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傑在一愣之下,就認出來,這人居然就是昨天碰到,把“水點桃花”讓給自己的年輕人,見狀,忙著笑道:“能吃,當然能吃!林先生光臨寒舍,怎麽也不打個招呼!”
“王老先生,我沒好意思打招呼。”林楓寒有些尷尬,剛才人多,王福傑自然是沒有見到他,而他看到王福傑,卻是刻意回避掉了,反正,等下陳旭華出了風頭,他招呼他一聲,偷偷的帶著那隻瓜型筆洗走就成了,沒必要跟王家的人碰面
可是,他也沒有想到,他都躲在角落裡面吃蛋糕了,他們居然還跑過來圍觀。
“我蛋糕都吃了,壽禮卻是沒帶。”林楓寒訕訕笑道。
“哈……”王磊這個時候見到他,當即就直接走了過去,笑問道,“不用帶什麽壽禮,你怎麽會在我家的?你那漂亮的女朋友呢?”
今天經人鑒定,那隻“水點桃花”的茶盅果然價值五六百萬,因為王磊對於林楓寒很有好感,而且,他畢竟也是年輕人,昨天見到清麗可人的水靈,心中也有些愛慕之意,這個時候見到林楓寒,忍不住就問了起來。
“我失戀了,聽說你家大擺壽宴,所以就跑來吃白食。”提到白水靈,林楓寒心中極是不好受。
“哈……”王磊愣然,不解的問道,“怎麽可能?”林楓寒可是連著乾隆年間的珊瑚紅釉葫蘆瓶都送出手,最後居然還落得一個失戀的下場?不過,可能就是小姑娘鬧了一點別扭吧?
“你回頭哄哄她,就好了!”王磊一副很哥們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
“小夥子,你那女朋友肯定不知道你有宋代汝瓷。”剛才那個塞名片給陳旭華的中年人,忙著再次拿出一張名片,塞給林楓寒,低聲道,“把那你瓜型筆洗賣給我,二千萬,你有了二千萬啊,保證大把小姑娘跟著你跑,你想要失戀都不成……”
林楓寒掃了一眼名片,這人姓范,這是一個很普通的姓,可是,你都姓范了,你做什麽還要叫——桐。
這“桐”和“桶”是同音啊,這念不好就是——飯桶。
所以,林楓寒看到這個名字,就忍不住笑了一下子,說道:“范老板,我那隻汝瓷下面有‘壽成殿’的字樣,放世面上是難得的精品了,市價大概在八千萬左右。當然,這是市價——而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賣!”
王磊直接就笑了,而陳旭華也是笑,別人可能以為林楓寒是說笑,但是,他卻是知道的,他就是這性子,他的古玩生意,就是看心情好壞的。
“那你什麽時候心情好?”范桐在聽得他說不賣的時候,心中極為失望,但是隨即他就回過神來,心情不好才不賣,他可以理解,人家今天失戀了,不對,或者就是和女朋友吵架了,談不上失戀吧。
熱戀中的年輕人,和女朋友鬧個矛盾,導致心情不好,天經地義。
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和做古董生意的人打交道,知道這些人大都脾氣怪癖,所以,他完全表示能夠理解。
“我昨天就心情很好。”林楓寒拿起銀質的叉子來,把一大塊蛋糕塞入口中,然後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所以那隻‘水點桃花’的茶盅,我三百萬就賣了,因為我要帶漂亮的女孩子逛街看電影,帶著瓷器不方便啊!”
說著,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王福傑,昨天他都廉價賣了東西給他,想來今天他吃他一點蛋糕,他不會在意吧?
“如此說來,我老頭子的運氣真好!”王福傑聞言,忍不住哈哈笑道。
站在一個生意人的立場,陳旭華很想把林楓寒拎過好,好生教訓一番,一件價值六百萬左右的東西,他居然就三百萬賣掉了?
不成,他等下要打個電話給馬胖子,讓那個胖子好生教導教導他經濟之道,免得他老做傻帽的事情。
“林先生,心情不好合適捐贈。”康館長忙著遞過來一張名片,說道,“你把瓜型筆洗捐贈給我們博物館,我給你做個特別的捐贈儀式,頒發證書,說不準人家小姑娘一看到,直接就被你滿身正義之氣折服,兩眼冒小星星,就和你和好了!”
“康師傅,你別和我開玩笑。”林楓寒瞄了一眼那張名片,歎氣道,“小姑娘看到我捐贈,直接罵傻帽的可能性比較大。”
“林先生,我們不要理會那賣方便麵的。”范桐還是不死心,忙著說道,“你那汝瓷,就照著你說的價錢——八千萬,你看如何?”
剛才林楓寒那句“康師傅”,眾人還沒有在意,如今被范桐一說,大家聽了,再聯系前言一想,頓時就都忍不住大笑出聲。
康館長也是莞爾,笑罵道:“我是賣方便麵的,總比你裝飯的好。”
“我就是一個飯桶!”范桐倒是爽快,爽朗的笑道,“我剛才給個名片林先生,我就看到他笑了……林先生,你看我這名字,還是大夥兒喜聞樂見的,對吧?”
“對!”林楓寒老老實實的說道,這個名字,真的是大家非常喜聞樂見。
“那你心情好點沒,我們正經談談?”范桐樂呵呵的笑道,“捐贈那傻帽的事情,確實做不得啊!”
康館長差點就卷袖子找范桐乾架。
“范老板,這個東西真的不賣,但如果你喜歡瓷器,將來可以去我家看看。”林楓寒想了想,認真的說道。
“你家還有什麽好瓷器?”范桐好奇的問道。
“你喜歡什麽樣子的?”林楓寒問道,“現在明清瓷器大行其道,比汝瓷好看多了。”
“我剛才看到一件明永樂年間的青花一束蓮大盤,倒是不錯,但是,想來錢老先生是絕對不會讓出來的。”范桐搖頭說道。
“永樂年間的青花啊,我似乎也有一個。”林楓寒說道,“你要是有興趣,可以看看。”
“那等什麽?現在就去。”范桐一把拉起林楓寒,就要走。
“范老板,你這可不厚道,你現在一走,讓我老頭子的臉往什麽地方擱啊?”王福傑忙著說道。
“范先生,你忒性急。”林楓寒也沒有想到范桐是這等急性子,當即說道,“我家在揚州呢!而且,我還準備在蘇州玩幾天,過幾天再回揚州,你真有興趣,過幾天去揚州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