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問題!”苟教授笑道,“林公子很會挑東西!”
除了那幅殘卷的《清明上河圖》,余下的書籍等物,林楓寒都是挑選保存完好,且非常具有收藏價值的善本。
這還不算,讓苟教授有些詫異的是,林楓寒挑選出來的八十二卷古書,竟然沒有一本是贗品,這份眼力讓他也佩服不已。
要知道字畫類別的東西,那是最容易作假的,歷朝歷代的臨摹者更是不計其數。對於鑒定師來說,字畫鑒定的難度要比別的東西高得多。
而卓老師收藏的這些藏品中,不光有贗品,還有一些低劣假貨混跡其中,畢竟,卓老師也不是專業做字畫生意的,看走眼了也正常。
“卓先生,談談價錢?”林楓寒笑道。
“三百萬!”卓力略略一沉吟,直接開口道。
“三百萬有些貴了!”林楓寒搖頭道,“我挑的這些東西,談不上多麽珍貴,這些書籍放外面,好一點的,一二萬一本,差一點的,頂多三五千而已,平均算下來頂多隻值八十萬。”
“這二副畫可是好東西!”卓力多少也知道一點行情,當即笑道,“張大壯的畫,還是很有升值空間的。”
“我如果想要,花個二三十萬一準可以買到,所以,這二副畫滿打滿算,頂多算個四十萬,加起來才一百二十萬,剩下這幅清代摹本的《清明上河圖》局部圖,你要賣一百八十萬,實在太貴了。”林楓寒搖頭道。
“對!”苟教授也忙著說道,“清代的摹本,還不是名家摹本,算不上什麽好的,頂多只能夠算個八十萬。”
“共計二百二十萬!”卓力咬牙道,“低於這個價錢,我不賣了!”
“呵……”林楓寒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子,這就是一個二貨的價錢啊?但是,這個二貨一準不是他,而是那個卓力,所以,他笑的很是開心,說道,“把你銀行帳號給我,我給你轉帳!”
“小寒,我付錢!”馬胖子說話的同時,已經從王助理手裡接過公文包,然後拿出支票就要填。
“胖子,這次我付錢!”林楓寒的目光落在那幅《清明上河圖》上。
馬胖子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也不說什麽,當即笑道:“也罷,你要跟我客氣,我算福氣!”
林楓寒要了卓力的帳號,爽利的轉帳,然後他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卓先生,卓老師是哪裡人?”
“啊?”卓力愣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有這麽一問,當即笑道,“我大伯啊?就是根生土長的蘇州人!”
“那這幅畫從哪裡來的?”林楓寒拿起那幅《清明上河圖》殘卷,好奇的問道。
“林公子要是問別的東西,我還真不知道!”卓力笑道,“但這個我知道,大概是十年前,我跑來給我那大伯送二瓶酒,正巧那天有個莽漢拖了一三輪車的舊書、舊報紙之類的東西過來,當初這幅畫就在其中。
我記得很清楚,我大伯還感慨過——好端端的一幅畫,居然只是局部圖。”
林楓寒歎氣,二十年的時間,早就物是非人,這幅畫估計也是幾經轉手了,但是機緣巧合,終於再次落在他的手中。
如今,五份他已得其三,李白手中還有一卷,拿到那一卷,他就有四卷了,但是剩下的那一卷,又在什麽地方?
馬胖子招呼他們吃飯,由於要請那兩位鑒定師,他特意在一個會員製的私房菜館訂了包間,然後還打了一個電話給許願,約他過來一起吃飯。
四人在包廂坐下,沒有多久,許願也來了。
點菜的時候,馬胖子問道:“小寒,你今天要吃什麽?蝦?”
“隨便啦,你問問兩位教授要吃什麽。”林楓寒笑道,對於吃的,他一向隨意。
“小寒,你今天心情不錯啊!”許願笑呵呵的問道,“淘到什麽好東西了?”
“嗯!”林楓寒笑道,“許願,你今天不去,可是錯失良機。”
“我也想去,但我今天實在抽不出來空來。”許願笑道,“你淘到什麽東西,給我說說,我看看就好。”
“一幅《清明上河圖》殘卷,另外一樣東西,有些古怪。”林楓寒說道。
“古怪?”許願不解的問道,“怎麽古怪了?”
對於林楓寒口中的《清明上河圖》殘卷,他並沒有太大的興趣,這幅畫太有名了,歷朝歷代的摹本不計其數,如果不是名家摹本的話,價值有限,所以他也沒有多問,讓他好奇的是林楓寒口中那個“古怪”。
“苟教授!”林楓寒轉身向苟教授說道,“我聽陳師傅說,苟教授善於裝裱?”
“沒錯!”苟教授點頭道,“老頭子自負手藝還不錯,林公子想要光顧光顧我的生意?”
“嗯!”林楓寒笑道,“苟教授,你看看這畫!”他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幅畫遞給苟教授。
苟教授和馬胖子等人都有些奇怪,他居然把那幅畫帶來了包廂內,而沒有放在汽車後備箱裡面。
苟教授展開那幅畫,認真的看了看,皺眉說道:“林公子,這就是一副普通的《鍾馗圖》,畫技粗鄙,不值一提。”
“是的,我也感覺,這畫比較粗鄙,不值一提,而且年份不會超過百年,也不算古董。”林楓寒笑呵呵的說道,“這樣的東西,自然不值得苟教授裝裱,但是,苟教授難道不覺得,這裝裱比較怪異?”
被他這麽一說,苟教授愣然,忙著仔細擦看,半晌,他才皺眉道:“還真是奇怪了,這麽普通的一幅畫,居然是上等吳裝?裝裱這畫的人,手藝實在高明,我自歎不如。”
“苟教授,能不能幫我把它拆掉?”林楓寒問道。
“啊?”苟教授一愣,馬胖子和許願、陳師傅都是不解,他為什麽好端端的,要把這畫的裝裱拆掉?
“小寒,你這到底是什麽心態?古畫到手,你不把裝裱拆掉重新裝裱,你就不舒服啊?”許願想起那幅《貂蟬拜月》圖,頓時搖頭道,“你這愛好可要不得。”
“上次那個是意外啦!”林楓寒笑道,“但是,這個畫有些古怪,我懷疑這可能是畫中畫,所以才想要把它拆掉看看啦!”
“對!”苟教授仔細看了一會,點頭道,“這個裝裱確實很是古怪,等下去我工作室,我把這裝裱拆開看看。”