買了一身衣服。

  等著老叫花子盥洗之後，把亂糟糟的頭髮梳好，胡子刮掉之後，雖然瞎了一隻眼睛，但看著臉型輪廓，早些年的時候應該還不醜。

  之後，他們才去餐廳吃飯，馬胖子特意要了一個小包間，要了紅酒。

  老叫花子喝了兩杯酒，在馬胖子和林楓寒的詢問之下，他才簡單的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早些年的時候，他和一個兄弟一起做翡翠毛料生意，在揭陽也算是一號人物，生意做得極大，也曾經有數億資產，開了二家玉器店。

  老乞丐賭石的眼光不錯，在揭陽街面上頻頻賭漲，未免就有些志滿意得。

  這事情說起來，也怨不得別人，大概在二十年年前，他在揭陽遇到一個年輕人，帶著一個相當美貌的女子賭石，那天他喝了一點酒，趁著酒興，就調戲了一下子那個美貌女子，和那個年輕人發生了衝突。

  “然後呢，你和他賭石了？”林楓寒詫異的問道。

  “沒有。”老乞丐搖頭道，“如果我是跟他賭石，虧掉所有，我一點都不怨念，誰讓我自己嘴賤，跑去調戲人家大妹子，這是活該。”

  “對！”馬胖子點頭附和道，“如果真是這樣，我一點也不同情你這個死老頭。”

  “不是這樣，那卻是如何？”林楓寒問道，

  “我調戲了那個女孩子，我還糾結了一群無賴，打了她的男朋友。”老乞丐說道，“她那個男朋友，就是像你一樣，是一個特清俊，但看起來很文弱的少年。”

  老乞丐一邊說著，一邊指著林楓寒說道：“至今為止，我都沒有見過比她那個男朋友，更加好看的少年。”

  “老頭，你不會有特殊愛好吧？”馬胖子愣然問道，“你戲弄人家女孩子是假，你看上人家男朋友？天啊，死老頭，你離我遠點。”

  “死胖子，你怎麽說話啊？”老乞丐罵道，“我老頭子像是這種人？如果我是這種人，你帶著一個清俊小生在大街上溜達，你算什麽？”

  “你們說話，別拉扯上我。”林楓寒不滿的說道。

  “得得得，老頭，你說下去。”馬胖子說道，“我從小立志要養小寒的，你別胡說八道。”

  “打了人，還戲弄了人家大妹子，於是那個女孩子說了幾句狠話，我也沒有在意。”老乞丐說道，“她說——我是因為賭石發家的，她詛咒我，從此逢賭必輸，再好的翡翠毛料，我切出來都是石頭，一年之內，我將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兄弟背叛。”

  老乞丐說到這裡，頓了頓，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孩子，因此也沒有在意。”

  “你戲弄了人家大妹子，還打了人家男朋友，人家姑娘惱火，罵你幾句，正常。”林楓寒說道，“換我，我也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