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知不知道對方的底氣？”林楓寒微微皺眉，陳旭華是準備借古瓷過去打臉的，這參賽就需要奪得魁首，否則豈不是送上門被人笑話？
  “我不知道。”陳旭華老老實實的說道。

  “你不知道，你讓我拿什麽參賽？”林楓寒問道，“要不，你說什麽，我就拿什麽？如果輸了，你別怨我。”

  陳旭華雖然不懂得古玩，但是這些日子他老娘有興趣，天天念叨，他多少也知道一點，有限的歷代名瓷他多少也知道一點。想了想，問道：“小寒，你有元青花嗎？”

  “小華，你別胡說八道。”陳老太太忙著罵道，“這有限的幾樣元青花都在博物館呢，你讓小寒上哪裡去給你弄元青花？難道你以為王家那小兔崽子能夠弄到元青花？”

  她最近癡迷古瓷，看了很多資料，雖然對於古瓷的鑒定上面沒有絲毫長進，但是對於那些傳世的名貴瓷器，大概都了解，比陳旭華好多了。

  “老媽，你說我們拿什麽去？”陳旭華的手機明顯就是開了免提功能，林楓寒聽得清清楚楚。

  “小寒，你有什麽？”陳老太太大聲問道。

  “我……”林楓寒對於這個問題，也不知道怎麽說才好，歷代傳世的名貴瓷器，他應該都有吧？包括元青花。

  “小寒，我想起來了，你不是說——你家有個什麽青瓷？那個名貴不？”陳旭華問道。

  “名貴！”林楓寒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放在多寶閣上的那兩隻青瓷，一只是弦紋瓶，一只是瓜型筆洗，在燈光下看起來，翠色茵茵，當真是如冰似玉。

  “那就這個好不好？”陳旭華問道。

  “你如果確定，就這個好了。”林楓寒想了想，汝瓷名聲極響，雖然不是這世上沒有的稀罕物，但是只要不撞上傳說中的幾樣東西，幾乎是穩操勝算。

  “如果輸了可怎麽辦？”陳旭華有些心虛的問道。

  “輸了你也不丟面子。”林楓寒感覺，他有必要安慰安慰這個好友，當即說道，“只要不碰到傳說中的幾樣東西，幾乎沒有輸的可能性。”

  “碰到什麽會輸？”陳旭華皺眉問道。

  “元代霽藍釉白龍紋梅瓶，元代青花人物故事圖紋瓷器，製作精美、保存完好的大型唐三彩。”林楓寒說道，“余下的東西，只怕不出什麽么蛾子，都不會有問題，另外就是如果碰到保存完好、傳承有序的秘色瓷，評委偏頗一下子，也會輸。”

  “小寒，那個什麽白龍紋的梅瓶很珍貴？”陳旭華撓撓腦袋，看了一眼自家老娘，發現自家老娘似乎也糊塗著，當即問道。

  “價值連城。”林楓寒笑道，“如果你那個表親找到這樣的東西，我甘拜下風。”

  “如此說來，他想來是找不到這樣的東西。”陳旭華說道，“元青花呢？出現的概率大不大？”

  “這個我真不知道。”林楓寒說道，“大型唐三彩應該也不會出現，真正的秘色瓷近乎成了絕響，因此也不太可能出現，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元青花或者是元代釉裡紅。要不，你等著，我找個人商議一下子，等下我打電話給你？”

  “好吧！”陳旭華想了想，也是不得頭緒，他自然希望能夠穩操勝算，然後狠狠的鄙視一下子王磊，但是，這次的鬥瓷大賽，不光是王家參與，據說，蘇州城裡很多古玩藏家都要湊湊熱鬧。

  他有一點瞞著沒有和林楓寒說，事實上王家在蘇州頗有權勢，王福傑也一早就收藏古瓷，在整個收藏圈子裡面都是赫赫有名。

  林楓寒想了想，當即就把許願和馬胖子都叫了上來，把陳旭華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種事情他是想不出個頭緒來的，但是許願似乎對於這些事情比較善於應付，聽了之後想了想，說道：“這個什麽鬥瓷大賽，勢必囊括了蘇州收藏圈子和古玩圈子裡面的無數翹楚，小寒，你有所不知——你把東西收在家中，你自己看著樂就是了，甚至你都不太願意讓人知道，對吧？”

  “嗯！”林楓寒點點頭，有時候他真的不太喜歡別人知道。

  “很多人的心態和你不同。”馬胖子笑道，“比如說我爺爺，他淘換到一幅古畫，立刻就會打電話給他的好友，讓人一起前來鑒賞，你都不知道他那得瑟的模樣兒。”

  “對！”許願笑道，“很多人都是這種心態，得了一件稀罕玩意兒，就像小孩子得了心愛的玩具，忍不住想要找人炫耀炫耀，所以才有這種鬥瓷大賽。”

  “哦……就是說，這樣的鬥瓷大賽上天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麽稀罕藏品？”林楓寒罵道，“我帶個汝瓷去，沒有必勝把握，我得帶個元青花去？但是，如果真是如此，我帶上元青花，也沒有必勝把握的，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哪裡就有必勝把握了？該死的陳旭華啊，他不坑我他難受啊？”

  “不不不！”許願搖頭道，“就我感覺——你壓根不用帶汝瓷去，你隨便挑一個市價大概在千萬左右的明清瓷器就好了。如果你帶汝瓷去，魁首肯定是非你莫屬。如果這世上真有那麽多稀罕玩意兒，古瓷也不值錢了。”

  林楓寒看了一眼多寶閣，汝瓷真的不起眼，碰到元青花、唐三彩，甚至碰到乾隆年間的珊瑚紅釉描金折枝牡丹花紋賞瓶，都沒有必勝把握。

  “主人，請不要用你的標準衡量別人。”許願搖頭道，“就算這樣的鬥瓷大賽上出現元青花、唐三彩，也未必就是保存完好如新的，殘破之物、或者是修複之物，身價大跌。而且汝瓷名頭極大——萬貫家財，不如汝瓷一片。

  很多人玩了一輩子的古瓷，可能都沒有見過一塊真正的汝瓷碎片。”

  “我也感覺許願說的有理。”馬胖子說道。

  “得，就它了。”林楓寒說著，拿起電話來，撥打給陳旭華，告訴他就帶汝瓷了，明天他來蘇州。

  “陳大少，你可不厚道。”趁著林楓寒沒有掛電話，馬胖子抓過手機叫道，“你拐騙了我我表妹不算，如今你求著小寒辦事，卻讓我把他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